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請問未名湖怎麽走?”範飛剛走了幾步,又有人問路了。
這回是一個眼鏡妹,而且不算恐龍級的,至少可以打個六十分。
範飛心中一樂,終於有人向他問路了,而且是個長得還行的女孩,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片刻的滿足。
“看見那塔了嗎?”範飛笑眯眯地指著遠方的塔尖。
眼鏡妹仰頭看了兩秒鍾,茫然地點了點頭:“看見了。”
“那叫博雅塔,塔就在未名湖的旁邊。”範飛和顏悅色地說道。
“哦,明白了。”眼鏡妹紅著臉跑走了。
“隻有近視眼,才會叫你帥哥!”顧天翔看著得意洋洋的範飛,鄙視道。
“唉,北大啊,不是眼鏡妹就是眼鏡男。你剛才那句話看來也有點道理,北大無美女啊。”範飛無視顧天翔的打擊,直接把話題轉移了,真心實意地感歎了一聲。
雖然已經有了女友,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範飛還是希望在校園裏散步裏能看到幾個養眼的美女,提振一下自己的精神,這也算是男人們的共性吧。隻可惜,這個願望看來很難滿足了。
“這很正常。能上北大的都是尖子生裏的尖子生,而學習成績特別好的女孩,一般都長得不咋的,而且由於用功過度,大多數是高度近視。”顧天翔老道地答道,“你要找美女,去北影就對了。另外北京外國語的美女也多,不過要泡到手就有點難度,好在大一的女生相對單純,可以考慮早點下手,晚了就沒了。嗯,如果要提高點難度,找在北京有房有車的富二代,就去北京聯合大學吧,那裏美女挺多,而且90%都是北京女孩。”
“我靠,你還真夠悶騷,一塔湖圖你不知道,倒把這些都研究透了!”範飛頓時對顧天翔的研究程度之深歎為觀止。
“這是給你作準備的資料,我是你的軍師嘛,收集情報是我的天職。”顧天翔淡定地說道。
“呸,色狼!”
“北大的敗類!”
從一旁經過的學生甲和學生乙恰好聽到了這番對話,於是一邊嘀咕,一邊給了範、顧二人一個極其鄙視的眼神。
這兩位學生都是清純的小蘿莉,而且是這一路上範飛看過的女孩中長得比較順眼的。
範飛頓時鬱悶了,他剛剛報到,忽然就成了北大的敗類,可見和顧天翔這家夥整天呆在一起沒啥好事。
“同學,請問……”這時一個如銀鈴般悅耳、又略帶一點沙啞和磁性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看到那塔了嗎?未名湖就在塔邊。”這已經是第四次被問路了,正鬱悶著的範飛根本沒興趣聽完那句話,想也不想就隨手指了指遠方的博雅塔。
那個聲音沉默了,半晌,傳來“哧”的一聲輕笑。
範飛這才回過神來,他轉過身,於是看到了他在北大見到的第一位美女。
這女孩大約十八歲,身高大約一米六二,有一張清秀的臉龐,鼻梁秀挺,雙眸如星,不大不小的嘴唇緊抿著,發育良好的身子也站得筆直,整個人就像一杆標槍,透出一股英氣。
這女孩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右手裏拉著一個行李箱的拖杆,這箱子可以用碩大來形容,也不知裏麵裝著什麽寶貝。
燕園的風此時有些強勁,將她的裙角吹得肆意飛揚,而她就靜靜地站在比他高大半個頭、正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的範飛對麵,表情從容淡定,甚至隱隱有種飄然出塵的風姿。
如果單論相貌,這女孩雖然是個美女,但還是比不上許靜、丁詩晨她們,在範飛心中大約隻能打個80分。隻是有了這股蓬勃的英氣和奇異的自信,範飛覺得自己可以給她加上五分左右。
已經可以算高分了。
看了這女孩兩眼後,範飛就忍不住扭頭看了顧天翔一眼,不由得在心中感歎著造物主的神奇——顧天翔是男孩,卻盡顯陰柔之美,這女孩身上卻透著一股陽剛之力,他們倆還真是絕配了……
顧天翔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這女孩幾眼,忽然間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卑,於是把頭扭了開去,假裝看著遠處的高塔。
“同學,請問能幫我個忙嗎?”見範飛不吭聲,那女孩從容不迫地說完了剛才那句被範飛打斷的話。
女孩雖然從容,但見範飛隻看了她三秒不到,就把視線轉到了顧天翔身上,而顧天翔也是看了她兩眼就移開了目光,女孩的眼神裏還是掠過了一絲淺淺的訝異。
“箱子的輪子壞了?”範飛彎下腰去,摸了摸那行李箱的左輪。
“是。”那女孩不知道範飛早就聽到了箱子輪子在地上磨出的“嘎吱”怪響,於是更加訝異了,愣了一會才微笑道,“你會修嗎?”
“不會,而且這也需要專業工具。”範飛笑道,“不過我可以幫你提到宿舍裏去。”
“箱子有點重。”那女孩猶豫了一下,說道。
“還行,提得動。”範飛拎了拎那個箱子,發現確實比較沉,好在他有的是力氣,於是毫不猶豫地提了起來。
隻是範飛是用左手拎起來的,他的右臂三個月前受了槍傷,雖然用潛能恢複得很快,現在早已好了,但還是在恢複期,不到萬不得已時,他是不會輕易用右手提重物的。
“謝謝,我叫沐玲瓏,考古文博學院的。”女孩也不客套,爽快地對範飛伸出了右手。
“你學考古的?女孩學考古的好像不太多啊。”範飛有些訝異地和沐玲瓏握了握手,說道,“我叫範飛,他叫顧天翔,我們都是法學院的。”
範飛的觸感很靈敏,所以和沐玲瓏握手時,他有些特殊的感受。因為沐玲瓏的手指比較有力,同時肌膚也不算嫩滑,甚至手指肚上還有一點薄薄的繭子。
“你練過武?”範飛忍不住問道。
練過武的人,分外喜歡和同道交流,特別是和異性.交流,所以範飛也就沒能忍住好奇心。
沐玲瓏再次一愣,很快地抽回了手,幹脆地說道:“沒有。”
“哦……”範飛瞥了一眼沐玲瓏的手。
沐玲瓏察覺到了範飛的眼神,她也不藏著掖著,索性攤開手心,微笑道:“你是說這兩個小繭子吧?是這樣,暑假時買了兩把洛陽鏟,一口氣挖了十七八座古墓,幹了些體力活,也算提前預習了功課,我這箱子裏還帶了些古董,你們想看嗎?”
範飛和顧天翔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明白沐玲瓏是在開玩笑。
範飛於是就這樣在北大認識了第一位美女,而且是位有趣的美女。
範飛和顧天翔於是送沐玲瓏去報到,路上聊了一陣,便變得熟絡起來。沐玲瓏性格直爽,在遇到範飛他們時正好聽到另兩個女生說他們是敗類、色狼,於是好奇地打聽起緣由來,頓時把範飛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隻得避重就輕地扯了幾句淡,掩飾了過去。
在報名中心分開之際,顧天翔忽然向沐玲瓏要電話號碼,沐玲瓏倒也幹脆,二話不說地給了他一個號碼,然後說道:“這是舊的,馬上要停用了。”
“那新的呢?”顧天翔追問道。
“新的?還沒辦卡,我也不知道號碼是多少。”沐玲瓏爽快地說道。
顧天翔碰了一鼻子灰,卻沒有死心,又把自己和範飛的號碼告訴了沐玲瓏,並讓沐玲瓏有空時聯係他們。
“敗類再見,色狼再見!”沐玲瓏當著幾十名新生的麵,笑嘻嘻地對著兩人熱情地揮手道別。
範飛和顧天翔差點沒摔在地上。
從報名中心出來後,範飛在表情沉痛地批評顧天翔讓他背上了黑鍋之後,又有些驚奇地打量了半晌顧天翔,最後笑道:“你小子轉性了?第一次見你向女孩要電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鍾個屁情!我這是在為未來的社團積聚力量!”顧天翔不屑一顧地答道。
說說笑笑間,兩人先來到了北大圖書館瞻仰了一番。
北大圖書館的前身是京師大學堂藏書樓,建於1902年,是華夏國曆史最悠久的國立大學圖書館。圖書館新館於1998年建成後,總麵積達到50000平米,閱覽座位4000多個,總藏書容量超過600萬冊,是亞洲高校第一大館,也是北大的驕傲,因此和未名湖、博雅塔一起成為北大的三寶,並拚出了那句“一塔湖圖”。
範飛和顧天翔隻是在外麵瞻仰了一下,並沒有進去。他們才經曆完高中的苦讀,現在看到書就有些頭痛。
在這一點上,範飛和顧天翔倒是驚人的一致,他們來讀北大並沒有什麽野心,隻是想好好地放鬆幾年罷了。
於是兩人繞開圖書館,直接來到了向往已久的未名湖。
未名湖是北京大學校園內最大的人工湖,位於中北部,形狀呈U形。湖的南部有翻尾石魚雕塑,中央有湖心島,由橋與北岸相通。湖心島的南端有一個石舫,南岸上還有鍾亭、臨湖軒、花神廟和埃德加•斯諾墓,東岸有博雅塔。是北京大學的標誌景觀之一。
未名湖一帶在清朝屬於淑春園的一部分,戶主是大貪官和坤,所以建得極為奢侈,隻是後來曆經查抄、換主和戰亂,就基本隻剩下這一彎湖水了。80多年前,這裏成為燕京大學的一部分,校方為這個湖取了很多名字,都不夠滿意,最後錢穆教授提議命名為未名湖,獲得讚同。而就是這個特殊的名字,給這個人工湖平添了無數的想象空間,最終成為佳話。
湖水還算清澈,也算開闊,湖旁古樹頗多,綠意盎然。這種湖泊雖然在國內隨處可見,但在校園裏能有這麽一灣碧水,倒也挺稀奇和別致,更何況這湖還有這麽一段故事和曆史,湖旁還有些清朝遺跡,另外還有相得益彰的博雅塔倒映在碧波之中,於是最終構成了一副“湖光塔影”的完美景象。
博雅塔位於未名湖東南部,是一座十三級的密簷寶塔。這本是1924年7月燕京大學為了解決生活用水掘的一口水井,為了讓水井不大煞風景,設計者決定建一座塔式水樓,並依照通州燃燈古塔的樣子,取遼代密簷磚的樣式,建成了這座共13級、高37米的別致寶塔,可謂是點石成金、神來之筆,成就了中國最高學府中永恒的經典。
也因為這樣,北京大學的任何一個建築物都不能比博雅塔高,因為博雅塔是北京大學的象征。
範飛和顧天翔繞著未名湖走了一圈,才發現這湖看起來不算太大,但繞一圈還是挺遠的,腳居然走得有些累了。
兩人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後,顧天翔忽然感慨了一句:“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燕園的孩子了……”
範飛忽然想起了在網上看過的一篇文章,於是信口背出了其中一句:“也許有一天,我們都成為了燕園蒼老的孩子,還會翹著腳在湖邊看它的日落嗎?”
“看日落?不會,但可以看美女!”顧天翔馬上大聲地答道。
兩人相視大笑。
範飛笑得格外舒心,因為他覺得顧天翔總算性取向開始正常了,似乎不用擔心他是玻璃了。
“敗類!”一個聲音忽然遠遠地傳了過來。
範飛看了看身後正在合影的幾個大一女生,忍不住歎了口氣,嘀咕道:“翔子,你又被人鄙視了!”
“是你被鄙視了!”顧天翔笑道。
“唉,剛入學,就被幾個女孩罵成敗類,不太吉利啊……”範飛有些鬱悶地答道。
“這就對了,我們就是要當北大的敗類,別忘了我們的社團!”顧天翔躊躇滿誌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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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天貪狼”提供的龍套“沐玲瓏”出場。另外按慣例聲明一下,本書純屬虛構,且書中提到的北大、北京等等都屬於華夏國,之後的故事與現實無任何關聯,請勿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