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陶城,是北元帝國偏南的一個大城,因為離帝都天北城不算太遠,所以十分的繁華,遠遠超過了宛月城這樣的偏遠三流小城,街道上行人如織,街道兩旁的商店和街邊叫賣的小販雲集,一派繁華和欣欣向榮的景象。

杜風牽著匹高頭大馬行走在黑陶城的大街上,他一身淡藍色的武者勁裝,背後背著巨大的無鋒劍,十分的醒目。此時杜風臉上有些風塵,讓他原本顯得稚嫩的麵容上多了絲沉穩,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個才十八歲的青年,這段時間的經曆讓杜風增長了許多見識,見過了太多的風浪,自然而然的就多了沉穩的感覺。

離開餘家村已經十幾天,杜風一直向南行進,目的地當然是帝都天北城,那裏才是無數大勢力雲集的地方,武者不計其數,也是許多武者向往的地方。在天北城,高級的武者眾多,在宛月城稀罕無比的地級高手,放在天北城可能就像路邊的野草,一抓一大把。就是地級高階的頂尖高手,數量也不在少數,光是丞相府派出來追殺林家的地級高階武者就有三人。

杜風此次去天北城,除了一會各地高手和增長見識外,最重要的還是要看看有沒有機會解決掉丞相府這個大麻煩,要知道丞相費的存在對餘家村確實是一大威脅,如懸掛在脖子上的利劍,隨時都能落下來。

在山中居住了半個月,杜風深深的感受到了山中生活的不便,各種生活用品缺乏就不說了,最緊要的還是那些孩子,因為擔心山上的野獸,隻能被困守在山穀裏麵,仿佛籠子裏的小鳥,這對他們來說是十分殘忍的事情。

所以杜風必須盡快解決了丞相府這個大麻煩,才能讓餘家村光明正大的出山生活,最不濟也要讓丞相府不會再找餘家村的麻煩。杜風想起了李澤豐,李澤豐貴為帝國太子,卻被劉文成迫得離開帝都,如果聯合李澤豐將劉文成從丞相之位拉下來,那麽劉家就再不足為懼了,沒了牙的老虎還怕什麽?

看著黑陶城的繁華,杜風大為感歎,這一路上經過了幾個城市,卻沒有一個城市能比得上黑陶城。此時杜風的心情是愉快的,一路經過了幾個城市,都聽到了關於自己的傳聞,常聽人在街頭小巷和酒樓上談論自己,對於所謂的年輕一代第一人杜風並不在意,不過成為名人感覺還是有些爽的。

開始時杜風也沒可以的隱瞞身份,被一些城中的大家族子弟糾纏了一番,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那些大家族子弟哪裏甘心讓一個小地方出來的人壓在頭頂上,杜風應付了幾次後就嫌麻煩了,幹脆低調做人。

在杜風欣賞城中繁榮景象的時候,前麵一兩馬車飛快的奔來,在行人如織的大街上如入無人之境,而且根本就沒放慢速度的意思,街道上的行人嚇得紛紛閃避,馬車的後麵還跟著幾個騎馬的護衛。杜風也將馬牽到一街邊讓開了道路,這樣的事情見多了,也就沒有什麽衝動去教訓一下,敢如此放肆的都是城中有權勢的大家族子弟,隻要不惹到自己身上,杜風也懶得去出手了,很多事情並不是出手就能解決問題的。

“啊!”

一聲慘叫,一個中年男子閃避不及,倒在地上被飛奔的車輪從雙腿上壓過,他的一條腿頓時從中折斷,趴在地上起不來,口中慘叫連連。街邊的路人紛紛讓開,卻沒人敢去扶那男子一把,顯然對馬車上的人十分畏懼。

“哈哈!好玩!”華麗的馬車裏傳出來一個年輕和張狂的大笑聲,語氣中透著對普通人生死的淡漠。

杜風眉頭皺了皺,想不到竟然傷到人了,不過杜風也隻是有些憤怒,並沒有出手的打算,這個人也隻是傷著,並無性命之憂。這個世界仗勢欺人的事情太多了,管是管不過來的,而且這裏離帝都已經不遠,杜風也擔心丞相府在這裏的勢力較大,萬一身份泄露就不好了,雖然脫身是不成問題,但總歸麻煩。

於是杜風憐憫的看了一眼還在地上哀號的中年男子,臉上有歉意的神情,搖頭牽馬就走。

“停!快掉頭,剛才太好玩了,本少爺要再輾一次。”馬車裏那個人大聲喝道。

架車的車夫立即停馬、掉頭,看他熟練的駕禦著馬車,顯然技術十分不錯,馬車很快就掉過頭來,在馬車裏那個聲音的指揮下,再度向倒在地上的中年人衝了過來。

受傷的中年人大駭,他萬萬想不到跑過去了的馬車又再跑了回來,可是他一條腿已斷,哪裏還能躲避得開,隻好目露絕望的看著馬車奔了過來。路邊的其他人看到此情景也是於心不忍,但卻無人敢出聲,即使出聲也改變不了。

太過份了!杜風目光一冷,如此不拿人命當一回事,其罪當誅!原本還不想多事的,但此人竟然如此過份,再不出手就心中有愧了。

“輾過去!輾斷他的狗腿,哈哈!”馬車裏的人興奮的大喊著,他已經將車簾掀開了,露出一張年輕而瘋狂的臉,他要親眼看著車輪輾過那人的雙腿,這情景會讓他感到無比的興奮和刺激。

就在馬車要輾過中年男子,那男子已經麵露絕望之時,杜風飛身落到了馬車跟前,一手挽住了駕車的馬匹的韁繩,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馬拉得前蹄離地,發出一聲嘶鳴。同時杜風一腳踢在車轅上,馬車前奔的勢頭頓時止住,而馬車裏的年輕人和車夫因為慣性被甩出了馬車,摔倒在杜風的麵前。

“嘶!”

街邊的路人看此情景無不震驚,力挽奔馬,這要多大的力氣才能做到?

那年輕人和車夫被慣性摔到地上,摔得七暈八素,那年輕人抬頭看著站在麵前的杜風,厲聲喝道:“大膽叼民,竟敢攔本少爺的馬車,還將本少爺摔下車來。來人,將他亂劍砍死。”

青年的幾個護衛見杜風一人就攔下了馬車,雖然震驚杜風的修為高強,不過此時聽到主子的命令,立即打馬朝杜風衝了過來,手中的長劍閃爍著寒光,要將杜風亂劍砍死。

杜風冷笑一聲,身形飛掠而起,雙手瞬間拍出幾道掌影,衝過來的幾個護衛長劍還未砍下,就已經被杜風拍下了馬背,倒在地上呻吟哀號不止。

那青年張狂的聲音頓時一停,他想不到自己身邊的幾個護衛居然如此不堪一擊,他畏懼的看著杜風,一時不敢再說狠話。

杜風拍飛了幾個護衛,並沒有理會那青年,而是走到被輾斷雙腿的中年男子身前,熟練的幫他將腿骨接上,並上了傷藥,道:“你快走吧,這裏沒你什麽事了。”

“謝謝恩公。”那中年男子接上了腿骨,雖然傷處還疼,但卻勉強能走,但低聲道:“恩公,他是城主大人的兒子馬占元,你要小心。”

杜風笑著點點頭,看著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走進人群中,然後才回過頭,看著被車夫扶起來的馬占元,笑道:“現在,我們好好玩一玩。”

“你不要過來,你想幹什麽?”馬占元驚恐道,杜風的笑容讓他不寒而栗。

“你剛才不是輾得很過癮嗎?現在我們就再來玩一次,不過,這次換你躺在地上。”杜風詭異的一笑,他是真的怒了,所以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爹是黑陶城城主,你敢這樣對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馬占元厲聲喝道,身體明顯的顫抖著。

“我不敢?”杜風笑得像惡魔,一把將馬占元抓了過來,將他封了腿上的穴道後扔到地上,又對那車夫道:“現在,你駕馬車輾他。”

“少俠饒命!小的不敢啊,您就放過我吧。”那車夫嚇得麵無人色,“撲通”一聲跪在杜風麵前,讓他駕車輾城主大人的兒子,那還不如拿劍殺了他痛快。

杜風目光一冷,這個車夫也是幫凶,哪能這麽輕易就饒過他,他一腳將車夫踢翻在地,無鋒劍劃過一道劍光,車夫的一隻耳朵已經和身體分離。

“啊!”車夫慘叫著,雙手捂著耳朵。

“如果你不照我的話做,你現在就要死。”杜風冷冷道,目光中不含一絲情感。

在死亡的威脅下,那車夫隻能上了車,顫抖的雙手抓住了韁繩,杜風一步跨上車轅,無鋒劍插在車轅上,道:“走!”

車夫哪裏還敢不從,和自己的性命相比較,城主大人的兒子也算不了什麽,他已經打定了注意,等會立即逃出黑陶城,再也不回來了。

馬車在車夫的駕禦下奔跑了起來,朝著馬占元輾去,馬占元雙腿穴道被封,根本就動不了,他恐懼的大喊著,嚇得連褲子都尿濕了,可是卻無濟於事,馬車轟隆隆從他雙腿上輾過。

“啊!”馬占元慘叫一聲,他脆弱的腿骨立時被輾斷,他麵露恐懼之色,腿上的痛苦讓他想昏迷都昏迷不了。

“掉頭,再來一次!”杜風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