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提要:談判成功,我讓土匪老大給君繇去信,隻想讓君繇想個辦法保住這全寨人的性命,並沒有不相信任何人。我跟四月相處的很好,之前照顧我的婢女死亡,夜半的時候小白竟然來了,並且看它的樣子,好像有很重要的話要對我說。其實,小白知道的秘密比我還要多。

“有沒有兄弟受傷?”他搖頭。竟沒有人受傷,我疑惑的蹙起眉頭,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瞧瞧。“帶我去看看。”

“這……”土匪老大顯得有些為難,我不以為意一笑,又不是我身邊的人死去了,他這樣倒顯得我有些自作多情了。

“對不起。”土匪老大自是看到我露出的表情,他無奈一笑,躬身道:“請。”

我們一行人走到婢女元月家的門前,遠遠就看見眾人圍在一起處理元月的屍體,她的父母跪在她麵前哭的老淚縱橫。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眼眶發酸,深吸幾口氣後才平靜下來。

眾人見過我的人甚少,但還是主動讓出一條路讓我走到元月的屍身前。元月被一塊白布蓋著,我走到她麵前掀起白布,仔細看了看屍身,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元月已經死了,早在十天之前就死了。”聽我這樣說眾人嘩然,元月的父母哭聲頓時就停止下來,一切的聲音都在那一刻停止一下,然後繼續前行。

土匪老大皺眉不解的看著我。我指著元月脖子上紫黑的勒痕道:“大家都應該打過獵物罷?新鮮的肉跟不新鮮的肉是不是一看就能看出來?不過元月的確是被人勒死的。”

眾人聞言紛紛走上前去查看元月的傷口,剛才他們隻是太過傷心了,現在一冷靜下來頓時就從漏洞百出的謀略上看出不同來。

土匪老大點頭,說道:“看來她是想將元月的死嫁禍在你身上,幸好我讓你前來一看,若不然到時候影響了我們的計劃,我們全寨人的性命可真不保了。”說罷走到我麵前躬身一拜:“多謝夫人了。”

“謝我倒是不用,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大可不必小心翼翼的將我關在屋子。實話告訴你罷,其實我就是故意讓你們抓到的,所以在沒有達成我的目的之前不會離開,若不然你們這個寨子,就算我沒有武功也有辦法離開。”

從元月家離開,沿途欣賞著山寨的風景,心情緩和一點,畢竟元月也是因我而死的。

土匪老大聞聽此言有些為難,見他這樣我完全理解他,若是我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也怕我用計逃脫。

“這裏離昆侖山多遠?”

見我轉移話題,土匪老大鬆了口氣,道:“百裏之內。”

“這麽說送信的人明天就能回轉了!那我明天就能自由了。”

聽到我這樣說,土匪老大頓時麵色一冷,停下身子看向我道:“你耍我。”

我連忙擺手:“我說的自由是明天你接到信就一定能放我像現在一樣自由在山寨裏麵亂逛。至於逃走,你當我傻啊!我在外麵過的都是什麽日子?整天被他們幾個男人合夥算計著,傻瓜才出去。”

聽到我這樣說土匪老大還是有些不放心,帶著我又走了一會兒,便將我送回到關著的房間內。

晚上沒事的時候我就跟四月打牌,四月要比元月有意思的多,她會跟我講很多山寨內的事情。這便更確定之前照顧我的元月是個嫁禍,因為真貨就算是膽子再小也一定會試探性的跟我說話。

因為用四月的話說,我是個溫柔又可愛長的還好看的夫人,哈哈!我小小的自戀一把。

同四月玩到半夜才放她回去睡覺,我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別弄我。”耳際被人搔癢,就像幾年以前,小白總是這樣不讓我睡好覺,或是這家夥想出去玩就不讓我睡覺。煩死了!

我伸出手抓過去,一把將那團毛乎乎的東西扔出去,哐——哐——哐——椅子倒地的聲音響起,我這才懶懶的睜開眼睛,便見小白可憐兮兮的摔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伸了個懶腰,外麵的人聽見響聲敲門問是否有事,我應了一聲無事,下床將摔個半死的小白拎回床上。

“你怎麽來了?”我打了個哈欠,重新鑽回被子裏,將小白摟在懷中。小白比劃著:“差點沒摔死我。”

我掩口輕笑,狠狠蹂躪一番,小白更生氣了,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別過頭去生氣不理我。我也不理小白,因為我又困了,看看外麵天色,還沒有天亮,我才睡不過幾個時辰而已。

小白等了半天也不見我哄它,再一看我竟然又睡著了自是生氣,舉著爪子在我頭上胡亂撕扯著我的頭發,生氣不已。

我懶懶的睜開眼睛,將它摁在懷中:“睡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若是以往小白趕了這麽遠的路一定會等睡飽在說,但這次顯然有什麽大事,導致它不僅精神旺盛,連我的覺也睡不成了。我打著哈欠半支起身子,睡眼懵鬆的看著一臉嚴肅的小白。

小白比劃著:“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什麽事?”我打著哈欠,懶洋洋的應付著,我現在已經昏昏欲睡了,連自己說了什麽都不知道。

“關於我帶走沐風的事。”它繼續比劃著,又伸出兩隻爪子來撥弄我的眼皮。“別睡了,很重要,保證你聽了連睡覺的欲望都沒有。”小白翻了翻狐狸眼睛,目光嚴肅無比。

我扯過被子蓋在腦袋上,口齒不清的說著:“那更要等到明天再說了,先讓我睡覺。”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那樣的小白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好像它即將要跟我說的話很殘酷,殘酷的我或許真的連睡覺的欲望都沒有。

所以,就讓我當一回懦夫,逃避這個現實,至少明天再說。

可小白顯然沒有放棄的打算,它用力的扯開被子,整個身體趴伏在我臉上,怎麽都不讓我睡覺。無奈我隻好睜開眼睛,苦笑的看著它:“我想我可能猜到你要說什麽了。小白,我從來沒有因為你帶走沐風而跟你生氣,所以你放心,不管是什麽時候你都是我的小白。隻是我現在真的很困,就算那件事真的很大,你也讓我先睡覺,明天才能有精神應付任何突發狀況,行嗎?”

小白見我這樣說,垂下兩隻爪子,如同以往一樣抓住我一縷頭發躺在我的耳邊,細細的絨毛極為溫暖,讓我有想哭的衝動。

因為忽然想到某些事情,所以連睡意也沒有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我告訴自己什麽都不想安安靜靜的睡覺,因為明天一定有一場硬仗要打。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小白因為趕了一夜的路此時正安安靜靜的睡在我身邊。恍惚中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在定遠侯府的日子,那時候我們兩個也是這樣相依在一起,好像永遠都不會分開。

我一張開眼睛小白也茫然的睜開大眼,見我正在看它,頓時清醒起來。它露出一個討好的狐狸微笑,在我身上蹭了蹭。

“先吃飯罷!”我知道小白打算現在就跟我說,但我還是想再晚一點聽到。已經發生的事情,早聽到晚聽到是一樣的,因為無論怎樣都改變不了結果不是嗎?

小白聽話點頭,這時候四月敲門走進來,小白聽到聲音猶豫著要不要藏起來,我無聲的笑,藏不藏都沒什麽意義,隻是四月估計會鬧鬧小白了。

果不其然,小白還沒有藏起來四月就看見了,頓時兩隻大眼放光,將小白嚇個夠嗆,我想這家夥怎麽還沒免疫,因為四月像極了那年臘月在聊華城胡同裏遇見的一個小姑娘,她笑著問:它為什麽不說話?我說:這是一隻不會說話的貓。小白便委屈的裝了一回不會說話的貓。

時過境遷,再一次遇見跟那個小姑娘一樣的四月,小白想必也很無奈。我梳洗一番之後四月又端上來吃食,這才有機會說話:“符姐姐,我以前也遇見過一隻這樣的狐狸,不過那人騙我說是貓。”

我拿起筷子的手一頓,暗道:不會這麽巧罷!

四月低頭看著小白吃飯,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繼續說道:“最可惡的是,她竟然騙我說這是一隻不會說話的貓。你說,貓當然不會說話啦,動物又不是人,怎麽能說話。可是我那時候什麽都不懂,就認為貓真的不會說話。後來在一個地方又見到一回銀狐,才值得那隻不會說話的貓是狐狸。我遇見的那個人也跟狐狸一樣狡猾。”

我低著頭吃飯,不敢抬起頭看四月,暗道幸好女大十八變,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了。誰知四月卻繼續道:“不過,我突然感覺,你跟這隻狐狸都那麽眼熟呢?跟我遇見的那個人很像。”

聽她這麽說我差點將吃進去的飯全吐出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口中的飯咽下去,饒是這樣還嗆了半天。

我趕緊擺手:“那個,你認錯人了,絕對認錯人了。我那時候在正在昆侖山呢!”小白也點頭,比劃道:“你看我多聰明,怎麽能是貓那種笨蛋。”小白在胸前比劃一個大大的圈。

好不容易將四月打發走了,小白也終於有機會跟我說話。它麵色肅然的看著我,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並且……還有一些哀傷跟同情。

“這一切,都是侯爺讓做的,其實二公子都知道。早在你嫁進越國開始,就像一條細長的網,從你遇見修遠就開始鋪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