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久別重逢
久別重逢
楊亞初飛快地搶過碗,一仰而盡“絕,我娘子……”他娘子現在在哪裏?
“穿好衣服,衣服是我讓人買來的。”南宮絕靜靜地坐著,眼睛似乎緊盯著手裏的茶杯,其實他現在什麽都看不見,他的心裏很痛。
楊亞初如同一個聽話的小孩子,飛快的穿好衣服“絕……”
“頭發……”她見到他應該很高興!也罷,她和亞初幸福就好!不知傲到時是否會和他一樣的心情?他看到亞初應該也會很震驚吧?還有她……
兩條人影如雲煙一樣的飄著趕路,楊亞初盡管受了內傷,但是內力卻要比南宮絕要高的多,所以此刻他拉著南宮絕拚盡全身的力道奔馳著……
南宮絕打量著楊亞初,黑發很有精神的用玉簪綰著,露出了那張精致如畫師描繪出來的臉,俊俏的五官,臉色略微蒼白和清瘦。但是那雙如墨似的黑眸卻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那裏麵有著狂喜、不安、期盼、歉疚、幸福……各種情緒混和在一起。
他並沒有告訴他,他們是如何救出她的,因為根本沒有機會,他隻知道要去見她……
以他們兩人的輕功,他們用兩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西遠縣,更何況以楊亞初現在的情緒,恐怕晚上也要趕路了,南宮絕眼底微微閃出一絲捉弄,誰讓他不聽完他說的話就拉著他飛奔呢?反正他到了西遠也要等!她們的馬車最起碼也還要兩天才能到西遠縣……
他可以預計得到空雲山莊的人可是要麵臨一個天大的驚喜了。
此時此刻,路隨心的馬車正在路上慢悠悠地走著。
馬車內,
“娘,還要多久?”匆兒從軟榻上麵爬起來,從後麵抱著路隨心。睡眼朦朧的眼睛還是半醒半睡的狀態。
子雲掀開布簾“大安哥,還要多久才有城鎮啊?”
坐在外麵駕車的大安臉上憨厚地說著:“還……還有十裏路”這裏正是南城效區呢?
“匆兒,來,雲姨抱,還等一會兒,就可以休息用膳了。”子雲朝抱著路隨心的匆兒伸手。
匆兒撅起紅紅的嘴“我要娘抱”他喜歡粘著他娘。
“哼,小姐,匆兒隻要有你在,就不要我們了。”紅參經常帶著匆兒到處玩的人,她可是看明白了,這匆兒機靈著呢?隻要小姐沒空的時候,她說帶他出去玩,他就巴著她。
但是……哼……隻要是小姐在,誰也的帳也不買。隻會粘著他娘。
路隨心輕笑出聲“匆兒,參姨不高興了。”
匆兒偷偷地看了一眼佯裝不高興的紅參,再偷偷地看了一眼路隨心。臉上浮出了為難,最終還是朝紅參伸出手“參姨抱”雖然他很想要粘著娘,但是參姨不開心,娘會責怪他……
“嗬嗬,這不差不多”紅參得意的朝子雲挑了挑眉。她可是沒白帶匆兒。
她們三人平常紅粉買菜做飯,子雲打掃洗衣服,而她而是負責帶著匆兒到處去玩,所以說匆兒除了路隨心,也就跟她相處時間最長了。
路隨心眼裏麵浮出笑意,掀開布簾看著窗外。這一路上拖拖拉拉地馬車可謂是散步一樣的走著,早早地就投了宿,再加上吃飯什麽的時間,她們真正在路上的時間也就那幾個小時。
現在也不過才走到不到三分之一的路。靈兒初八結婚,現在是初一,還有六天的時間。再怎麽慢也可以到達空雲山莊的。
路隨心看著外麵的景色,道路兩旁的樹葉碧綠,破土而出的各種花草樹木美化了這片土地。想起了她上次去空雲山莊的情景。那時候她的身邊有他,可是現在卻沒有了他,多了匆兒……
上次正是伏熱天,現在卻是春季時期,天氣很涼爽,最適合出門!春天是一個富有生命力的季節,也是一個美麗、神奇,充滿希望的季節。
可是……她的希望呢?她希望他還活著!她希望她能再見到他!可是隨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她心裏更知道,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如果活在人世不會這麽久還沒有出現的?
所以隨著的時間的流逝,她的希望不敢那麽深,因為她不想絕望,她隻是每天都告訴自己,她還有匆兒,她會活的快快樂樂的等著他……
隻要一天沒證實他確實已經死了,她永遠不會絕望!
大安子把馬車趕進城裏“夫人,請問是要用午膳嗎?”
“你找一定雅靜一點的客棧,我們吃了午飯再出發。”路隨心朝外麵的人說著。
“是”
馬車停在客棧門口,大安子率先跳下馬車,掀開布簾“夫人,請下車”
紅粉跳下馬車,再牽著子雲,然後才是抱著匆兒的紅參,最後是路隨心。
眾人都抬起頭看向這家客棧,香滿樓
路隨心看著招牌上麵的圖案,微微地失了神,這是楊家的產業!
“小姐?”紅粉看著路隨心盯著招牌看,也抬起頭看了看。沒什麽異常啊?香滿樓?這名字倒是取得雅。
“沒事,進去吧!”
正是正午時刻,用膳的人很多,大堂裏麵都擠不下去了。
“掌櫃的,有沒有雅間?”紅粉走上前問著正忙的焦頭爛額的掌櫃。
掌櫃的抬起對看向來人,四個姑娘一個小夥子,其中一個姑娘手裏抱著一個小孩子。
“這……姑娘……真是抱歉,這雅間沒有了,您看要不稍等片刻?”掌櫃的連說連用眼掃視著大堂裏麵還有沒有空位。
“真是巧!姑娘,我們又見麵了。”一道渾厚的男聲在紅粉身邊響起。
紅粉抬起頭,竟然是那日在店鋪裏頭的男子!
高繼新看著紅粉,再看了一眼她後麵的眾人“在下倒是訂了一間雅房,如果姑娘不介意,倒是和在下一起共用。”
這……紅粉回過頭看向路隨心。現在正是吃飯高峰期,換哪家客棧都差不多,路隨心仔細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子。
一身錦衣可以看出家底不錯,五官出眾,雖然一身的冷漠氣息給人感覺有點高傲。但她可沒漏了他看紅粉興味的眼光,他……對紅粉有意?想到這裏,路隨心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是紅粉的緣份了?
“那恭敬不如從命,謝謝公子”紅粉大方的朝高繼新一笑。江湖兒女本就不拘小節。
高繼新微微打量了一眼路隨心。
“請”
看著桌上麵的菜式,路隨心垂下眼,這男人是在追紅粉!這麽一桌子菜還真是浪費了。
“大家都吃吧!不用客氣。”高繼新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紅粉。這姑娘很沉穩又大方。給他的感覺很好。他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她?
“大安,多吃點”路隨心招呼著一直不安地想逃跑的大安。
她要求大安和她們一起吃飯。他是她雇請的,這一路上自然要對人家包食宿。所以昨晚上她也給他要了一間房,並且要求他和她們一起同桌吃飯。他當時震驚的表情讓她現在都心裏微笑。這個男人是個很純樸的男人。
“……是……多謝……夫人”大安口齒有些緊張。
子雲夾起一塊肉放進大安的碗裏“大安哥,多吃點”子雲一路上和大安很是近乎,甚至叫起了大安哥。
大安臉上出現了紅暈,連忙捧著碗筷吃著。
路隨心微微看了一眼公子哥一樣的高繼新,再看了一眼純樸憨厚的大安!嘴角漾起一抹笑,如果這一趟能促成兩段緣份就好了。
“娘”匆兒用手指著雞腿,扯著路隨心的衣服。
“來,參姨喂你”紅參看見連忙把雞腿夾了過來。
高繼新看了一眼路隨心和紅粉“不知夫人貴姓,何方人氏?”他剛才聽見對麵的男人喚她為夫人。
路隨心拿起帕子給匆兒擦了一下嘴,再抬起頭看著高繼新“我夫婿姓楊,是水城人,這次出來探親。”水城才是適合她的地方,也是她的家。
“哦,那這位姑娘?”是她的婢女嗎?可是看又不像。
“我視如妹妹,她叫紅粉”路隨心難得如此爽快地回答一個男人的提問。
紅粉抬起頭來看向路隨心,再看向高繼新,用眼神示意路隨心不要亂牽紅線。不過,聽到她說她視她如妹的話,她心裏還是很感動。
“在下明白了,來,請”這位紅粉姑娘武功不俗,而且沉穩冷靜。
“紅粉姑娘師承何處?”高繼新打破了臉上的漠然態度,也讓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侍從下巴一直往下掉。不會吧?這是……他家少爺?
“這似乎並不重要吧?高公子”紅粉淡淡地出聲。這人竟然就是金鋪的東家,高繼新。他想幹嘛?想接近她套近乎,打聽飾品閣裏麵的玄機?
路隨心眉梢間掠上一絲奇異,這紅粉似乎並不認為這位高公子是對她有意?
“咳……也是”被紅粉毫不客氣的打斷,高繼新臉上有著微微的紅暈。連忙轉開話題。
“紅粉姑娘是江湖中人,不知道有沒有有聽說過空雲山莊?”
高繼新看著眾人的奇怪的臉色“在下說錯了什麽嗎?”
“沒有,隻是我們此次正是要去空雲山莊喝喜酒”路隨心禮貌的回答。這人的眼睛並無惡意,隻是看得出來他從來沒有追過女孩子。正在努力找話題。
“原來如此!”去空雲山喝喜酒,那她們肯定出自不俗人家,可是為何在水城定居呢?拒他所知,她們是兩年前到水城的。她們是哪裏人?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路隨心看著高繼新的臉色,心裏微微一笑不言語。
“在下聽說這藥穀少穀主瘋狂地尋打一個男人,隻是因為和少穀主曾經的好友有幾分相像。”高繼新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說這些江湖傳聞,也許是他感覺她們都是江湖中人吧!
所以自然就說些江湖上麵的事情了。
路隨心睜大眼睛,他說什麽?“你說什麽?”紅粉率先出聲。
“嗯?”高繼新有點被紅粉的樣子給愣到。
“你剛才說藥穀少穀主找誰?”紅粉看了一眼同樣震驚的路隨心焦急地問著。
“是啊,聽說那人長的和三年前已故的江湖第一公子有七分相似”高繼新疑惑地說著。
路隨心似乎被重重的一擊,身體晃動了一下。繼而站起身來“公子,我們有急事在身,這次多謝公子。”抱起匆兒,率先走了出去“我們先告辭了。”
眾人都匆忙地跟了上去,高繼新皺起了眉頭,這……他剛才說的什麽傳聞和她們有關係嗎?
“小姐,現在我要怎麽做,回藥穀嗎?”紅粉連忙問著路隨心。
路隨心心微微的顫抖,抬起頭看向前麵的一家藥店,眼睛一亮“紅粉,你去藥鋪,通知一聲南宮大哥,就說我們現在往空雲山莊方向趕,讓他務必要去空雲山莊。”
紅粉點了點了……
“大安,現在我們開始趕路,這裏離西遠縣還要走多久?”路隨心焦急地問著。
“夫人,咱們隻是走了三成路程,如果趕路,都要後天才能到。”大安也知道一定是有事情發生,不然夫人不會突然這樣焦急。
“紅參,你去買點幹糧,從現在開始我們連夜趕路”她此刻心急如焚。
“好”紅參也知道路隨心的焦急。
日落日升,兩天過去了,路隨心幾人都滿臉的憔悴,臉上都有著疲備,匆兒很乖,看著他娘的臉色,也懂得不鬧,餓了就吃幹糧,困了就在紅參的輕拍下睡覺。紅粉和紅參兩人還好一點,兩人都有武功,趕兩天路是不成問題的,但是路隨心和子雲就沒這樣好了,子雲一臉的菜色,路隨心則全身繃的緊緊的,她好怕,萬一……萬一隻是一場空希望,她要如何調整這空洞的失落?
“夫人,您再堅持一會兒,還有一刻鍾就要進西遠縣城了。”大安子這兩天也是拚盡全力的趕路。
路隨心身體一震,到西遠縣城了嗎?
“等等,在路邊停下”不,她要做好心裏準備,她不能這樣子滿腔的希翼,如果……如果不是他?她會崩潰。
“是”大安把車停在一邊,看著前麵一條河流,滿臉驚喜“夫人,這裏有一條河流,您下車洗把臉,也讓自個兒精神一些。”這兩天趕路他是男人可以挨得住,可是夫人一眾姑娘家,這兩天受苦了。
聽到了有河流,子雲驚呼一聲“太好了”
一行人下車,路隨心看著眼前的河流,怔怔的出神,真的到了西遠縣城了!
她曾經在這條河上麵對著他彈琴唱曲……時光匆匆流逝,一晃就已經過了三年半了,快四年了!
這條河可以讓她與他重逢嗎?
子雲拿著沾了水的帕子遞給路隨心“小姐,擦擦臉。”她也希望那真是姑爺。不然小姐一定受不起這打擊的。
“娘,花花給娘”匆兒拿著一朵小紅花獻寶一樣的跑到路隨心麵前。
路隨心把匆兒緊緊的抱入懷裏“匆兒,我好怕”她此刻好怕,好怕那根本不是他!
“娘……”匆兒小小的臉上麵有著驚慌“嗚……嗚……娘”
匆兒的哭聲讓路隨心心頭一震,不……“匆兒,嗬,娘逗你玩的,你看,娘不是好好的嗎?”
路隨心抹去匆兒小臉上的淚珠,垂下眼,良久才再抬起來,眼眸中不再那麽慌亂了。
“走吧”
匆兒似乎被他娘剛才的樣子嚇著了,兩隻手緊緊的抱著路隨心的脖子,小臉埋進路隨心的頸窩。
路隨心感受到懷中小小身體的溫軟,嘴角露出一抹自嘲!她嚇著匆兒了。
子雲掀開布簾,看著馬車緩緩進了城,看著街道上麵的人來人往,很熱鬧的大街。
“籲……”是大安的聲音,夫人說在街上麵找間客棧,可是前麵有人擋住了他的路,是三個很好看的男人。
楊亞初幾乎是全身發抖地站在馬車前麵,他身後的南宮絕和黃石傲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眼眸中的複雜楊亞初並沒有看見,也許此刻他根本就沒有別的心思來看他們。
“怎麽啦?大安哥”子雲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更是讓楊亞初身體震動著。
“夫人……有人擋住了我們的馬車”大安怔怔地看著楊亞初,他這輩子還沒有看到過這樣好看的男人呢?就是太瘦了些。
馬車內一片寂靜,紅粉、紅參兩人連忙跳下馬車,看到前麵的人時,都愣住了!半響回不了神。
良久,都沒有聲音響起,子雲好奇地鑽出來,看到站在馬車旁邊的人時,不由得捂住了嘴,眼淚嘩啦啦地流出來,是姑爺……真是姑爺他回來了!小姐再也不會傷心了。
“姑……爺……”子雲哽咽的聲音讓馬車內坐著的路隨心懸著的那塊大石緩緩地落下來,她拚命的深吸呼。
“娘?”匆兒抬起小臉看著路隨心,娘的身子在發抖哦?娘在害怕嗎?外麵有壞人嗎?
想到這兒,匆兒鬆開抱著路隨心的手,也鑽出了馬車“參姨,有壞人嗎?”站在馬車上麵看著站在馬車旁邊不說話的紅參奇怪的問著。壞人敢嚇娘!他要打壞人。
楊亞初傻傻地看著站在馬車上麵的小人兒,半天回不神!這……他的腦袋變成了漿糊。
街道兩旁的行人看著擋在路中間的馬車,都紛紛投以注目的眼神。
“匆兒”修長潔白的手伸了出來,掀開了布簾,路隨心彎腰出來。抬頭的一瞬間。
站在那兒的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底。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瘦的隻剩下骨頭和皮的男人!心痛如絞宛如刀割,他……受了好多苦是不是?
楊亞初一直沒有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動,他的腦子裏麵現在完全罷工了,他隻貪婪地看著這張刻入了他骨髓中的人影。
紅粉、紅參兩人回過神來看著馬車上的人,紅粉上前扶路隨心下馬車,紅參則抱起匆兒。
路隨心腳下了地,才感覺到了真實,這不是夢?他真的出現了在她的眼前!觸手可及?
看著他眼睛裏麵的傻呆,她眼中含淚,臉上卻浮出一絲笑容,真好!他還活著!
“相公”一聲相公終於點開了楊亞初被凝封的穴道,衝上前來,把那抹心裏的人影緊緊的擁入懷中。頭埋入她的頸邊,緊緊的抱著。
“……”滾燙的淚一滴一滴滴入了懷中人的頸窩裏麵,滑入心中,路隨心被楊亞初用盡全力的抱著。全身的骨頭似乎被他揉散。感受到他全身的顫抖,她同樣在他的懷中淚流滿麵。這一刻她和他都付出多少的代價?經曆了多少的痛楚?隻有上天知道了。
她曾經恨過、怨過,可是此刻她真的感激他活著,她還能在這個懷抱中如此幸福!
看著一對男女在大街上麵緊緊的摟抱著,街道上麵的行人紛紛瞪目結舌,這……這是什麽情況?
南宮絕、黃石傲兩人相視一眼,眼中都有著濕潤!
“娘……嗚……”匆兒看著被楊亞初緊緊抱入懷裏的娘,嚇得哭了起來。
“匆兒……”紅參連忙又哄又拍的,都沒用,匆兒掙脫著下地。飛快地跑到路隨心的腳邊,抱著她的大腿嗚嗚地哭著“娘……”
路隨心回過神來,輕推著身上的人“相公?”她的衣服都被他的眼淚濕透了,而她的眼淚恐怕也沾滿了他的胸口吧?
“娘……”看著娘竟然不理他,匆兒大哭起來。
“匆兒”子雲上前想要抱著匆兒。
“嗚,我不要,我要娘……”腿上麵也被匆兒的眼淚給浸濕了,路隨心的神智是徹底回神了,再看了一眼此刻寂靜無聲的大街上,臉上微微的發熱。
匆兒看著眼前的人還是沒有放開他娘,轉向另一條腳狠狠地咬了下去,叫你欺負我娘。咬死你……嗚……
楊亞初依舊不動地站著,腳上麵傳來的刺痛讓他的神智醒了過來。放任腳上的人狠咬了半響才輕喟一聲“娘子……”娘子,他的娘子回到他的身邊了。
“再不放開,匆兒的牙齒會痛”路隨心看著這一大一小的人,滿腔的幸福。用手輕輕地在楊亞初的背上現輕拍示意他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