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提要:在神仙穀找到君繇,他為了救我而陷入深度昏迷,很有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神仙穀的一男一女竟是第五師父的徒弟,而第五師父的身份也因此更加撲朔迷離……君繇能否醒來,一切未知。
宣鐸看著那些人橫倒豎臥的摸著光潔的下巴咂嘴歎氣:“沒想到師父在凡間如此逍遙自在,好像還很有名氣的樣子。早知道如此我會更加努力勤奮的。”
容馨聞言翻了翻白眼:“拉倒罷,你不是每天都有看書,隻是你太笨了而已。還經常要我指點呢!我都不好意思說。”
昆侖山下一如往常,四國邊境陷入的戰亂絲毫沒有影響到這裏,依舊人聲鼎沸。比之以往不同的是這裏竟然有人在此蓋了房子安了家,房門口擺放著桌椅,房簷上掛著一個大大的招牌:麵。
我們一行人走進去頓時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因為這我們這幾個人造型委實太過詭異。一個一身黑衣連臉都看不見的男子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而一個長的甜美喜人一身紅衣的少女,還有一個有著一雙安定人心眼睛的俊秀少年,外加一個長的還算可以的我。
眾人之中隻有我經常出入昆侖山,故而走進百花陣內沒有一絲猶豫。有竊竊私語聲在不遠處響起:“看,又是一個自討苦吃的。再看看那昏迷的男子,嘖嘖,長的真是白淨,隻可惜一看就快要死的樣子。”
聽到他這麽說,我跟影衛不約而同回過頭瞪了一眼說話男子,也不知是我的目光威甚了他,還是影衛殺人般的目光將他嚇死,亦或是我的動作將所有人嚇住。
我按照以往的方法嚐試開啟百花陣,但卻都無效,我暗自思忖的時候卻見陣內顯示出一個字:血。
見此我咬破指尖將血點在陣法石上,便見陣法光芒一陣閃爍,我們幾個便走入百花陣中。
百花陣將外麵的一切聲音都阻隔了,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後悔的樣子,我們走了幾分鍾後便見到了闊別已久的浮華樓,一切如舊,一切都仿佛還在原來的軌跡上,卻沒有發現,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一切早已經物是人非。
花落錯別去,雲深不知意。
小白此時正躺在石桌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在它身旁趴著一臉殷勤的狸貓。看到這樣的情形我忍不住歎氣,怒火噌噌上漲,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石桌旁將狸貓跟小白一手一個提起然後毫不客氣的扔了出去。
一聲狐狸慘叫聲跟貓嚎聲響起,第五師父已經聽到聲音走了出來,見到我們好似沒有絲毫意外,沒有問任何一句話便讓影衛將君繇直接抱進丹房。
指揮影衛將君繇放好,仔細看了看君繇的腿傷,又看了看他後背已經亂做一片的碎肉,神情凝重不語。二哥從門外拿著一些玉瓶走進來,見到我之後手中玉瓶險些全部扔了。
他的雙眼可疑微紅,雙手用力的握緊手中的玉瓶,玉瓶被擠弄的咯吱響,刺耳的難聽。
“師父前些日子便說有貴人到訪,想來說的便是你們了。”說罷越過我去看向宣鐸跟容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算是笑容的笑容道:“我是你們二師兄。”他倒是不客氣,直接先將自己的輩分抬了上去。
宣鐸這個叛徒更是馬上湊過去,深深的作了一個揖,像模像樣的喚了一聲:“二師兄。”
話說我們兄妹三個,大哥長的好看人又溫柔,二哥長的好看人像冰塊,隻有我不熱也不冷,所以長的比較喜人。也許是第一眼的關係,也許是容馨天生就喜歡二哥這樣的冷麵男,或許她在溫熱的神仙穀中呆太久了,忍不住享受一下北極冰原。
就算溫文俊朗的大哥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隻是百忙之中看了一眼大哥,敷衍性的喚了一聲大師兄之後又繼續犯花癡的盯著二哥的臉,一眨不眨。而二哥也麵不改色的任由她看著,看的我都替他擦了一把汗,也虧得二哥功夫高能無視。
第五師父將我們都轟了出去,隻留下宣鐸跟二哥兩個人。關門時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要有心裏準備,失敗就是死亡。”聲音平平淡淡的沒有一絲起伏,他見慣了太多生死,早已經不在乎自己亦是連別人也不在乎了。
出門剛剛站定小白跟狸貓就朝我撲了上來,這兩個小家夥還暗恨扔他們的人,但一見到我之後便什麽都不計較了。小白笑眯眯的看著我,一臉討好的狐狸微笑,隻是它就算把眼睛都眯上了,眼淚也還是止不住的落下,狸貓才跟我分開不久倒是沒什麽感覺。
容馨本來對小白也是很感興趣,但無奈小白連看她都不看,無奈之下容馨隻好退而求其次拎著狸貓離開去參觀浮華樓去了,不過她一上樓就朝二哥的房間蹭了過去。
影衛則是抱著雙臂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丹房的門,一步也不肯多走。
小白比劃著問:“他怎麽了?”小白從來就不待見過君繇,更何況君繇曾經那般傷我。
我惆悵的笑了笑,小白抱著我的脖子蹭了蹭安慰著。我將它揪下來抱在懷中,輕輕的歎了口氣:“我知道這樣說你也許不會相信,但事實也卻是這樣的。君繇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我抬眼看向影衛如同城牆一般的背影,自嘲笑笑。
“如果不是君繇為了我可以連命都不要,恐怕我現在早已經死了。”也或許被逼無奈回了現代,總之卻不在這裏了。
小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大大的眼睛輕眨著,似乎也不相信君繇會這麽做,晶瑩的淚燭掛在長睫上,端的是可愛的很。我將小白用力的抱了抱,它拱出身子比劃道:“我還是不信。”
聞言我舒了口氣:“我也不信。”
它說:“那就先別想了,去找沐風罷,他長的可真快啊!”小白學著人類歎了口氣,似乎有些頹然。誰都會長大,隻有它一直這麽大,隻有一個胳膊長。
我們見到沐風的時候他正在後山的一個被圈起來的廣場上,至少快一年沒見了罷,小家夥長的越來越像君繇了,眉宇間更是具備了他母親的絕色,還帶上他父親的颯爽英姿。
他正在擺弄著一個木頭架子,那架子一看就是新鮮的木頭雕刻的,不過被他拆的七零八落看不出個樣兒來,他的乳娘在不遠處的小凳上坐著含笑看著他。
聽見腳步聲朝這邊看過來,見到我委實愣了一愣隨即高呼一聲:“娘親!”
這一聲娘親叫的別提多歡樂了,我眼角有些發酸。沒想到這麽長時間沒見這小家夥竟然還記得我,如果他不記得我也不會生氣,因為他還是個孩子。
沐風朝我跑過來,還未跑到我麵前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他扁著嘴湊到我麵前,擦擦眼淚捏著我的袖子委委屈屈的喊著娘親。看著他這個樣子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伸手將他抱在懷中,這才發現不過經年,一切都變了。
沐風已經長大,身量已經到我的腰間,玉粉粉的模樣很是惹人喜愛,白白嫩嫩的樣子不難看出他在這裏生活的很好。一雙含淚的大眼泫然欲泣的看著我,那神情落在別人眼中,斷然會以為我是不要小孩子的親娘。
沐風用他胖乎乎的小手摟著我的脖子學著小白的樣子蹭了蹭,嘟著嘴問:“娘親,您是不是不要風兒了?”
我被他問的不知無從回答,乳娘已經走了過來,恰巧聽到沐風的話,忍不住歎息道:“沐風少爺經常問老奴夫人是不是不要他的了。”好似很無奈,沐風則是目光希翼的等待我的回答。
我親了親沐風掛淚的小臉柔聲道:“怎麽會,娘親隻是去給沐風找父親的,這次母親回來將父親一並帶了回來。”
“父親?”離開越國皇宮的時候沐風的記憶係統剛剛開始形成,並且那時候君繇雖然也會去看他,但到底平常都是我在照料,故而在沐風的記憶中君繇的影子很淡,甚至他都不曾記得過他。再說父候他們也不會在他麵前特意提起君繇,故而他的印象中隻有我。
乳娘聽他這樣說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並沒有任何解釋,我點點頭,摸摸沐風的腦袋安慰道:“風兒是娘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娘親怎麽會不要你呢!傻孩子。”我親了親沐風將他摟在懷中,仰著頭不讓眼淚落下來。
小白似乎也想到了我那逝去的孩子,別過頭去擦了擦眼角,知道真相的人很少,小白卻是一個。
我抱著沐風回了浮華樓,還沒有見到父候,聽二哥說父候總是一個人悄悄失蹤,或是三天一回來或是兩天一出現,上次離開已經是兩天了,估計這兩天便回來了。
我問二哥他是否帶著母親的骨灰,二哥目光微淡的點頭。想來,父候也是在盡量彌補母親,帶著她在昆侖山四處走走,畢竟母親最遠的地方都沒有出過聊華城。
然而我怎麽都沒想到,焦急的等待中卻看到的是那樣一副情景,原來,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個計策,或者我們的存在都隻是為了推動政治利益,或是為了民族興衰,但結果都是一樣無關緊要,可以隨時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