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信得過我,就按照我說的做吧。”

林衝很平靜,抿了一口茶水老神在在,猶如胸有成竹,讓人莫名的心安。

父女倆人自然是知道他的手段的,他既然答應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蘇瑾欣喜的抓住了林衝的胳膊,眸子淚痕閃閃,“謝謝先生。”

“你我之間就不用那麽客氣了,你先扶叔叔回去休息。”

蘇雲山早就等不及了,見狀對小幽道:“小丫頭,陪我這把老骨頭走走參觀參觀這果園可好?”

“好呀。”

小幽笑嘻嘻的一口塞了剩下的葡萄,然後扶著他進了果園。

這下就隻剩下了兩個人。

林衝幫著蘇瑾擦拭了淚痕,然後沒好氣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當初見你的時候,你可是英姿颯爽,現在變成了一個小女人,我可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蘇瑾一怔,然後破涕為笑,“先生您就別取笑我了,而且老太太那邊不肯鬆口,我父親生怕她氣出個好歹來,也不敢過份跟她爭吵,因此如是強行將靈遷葬回去,還不知道她會怎麽樣呢,也不知道雪同海到底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我們剛來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林衝遞了一杯茶水給她,笑著說:“你算是說到了重點,這老太太半隻腳踏入墳墓,她最放不下的自然不是已經逝去的人,而是她的兩個兒子,不管雪同海怎麽作妖,血緣關係都不會變,因此想要改變她的態度要從雪同海身上下手。”

“雪同海不可能答應的,我母親反倒是成了他手中的砝碼,若不是因為他是我的長輩,我恨不得宰了他!”

蘇瑾差點捏碎茶盞。

林衝玩味道:“不愧是你,你和小幽其實是一類人,都是戴安琳教導出來得啊。”

“先生……”

“好了,你的傷勢還沒好,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別讓我分心,其它的交給我。”

說完這些,林衝轉身離開了鈿。

看著離去的偉岸身影,蘇瑾的心跳亂了節拍,眼神也迷離了。

先生,永遠那麽自信,讓人心安,感覺天塌地陷也不用害怕。

某時,城中的一家小酒樓裏林衝見到了曼妙的身影,來人自然是葉寸心。

見到她來,林衝自然要抱住她上下其手一番,聊以思念之情。

葉寸心沒好氣道:“你找我來開房?這算什麽?”

“你白癡啊,什麽開房,說的那麽難聽,你本就是我老婆。”

林衝可不管那麽許多,將她抱起來丟上.床就撲了上去。

……

城中的一處安靜的住處,白衣飄飄的女人正在彈奏古箏,她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級,麵容秀美,亞麻色的長發灑落肩頭,就好像是畫中走出來的靈精,美好而又縹緲,仿佛不切實際。

她的音律悅耳平和,能撫平人的心神,隻是這高山之音伴隨著點點哀愁,還有思念。

不遠處的躺椅上一個和她一般美麗的女人安靜的躺在那裏閉著眼聆聽梵音,昔日的冷冽殺氣不再了,很是祥和。

如果林衝在,必然能一眼認出她就是戴安琳。

而那撫琴的女人赫然跟林衝之前看到的蘇家相片上的蘇夫人有驚人的相似。

一曲終焉,戴安琳閉著眼有些意猶未盡,“還是在你這裏才能令我安心啊。”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讓我幫你?”女子起身坐在了附近的椅子上,挽起紗袖倒了兩杯茶水,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麽的溫柔,仿佛是不是人家煙火的仙子,隻是黛眉之間有難以緩解的憂愁。

戴安琳起身坐到了她對麵,“今天是專程來感謝你的,這些年的籌劃走到今日,少不了你的功勞。”

那女人搖了搖頭,麵色悲憫,“這都是你做的,和我無關……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

她問,原本柔和的眸中起了一抹急切的色彩。

“別急啊,到時候我會讓你出去的,隻是現在你先把這個簽了。”

戴安琳遞來了一份合約書,女人接過來看了看,不解道:“葉寸心是誰?”

“她是我找來接替你的人,你簽好了這份轉讓協議,你就自由了。”

“真的?”

女人見戴安琳點頭,毫不猶豫地簽了,然後起身道:“我現在就走了。”

“我要是你,我不會那麽著急。”

“你騙我?”女人生氣了,娟秀的眉目間有了一抹寒意。

戴安琳走到了她麵前,忽然撩起了她的下巴,玩味道:“妹妹,你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什麽,雖然你有了家庭,但那不過是浮塵一夢,我建議你最好留在我的身邊幫我做事,至於那些人,他們隻當你死了,還在為你遷葬的事情爭論不休呢。”

說著,戴安琳忽然低沉的笑了起來,她完美的麵容配上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讓人脊背生寒,不曉得她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

噗通!

女人忽然跪了下來,抓住了她的風衣淚如雨下,“我求求了,放過我好不好,我想我的女兒,我想我家先生,這麽多年,他們吃了多少苦,我……”

“琳,你清醒一點吧。我們倆一樣,永遠都隻是徘徊在黑暗中的遊魂,隻有你幫做事我,你才有機會做個人,你瞪大眼睛看看外麵的世界,它的勢力無所不在,如果我們不去做,會有多少人像你我一樣,被它玩弄在股掌之間,就好像牽線木偶,丟失了自己的人格。”

“我求求你,我隻想看我女兒一眼,我想她,我……”

女人哭紅了眼。

戴安琳蹲身下來,溫柔的幫她擦拭眼淚,“你要害死她麽?如果你暴露了行蹤,我這些年的苦心籌謀全都白費了。”

“你可以殺了我!隻要我見到我女兒最後一麵,你殺了我,割下我的頭帶回去交給他們,我不在乎的!我已經受夠了現在的生活!”

她忽然淒厲大叫,猶如瘋魔,跟剛才的畫中仙的模樣判若兩人。

見戴安琳冷著臉起身要走,她絕望的撲上去抱住了戴安琳的腿,哭泣道:“算我求你了,姐,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