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瑪吉麗,歐陽澤甚至跑到了天山上去采雪蓮。

當初,歐陽澤收阿娜莉為徒的時候,還引來了不少的猜測,多數是猜測歐陽澤看上了阿娜莉,也有少部分人覺得,歐陽澤此舉是為了躲開瑪吉麗。

阿娜莉轉眼間成為了瑪吉麗的眼中釘肉中刺,幾次想找她的麻煩都被她避開了。

阿娜莉和姐姐阿娜莎不一樣,遇到事情阿娜莎會選擇忍讓,阿娜莉則會選擇適當還擊。

折騰了幾次,瑪吉麗沒在阿娜莉的身上討到便宜,反而把自己折騰的不輕,她開始改變策略,開始為難阿娜莎。

阿娜莎和瑪吉麗有過一段友誼,但是自從歐陽澤收了阿娜莉為徒後,友誼的小船就翻了。

不過因為阿娜莎平時要負責夥食的事,大小算是一個管事,有小翠護著,再加上禿發桀力明裏暗裏的保護,瑪吉麗也討不到多少便宜。

漸漸的,瑪吉麗就不怎麽折騰了,主要是折騰不起,她是對歐陽澤感興趣,可是主動和熱情是有區別的,她對歐陽澤的是熱情,而熱情早晚都會有消退的時候。

瑪吉麗開始在私底下說兩姐妹的壞話。

兩姐妹都不在乎這些了,阿弟在學堂念書,她們一個在廚房一個在醫館,平日裏很少有落單的時候,即便是有瑪吉麗現在也不敢來欺負他們了。

就讓瑪吉麗發發牢騷好了。

林敏兒和梁王和府衙的人揮手告別,然後揚長而去。

大部分人都跟著林敏兒去了陰淳城,少部分留下來看家,呂雲龍和閻玉一個是留下來打理府衙的事,一個是留下來做好安全護衛工作。

閻玉現在的工作重心就是保護好呂雲龍,不讓他出事就行了,呂雲龍的腿腳好了,但也不常出去走動,所以閻玉有大把的時間看書習字。

有的時候還偷偷跑去和學生一起聽課,課後還認真的完成功課,本來對於這種偷聽的行為,學堂的夫子都是堅決反對的,趕走了閻玉幾次。

後來發現他竟然趴在房梁上偷學,學的還非常的認真,夫子們也被他這種好學的心態感動,默認了他的行為。

有的時候還會額外的教他一些東西,可以說閻玉的日子過得是相當的充實。

呂雲龍望著消失的隊伍,和閻玉說道:“都走了,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嗯。”閻玉一如既往的沉默,聞言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天,“我先回去了。”

閻玉運起輕功就跑,呂雲龍想把人叫住都來不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去幹什麽呢,不就是練字嗎?

竟然也值得運用輕功,呂雲龍覺得閻玉完全就是在浪費,有點本末倒置了。

奈何閻玉自己不在乎,現在的他已經沉入讀書的海洋中無法自拔了。

呂雲龍氣喘籲籲的跑到了梁王的書房,果然就看到閻玉拿著一本字帖在臨摹著。

梁王和梁王妃離開府衙,最開心的人就是他了。

“你省著點用紙,光是這個月你就用了上千張了,現在東京缺紙,能省點就是一點。”

閻玉微愣,隨後將腰間的荷包解了下來扔在了桌子上。

“夠嗎?”

呂雲龍氣悶,“這點錢根本不夠。”

閻玉又是微微一愣,“不夠嗎?”

這些錢可以買兩頭牛了,怎麽不夠買紙?

呂雲龍見他一臉茫然,運了運氣,“當然不夠了,你用的是上好的宣紙,你以為是次等紙嗎?”

梁王書房的紙都是上等的紙,每一張都是從關內運過來的,價格相當的不菲,不是價錢貴主要是運輸費貴。

東京也有造紙坊,但是由於這裏材料的問題,造出來的紙有一定的問題,隻是勉強能用。

梁王用的紙肯定都是好的紙。

書房有不少紙,梁王知道閻玉喜歡練字,每次他來也從不吝嗇,想看書,想寫字都不攔著,書房這邊也沒有什麽秘密可言。

真正的秘密都在梁王妃的小書房。

梁王多數時候都在小書房處理機密事物,來這裏基本是看書消遣的。

本來書房有不少紙,好的次的都有,閻玉也是個眼光高的,用過幾次次等紙就不用了。

此時,閻玉無辜的眨了眨眼,幹脆裝傻。

“……”呂雲龍扶額,這家夥不是殺手嗎,為什麽要扮的這麽呆萌呢?

好希望以前的閻玉回來。

閻玉見呂雲龍不說話,以為這招有用,幹脆將剩下的紙卷起,打包帶走了。

生怕晚走一會兒都要錢。

呂雲龍轉身,人已經不在了,就連桌麵的紙都不在了。

這家夥是土匪嗎?

不行,他得和梁王說說,約束一下閻玉,在這麽下去,他一個人就要把東京都護府的紙張用完了。

林敏兒也在懆心著紙張的問題,從關內運來的紙張過於昂貴,偏偏自己又生產不出來好的,學堂,衙門,每日都要消耗不少上等紙。

剛開始的時候還凸顯不出來,等過年統計賬目,才發現一年下來真的用了不少紙。

光是紙張的消耗就頂得上修建學堂的費用了,在這麽下去,這還隻是剛開始,以後學堂的學生會越來越多,用的紙張也越來越多。

林敏兒覺得不能再這麽費下去了,得想個辦法。

趙思彤幫她找了陰淳城內最大的書局,也是唯一一家書局。

書局裏麵的紙張有不少,上等紙張卻沒多少。

“掌櫃的,如果我多買你給多少優惠?”

古掌櫃知道這是一單大生意,笑容滿麵的說:“梁王妃,你要的話小的肯定給您一個合適的價錢,一令六百文如何?”

林敏兒臉色黑了一下,當她是傻子嗎?

“掌櫃的你也太不實在了,一令六百文是京城的價格,況且你賣的還是次等紙,也太黑心了。”

這樣的價格是京城的三倍了,太黑心了?

林敏兒有種要砸了這裏的衝動,這是一家黑店,一定是黑店。

趙思彤雖然不太清楚紙張的價格,卻看出了林敏兒的不高興,“趙掌櫃,你知道我這位姐姐是誰嗎,你竟然敢騙她,不想活了。”

古掌櫃連忙賠笑臉,拱了拱身子,“小的怎麽敢欺騙梁王妃呢,這已經是小店能給出的最優惠的價格了。”

越過趙思彤,古掌櫃對著林敏兒解釋,“梁王妃有所不知,陰淳城讀書人少,道路又不通,本地又沒有造紙坊,所以紙張自然就貴。”

林敏兒麵色和緩了一些,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她懂,但是知道歸知道,砍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不行,你給的價錢太高了,次等紙還要這麽多錢,你打劫,再說了我要的數量也多,你這樣開門做生意可不行,難怪沒什麽人會來了。”

古掌櫃皺眉,“不知梁王妃打算要多少紙?”

“次等紙寫字會暈,還容易撕破,一般人家都不怎麽會用,我買來也是給學生練字用,三個學堂,差不多需要十萬張紙。”

她已經決定了,回去就讓人研究鉛筆,這樣寫出來的字不管是次等紙還是上等紙都不會暈,價錢還便宜,她真的是太聰明了。

無形之中又省下了一筆錢。

趙掌櫃心算了一番,臉上的笑容止不住的往外冒,他搓了搓手說道:“梁王妃若是要十萬張紙的話,一令可以降到五百文,這還是看在梁王妃的麵上,旁人可沒這樣的待遇。”

林敏兒搖頭,“不行,價格還是太高了,這樣吧一令二百文。”

一令五百張紙,一令五百文的話,相當於一張紙一文錢,十萬張紙就是十萬文,太貴了,學堂日後是要納入地方政績的,價錢太高,讀書的人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