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冷太太,隻能是她(精)

晨曦微露,白色的紗簾垂落在地板上,影影綽綽的遮掩掉窗外的陽光。

臥室裏一片靜謐,莫晚緩緩睜開眼睛,剛掀開眼皮,就感覺眼睛腫脹的難受,眼角幹幹澀澀的,一定是昨晚哭的太厲害了,眼睛不舒服。

絲被下的身體光光的,她輕輕動了下,立時從小腹傳來一股酸疼,腰間纏著一雙男人有力的手臂,強勢霸道,那緊緊的力度,讓她別想挪動一寸。

微微歎了口氣,莫晚掃了眼寬大的雙人床,那淩亂的床單,撕碎的衣服,還有滿床的曖昧痕跡,都讓她紅了臉,全身湧起一股燥熱。抬手拿起床頭的遙控器,她將空調關閉,這間屋子已經足夠火熱,再也不需要加溫。

“唔……”

身後的男人輕輕囈語一聲,雖然他無意識的低喃,聲音卻依舊透著慵懶的性感。

從他懷裏慢慢轉過身,莫晚與他麵對麵,她單手枕著手臂,忽閃著水潤潤的大眼睛盯著他看。眼眸滑過他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梁,還有菲薄的唇瓣,讓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

抬手觸上他的唇,很柔軟的觸感,莫晚忍不住偷偷笑起來,指腹愛戀的徘徊輕撫,世人都說薄唇的男人多薄情,可她怎麽運氣就那麽好呢?遇見這麽個薄唇寡情的男人,可他卻並不薄情呢!不對,他也很薄情,以前對她都不知道薄情過多少次,隻是現在他不會對她薄情了,因為他說愛!

嗯,直到這一刻,莫晚才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她的運氣真是不錯,茫茫人海中怎麽就會遇見他,而且還能夠等到他的愛!

莫晚盯著眼前這張眩目迷人的臉龐,嘴角勾起深深的笑意。他的容貌亦如初見時的蠱惑人心,尤其是那雙璀璨的眼眸,好像天邊最閃亮的星辰,浩瀚無垠,承載著無數的神秘,吸引著她一步步墜落,終於無可自拔。

情之所動,她眼裏溢滿柔情,她主動將光溜溜的小身子往他懷裏靠過去,揚起紅唇,輕吻著他的唇角。

她柔嫩的唇落下,一下下輕吻在他的嘴角,帶著屬於她的香氣。最致命的是,她香甜的小舌頭還不時的舔過,這樣的刻意引誘,哪個男人能夠經受得住?更何況,這是早上啊,男人晨起的**最為炙熱!

“小東西!”男人咻的睜開眼睛,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他原本早就醒了,可他裝著不動,是想看看她有什麽動作?這下倒好,竟然被她撩撥的欲火焚身。

莫晚嘴角噙著狡黠的壞笑,被他霸道的壓在身下,這才放聲咯咯的笑出來,她早就猜到他是裝睡,所以才故意折磨他的。這個壞蛋,昨晚把她折磨的那麽慘,腰都要斷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將她壓在身下,冷濯臉色慍怒,見她笑得肆意暢快,心裏突突冒火。這小東西學壞了,竟然敢這樣撩撥他?

莫晚看到他眼底跳躍的怒火,精致的臉上竟是得意,她努力憋住笑,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怯怯的伸出一根手指,囁嚅道:“一點點啦……”

冷濯挑挑眉,內斂的雙眸盯著她清純的眼底,不怒反笑,那雙眼裏湧起的邪惡目光,讓莫晚狠狠打了個冷顫!

不好,惹惱禽獸,她會被收拾的很慘滴!顯然,莫晚反應慢了半拍,她隻顧著得瑟,卻忘記身邊的男人是何等角色?這個男人,絕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啊!

男人緩緩低下頭,含住她伸出來的手指,模仿著某個動作,眼裏閃爍的曖昧氣息,足足讓人羞紅了臉。

莫晚臉頰緋紅,想要抽回手指,可他牙齒微微用力啃咬,她就是抽不回來,兩眼恨恨的瞪他,眼裏的控訴滿滿。

流氓,這個大流氓!

眼見她羞紅了臉,冷濯終於滿意的笑起來,他低下頭,薄唇含住她白嫩的耳垂,低低笑道:“寶貝,你想要嗎?”

“不想!”

莫晚厲目,烏黑的翦瞳憤恨的的瞪著他,可她身體是誠實的,在他的撩撥下,開始發熱,忍不住輕輕顫栗。

滿意的看著她的反應,冷濯菲薄的唇勾了勾,按住她的腰,不管不顧的占有。

“啊!”

劇烈的動作,讓莫晚倒吸一口氣,身體還異常的酸疼,讓她忍不住尖叫起來。她皺著眉頭,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有些承受不住他的凶猛。

男人覆在她的身上,深邃的眼底蹭蹭發亮,那賊亮的光華讓莫晚心裏發顫。每一次,他出現這種眼神,她都會被收拾的很慘很慘。

莫晚忍不住嗚咽,覺得很委屈,她抬手捂著眼睛,眼角真的淌下淚來。如果是其他時候,她的眼淚攻勢非常有效果,隻要看到她哭,冷濯必然什麽都順了她,可此時此刻絕對不行!

他這樣的男人,在情事上,就好像是凶猛的野獸,他的獵物越是哭泣求饒,越是能激發他的獸性,所以莫晚哭的越厲害,他占有的便越狠戾。

漸漸的,莫晚發覺事情不對勁,她仰頭望著他,隻見他額頭的青筋凸起,晶瑩的汗水順著他鋒銳的下顎滴落下來。

“要不要我?”男人緊緊壓覆著她,俊美的臉龐緊繃,他聲音低沉磁性,語氣強勢霸道,非要逼著她說出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唔……要……”

莫晚全身止不住的發抖,她大口喘著粗氣,低低嚶嚀,乖乖的順了他的意,不敢再有半點挑釁。

聽到她柔順的話後,冷濯緊蹙的眉頭緩緩鬆開,他笑著俯下身,低頭在她嘴角親了下,他正要放緩動作,可見到她雙眸中含著一汪春水,迷離的盯著他看,讓他才剛找回的幾分理智,全部都煙消雲散,隻是更加猛烈的要她……

等到炙熱的氣息平靜下來,莫晚已經又昏睡過去,她乖巧的依偎在他的心口,睡的無知無覺。拉過早已褶皺不堪的絲被,男人臉上的神情溫柔,將她圈在心口,摟著她一起睡熟。

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傍晚時分,莫晚是聞著一股飯菜的香氣,才勉強睜開眼睛的。她迷迷糊糊的聞到香味,掙紮著坐起來,卻不想腰間一陣揪疼,讓她立刻悶哼一聲,又倒回去。

聽到臥室裏的動靜,冷濯快步走進來,見她倒在床上,忙的急聲追問:“怎麽了?”

莫晚倒在床上,全身都酸疼,什麽力氣都使不出來,她隻能用眼睛憤恨的控訴對麵的男人惡行,咬牙切齒的低吼:“混蛋,你這個變態!”

見她那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冷濯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眼神中湧起幾分歉然,他心知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要了她太多次,一定是把她傷到了。

想到此,他忙的伸出手,去掀她身上的被子,一臉的擔憂:“把腿張開,讓我看看。”

莫晚臉色一變,真想狠狠扇他一巴掌,昨晚還沒看夠嗎?她咬著唇,攥緊被子,就是不讓他掀開,“不要給你看,你是混蛋!”

“好吧,我是混蛋!”冷濯忽然俯下身,晶亮的雙眸直勾勾盯著她,忽閃忽閃的對她眨眼,電力十足:“寶貝,給我看看到底傷到哪裏?”

莫晚被他這樣的殺傷力十足的眼神震懾到,等她回過神後,身上的被子已經被他拉開,他正在大刺刺的給她檢查身體。

心裏哀嚎一聲,莫晚心想自己怎麽就是不長記性呢?這男人太陰險,太狡詐啦!

“冷濯!”莫晚怒極,伸手推開他的腦袋,用盡全力將雙腿閉緊,心口劇烈的起伏,“你丫的耍詐!”

冷濯抬起頭,望著她的眼底盈滿笑容,他抬手摸摸她的腦袋,笑道:“這叫兵不厭詐!”

眼見著她眼底凝聚起的怒火,他果斷的將她抱起來,往浴室走:“有點發炎,洗好澡我給你擦藥。”他說話的語氣平靜,完全無視她鐵青的一張臉。

莫晚欲哭無淚,被他抱在懷裏,她甚至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他那樣輕飄飄的語氣,反倒讓她感覺是自己的在無理取鬧,可是犯錯的人,明明是他啊!

低頭望著她氣鼓鼓的一張小臉,冷濯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其實他很享受和她這樣甜蜜的吵鬧,但是鑒於這一半天對她的折磨摧殘,他明智的感覺,她心裏的怨恨已到臨界點。這種時刻,他還是不在繼續招惹她的好!這小東西,尖牙利爪的時候,他也會被折騰的很慘,對她,他心裏也有點發怵!

在浴室給她洗好澡,冷濯拿出藥膏給她擦好,這一係列的動作,莫晚都沒有再鬧。並不是她不想鬧,而是她全身真的沒有一點兒力氣,想鬧都鬧不起來。

給她穿上幹淨的睡衣,冷濯急忙將她抱出來,放在餐廳的椅子上,而他則去廚房,將飯菜熱好,端到她的麵前。

幾乎是兩天都沒有吃東西,又加上這一天半的體力運動,莫晚真的快要餓死了。她看到麵前的飯碗,什麽都顧不上,低頭猛吃,連吃了兩碗飯,才有飽腹感。

“呼……”

將飯碗放在桌上,莫晚終於吐了口氣,她端著湯碗小口的喝湯,眼神不時的掃著身邊的男人,開始算計著要怎麽報複他?

冷濯端著飯碗,眼角的餘光瞥見她不懷好意的眼神,心裏暗暗笑起來。他吃好飯,便將碗筷收拾好,拿進廚房,等他出來的時候,隻見莫晚坐在沙發裏,蹙眉發著呆。

輕輕走到她的身邊,冷濯彎腰坐在她的身邊,伸手將她納入懷裏,嘴角的笑意深深:“想到怎麽整治我了嗎?”

莫晚坐在他的腿上,聽到他的問話,撅著嘴抬起頭,頹然道:“沒想到!”

“嗬嗬……”冷濯忍不住笑出聲,深邃的眼眸閃動著滿滿的柔情,他圈緊懷裏的人,語氣又開始不正經:“那你吃了我吧!寶貝,我最喜歡你吃……”

“閉嘴!”

莫晚紅著臉厲嗬,伸手捂住他的嘴,臉頰緋紅,一直紅到耳根。她真的聽不下去了,這個男人,說話怎麽這麽不要臉啊!

兩人這樣一鬧,又都倒在沙發裏糾纏,等到莫晚回過神後,身上的睡衣扣子都被他解開大半,胸前的旖旎風光露出大半。

望著她胸前一個個紅色的印記,男人心滿意足的笑起來,他定定望著身下的人,眼神無限溫柔。雖然他明知如今將她留在身邊的行為並不明智,可他卻控製不住的這麽做了。這是他人生中鮮少的放任行為,如果是以前的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樣感情用事!

可此時此刻,他懷裏抱著她嬌軟的小身子,望著她水汪汪的眼睛,隻感覺什麽都是值得的,他情願為了此刻的放縱,去承受更多的疾風暴雨,隻要有她在身邊,他什麽都願意!

忍過那陣意亂情迷,冷濯不解饞的使勁親了親她,他用了很大的自製力,才能將她睡衣的扣子一顆顆重新扣好,把她從沙發裏拉起來,“我們早點睡,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聞言,莫晚不高興的皺起眉,眼神中滑過一絲怒火:“對啊,你明天結婚呢,當然是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和我有什麽關係啊!”

聽著她酸溜溜的調侃,冷濯再度忍不住笑起來,他伸手將她撈起來,抱在懷裏往臥室走,邊走邊笑道:“晚晚,這話我怎麽聽著是在吃醋呢?”

莫晚轉頭瞪著他,眼神犀利起來:“我就是吃醋啊!冷濯我告訴你,我吃起醋來,很凶的哦!”

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冷濯嘴角的弧度一直彎彎的,他強忍住笑意,很淡定的問她:“哦?那你說說看,到底有多凶?”

“我……”莫晚眼底一沉,被他這樣一問,還真是說不出來了。這個男人軟硬不吃,她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烏黑的眼珠轉了轉,莫晚忽然笑了笑,洋洋得意的抬起小下巴,“如果你敢對不起我,你就去客房睡,不許上我的床!”

“別!”冷濯臉色一變,笑著將她壓在身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怕了你,去客房睡,我會難受死的……”

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裏,說話的時候,噴出的熱氣,讓莫晚臉紅起來,她暗暗咬牙,心想自己說的什麽啊,沒頭沒腦蹦出這麽一句,又被他得了便宜去!

將她摟在懷裏,冷濯也止住笑聲,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語氣溫柔:“乖,快睡吧!”他伸手將床頭燈關掉,不再逗弄她,輕輕扶著她的後背,似乎在哄著她睡覺。

經過這兩天的折騰,莫晚當真是筋疲力盡,依偎在他的懷抱裏,她滿足的笑了笑,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腰,很快就睡熟。

不多時候,冷濯低頭看著懷裏睡熟的人兒,嘴角溢出一抹溫柔的笑。

直到確定她睡熟後,冷濯才將床頭櫃的手機拿起來,那是她的手機,他開機後就調成靜音,所以莫晚並沒有聽到注意到。

打開手機,看著上麵那些未接來電,他眼裏的神情凜冽起來。將手機握在手裏,他將電話回撥回去。

寬大的沙發裏,莫林垂頭喪氣的坐著,臉色陰鷙的駭人。

穿著黑西裝的手下人來回報,“少爺,找不到人!”

“滾!”莫林冷著臉,聲音中帶著寒意:“再敢說找不到,你們都別想活了!”

手下人不敢回嘴,全都白著臉退出去,繼續找人。

莫林陰沉著臉,手裏握著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驚喜的接起來:“姐,你在哪……”

電話那端,男人低低一笑,聲音低沉磁性:“是我!”

五指狠狠收緊,莫林一下子從沙發裏坐起來,臉色大變:“是你?!我姐呢?”

電話那端,男人的氣息沉穩,帶著巨大的震懾力:“她在我身邊!永遠都會在我身邊!”說完這句話,他果斷的掛斷電話。

聽著手機裏的嘟嘟聲,莫林臉色鐵青,他揚起手將手機丟出去,砸在牆麵上,摔得粉粉碎。

冷氏集團總裁的結婚典禮,自然是備受矚目,受邀請的各方嘉賓,早早就來到七星級酒店,興致滿滿的前來祝福佳人。

夜色遲暮,一輛加長的黑色林肯轎車開到酒店門前,司機將車門打開,恭敬的守在門邊,等著裏麵的人走下車。

這場婚禮低調舉行,司妤考慮到很多原因,所以並沒有選擇教堂,隻是將晚宴定在酒店,邀請大家來做個見證,而後他們將要飛去美國正式注冊結婚。

也許是因為心虛的原因,婚禮的排場也大打折扣,司妤並沒有讓新郎去接她,而是她提早來到酒店準備,等到時間後,他們兩人在一起入場。

酒店的化妝間裏,司妤身上穿著潔白的婚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她望著鏡中的自己,臉上卻擠不出一絲笑意。這樣的夜晚,應該是她最為開心的時刻,可她臉上為什麽找不到任何笑容?

這一切,不都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嗎?可為什麽,唾手可得的時候,她又感覺心裏空空的,並沒有幸福的感覺。

“媽咪!”化妝間的門被人推開,司瑤穿著白色的小禮服,笑著跑進來:“哇塞,媽咪好漂亮,好像白雪公主。”在小孩子的心裏,覺得白雪公主是這世上最美麗的。

司妤溫柔的笑起來,她將女兒抱起來,低頭親了親,“瑤瑤真乖,等你長大後,也有一天會成為白雪公主的。”

司瑤並不懂她的話,隻是撒嬌似的在她懷裏,司媽媽看到女兒穿上婚紗,眼裏也含著熱淚:“小妤,你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司妤轉身將頭靠在母親的懷裏,眼裏湧起酸澀的淚水:“媽,你替我開心嗎?”

“當然開心。”司媽媽輕撫著女兒的頭,語氣溫柔:“媽媽祝你幸福!”

“謝謝媽媽。”司妤甜甜的笑起來,眼角眉梢的笑意流露出幸福的光彩,司瑤摟著她的脖子,開心在親了親她的臉。

化妝間的門被人輕輕叩響,司瑤最先看到人,笑著跑過去:“爹地!”

冷濯穿著黑色的西裝,看到跑過來的孩子,笑著將她抱起來,同時眼神溫柔的望著司妤,道:“準備好了嗎?”

司妤急忙又補補粉底,對著鏡子審視一遍後,才笑道:“嗯,好了。”

低頭掃了眼懷裏的孩子,冷濯低低一笑,將孩子放下來,而後對著司妤伸出手,沉聲道:“走吧。”

眼見著他伸出手,司妤心裏卻沒由來的瑟縮了下,她忍住心底的異樣感覺,還是將手交到他的手心裏,隨著他的步子走出去。

宴會廳中,觥籌交錯,玫瑰花點綴在每一處角落,靜靜散發著迷人的香氣。隨著婚禮進行曲奏響,紅色的地毯上,赫然走來兩道靚麗的身影。

司妤挽著身邊的男人,心頭起伏難平,頭頂照射下來的光芒璀璨,她有些睜不開眼睛,隻是微微低下頭,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這短短的一段距離,她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麵,這些年的情景一下子湧上心頭,隻讓她百感交集。

周圍的賓客們,臉上全部閃爍著祝福的神情,眾人望著走過來的一對璧人,忍不住輕輕鼓掌,激烈的掌聲不斷。

在眾多的祝福聲中,景琛眉頭深鎖,他盯著走來的這對人,忍不住想起莫晚來。也不知道,如果她看到這一幕,會怎麽樣?

走到主台前,冷濯緩緩停下腳步,司儀站在正中央,臉上的神情肅穆。

司妤微微低著頭,她頭上的白紗遮蓋下來,隻能半隱半現的看到周圍的事物,手裏捏著捧花,她心情激動的盯著腳尖,等待著最激動人心的那一刻。

“下麵,請新郎新娘交換信物。”主持婚禮的司儀按照行程宣布,同時命人將戒指拿過來。

“等等!”

溫馨的氣氛中,冷濯倏然冷聲開口,聲音中透著寒意。

猛然間聽到他的聲音,司妤心裏咯噔一下,臉色變了變,她慢慢抬起頭,將眼睛定格在對麵男人的臉上。

冷濯笑著轉過身,銳利的眼眸滑向人群,他望著周少延皺起的眉頭,嘴角的笑意更深,“有些東西,給大家看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宴會廳的燈光全部關閉,瞬間陷入一片昏暗中。中央垂下來的幕布上,投影出一團亮光,而後便是並不算清晰的畫麵。

隨著畫麵的逐漸清晰,全場的嘉賓一片嘩然,許多人臉色都大變,原本安靜的宴會廳,立刻好像炸開鍋一般,竊竊私語不斷。

播放的視頻中,投影出兩道糾纏的身影,雖然拍攝的角度並非理想,卻也足夠讓人看清這視頻中的兩個人是誰?那裏麵的女主角,便是今天的新娘,而那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竟然是周少延!

大家都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這是什麽情況!這樣限製級的畫麵,足夠引發人們的議論,眾人立刻喧鬧起來,什麽話都敢外麵說!

司媽媽第一眼看到那個視頻後,先是不敢置信的驚呆住,等她反應過來後,馬上抱起身邊的司瑤離開。孩子年齡太小,還沒看明白是怎麽回事,便被外婆抱走!

眼見著孩子被司媽媽抱走,冷濯並沒有讓人去攔截,雖然這事情很可惡,但是孩子那麽小,什麽都不懂,他也不想讓孩子心裏留下陰影。

司妤全身冰冷的望著幕布,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她瞪著眼睛望著身邊的男人,心口一陣陣劇烈的收縮。

人群中,莫林一身黑色的西裝,臉上的神情淡淡的,他望著周少延漸漸黑沉的臉色,勾了勾唇,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隨著視頻播放完畢,宴會廳的燈光再次亮起來,眾人抬頭望過去,隻見冷濯身邊竟然出現另外一道身影。

莫晚身上穿著白色的晚禮服,怡然的站在他的身邊,她精致的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當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麵對這樣戲劇性的變化,人群中再度嘩然一片,眾人麵麵相覷,俱都震驚不已。因為先前的離婚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莫晚的身份,對她也有些了解。

看到莫晚出現的那一刻,莫林眼神猛的沉了下,他端著酒杯的五指收緊,臉色陰惻惻的,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讓人懼怕。

望著他們站在一起的身影,司妤空白的大腦終於運轉起來,她眼裏含著熱淚,心酸道:“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為什麽?”男人挑眉,目光犀利,俊美的臉龐陰沉:“司妤,你自己做過什麽,都忘記了嗎?”

司妤心裏一縮,忍不住滾出熱淚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我……”頓了下,她轉頭惡狠狠的瞪著莫晚,語氣犀利:“我是真的很愛你,想要嫁給你!為什麽你還要和她在一起?她想要置你於死地啊!”

“嫁給我?”

冷濯低低一笑,眼底的神情染滿陰鷙,他轉身拉住莫晚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冷太太永遠都隻能是她一個人!”

頓了下,他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淩冽的襲來,“司妤,你覺得,你也配嗎?”

司妤呆愣愣的望著他,那一瞬間,心如死灰,她看到他眼底的無情,嘴角隱隱笑起來。對啊,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哪怕她用盡再多的心力,都不可能等到他的愛!可為什麽,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卻唯獨會對他身邊的女人,滿腔情意?!

司妤想不明白,她緊咬著唇,卻還是抑製不住眼淚。腦袋裏開始撕裂一樣的痛,讓她臉色煞白,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莫晚伸出手,將男人的五指緊緊扣住,她往前一步,望著司妤殺人一樣的眼神,緩緩開口:“司妤,你聽清楚了,他是屬於我的男人,永遠都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她的話音落下,人群中竟然還有掌聲響起,這裏麵有不少豪門闊太,忍不住為她鼓掌。因為在大家眼裏,都知道莫晚先前離婚是被司妤拆散的,如今在她們眼中,司妤已經是小三,而莫晚才是不折不扣的正妻。

如今看著正妻名正言順的教訓小三,她們心裏堆積的那口怨氣,似乎也跟著消散開!

在場的所有記者們都開始一通狂拍,大家都擠破腦袋的要搶新聞,明天的頭條爆炸性消息,哪個不是打破頭的往裏麵擠?

司妤將頭上的白紗撕開,目露凶光瞪著莫晚,可她眼底腥紅,卻找不到理由反駁。

眼看場麵就要失控,酒店的全部保安立即出動,將上前衝過來的記者們全部阻擋在外。喧鬧的場麵中,男人伸手緊緊握住身邊的女人,彼此相視一笑,他們眼中傳遞出來的情意,勝過千言萬語。

冷濯伸手將莫晚護在懷裏,帶著她走外麵走,從人群中走過的時候,莫晚不經意的一瞥,恰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莫晚望著那道身影,忍不住皺起眉頭,她盯著莫林眼中的陰鷙笑意,心裏沉了下,立時湧起無數複雜的念頭。

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司妤強撐著的身體終於倒下去,隨著她的昏厥,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一片喧鬧。

嘈雜的人群中,周少延帶著昏厥的司妤離開,這場原本轟動一時的婚禮,竟然在這樣不堪的鬧劇中收場。

隨後周少延命人將那段視頻攔截掉,阻止各大報刊或者娛樂新聞散布,終於將這段醜聞成功的阻止住。

原定的婚禮,以冷濯殘忍的羞辱方式收場,可也終於將他們彼此掩蓋的麵紗徹底撕開。他心裏清楚,從這一刻起,周少延是真的被激怒,他們之間的生死較量也正式拉開帷幕!

這個冬天,似乎比起往年都要漫長,整個城市也都籠罩在一片陰沉中,隱隱透著山雨欲來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