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怎麽了?”鐵牛疑惑道。

“來不及和你解釋,快去馬房牽馬,再不快點村裏就危險了!”杜風吼道,滿臉焦急和憂慮,張岩早上就出城了,現在是中午,也就是說張岩起碼走了兩個時辰,希望現在一切還來得急。

餘鐵牛聽到村裏有危險,立馬也急了,抓著鐵棍跟著杜風狂奔著,兩人奔到馬房迅速的解開了兩匹馬的韁繩,杜風急切之下也顧不得這麽多,翻身上馬就在林家內策馬狂奔起來,管理馬廄的幾個家丁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杜風和鐵牛在馬上已經跑得沒了蹤影。

兩人策馬奔到大門處,正好遇到馬遠迎麵走來,馬遠看到杜風兩人瘋狂拍馬奔跑,嚇了一大跳,連忙閃到了一邊,衝杜風大喊道:“杜風兄弟,出了什麽事了?”

“家中急事,替我向大小姐說一聲!”杜風聲音傳來,人卻已經跑出了林家大門。

馬遠驚愕的看著遠去的杜風兩人,看他們急迫的樣子知道事情不同尋常,馬遠不敢怠慢,急忙入內去找林芷箐了。

杜風兩人策馬在宛月城街道上狂奔,一路上驚起行人無數,不少在街邊擺攤的小販都因為來不及挪開而被撞翻了東西,杜風想不到自己也會有在街道上奔馬的一天,不過此時卻顧不了這麽多了,餘家村最大的危機已經降臨。

馬鞭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杜風心裏在呐喊著,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杜風知道張岩一定不會這麽輕易的放下此事的,他不敢動自己,那麽一定會拿餘家村的人出氣。自己穿越過來,好不容易才有了父母,有了親人,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們,如果張岩膽敢傷害他們一根寒毛,自己必定要張岩拿命來償。

雖然張岩出的是南城門,而餘家村卻是在宛月城的北麵,但是剛才心中湧出的強烈不安感,讓杜風感到了危險的降臨,餘家村危險了!親人們危險了!

胸中的焦急和怒火衝撞著,杜風臉上開始被猙獰的表情替代,殺意,濃烈得殺意第一次充盈著杜風的身體!

馬兒,跑快點!再快一點!快啊!

餘大虎正在院子裏整理長槍和弓箭,明天又是進山打獵的日子,雖然因為杜風在林家當護衛,家裏已經不缺銀子花了,生活也好了許多,不用他再上山打獵維持生活了。但是二十幾年的獵人生涯,讓餘大虎對狼首山脈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情懷,那裏是養活他們全村人的地方啊,所以餘大虎還是照樣和其他人一起上山打獵,這樣才不會覺得自己疏遠了這大山。

想起杜風,餘大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自己當年將他從山上救下來是多麽的正確,讓自己擁有了一個這麽出色的兒子,現在十裏八鄉的鄉親,哪個人見到自己不羨慕?哪個人不羨慕自己有一個好兒子?

在林家當護衛,這是多麽榮耀的事情,說出去多有麵子?張氏在個時候腿腳麻利多了,不是在村裏閑著就是到別村去瞎逛,到處去炫耀自己有一個好兒子,接受別人羨慕嫉妒的目光。

這個死老婆子,就是愛麵子,虛榮!餘大虎苦笑,不過他也好不了多少,現在不少其他村的獵人沒事就過來家裏坐坐,拉拉家常,攀攀交情,甚至是來說媒的,媒婆都快踩爛自家的門檻了。不過餘大虎都沒答應,說是要等自己兒子做主,其實在他心裏早就定下餘小環這個兒媳婦了,其他的都靠邊站。

前幾天王黑柱來了,是來賠禮道歉的,他從張鬆那裏脫離出來了,餘大虎兩人喝了一宿的酒,以前兩人還是好朋友,後來王黑柱跟了張鬆這關係就斷了,這一晚,兩人都喝醉了,又仿佛找回了以往那失去的時光。

將吃飯的家夥收拾好,餘大虎拍拍屁股站起來,忽然聽到村外響起了陣陣馬蹄聲,那聲音密集如雷,還隔著老遠就聽道了。

風兒回來了!

餘大虎滿臉喜色,將長槍往牆上一靠就匆匆向村口跑去,在這地方能騎得上馬的除了城裏來的人就沒有了,而且聽這密集的馬蹄聲就知道來人不少,肯定是杜風和餘鐵牛回村了,否則哪裏會有這麽浩大的聲勢。

村子裏的其他人也聽到了馬蹄聲,都和餘大虎一個心思,紛紛跑到村口迎接餘家村的兩位給全村爭了光的少年。餘小環興奮得小臉發紅,也更在人群中跑得飛快,那雙羊尾辮在空中飛甩著,充滿了青春快樂的氣息。

很快,全村的人都匯集到了村口,看著遠處迅速朝村裏方向奔來的十幾匹馬,村人所有人都感到興奮,這是多麽大的場麵?隻有餘家村出去的兒郎才能有。

“大哥,這兩個小兔崽子,回來一趟還要搞出這麽大的排場,比上一次回家時還要多人,難道兩小子又升官了?”餘大熊嘴都笑得咧到耳後根了。

餘大虎笑而不語,不管多大的排場,他始終是自己的兒子。

“老熊,你就得瑟吧。”餘豹看不過眼了,誰讓自己生的是女兒呢?不過女兒也不錯,將來嫁給風小子,自己也是風小子的嶽父了。

說到這事餘豹心裏又感到緊張了,這段時間來給風小子說媒的人太多了,都快將大哥家的門檻踩爛,每每看到來說媒的餘豹都像看見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話說其他村還是有些閨女品相不錯的,就算比不了自己的閨女小環但也差不太多,萬一風小子看上別人了怎麽辦?

不行,看來自己要抓緊時間和大哥商量一下了,趕緊把這事給辦了自己也好安心,否則風小子被人搶了去,自己那閨女可就要哭死了,這麽好的女婿可不能讓人拐跑了!

“不對!不是風兒和鐵牛,是張岩,張岩來了!”凝神遠望的餘大虎終於看清了前麵一匹馬上坐著的那人,驚叫起來。

“啊?真的是張岩,張岩來給張鬆報仇了!”

“怎麽辦啊?這下慘了!”

“小風他們沒有回來啊,我們怎麽對付張岩?”

馬隊近了,村民們都看清了馬上的張岩和一幫麵容凶猛之人,慌亂了起來。

“快,女人和老人、孩子都躲入地窖裏,獵人們都拿起武器來!”餘大虎大喝道。

餘大虎的話讓村民門稍稍冷靜下來,紛紛往村裏麵跑,男人們都將打獵的武器、弓箭拿起來,女人、老人和孩子都躲入地窖裏,村裏每一家都有地窖,是儲存東西的地方,深挖在地底下,比外麵安全多了。

狼首山脈偶爾也會有狼群衝入村裏,地窖也是躲避危險的地方,村民們都有過躲入地窖的經曆,此時雖然慌亂,但都沒有猶豫的躲入了地窖裏,留在外麵隻會成為獵人們的負擔。

以餘大虎為首的二十幾個獵人,手持長槍刀劍還有弓箭堵在村口,看著來勢洶洶的張岩一夥,皆是麵了懼色,但神情又是堅定的,緊握著手裏的武器,他們要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保衛村子。

馬蹄聲驟然消失,十幾匹馬停在村外,馬上眾人如穩固的磐石坐在馬背上不動,臉上凶猛的表情和渾身煞氣環繞,都是凶狠之人。

當頭一騎上,張岩陰狠的目光掃出餘家村眾獵人,最後定在了餘大虎身上,冷冷道:“餘大虎,多年不見,想不到你的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真是好啊,我還真是要感謝你養了個好兒子,幫我教訓了我那不成氣的弟弟!”

“張岩,明人不說暗話,你想要幹什麽?”餘大虎喝道。

“想要幹什麽?當你那狗屁兒子廢了我弟弟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和我張岩作對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想幹什麽?你說呢?”張岩陰笑著,陰風陣陣。

“張執事,這幫刁民還敢拿武器對著我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就讓我們把他們收拾了,不勞你和他們多費口舌。”在張岩旁邊的王乾新殷勤道,他上次幫張鬆教訓杜風被陶勝勇攔下了,但他還是擔心張岩會記恨他出力不夠,所以現在積極得很。

“張執事,和他們說這麽多幹什麽,直接殺光了就是,這村裏錢財和女人應該不少,都搶回山裏去,哈哈!”馬上一個粗壯的大漢放肆笑道,如果杜風在這裏,一定能夠認出此人就是和他們在明月樓打過一場的那個大漢。

這大漢的話讓馬背上十幾個漢子淫笑起來,凶猛的目光照在餘大虎等人的身上就像是在打量待殺的雞鴨。

“如此,那就勞煩五爺和眾兄弟出手了!”張岩淡淡笑著,陰冷的語氣卻將餘大虎等人判了死刑。

餘大虎大驚,張岩這混蛋竟然不隻是報仇,而且要滅了整個餘家村,他大驚喊道:“兄弟們,射箭,拚死保衛村子!”

“拚死保衛村子!”

眾獵人麵目猙獰的喝道,此事已無法善了,他們手裏的弓箭紛紛朝張岩等人射出,隻有殺了這些強盜,餘家村才能幸免。

“哼!賤民,還敢反抗,真是找死!”王乾新一刀將射向張岩的一支箭劈落,雙腿一夾馬肚子,縱馬一躍向前,其他人也是縱馬衝向了餘家村的獵人,明晃晃的刀劍高舉起來。

(第二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