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風的話無疑在大殿內落下了一顆炸彈,一瞬間嘈雜的大殿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了蔡天行的身上。
“胡說!杜風你這個賤種,你血口噴人!”蔡天行臉色忽然大變,驚駭欲絕,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上出現激動的潮紅。
杜風突然的指認差點將蔡天行直接嚇死,雖然整個靈藥園的靈藥不是他偷盜的,但是他確實偷了一半杜風打理的玄靈花,剛才靈虛真人宣布廢除修為逐出山門的時候,蔡天行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未嚐沒有暗自慶幸,這樣的懲罰相對來說算是輕的了。如果自己偷竊靈藥的事情被靈虛真人知道,那就不是廢除修為逐出師門這麽簡單,絕對是隻有死路一條,可惜蔡天行的慶幸沒有過多久,就被杜風攪合了,而且還指認自己偷竊靈藥。
雖然不知道杜風這小畜生是瞎說還是真的看到了,不管是什麽原因,對於蔡天行來說都是死罪,蔡天行是絕對不會讓杜風繼續開口的,心中的殺意升騰起來,蔡天行手中忽然出現一把飛劍,一道犀利無匹的劍罡猛然朝杜風劈下,連帶著將杜風身前的幾個雜役弟子也籠罩在劍罡之下。築基期的實力何其強大,和煉氣十二層相差了整整十倍,蔡天行又是全力出手,含了殺人滅口的意思,而且還動用了法器飛劍,杜風幾人瞬間仿佛陷入深淵之中,根本就無從閃避。
“孽畜!在本座的麵前你也敢動手!”
靈虛真人勃然大怒,聽了杜風的話他並不相信,不是說對蔡天行多麽的信任,而且蔡天行根本沒有這個本事將整個靈藥園搬走而不驚動別人。但是蔡天行現在的作為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了,而且竟然在靈虛真人的麵前想殺人滅口,不管杜風說的是不是事情,這樣的事情靈虛真人是無法忍受的。
所以靈虛真人出手了,他衣袖再度揮出,一股清風徐徐拂過,蔡天行看似剛猛無匹的劍罡就在這股清風的吹拂下寸寸斷裂,消散成虛無,這股清風再撞上蔡天行,蔡天行頓時如騰雲駕霧般飛出了幾丈遠,手中的飛劍也激射而出,釘到了大殿的一根柱子上麵,隻餘下一小截劍柄露出來。
蔡天行跌落在地上,“哇”的吐出了幾大口鮮血,胸前的衣服全被鮮血染紅,但是他卻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惶恐的爬起來朝靈虛真人跪爬幾步,口中哭喊道:“師尊,弟子有罪,弟子不該在您的麵前動手,但是杜風這個低賤的外來人汙蔑弟子,弟子實在是氣不過才出的手,請師尊責罰!”
靈虛真人冷冷看了蔡天行一眼,目光轉向杜風,銳利如刀,強大的威壓籠罩在杜風身上,靈虛真人的聲音充滿了威嚴,他道:“你叫做杜風?”
“是,弟子正是杜風。”杜風匍匐在地上,裝出惶恐的樣子回答道。
“你剛才所言,可是你親眼所見?你要知道,汙蔑一個內門弟子,這樣的罪責不是你能承擔得了的,會要了你的小命!”靈虛真人喝道。
“回真人的話,弟子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更不敢隨意捏造。”杜風道,直起身來指著蔡天行,“弟子打理的藥田裏的玄靈花已經成熟,弟子心中欣喜,整夜睡不著覺,就爬到屋頂上照看藥田,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三更時分的時候,弟子被一些動靜驚醒了,就看到一個黑衣蒙麵人在藥田偷盜靈藥,雖然這個人蒙了麵,但是弟子還是將他認了出來,蔡師兄每日都來靈藥園,弟子對他的身形十分熟悉,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弟子發現是蔡師兄偷盜靈藥後,心中十分驚慌,蔡師兄修為高強,弟子怕被他發覺於是伏在屋頂上不敢動彈,後來又來了幾個黑衣人,他們和蔡師兄一起盜取靈藥。弟子心中實在太害怕,竟然被嚇昏了過去,沒有看到他們怎麽將靈藥園的所有靈藥盜走,弟子沒用,請真人責罰!”
杜風說著,裝出一副害怕之極和懺悔的神色,淚流滿麵的匍匐在地上,請求靈虛真人懲罰,杜風並沒有提蔡天行單單毀壞自己打理的藥田,免得被靈虛真人感覺到自己和蔡天行之人有私怨,而是直接將整個靈藥園靈藥被盜的罪名安在蔡天行的身上,並且給他捏造了幾個同黨,因為憑蔡天行的修為還無法做下這麽的的事情。
“住口!杜風你這個畜生,為什麽要冤枉我!”蔡天行麵如死灰,他衝杜風咆哮道,又連忙在地上朝靈虛真人磕頭,“師尊,你不要聽他血口噴人,不是弟子做的,杜風這個下賤的外來人平日裏對弟子不敬,弟子責罰過他,所以他含恨在心汙蔑弟子的。師尊明鑒,弟子真的是冤枉的啊。”
杜風沉默不語,也不急著爭辯,說到了這個份上,一切都由靈虛真人決斷,如果靈虛真人相信了,那麽蔡天行的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的。其他雜役弟子看著蔡天行的目光也不懷好意起來,眾人此時都寧願相信杜風說的是真的,因為事情推到蔡天行身上,那麽自己就沒事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你是否是冤枉,一會就知!”靈虛真人冷冷看著蔡天行,對於他的哭訴求饒無動於衷,對兩旁站著的幾個弟子道:“去他的洞府中查看,看看有沒有靈藥園中失盜的靈藥。”
“是,師尊。”幾個內門弟子一拱手,轉身出了大殿,出門時幾人看了蔡天行一眼,說不清是憐憫、同情還是嘲笑。
看到幾個師兄弟去自己的洞府查看,蔡天行頓時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蒼白的臉上豆大的冷汗滾落,他昨天晚上盜走的幾袋玄靈花正放在洞府中,幾人一去就能看個明白。蔡天行真的是怕了,找到了這些證據,就正好印證了杜風說的話,那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即使靈藥園的事情不是自己做下的也無法辯解。
完了!真的完了!蔡天行心如死灰,這次自己是真的完蛋了,都是杜風這個下賤的外來人,這個畜生,如果不是他指認自己,自己哪裏會落到現在的地步。還有淩飛雲,如果不是他蠱惑自己陷害杜風,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這兩個混蛋,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的。蔡天行在心中惡毒的詛咒著,卻從沒想過如果不是他自己窺視靈藥園的靈藥,就算杜風指又能怎麽樣?
杜風將蔡天行的神態全都看在眼裏,心中止不住的冷笑,想陷害自己,蔡天行這是自掘墳墓,這次就先收拾了蔡天行,來日等自己築基成功,再親手解決了淩飛雲這個禍害。
不消多久,幾個去蔡天行洞府中查看的內門弟子已經回來了,每個人手中都提著一個大袋子,裏麵裝的是滿滿的玄靈花。
“回稟師尊,在蔡師弟的洞府內,我們找到了這幾個袋子,裏麵裝的都是已經成熟的玄靈花,看起來采摘不久,正是靈藥園中所產的靈藥,不過其他靈藥就沒有發現。”一個內門弟子道。
看到找到了蔡天行盜竊靈藥的證據,眾雜役弟子立即轉悲為喜,幾乎都是喜極而泣,找到了盜竊靈藥的真凶,那麽他們就不用跟著被連累了,可以繼續留在純陽劍派修煉,此時在眾人的心裏哪裏還在意蔡天行的生死,這家夥最好死了。
“孽畜!果然是你!你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辜負本座對你的一片期待,本座要你何用!”
靈虛真人暴怒,想不到自己看中的弟子竟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要知道蔡天行天賦不錯,為人機靈,深得靈虛真人喜愛,否則也不會將管理靈藥園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他。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靈虛真人被自己最疼愛的弟子背叛,心中的憤怒實在難以形容,更加之靈藥園乃是他百年的心血結晶,其中許多珍貴的靈藥都是他踏遍整個修真界搜尋而來,培植不易,如今全部毀於一旦。
“孽畜!你老實將幾個同黨說出來,本座或許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些。”靈虛真人厲聲喝道,大手一抓,蔡天行立即被他淩空攝入手中。
“同黨?哈哈!我好恨哪!”蔡天行狂笑道,狀若瘋狂,忽然口中噴出一道血箭,已然咬舌自盡。
既然已經必死,蔡天行已經不再奢望還有什麽變數,單單他盜竊的那些玄靈花就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幹脆自殺,免得受到非人的折磨。隻是他臨死也帶著強烈的怨恨,致死他都不明白自己偷盜靈藥的行動怎麽會被人發現,又有誰要陷害自己,還有杜風這個賤人,可惜沒能看到他死在自己之前。
“畜生!”靈虛真人怒喝一聲,他是真的怒了,蔡天行竟然寧願自殺也不願意說出同謀,靈虛真人手上真元一吐,龐大的真元力爆發出來,蔡天行的屍體瞬間就爆裂開來,漫天的血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