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聲聲響,讓析潼臉色,瞬間一白。而後,玄溟便看到了那帶著血絲的手骨,那被白光射中的兩根手指骨上,燃起了一絲黑色的煙霧,伴隨著一陣“嗞嗞”聲,空中飄起了一陣奇異的香味,隨後那一股香味漸漸加深,又變成了一股濃重的焦味。焦味中,還帶著一絲惡心作嘔的血腥味。

玄溟皺了皺眉,而後看著吃痛後退的那手骨上,兩個變黑了的手指骨,才恍然大悟那是這兩根手指骨被燒焦了的味道。

自家的法寶被燒,析潼也痛心不已。他小心的抬頭看了一眼半空中高懸著的兩輪明日。咬咬牙一展披風,寬大的披風被拋出,瞬間掀起了一陣陰風,帶著絲絲濕氣,陰風怒號,片刻,這之前還是豔陽高照,炙熱無比的地方,此刻已是陰風陣陣,烏雲低垂。慢慢的,積雲便布滿了半空。

隻是霎那間,那兩輪明日已被烏雲團團蓋住了。一時間,陰涼的風再次吹拂著這方圓數千裏的大地。

“阮魔尊好高的道行,竟能片刻間招來這烏雲蔽日。若是當年楊家二郎也有這技術,他母親也不至於枉死十大豔日之下了。”

“哪裏,比起玄溟你這水靈卻能喚出這等日火,我這不過是小小拙計而已。”說話間,析潼一招回了那被日光灼傷的手骨,一看手骨,析潼本來還帶著笑的眸子,瞬間變得陰狠起來。想起莫斯送與玄溟的寶劍,他不禁又是一陣嫉妒憤恨,他析潼為廣成子做牛做馬千年,唯一的一件法寶還是自己母親用命換來的,他為魔教拚死拚活,直到莫斯親傳功法的時候,他還以為終於有了出頭之日,不曾料到,那不過隻是莫斯手中的一顆棋子,因為這個,他成了此刻這認不認鬼不鬼的模樣。

隻有這件法寶,他自己煉就的法寶,在擁有了自己的靈識之後,卻已經守著自己,不曾拋棄了他。

可是現在,這件法寶卻也因為他,受傷了!

他析潼如何不怒?他析潼如何不恨!

怒氣在氤氳,析潼收起了受傷的手骨,將又落回在背上的披風一甩,微昂著的頭,張開的嘴中,四顆亮晶晶的長牙,露出了銀亮嗜血的光芒。他再次看向玄溟,眼中一片殷紅。同樣殷紅的舌頭,掠過長牙,他對著玄溟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洪荒聖水之靈的血,想必會很甜……”

玄溟皺眉,沉了沉臉。突然想起了當時在血海,析潼也是露出了這屍牙之後,才懼怕日光。果然,是這屍牙搞的鬼。可是這不是僵屍,又是什麽?

想起通天所說,和他此刻所見的,阮析潼果然並不會全身僵硬,而僵硬是僵屍的最大特點,那麽不是僵屍是什麽?通天也說,十萬年前一戰中,他並不曾在天魔中,見到過這中情況的天魔。既然能讓莫斯親自教授,難道這還是天魔中的某種禁術不曾?

析潼不理會玄溟的各種心思,他明白自己能力再大,便是能遮蔽天上這兩輪明日,也不會長久。他必須速戰速決,他還需回去,仔細看看手骨的傷。想到這,他淩空一個跳躍,十指如抓,向著玄溟撲去。

告訴的躍動,在空中帶起了一陣獵獵風聲。玄溟微眯了眯眼,心中再次感慨,析潼這一速度,已經不差於以速度天賦聞名的帝江了。看著析潼向自己撲來,玄溟不禁驚訝,析潼居然選擇了近身格鬥!

時間來不及讓玄溟消化這一震驚,隻是一個眨眼間,析潼已到了玄溟跟前,十指如抓,向著玄溟心口抓去。玄溟心頭一跳,猛地向後翻去。看著閃閃發光的長指甲,玄溟明白自己若是再晚上一分一秒,他的心髒,隻怕便要被析潼掏出,喂了那一群如同惡鬼般的怨魂了。

玄溟才一個閃身,析潼便有欺身而進,他雙手一收,又一拳向著玄溟砸去。霎那間又是陣陣狂風呼嘯,強大的勁風帶著陣陣威壓,讓對麵的玄溟隻感又是一陣泰山壓頂。

近身而戰,並不是玄溟的特長,一時間隻能連連後退,因為析潼拳風太強的原因,來不及回手的玄溟隻得再次後退,一麵也舞起了拳頭。同時,心中也在驚訝,感覺著析潼的拳勁,他震驚於析潼居然力大如斯。

可惜,玄溟不知,速度快,力氣大正是他此刻所修煉的功法中,萬千特點之一。析潼拳拳帶著強大的颶風,向著玄溟轟去。那速度,讓玄溟根本無法接招。可是玄溟明白,這麽閃躲下去,也不是辦法,憑著他們兩的功力,隻怕根本沒個盡頭。

想著,玄溟終於停下了閃躲的腳步,忍著身旁那熱辣辣的拳風,回身一劍送了出去。隻是祭出寒劍的刹那,析潼的拳頭已向著玄溟身上招呼,果然很疼!

長劍對這拳頭,析潼已經沒了近身的可能。

他躲開玄溟掃過來的劍,一個退身,已遠遠離開了玄溟。站穩身子,他一翻手,數個火球詭異般漂浮在了他手心中。熊熊燃燒著。

玄溟不知道他這是做什麽,隻能停下,戒備的看著他。

手心的火,依舊烈烈燃燒。而後,漸漸變小,變藍。藍得似乎透明了一般,可是,那火漸漸變小,遠遠站著的玄溟,卻能感覺空中,越來越熱了。炙熱悶沉的氣息,逐漸環繞著他,吞噬著他,像是要將他煮熟了一般,甚至,玄溟以為,此刻他身上的血,已經滾開了。

因為著這火苗,漸漸變得悶沉的空中像是被掠奪了空氣一般,瞬間窒息起來。當日被帝江困在紅網中的窒息感,再襲上了玄溟。悶沉悶沉的感覺,不能呼吸的痛楚,加上似乎就要滾開了的鮮血,讓玄溟痛苦難耐。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玄溟隻覺得渾身難受的失去了意識。

那是什麽火?

玄溟震驚,詫異著這小小的火苗,居然有著這麽強大的威壓和力量。可是,饒是玄溟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哪本書上記載過這個,可以肯定,這種火苗,書上不曾記載,或者說,這個星界中,並不曾有過這種火焰。

玄溟調息,慢慢運氣體內的靈力,驅逐者因為火焰而渾身炙熱的痛感。也就在這時,析潼終於又動了,他將沒有托著火苗的左手,慢慢蓋上火苗,在距離火苗三寸的時候,停了下來,而後五指飛動。

同時,火苗跳躍,在他右手手心中,挑起了舞。那是一種古怪的動作,古怪的功法。比起帝江曾經使用的巫族巫術,還要怪異非常。漸漸的,玄溟隻覺眼光迷離,奇怪之感就要讓他忘了他此刻身處險境。

可惜,他依舊保持一絲靈台的清明。在漸漸要迷失在那高溫痛楚之中的時候,心頭猛地一跳,再次醒來已經身處一片藍色火洋之中了。

身處火洋,玄溟隻覺便像是靈魂在被火燒一般。然而,確實是靈魂在被火燒,因為饒是他站在這火洋之中,衣物卻依舊完好。

他動了動身子,想要脫離這火海,可是,這一動間,他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他的腳已經不能動了。像是被鎖住了一般,連抬一抬腳也不行。

沒有辦法,他此刻也隻能試圖召回食日珠。

而這時,遠處的析潼,卻笑了,得意的指著玄溟大笑:“你以為那食日珠,還能就得了你麽?妄想!這是藍色欲、火,你就在這好好品嚐品嚐靈魂被灼燒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