119我堅硬的冷靜
“你知道什麽是泄欲工具麽?”他眼睛裏泛著我從沒見過的光,不等我反駁說話,就粗魯地把我雙手扭在一下,固定在頭頂,然後另一隻手去撕扯我的衣服。
“你要幹什麽?”我看到他眼裏的凶殘,莫名的害怕,拚命掙紮。
他對我的話置若罔聞,片刻之間已經把我的衣服扯破,身體不帶絲毫溫柔的緊緊貼了上來。
我不曾見過這樣的他,覺得莫名的恐懼讓我心都在抖,拚的命扭動不讓他把我壓在身下,雙手被他死死扣住,骨頭都快要被捏斷了。他用腿強行分開我的雙腿,把我弄成無法反抗的姿勢。
“何連成,你放開我,你是你孩子的媽媽。”我沒有其它辦法,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他侵犯,在最後關頭帶著哭音喊出這句話。
他的動作猛然停止,手陡然鬆開,身體緩緩柔軟下來,然後把頭埋在我肩上不動了。
我肩窩裏是他重重的呼吸還有滾燙的**,他的聲音在黑夜裏格外壓抑。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平靜下來低聲在我耳邊反反複複說了一句:“對不起,樂怡,對不起……我隻是怕我們會分開,我害怕我在做完所有選擇以後,事情突然不可控製。”
“你想多了,我隻是想要知道六年前發生的一切到底有沒有幕後黑手,慕後黑手是誰。現在也不能肯定就與你父親有關,一切都還沒有明了。但是,我不能因為可能涉及到你父親,在知道一些線索以後,不去管這件事。”我終於伸手摟住他的肩,低聲解釋著。
“樂怡,如果……”他鼻音很重,猶豫了一下繼續說,“我是說如果那件事和我爸有關,你會不會離開我?”
“你知道那塊地皮的事?”我幾乎是在聽到他的這句話時,馬上猜出來他應該知道一些什麽,所以他才會半夜去翻看我老爸的記事本。他是怕我查到嗎?這一切真的與何則林有關?
我真的不是一個可愛的女人,在這個時候想到的不是第一時間去安撫自己男人的情緒。我關心的竟然是事情的真相,在他的支言片語裏,我敏感地覺察出一些蛛絲馬跡。
“我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六年前何氏用低價拿到幾塊擱置了十多年沒開發的地皮,不知道有沒有你們家的那一塊兒。”何連成猶豫著說,“我在做出所有選擇,放棄一切以後,看到突然蹦出這麽一件事,人都快要崩潰了。我不想這件事和我爸扯上關係,你明白嗎?”
他的最後一句追問,聲音絕望。
“我也不想的。”我說,比起何連成我的心一下子硬了。後麵的話我沒說出來,我是不想,但是我必須知道真相。他剛才問我會不會離開他?這還用問嗎?怎麽可能和一個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繼續生活在一起?
何則林對我們兩個的關係反對太激烈了,我一直以為他在意的是我的出身和經曆,從來沒往深處想過。如今,這一切在沈末的一個提醒之下,迅速浮上水麵,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
“如果……如果你家的事和我爸爸有關係,你會離開我嗎?”何連成再次追問。
我想了想沒辦法給他答案,隻好反問:“你覺得嗎?”
“如果這裏麵涉及到一些不太光明的商業手段,你會訴諸法律,報諸媒體嗎?”他又問。
“你覺得呢?”我再次反問。
終於我們都冷靜下來,站回到各自的戰壕裏。這場景有點可笑,分明是最親密的兩個人,在一張個床相擁著談這麽一件壁壘分明的事。
“如果我阻止你查呢?”何連成歎了一口氣問。
他剛才發瘋之前說的那些話,說明他知道一些事情,並且初步判斷我會選擇繼續查下去,所以他才那樣按著我心髒問我有心嗎。
我就是因為有心,才不願意讓父母死得不明不白,才想查出真相。
大致能猜測到,我爸媽的直接死因可能與何則林沒關係,或許何則林隻是在生意上與爸爸為難,導致公司破產。然後我老爸在精神恍惚的時候開車,才出了車禍,才有了接二連三發生了這一係列的事情。我的無奈,掙紮和混在社會最底層的三年。
但是不管發生過什麽,我現在就是想知道真相,沒有任何事比這一個更迫切。
“你覺得你阻止得了我嗎?你可以把我老爸留下的遺物毀了,我會去通過其它途徑查。”我說這句話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我知道沈末在查。雖不知道他動機何在,能幫我查出這件事的人,我一定會感激。
“樂怡,我知道你自己很有主見,不管發生什麽都會自己做決定。我不會阻止你查,更不會去毀掉你老爸的記事本。我明天就去集團查財務記錄,雖然我現在在集團並無立足之地,這點事兒還是能辦到的。隻要查到兩家公司有無業務往來,一切就都清楚了。然後,接下來就到了你該選擇的時候,我選擇的次數已經很多了,到現在已經沒得選了。”他語速很慢地說完這些話,自己悄然起身,拉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我也沒再追出去,我睜著眼睛聽著他的腳步聲,打開書房門的聲音,然後輕輕合上門,然後四周重歸寂靜,一整晚他都沒回來。
我真的一點也不怪何連成,我真的覺得他已經做到最好了。
如他所說,在麵對父親和我時,他選我;在麵對讓世人眼紅的繼承權時,他選我;在麵對故去媽媽的遺願時,他選我……我是他一步一步退到如今的直接原因,唯一原因,似乎各方勢力都想利用我在何連成身上得到些什麽。
如果我與他換個位置,我覺得我做不到的是麵對已故母親的遺願,選擇愛情。愛情的保鮮期才多長啊,舍棄血緣多不劃算!
所以時至今日,我很感激他。不管將來我們是反目成仇,還是陌如路人,我都感激他給了我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想起來會不由自主翹起嘴角的愛情,可愛的寬寬,還有這一段溫馨的生活,有男人陪著,體貼溫柔的生活……我真的很感激他,真的……
他和楚毅不同,楚毅是赤裸裸的劈腿,那樣的分手好簡單啊!真的不用這麽愁腸百結,隻一分鍾就決定了離婚。而現在這種情形,我舍,舍不開;躲,躲不掉;斷,斷不了……
天蒙蒙亮他就起來了,拉開臥室的門對我說了一聲:“我去集團了,有事記得和我打電話。”
他知道我沒睡,卻也沒等我的回答,說完以後關上門走了。
我聽到大門被關上,才從床上坐了起來,把頭埋在手掌心裏,無聲的哭起來。我不是刻意的那麽冷靜,更不是冷血。我隻是覺得如果這一切是真的,我寧願被他恨上,也要在何蕭拿到合法繼承權之前把何則林告上法庭或者拖入麻煩。那樣,何連成必定與我反目,他有了名正言順的回去的理由。等到塵埃落定以後,他名聲身份威信都有了,我也替父母討了個明白。然後,路歸路,橋歸橋。
他給了我一場愛戀,我給他一個圓滿結局。
在男人的世界裏,愛情隻是開胃小菜,事業才是最終的追求。這一點我一直都知道的,隻是有些成功的婚姻把愛情順利變成了親情,才會相濡以沫幾十年;有些愛情沒有成功轉變成親情,半途就分道揚鑣了。
一整天我都在家看老爸的記事本,這一次是搬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光明正大的看,我閱讀速度很快,到天快黑的時候已經把那一箱子資料看了一遍。
裏麵確實沒有更多的東西了,自我鬧離婚開始,爸爸的本子是空的。最後一條寫的是:我一直以為有了錢,女兒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所以會在他們結婚以後,百般扶持楚毅,想讓他將來接了公司,給我女兒一個安定的後半生,不成想到底養了白眼狼。
我迅速翻著後麵那些空白頁,想發現什麽,終於在紙頁飛快翻過的空隙看到其中一頁上寫著一行字,重又翻了過去,看到爸爸用重重的筆跡寫下:過分!竟然想原價買回!
我猜了一下,大概能猜到,可能是有人想原價贖回那塊地皮吧。
我把東西原樣裝回重新放起來,看看時間是晚上七點半,給沈末打了個電話過去。
本以為他正在忙,沒成想才三聲他就接通了,在那邊問:“你找到什麽了?”
“有兩件事和你確認。”我沒理會他的問題,直接問,“第一,你為了什麽目的把這件事透露給我;第二,你和何蕭有過什麽過節,為什麽不願意他得勢。”
他沉默半響,過了兩三分鍾才忽然笑了起來說:“林樂怡,能迅速在我的局裏問出這兩句話的女人還真不多,你倒是有點小聰明,可惜沒有大智慧。”
“你把這兩個問題如實回答了,我考慮與你合作,否則一拍兩散,再也不用提這件事。”我聲音裏帶著堅硬的冷靜,語氣分毫不讓。
他的聲音裏有驚訝:“做為女人你冷靜下來的速度可真快啊,昨天晚上臨走的時候,我都以為你至少要有一周的恢複期才會給我打電話。沒想到一個晚上,你不僅想到了問題,還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
“不用誇我,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我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