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提要:我被土匪抓在手中,因為猜不到抓我的人,所以用計讓土匪老大說出,但談著談著竟然談崩了。不過山人自有妙計,我就不信他真能罔顧山寨上下的性命而不顧。
見我發火土匪老大有些反應不過來,待被我推到門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也生氣了,顯然自他作為老大以來沒有人跟他這麽說過話,簡直就是不將他放在眼中。
“哼!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這小娘皮怎麽想的。老子今兒就把話給你撩著,還不好生伺候你了,你就給老子老老實實在屋裏呆著。”說罷將門猛的關上,揚長而去。
土匪老大走後我背著房門靠在上麵慢慢滑落在地上,長長的吸了口氣。有那麽一瞬間我仿佛被人抽幹了力氣,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本來能好好說話的,但如果那樣發展下去,時間一長他絕對會以為我在挑撥,或是在拖延時間,所以我隻好最後給他下了一劑猛藥。
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從這裏走出去開始,等到他的住所一定會想通這些事情,一旦想通便會召集他所有親信談話,之後便會派人去聊華城跟越國打聽我說的事,不出兩天就會來找我。
所以,這段時間我依舊很安全,至少不會到另外兩方手中。不管怎麽樣,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罷。想必四國交戰,我這顆棋子的作用也會失去,不過如此了!
土匪老大離開不久那婢女就回轉了,手上拿著新鮮的時令水果,我便優哉遊哉的吃著水果,偶爾提筆練練字,生活竟是愜意無比,什麽煩惱都沒有。
難得的幾天清淨,我完全發揮了作為一個米蟲該做的事,並且比米蟲還要懶散,吃飯睡覺無聊發呆,連腦袋都是空空的。我也會問婢女晚上吃什麽,不喜歡的時候就點菜,簡直比以前當皇後的日子還要美。
偶爾也會讓那些樂師來給我演奏,不過很抱歉的是會在演奏過程中呼呼大睡。這樣的日子持續兩天,直到第三天的時候終於有人來找我了。
當土匪老大雙眼通紅的站在我麵前,神情憔悴的好像從我這裏離去之後便沒有休息一樣,我伸手給他倒了杯茶,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旁怯怯的婢女一眼,土匪老大立刻心領神會,別過身道:“你去外麵守著,老子同夫人有話要說。”
婢女怯怯的應了一聲,無限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慢悠悠的退了下去。
門被關好,我抬手打了個哈欠。“有什麽事說罷!”
“你,你那天說的是什麽意思?”他麵帶殷切的看著我,我卻是漫不經心的吹著茶沫。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情,被送走好像還正中父候他們的計劃。
隻是在被送走之前,我不能就這樣看著這麽多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麵前。我不是聖母瑪利亞,但我也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因為我完全能避免這些無辜的生命因我而死。
“我說,如果你將我送走,不出兩天,你便會後悔。”
“為什麽?”
“因為你們都會死。不管是吳越兩國還是那兩個附屬小國,他們都不會允許你們活在這個世上,因為綁架的是我。你們已經參與到這裏麵來,隻有我才能保證你的性命。”
“你這麽說的意思是不想讓我們放你走了。”土匪老大的臉色一冷,陡然陰沉下來。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是!有一個方法既能送我走又能保住全寨人的性命。”
“什麽方法?”他的眼睛頓時一亮,整個人都好像被注入生命的活力。
看著這樣的他我有些不忍的歎了口氣,人人都為生活所迫,都隻為了能好好生活,不愁吃穿。這是選擇方法的不同造就了每個人不同的結局。好在他的結局還不壞,因為我不會允許那樣的結果出現。
“坐下來慢慢說。”我抬手給他續了些茶,輕抿一口抬眼看向房門上映著的窈窕身影,指著她道:“找個機會把她送走,她是殺手,一旦我被送走,先死的絕對是在屋裏的這個人。”
土匪老大聞言不以為然的擺擺手:“她是我們寨子的姑娘,豈容你說送走就送走。”
“哼!她早已被掉包了,現在不過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而已,愛信不信。”說罷我便閉嘴不說,土匪老大見我不說話,隻得放軟聲音:“行行行,你且容我回去想個辦法。”
“不用了,辦法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一會兒回去你便派人來找她,就捏個她家中有人病重,你且仔細觀察她的麵部表情,一定要派人看好了。如果你派的人丟了性命,那你可要小心了。
至於如何保住你們全寨人的性命,我想用不了幾天雇主就會讓你們將我送過去,這期間一定會有人監視著。不如這樣……”說到這裏,我也有些惆悵該怎麽辦了。
“怎麽做啊姑奶奶,您倒是說句話啊!”土匪老大徹底頹然了,畢竟家底都在這裏,他們也都是被迫才當土匪的,誰天生也不是壞人。
“我寫封信,你派個信得過的悄悄送往昆侖山,找一個叫君公子的人,他一定會有辦法。”我走到書桌上提筆而書。
剛才那一瞬間我忽然想到君繇,他那麽聰明的人一定會有辦法。我將信放在他麵前:“你大可放心,到時候將我送走,錢也照收人亦能保住。”
土匪老大還有些猶豫,他將那封信放在手中半晌抬起頭看向我:“為什麽幫我們?”
“因為我不想有人再因我而死,至少能減少一些就減少一些。”我拂了拂有些散亂的頭發,露出一絲苦笑。
這天下若真因我而戰,那我手上的性命豈不是以百萬而算?這世間若真有地獄,我這樣的人也一定是要下去的,因為我欠了太多人的性命,所以我是不幸運的,一直都是。
“好,就信你這一次。”他沒有給我什麽承諾,然而我也不需要,因為我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土匪老大拿著信件離開不久,自從我醒來就照顧我的婢女也被找借口調走了。我心中暗讚這個土匪老大是個理智的人,選擇相信我,暗想若是此番君繇真能想出辦法保住這些人的性命,那以後或許能得到想不到的好處。
我到不是想利用他們,好罷!我最初真有那麽一點點意思,但更多的是不想犧牲無辜性命。
也不知道沐風怎麽樣了,他發現我又失蹤會不會對我失望?說起來我這個母親做的可真失敗,自己的孩子沒能保住不說,連對我如此依賴的孩子也總在他心中失去信用。
君繇——他現在怎麽樣了。
抬手推開窗子,房屋是建在懸崖邊上的,後麵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日光下落,漆黑的吸進所有的光線。清淡的綠色散發著勃勃生機,有自由的鳥兒在婉轉啼鳴,悅耳無比。
心中空空的,沒有任何想法,心中自然的去貪圖這難得的平靜,門被叩響,我應了一聲,一個小腦袋伸進來,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我。
這是一個看上去跟容馨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不同於容馨的古靈精怪中帶著少女的嬌羞靈動,這個小姑娘眼睛大大的,甚至還有些嬰兒肥。穿著藕粉色的短襦裙,梳著雙丫髻,兩邊掛著一個小小的黃銅鈴鐺,走起路來鈴鐺聲音叮叮響起,讓人聽著聲音都覺得歡快無比,煩惱也好像隨之散開了。
她一笑起來眯眯著眼睛,可愛無比。“夫人好,我叫四月,爹爹派我來服侍您。”
額!我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四月,半晌才道:“你是、老大的女兒?”差點就脫口而出土匪二字,但心想就算自己的父母再不好,也不想當麵聽見別人說她父母是土匪罷。
四月笑著點頭,雙眼彎成月牙狀。“夫人真好,別人提起我爹就說土匪,隻有您知道尊重我們這樣的人。”四月小大人一樣歎了口氣,走到桌子前倒了杯茶端過來遞給我。
我笑了,覺得四月挺好玩的。“叫我一聲姐姐罷,夫人夫人的都叫老了。”我將目光放在懸崖對麵的山峰上,連綿出很遠,看上去心也跟著放寬,淡淡的,放鬆無比。
四月甜甜的叫了聲姐姐。“元姐姐,她死了。”
元姐姐?我將目光收回看向四月,她頓時露出疑惑的表情。“就是一直照顧您的元姐姐啊!她是我們這一代年紀最大的姑娘。”
“怎麽死的?”我這才想起,因為一直心有芥蒂,所以並沒有問之前那婢女的名字,原來是她。元月,四月,山寨上的人起名還挺有意思。
“不知道,爹爹讓她回去之後,她哭著離開了。然後就聽說吊死在家門口的一棵樹上。”四月說著說著低下了頭,我歎了口氣。
“四月,去找你父親過來,我有話跟他說。”
四月點頭應下,不一會兒便將土匪老大喚了過來。他看到我以後長歎一聲說道:“沒想到真讓你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