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猜測的後果 禽迷婚骨 青豆
其實在何連成轉身去書房拿電話號碼的時候,我的腦子裏清晰地浮出一串兒數字,那是劉天的電話,它就像記憶深處的魚一樣,自己在緊要關頭遊了出來。
我編輯好短信息,舉到何連成麵前說:“你看一下,我這樣說合適嗎?”
他一轉頭避開我的手機屏幕說:“你的手機和電話,還有日記,是你的,我不會看的。”他說完把手機推到我麵前說,“你覺得合適發過去就行了。”
說實話,我從來沒發現他有這方麵的美德,有點吃驚地看著他。他看著我呆頭鵝的樣子,揉了一下我的臉說:“去窺探你不想說,或者不願意讓我知道的東西,也是對你的不信任,我不想讓你覺得跟我在一起被管得縮手縮腳,恨不得事事都要先告訴我。我喜歡你原來的樣子,有分寸有進退的不管不顧,恣意生活。”
“謝謝。”我隻能說出這兩個字,才顯得不生分不見外,又略微表達了一下我心裏的感覺。
何連成笑了笑站起身來,隨手拿起澆花的噴壺走到了露台上。
我把手機屏幕上的短信息刪除,重新寫了一條又檢查了一遍發了過去。在我心裏,劉天是一個難得的朋友。他冷靜沉穩,絕對不會做出突然失蹤的事,除非……除非是他不情願的。
想到這裏我幾乎跳了起來,何連成雖然在外麵露台假裝澆花,眼睛卻時時注意著我的動作,看到我神色異樣,扔下水壺走了進來問:“你想到什麽了?還是他回複了?”
“他不像會玩失蹤的人呢,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突然消失,然後連手機都打不通,關機?”我問。
“他不是自願的?可又有誰敢動劉天呢?”何連成與我想到了一起。我們能想到的,劉天的家人肯定更早一步想到。能夠問到我這裏,想必是知道了一些風聲。
何連成想了一會兒又問:“那天你送他去醫院,還有沒有其他人看到?”
我聽到這句話,臉一下子變白。那天早上我送他去醫院的時候,正是上班高峰,看到的人應該不少。
“連成,我接下來說的話不帶任何感彩,你能冷靜的聽我說完嗎?”我沉默了一會兒,在心裏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問他。
“你說。”他給我倒了一杯水,把杯子塞到我手裏問,“到底想到了什麽?手涼得嚇人?”
“連成,事情比我們想得嚴重。”我把杯子捂在手裏,貪婪地汲取掌心的那一點熱度。
“到底想到了什麽?”他急切地問。
“彭佳德說了劉家的人是什麽態度嗎?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那天我和他之間發生的事?”我直視他的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對,他們知道了劉天喝了一夜酒以後,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對你無禮過。所以,他們剛開始以為劉天在為自己的行為自責,想自己躲出去清靜幾天,並沒有人去頭幾天去刻意找過他。”何連成說到這裏,臉色忽然也變得難看起來。
“你也想到了嗎?如果現在劉天出事,誰是最大的嫌疑人?是你,連成。”我看著他,心驚肉跳地說出這句話。
“你也覺得我會做出這種……”
“不是,我不覺得你會做出這種事。但是,你想一下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那樣向你表白,向你解釋,你會怎麽樣?如果我覺得自己也受了委屈,不主動撲過去抱住你,你會怎麽樣?我如果不死心賴臉地摟著你不肯讓你走,你會怎麽樣?”我越是問他,自己越是心驚。
“我會衝出家門去找劉天,不計後果弄死他。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傷成那樣,都不會冷靜的。”何連成說著有點脫力地坐在沙發上說,“所以,如果有人故意傷害劉天,他最終的目的還我,我和你。”
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兩個人猜到一起去了。
那一天看到我送劉天去醫院的人應該不少,但是在醫院裏發生的事會有幾個人知道呢?那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會有誰能看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我想著想著,忽然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我努力抓住何連成問:“輸液的病房有沒有監控?”
“哪種?”何連成表情一愣,然後一種濃重的醋意撲麵而來。
“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我搖了搖他的手。
他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說:“我馬上讓人去查一下,一般都是有的,除非是特別設置的獨立病房才沒有。你要告訴是哪個醫院,哪個樓層,哪個病房。”
王啟是他近兩年來用得比較順手的一個男助理,公事私事一概交給他打理。而且這個人執行能力很強,凡事交給他以後,他都能在最快的時間裏,給一個還算滿意的結果。
我們隻在家等了半個小時,王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在電話裏簡單說了我們想知道的情況。那間輸液室是雙人的,當天隻有一個病人住過兩個小時,後來直接就走了。在病人走後第三天,醫院的監控係統出了故障,被供貨商拿走檢修了,大致七八天以前才又重新恢複正常。
“醫院監控係統的供貨商是哪家?”何連成又問。
王啟說了一個我們都沒聽說過的公司名字,聽到電話這頭什麽動靜都沒有,王啟在那邊不安地問:“老板,咱們是要涉足監控行業嗎?”
“沒事兒了,你忙你的去吧,話這麽多。”何連成輕斥了一句。
王啟嘻嘻笑著掛了電話,何連成放下手機對我說:“毫無疑問,有人一直在關注著我們的動向,你們那段視頻泄漏出去了,隻是現在不知道在誰的手裏。”
他說著這話時,臉色臭極了。我知道他的心裏的想法,關於自己愛人的那種視頻,要是萬一傳播出去,恐怕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自處了。是死不承認,還是默不作聲……如果視頻泄漏出去,他的任何反應都不對。不作聲,是默認自己戴了綠帽子;如果出聲,每一個解釋都會讓人更加興奮的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連成,對不起,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我不知道如何解釋,頭疼得太陽穴一個勁兒地跳著,就像是裏麵有什麽不安的東西要跳出來一樣。
“我知道,非你所願。”他輕聲說著,緊緊皺著眉頭,“找到劉天就好了,要是萬一劉天出了什麽事,這個黑鍋咱們兩個背定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看到裏麵的情緒起了又落,落了又起。最後他的目光終於落到了我身上:“樂怡,這件事必須讓老爺子知道了,我已經不知道怎麽查下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無奈,我理解他,知道他這麽做才是對的。劉天必須盡快馬上找到,找到他越早,結果就會越好。如果老爺子能動用他的關係,也許會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之前找到劉天。
隻有找到劉天,我們才能安心,才能知道下一步怎麽做。我擔心地要死,劉天到底怎麽了?他應該不是會輕易被人放倒的人啊。
我不知道假如找到了劉天,會不會有視頻泄漏出去。那天我與劉天病房發生的一切如果流傳出來,即使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網站上掛頭條,也會迅速被各大網站轉來轉去,成為八卦新聞的重頭戲。
何則林對我的態度剛剛有好轉,馬上出了這樣的事,我真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在他麵前挽回我的形象。
何連成沒催促我,隻是靜靜地等著我。
兩個小寶兒的房間門被打開,元元走出來小心地看著神色沉重的我們說:“媽媽,我們寫完作業要洗澡睡覺了。”
“你打電話通知老爺子吧,我們兩個在這個圈子裏基本上沒有人脈,不求助他已經沒辦法了。”我用很低的聲音迅速說了這句話,然後起身,拉著元元的手說,“走,媽媽幫你們拿衣服洗澡。
我心裏很亂,眼睛像是在看著兩個小寶兒,又像是在做夢,覺得看到的一切都不真實。我把找出來的幹淨睡衣遞給元元說:“要不要我幫忙洗澡?”
他連忙擺了擺手,紅著臉說:“媽媽,我是男孩子,自己會洗澡。”說著接過衣服,看了一眼說,“這一件穿了好幾天了。”
我這才發現遞給他的是去南市帶的那套睡衣,在酒店裏穿過的睡衣,不清洗沒法在家裏穿。
“對不起,我再去找。”我馬上接過衣服,轉身去他們房間找。
童童蹬蹬幾步從後麵追了過來,眨著大大的眼睛拉了一下我的手說:“媽媽,你來的是弟弟的房間,我們的衣服在自己房間。”
“寶寶自己找好不好?媽媽今天有點糊塗?”我在他提醒下,看清楚自己來了寬寬的房間。
元元和童童的自理能力很好,有時故意讓我幫忙找東西,或者做事都是為了找機會和我親近。我偶爾出差,把他們兩個留在家裏的時候,何連成說根本不用怎麽管,兩個孩子能把自己的一切打理得幹淨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