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開的也就沒意義了。
古掌櫃一臉為難，“梁王妃您給的也太低了，這樣吧，一令四百八十文，不能再低了，再低小店就得虧本了，梁王妃寬厚待人，總不能看著小店這麽多人喝西北風去是不是？”
趙思彤看古掌櫃這麽可憐，意有所動，“林姐姐，掌櫃的說的也沒錯，這裏畢竟不比京城，紙張的價錢高也是沒辦法的事，要不？”
林敏兒扯住了她的衣服，“你這樣做生意可不行，別看他可憐就給他低價，現在商道開通了，運輸的成本也降低了，我需要的紙張數量又多，又要的都是沒人要的次等紙，給的價錢高了我豈不是虧死了？”
趙思彤心裏算了算，終於明白過來，“林姐姐，你不是有造紙坊嗎，為什麽要自己買啊。”
“買的便宜啊。”
造紙坊造出來的紙張質量還是不太行，人工費成本費也是一筆開支，林敏兒心裏算過一筆賬，買次等紙比自己造紙還要便宜。
前提是把價錢給打下來。
林敏兒說道：“古掌櫃，別的地方次等紙一令是一百八十文，我給你二百文，價格很合理公道了，再說了，你要往長遠的方向考慮。”
古掌櫃就問：“此話何意？”
“我可以答應你，未來三年內，東京都護府範圍內的學堂府衙都會用你家的紙，其實從長遠考慮你不虧，你所擔心的是運輸成本，眼下商道已經打通了，我要的又是次等紙，一趟下來你也有的賺，不虧的。”
“這？”古掌櫃又開始心算。
林敏兒也不著急，從書架上翻翻看看。
陰淳城是讀書人少，架子上的書的種類也少，都是一些論語千字文之類的，偶爾有一些雜談還都是不怎麽樣的。
突然間，林敏兒發現了一本名為白發女的書，翻看了幾眼，是關於一個鬼怪傳說的，寫的很驚悚，好像是親眼所見似的。
“掌櫃的，這本書怎麽賣的。”
古掌櫃剛算完利潤，聞言愣了一下，“三兩銀子。”
趙思彤差點噴出來，終於知道什麽是黑店了，“一本書就要三兩銀子，也太貴了吧，三兩銀子都可以買一頭小牛了。”
“裴夫人，帳不是這麽算的，畢竟物以稀為貴。”古掌櫃虛虛的解釋。
“那你也太黑了。”
林敏兒說了一句公道話，“一本論語尚且還要二兩銀子，這本書可比論語厚多了，三兩銀子不虧了，掌櫃的這本書我要了。”
蒼蠅再小也是肉，十萬張紙的生意還沒定下來，古掌櫃自然不會放過眼下的生意。
“這本書的釘線有些破損了，為了避免您觀看的時候散了，小的讓人先修一修，梁王妃可以先看看的別的。”
“好說。”
趙思彤拉住她的胳膊，小聲的說：“林姐姐，你不是說不讓我心軟嗎，你怎麽反倒心軟了？”
“也不算，這本書我粗粗看了一眼，是手抄本，文采也不錯，三兩銀子已經物有所值了。”
“真的這麽好看？”
“當然了，你還不相信我挑書的眼光？”
趙思彤點頭，“那你看完借給我看看。”
“沒問題。”
林敏兒挑挑揀揀，在書架上選了三本書，古掌櫃殷勤的上前幫林敏兒拎籃子，還免費送了林敏兒一把扇子。
“掌櫃的，這扇子的突然挺別致的，是誰畫的？”
“這？”
“掌櫃的，有什麽可隱瞞的？”
古掌櫃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梁王妃，實不相瞞，這幅扇子是罪惡村的人畫的，小的是擔心您會嫌棄罪惡村人的手藝。”
“這你可就錯了，罪惡村的人能有今天全都是靠林姐姐的提拔，她才不會嫌棄罪惡村人的手藝呢。”
趙思彤一臉驕傲的說道。
“是是是，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不是什麽君子，掌櫃的太謙虛了，這幅扇子做的很別致，倒像是女子的手藝，要是有機會得到話我倒是想要見一見扇子的主人。”
“梁王妃要是想見的話，小人可以安排。”
“那就麻煩你了，你告訴扇子的主人，我有一筆生意要跟她談，她要是有興致的話，可以來知府府找我。”
林敏兒將書的錢放在了櫃台上，就要走。
古掌櫃忙攔住了人，“梁王妃，我們的生意還沒談完呢？”
“沒什麽可談的了，我能給你的價錢已經告訴你了，再高的價錢我是給不出來了，你要是同意我們就簽合同，不同意就算了，大不了寫信給我爹，讓他跟其他書局的人打聽打聽，看有沒有人願意來陰淳城走一趟。”
古掌櫃急了，陰淳城雖然是個邊關城鎮，讀書人少，但隻有一家書局，盈利也不錯，要是真的有人來競爭，生意肯定會大減。
林國公家財頗豐，也認識不少人，他一句話肯定有很多人願意來陰淳城，說不定為了博得林國公的好感，會免費的送。
古掌櫃都要哭了：“梁王妃，您說的價錢太低了，小店要從別的地方將紙運過來，一路上還需要繳納稅，雜七雜八的算起來，一令二百文真的虧了。”
“既然是給學堂衙門送紙，自然不能讓你虧了，我可以給你免稅的文書，不過隻限於別的地方，在陰淳城你還是該交稅交稅。”
如此一來，既不會影響陰淳城的政績，有可疑得到實惠，她可真是太聰明了。
古掌櫃抽了抽嘴角，你這麽明目張膽的坑別的府衙，良心過意的去嗎？
不過，古掌櫃到底是對免稅的文書心動了。
“梁王妃，這件事小的一個人無法做主，需要跟東家商量商量。”
“那你可快點了，馬上就要過年了，驛站都不通了。”
“小的一定盡快給您消息。”
“好說，其實你也不虧，未來東京的經濟肯定會有長足的發展，人來的多了，書局肯定有客人，你的業績好了，東家也會對你另眼相看的。”
此言正中下懷，古掌櫃的緊了緊拳頭。
陰淳城是個邊關城鎮，在這裏開書局就相當於賠本賺吆喝，被選來這裏做掌櫃的要不是犯了大錯，要麽是業績不好吊車尾。
古掌櫃就屬於後者，他的成績一直不好，所以書局的上一任掌櫃因病回家養老之後，這個位置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若是真的能夠把業績提上去，說不定他也能嶄露頭角呢？
古掌櫃瞬間鬥誌昂，揚起來，等林敏兒他們一走，立刻關門回到後院就開始寫信。
趙思彤翻看著林敏兒買回來的小說，看了幾眼就看不下去了。
她看過林敏兒的小說，寫的才好，這些太差了，一點都不共情。
“林姐姐，這些書都不好看，有的甚至看不懂，你幹嘛還要浪費銀子買。”
林敏兒與之相反看的津津有味，“我覺得還可以。”
“還可以什麽，比你給我看的差遠了，對了，林姐姐，你上次給我的霸道世子妃我看完了，還有其他的書看嗎？”
書倒是有，隻不過主係統發現她把係統內的小說拿出來給人看，已經警告過她了。
林敏兒合上書，攤攤手，“沒有了，我的書都給你看完了，其實那些也不是我的書，都是我從一個書販子手裏買來的，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來的，反正我就見過他一次，後來他就沒有出現過了。”
趙思彤早就懷疑那些書不是林敏兒寫的了。
京城傳言林敏兒都是囂張跋扈，對梁王死纏爛打，不守婦道之類的傳言，文學方麵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