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悄然離去
九月初九,她生日的那一天,他再次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還有那枝茉莉玉釵,他激動的要衝過去的時候,卻見楊明輝執起她的手,“墨兒,你真的能忘了顏薄雲接受我?”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鄭重的點頭,楊明輝開懷大笑,那一刻,他全身冰冷錐心刺骨,明晃晃的玉釵穗子輕輕搖擺,卻將他的心狠狠的蕩起,零落成泥,再也拚湊不完整,甚至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為自己辯解,找一個讓自己相信她的理由。
可是他不甘,他要衝過去質問清楚,他要看著她的眼睛聽她說出那些絕情的話,扁晨卻拉住他的手,強行將他帶了出去,扁晨對他大吼,“你難道忘了薄月是怎麽死的了麽?女人就是這麽現實,你又何必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毀了自己的一切!她心裏已經沒有你了,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這裏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
明知道她背叛了他,可是卻止不住思念的心,他又偷偷來了兩次,可是卻再也沒有勇氣見她,他在宮牆下整夜的徘徊……
兩年了,就在他漸漸的以為自己已經從她給的傷痛裏走出來的時候,她卻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賭氣、委屈、氣憤,可是,他卻依然放不下她!他已經不知道該拿自己的心怎麽辦?
芙子墨緊閉了雙目,屏住呼吸,竭力的止住心跳,她能感覺到貼近的手,還有那灼灼的盯視,可是,為什麽?他為什麽怔住?
如果,如果他俯下身抱住她,說一句溫柔想念的話,她會立刻原諒他的一切,坐起來回抱住他!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還沒有反應?
就在芙子墨忍不住睜開眼撲進他懷裏的時候,他忽然起身,幽幽歎息,低語了一句,毅然的轉身走了出去。
芙子墨的心瞬間冰冷,雖然聲音極低,可是卻字字刺入了她的耳,更紮進了她的心底,他說,他竟然說:你為什麽要現在來?!
早上,天際剛剛透出一片霞紅,阿緹雅清亮好聽的聲音已經響起,輕車熟路的進入顏薄雲的書房,片刻,兩人衣著爽利的走了出來,鞭子一甩,翻身躍馬,映著晨輝飛揚而去,馬背上兩個瀟灑矯健的身姿說不出的和諧般配。
“扁暮到底跟爺說了沒有?”清夏皺眉問讚菱。
讚菱搖頭,“扁暮昨夜不在,我等了他一宿,剛剛回來,還沒來的及說,這阿緹雅就來了!”
“你……”清夏大氣,“爺和她到底做什麽去?”
讚菱驚呼一聲,“後天是阿緹雅生日,今日,他們不會是去北奴府準備後日訂婚的事吧?”
清夏的臉頓時蒼白,“你還不去跟扁大夫說,讓他去將爺找回來!”
讚菱顧不得避嫌,一頭紮進扁暮房裏。
芙子墨一直保持著笑,直到臉頰已經僵硬,她還是在努力的笑,淚卻是滾滾而落,是啊,她現在為什麽要來?她到底有多自信,一次次的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是她不後悔來,至少,這會讓她看清他,給她一個徹底死心的理由!
“這裏景色真美啊,我抱墨雲出去轉轉,你們別跟著了,卓穀,你好像會騎馬吧,帶我們娘倆出去逛逛!”芙子墨對著草原上初升的朝霞一臉的驚歎。
卓穀牽了匹壯碩又溫馴的馬,芙子墨又讓清夏給墨雲拿了厚厚的鬥篷。
清夏想製止,見夫人難得如此的好興致,想到爺和阿緹雅的事,不忍心告訴她,唉,還是讓夫人先高興一會兒吧!
芙子墨抱著墨雲與卓穀同乘一匹馬,慢悠悠的欣賞日出,香杏走出來皺了皺眉,“清夏姐,夫人和卓穀同乘一匹馬……這不太好吧?萬一爺誤會……”
清夏冷笑一聲,誤會才好呢,憑什麽他自己和那公主往來密切,連婚事都籌備好了,卻還要求夫人對他忠貞,他又不是夫人的誰?
見身後的人轉回了府內,芙子墨急忙說道:“快,加快速度,我們現在就離開!”
卓穀大吃一驚,“小姐……是不是太草率了?”
芙子墨斷喝,“讓你快你就快,避開來時的路,走另一條,我們要盡快出北疆地界!”
她深吸一口,壓下心底的刺痛,顏薄雲,你做你的駙馬爺去吧,本姑娘還真就不稀罕你了!隻是墨雲,我是絕不會留給你的!想要兒子,讓你的公主去給你生吧!
見小姐態度決然,卓穀便不再說什麽,提醒將墨雲的鬥篷裹好,馬鞭輕揚,絕塵而去。
“什麽?竟是這樣?你怎麽不早說?”扁暮清淡的麵容驟然大變,“為什麽非要等我,你應該直接去跟爺說啊!”
讚菱很是委屈,那些真相她一個女子怎麽好和爺說?對扁暮氣道:“爺已經跟阿緹雅公主去籌備訂婚了,你還是快點去製止吧,再晚,隻怕就來不及了,到時北奴王丟了臉麵,豈會善罷甘休!隻怕爺不想娶也得娶了!”
扁暮立刻奔向馬房,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去北奴王府,卻被告知北奴王和北梟王和阿緹雅公主正在密室,不便通傳,扁暮心急火燎,卻又無可奈何,隻盼著爺快點出來。
顏薄雲出來的時候,扁暮已經足足等了兩個時辰,見到一臉急色的扁暮,他有些意外。
“爺,你和公主的婚事不能答應,我有話跟你說!”扁暮示意顏薄雲快點跟他回去。
顏薄雲勾住他的肩膀,不再給他開口的機會,“我答應了今日和北奴王暢飲,今日不醉不歸,你來了,正好一起喝!”
“爺,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夫人有苦衷,你誤會……”
“咦!扁神醫可是稀客,在和北梟王說什麽悄悄話,可否說給本公主笑一笑?”阿緹雅忽然走了出來,打斷了扁暮的話。
扁暮神色淡淡,“公主說笑了,有些事跟王請示一下!”
“好了,走,喝酒去!”顏薄雲卻不容扁暮再說,率先向前一步,和阿緹雅走在前邊。
扁暮臉色很難看,完全不給侯爺麵子,轉身走了出去!
顏薄雲喝的麵紅耳赤,酒意微醺的走出來時,讚菱正神色緊張的跟扁暮說什麽,一見他終於出來了,讚菱急忙上來,顧不得阿緹雅公主跟在身側,“爺,夫人不見了……還有小主子!”
什麽?醉意蒙蒙的人立刻酒醒了一半,心尖銳的疼痛起來,他渾身冰寒,“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現在才說?”
扁暮冷冷的看著他不語,讚菱也很是不滿,卻不得不回答,“應該是爺出府之後,說是帶小主子出去散散,我們見夫人的物品都在,一時大意……”
抬頭看天,已經日暮西山,他心中似被什麽扼住,一時窒息的幾乎昏厥。
讚菱說了些什麽,他完全沒有聽進去,隻知道她來了,竟然一眨眼的時間就離去了,甚至快的來不及入他的夢!
不!他是怨她氣她薄情寡恩,可是,他舍不得她離開,他依然舍不得放她走,可是,他不知該以何種心態麵對她,他更怕看著她語氣淡漠的跟他說要離去,所以,他選擇了逃避,他寧願和北奴王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也不敢去麵對她!
看著她,他心痛,可是看不見她,他的心更痛!
“梟王,到底怎麽了?”阿緹雅試探的看向他。
“阿緹雅,告辭!”顏薄雲不欲多說,翻身上馬,扁暮和讚菱緊跟其後,急速回趕。
“等等,我也去!”阿緹雅緊緊追趕上來。
扁暮勒住馬韁正色的說道:“公主留步,這是爺跟夫人的事,誰也不好插手!”
顏薄雲瘋狂的揮動鞭子,身下雄壯的馬兒四蹄輕揚,踏塵生風,可是,他依然覺得太慢了,原來,他竟然那麽舍不得她,竟然那麽放不下她!
“爺!”扁暮**馬身,在他身後大喝,“讚安已經帶人去追了,可是,我不得不說我們的確誤會夫人了,清夏都已經和讚菱全說了……”
扁暮的話順著呼嘯的風,字字句句鑽進他的耳中,顏薄雲的心陡然窒息,扁暮的話如一記響雷,讓他耳目轟鳴,腦中一片空白!
他忽然狠狠的勒住馬,身下的馬兒一聲嘶鳴,前蹄站立,險些將他甩下去。
顏薄雲縱身下馬,赤紅了雙目將扁暮從馬上揪了下來,“你說的可是真的?為什麽不早說,為什麽?”
扁暮憤怒的甩開他的手,第一次對他不敬,“我為什麽不說?我為什麽不說?因為你在和阿緹雅密談,因為你在和北奴王喝酒,是你不想聽,是你在逃避!你明知道夫人有可能看到你們,可是你依然和阿緹雅縱馬而行,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麽?這樣傷她的心,難道就是你心中所想?!”
墨兒!墨兒!顏薄雲心中呐喊,可是屋子裏她板板正正的衣物上,赫然放著一枚墨雲紋樣的花紋鋼指環,就那樣靜靜的宣示她的不屑和離去。
他的臉色猝然死灰,那是他親手掛到她脖子上的,它的意義甚至比那茉莉金釵重了千萬倍,可是,墨兒竟然徹底的拋棄了它,也拋棄了對他的深情和期待,更拋棄了他們之間的一切!
加了五百塊又換了一款,終於皆大歡喜了,真是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