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和李唐已經遠去,孟皇後兀自對著那扇空蕩蕩的門發著呆。
那小道姑神秘一笑,她知道孟皇後想的是什麽。她靜靜地走到了孟皇後的身後,輕輕地為她按摩起來。她手上不停溫柔地拿捏,嘴上卻笑道:“小姐,我看你還是不妨考慮一下我的那個建議吧!”
她是當年陪著孟皇後一起嫁入皇宮的,後來又隨著孟皇後一起來到了瑤華宮。可以說,她和孟皇後是曾經同富貴,如今又在共患難,兩人之間的感情非是一番的主仆可比。有些大膽的話,一般的丫鬟不敢說,她卻很敢說。
孟皇後沉吟一下,有點猶豫不決:“可是——”
小道姑正色道:“小姐你真的願意一輩子呆在這個鬼地方嗎?你就那麽甘心擺在姓劉的那個毒婦的手上?反正奴婢是不甘心!要想出頭,小姐你就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提到劉皇後,孟皇後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眼神終於堅定了一些:“隻是,那藥——”
小道姑笑道:“小姐放心便是,隻要您點頭了,那藥就包在我身上了!”
孟皇後終於期期艾艾地說道:“好——好吧!”
小道姑眼中露出一絲神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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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瑤華宮的門口,趙煦忽然向童貫使了一個眼神。童貫會意,走過去拉著李唐的手臂來到一邊,道:“李探花,有幾句話,灑家必須要代官家交代一下!”
李唐笑道:“童大官請放心便是,我李唐並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不該說出去的事情,我是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童貫笑了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容易!灑家還沒有出口,你就什麽都知道了。就憑探花郎這番機靈,以後定然是仕途無量啊,希望咱們以後能成為朋友吧。”
雖然,他作為一個閹人,在大宋的官製裏麵是很難有機會出頭的。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的價值所在,就算是王公大臣,對他也頗有拉攏的。不過,他卻一直以含糊的態度應對,因為他還沒有選定投靠的方向。
和李唐交往,童貫卻並沒有諸多顧忌。原因很簡單,李唐是一個還沒有進入仕途的新科進士,自然不可能有哪一派係的背景。拉攏他,並不擔心會引起朝堂內外那些派係的忌憚。
況且,作為新科進士,以往能蒙皇帝召見的,也就隻有狀元。而這一次,狀元郎並沒有得到獨對的機會,倒是李唐這個探花郎得到了。雖然這裏麵有李唐自身是醫者的因素在,但這也足見官家對李唐的信重。單單是這一點,李唐就足夠份量讓童貫放下身段去結交了。
李唐倒是沒有想這麽多,對於閹人,他天生沒有好感。不過,他也知道閹人的能量是無限的,眼前的這位,以後很可能會成為大宋曆史上唯一封王的宦官,走在大宋朝宦官權勢的最巔峰。既然是對方送上門來,自然要結交一下,現實是不容你清高的。反正,如今的童貫還遠遠不具備很大的能量,還沒有到為非作歹之時。
若是日後童貫為非作歹,李唐再和他劃清界限,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承蒙童大官看得起,唐榮幸之至!”
童貫笑著拍了拍李唐的肩膀,這才和李唐一起走了回來。
趙煦見二人走了過來,便向李唐道:“李愛卿你且先回,過兩日便有恩旨給你,嗯,不必行禮了,這就去吧!”
李唐連忙倒退著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雖然看起來很平靜,看心下卻是翻滾不已。雖然,如今他已經接受了皇帝便是那天那個病鬼的事實,但經過半天的相處,李唐已經看出,這個人病情比上次看見的時候又加重了,再不醫治的話,後果堪虞。
他不明白的是,別人生病,他尚且把自己引過去幫人家看病,他自己病得這麽厲害,為什麽卻不讓自己看看呢?難道一個人的諱疾忌醫之心,居然可以嚴重到這個程度嗎?又或者,其中還有其他的內情?
抬頭看看天色已經將近黃昏了,西邊的日頭已經快要陷入遠山之中。李唐連忙收拾心情往一家客棧而去。時間實在是不早了,他知道,在一家客棧,還有兩個可愛的女孩子今天一定是為了自己而茶飯不思。自己在外麵多逗留一刻,就是對她們多一刻的摧殘。
範胡二女此時還沒有吃飯,正無精打采地坐在那裏大眼瞪小眼。範曉璐平日裏一直都是“嘰嘰喳喳”的,像個小燕子,今天卻是異常的沉默。而胡清兒本就穩重害羞,範曉璐不主動說話,她就更像個悶葫蘆了,就連動,都很少動一下。
這一家客棧這次算是發達了,不僅榜眼、探花都住在此處,還有不少住店的舉子也都中了進士。一時間,這裏一下子就成為了汴京城內最引人注目的客棧之一。估計到了下一次春闈,這裏很可能會成為很多舉子的首選客棧。
正因為有這麽多的讀書人在,這裏的信息並不閉塞,範胡二人根本沒有費力,就聽見說李唐在瓊林宴後又蒙官家召見了,大家言下之意,是十分羨慕。而前兩天對於李色魔的鄙夷早就不見了蹤跡。
這世道本就是這樣,你春風得意的時候,誰都想著要和你扯上一點關係,即使你過去做了一點為人詬病之事,這時候聽起來也是瑕不掩瑜,甚或幹脆成了軼事。你失意的時候,則又正好相反,原先的軼事又會一股腦變成醜聞,誰都巴不得和你劃清界限,甚至還可能上來狠狠踩你一腳。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當年的淮陰侯韓信,他年輕的時候曾蒙受**之辱,當時誰見了他都難免要羞辱幾句,以表達自己的鄙夷之心。但是,當他建功立業,錦衣榮歸的時候,原先的那點事情,反成了他英雄人物的不同常人之處。以至於很多人在教育自己的子弟的時候,都說,你必須要能忍**之辱,然後才能如何如何。
所以說,自從高中探花的那一刻起,李唐就再也不必去擔心以往的那些男女風流之事了。而如今又獲得了獨對的機會,這些事情更是注定要成為軼聞了。可以想見,要不了幾天,街頭巷尾的那些關於李唐的議論就會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範胡二女聽說檀郎得此殊榮,也是高興不已。不過,等了許久不見李唐回來,她們心下就開始惴惴了。雖說大宋的皇帝還沒有哪一個會輕易殺人的,但她們也聽說過當今天子和前幾位先帝不一樣,是最為苛責的。況且,老話都說了,“伴君如伴虎”。皇帝,豈是那麽容易侍候的!
忽然,隨著一陣輕輕的開門聲,帶著一陣清風,李唐那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二女心下一鬆,再也顧不上其他,一起跑過去,一左一右把李唐抱住。
左右兩邊各是一個溫潤的嬌軀入懷,李唐頓時便把所有的心事都放了下來,什麽皇後,什麽宦官,什麽皇帝,統統都比不上我的女人!
李唐擁著兩個人來到床邊坐下,道:“你們還沒有吃飯吧?咱們一起吃點東西,今晚就開始玩那個‘鬥賊寇’遊戲!”
兩女昨天就聽李唐說起過那個有趣的“鬥賊寇”遊戲,早已期待良久。今天白天,李唐臨走之前,已經吩咐她們做好紙牌。而她們在無聊之下,也確實把這紙牌做得十分整齊漂亮。隻是她們都不知道規則,隻能對著這紙牌發呆。如今聽說可以玩了,自然雀躍。
吃完飯,閂好門,李唐便開始教二女鬥地主。其實,鬥地主這個遊戲規則十分簡單的,加上範胡二女都頗為聰穎,解說不了多久,便都學會了。
不過,李唐提出來的有些籌碼卻讓兒女頗有點吃不消——脫衣服!李唐的理由很簡單:“既然是玩了,就要玩得認真,否則的話,某一個人心不在焉就會影響大家。賭其他的,誰也沒有贏的欲望,任何的錢物,在我的囊中和在你的囊中,都是一樣的。你贏了固然是沒有什麽欣喜的,輸了也不會有什麽緊張。隻有賭這個,大家都會用心投入。這樣玩起來才會盡興嘛!”
胡清兒想也不想,紅著臉搖了搖頭。範曉璐想了良久,卻點了點頭,咬牙道聲:“也好!”
胡清兒孤掌難鳴,隻有答應。
遊戲開始之後,李唐並沒有急於取勝,加上他一開始那幾把手氣也著實一般,有輸有贏之下,就輸掉了一件外袍。
不過,經過這幾輪的試探,他已經發現了,雖然這幾次贏的大多是胡清兒,不過她靠的完全是她極佳的手氣,隻要手氣下來了,她大敗是難以避免的。
而範曉璐雖然也輸掉了兩件外裙,不過為了準備這個遊戲,她和胡清兒幾乎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卸掉一兩件,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問題。而且,李唐發現她在鬥地主方麵有著超常的領悟力,雖然隻是頭一次玩,已經顯現出一些難得的技巧了。用不了多久,她的技術說不定就會超過李唐自己。
所以,李唐把目標放在了暗暗扶持胡清兒打壓範曉璐上。若隻是簡單地想要讓她們中的一個脫光,李唐來說,實在是很簡單,隻需把目標瞄準胡清兒,一番打壓,要不了多久,她就得光pp!
但是,若是這樣的話,遊戲本身的旖旎和香豔就會大打折扣。李唐現在要做的,就是尋找過程,而不是追求結果。因為對他來說,若隻是要看眼前兩個女人最天然的樣子,機會從來都不會沒有,根本無需通過這樣的手段婉轉尋求。
接下來的故事,果然就向著李唐預想的方向發展了下去。胡清兒技術上的劣勢開始顯現,而範曉璐經過一番磨礪之後,技術開始變得純屬,李唐隻好使出渾身的解數來揚胡抑範,但可惜的是,胡清兒身上衣服減少的速度還是遠遠地快於範曉璐的減少速度。
終於,約莫一個半時辰之後,又一次輸掉之後,李唐很爽快地脫掉了一件上衣,而隻剩一件薄薄的小衣,內中抹胸都清晰可見的胡清兒卻期期艾艾地說道:“我,就不用脫了吧,再這樣下去——”
範曉璐卻“嘻嘻”笑道:“清兒姐姐你還怕羞呢!怕什麽,這裏隻有我和李郎咱們三個人在,你身上的哪一處,李郎沒有仔仔細細地看過呀?拖了又有什麽關係,脫掉了之後,不是還有抹胸在嗎?”
胡清兒啐了一口,紅著臉,道:“你這小丫頭,你不也什麽都被大郎看過了嗎?方才開始‘鬥賊寇’之前為什麽加了那麽多的衣服?你別忘了,你身上還有好幾件是我臨時借給你的!”
李唐有點暈眩,這話若是由範曉璐說出來,根本不奇怪,隻是沒有想到平時聽見葷話都會怕羞臉紅的胡清兒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範曉璐被胡清兒說得一凝,隨即便有些惱羞成怒地起身衝上前來,拉著胡清兒的衣服,道:“好你個不知羞的老妮子,願賭卻不服輸,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也罷,就讓老娘親自來為你代勞一下吧!”
胡清兒身上是有很強的武功的,若是用上武功的話,十個範曉璐也不可能和她鬥。不過,這種場合,她又怎麽能用武功呢?隻好連連後退,口中不住求饒:“好妹妹,姐姐知道錯了,就原諒姐姐則個——哎呀!”
一語未了,她已經跌坐在了床上!
範曉璐得理不饒人,衝上前去把胡清兒摁倒在床上,口中說道:“不行,今天不論如何也要脫!”
兩個女人便這樣在床上扭打了起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李唐臉上露出一個邪惡的笑意:“明天一大早還要入宮謝恩,今日早些睡覺也好。這一連好幾天都過著和尚的日子,今夜終於是熬出頭了!”
想著,他順手脫掉了僅剩的衣物,也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