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尊稱玄女為主人,又稱姬萱為少主,難道姬萱和傳說中的玄女有什麽特殊的關係?”慕紫煙推敲著,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大。
宮主聽到她的話,眼睛忽地亮了起來:“我記得在上幾任宮主的手劄裏有提及關於玄女的秘密,傳說玄女隕落後,在人間留下一個女兒,而玄女在臨終前將自己畢生的功力和神力都凝聚成了一種神秘的存在留在了她女兒的身上,代代相傳,但並非每一代的傳人都能傳承和啟動這種力量。傳聞隻有相隔萬年後,機緣巧合下,玄女的力量才能被她的後人所傳承,而且此人隻能是個女子!”
慕紫煙聞此,也跟著放亮了眼睛,恍然大悟:“也就是說,燕太子姬萱,其實是個女子!”她忽然大笑了起來,如此一來,那麽他們慕家想要爭奪燕國的王位簡直易如反掌,一個女子又如何能登臨王位?她剛笑了幾聲,笑聲孑然而止,清冷的麵容上顯露出幾分怒意。倘若她是個女子,那麽她和墨九天之間走得如此之近,是不是代表著他們……
不行!墨九天是她的,即便無法得到他,她也要徹底毀了他!她慕紫煙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師徒倆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打算中,陰謀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山洞。
這邊慕容白和朱雀兩位神君離開了山洞後,很快就循著銀龍的氣息找到了它棲息的山洞。一人一鳳從外麵進入山洞,著實將龍三給嚇了一跳,兩大神君超變態的威壓,將它龐大的身軀嚇得瑟瑟發抖,蜷縮在了一個角落裏,可憐巴巴地看著它們。
慕容白目光輕掃著,視線落在了躺在一旁的姬萱身上,話卻是對著龍三說的:“你沒有盡到保護好主人的職責,你說吧,想選怎樣的死法?”
他一記冷眸瞪了過去,嚇得龍三渾身直打哆嗦,分明就是一記冷眸,偏偏他的眼睛一隻冰冷徹骨,一隻卻燃燒著熾熱的火焰,這簡直就是種折磨!
“神君明鑒,我是聽主人的吩咐守候在山洞外的,主人她說……她說一旦她不在了,就讓我去秦國找秦太子贏徹,讓我認他為新主人……我說得句句是真,絕沒有假話!倘若你不信的話,可以等到主人醒來後親自問她,真的,我真的沒有撒謊!”
龍三使出了渾身的解數解釋,生怕對方不信,它委屈地擺了擺尾巴,將龐大的身軀不斷縮小,直至變回人形。
“主人吩咐,你就可以置主人的生死於不顧?”他狠瞪了一眼龍三,不再理會它,徑自走向了姬萱,察看她的傷勢。
姬萱的身體經過朱雀所噴射的真火的灼燒,表皮的很多肌膚發生了潰爛,慕容白檢查著她的傷勢,眼神跟著一緊,頗有些自責。他若是早來一步,她也不至於被灼燒成這副模樣……
朱雀看到她的傷勢,也不由地慌了神:“白虎大哥,少主傷得這麽嚴重,該怎麽辦呢?”
慕容白十分火大地衝她吼了過去:“你說怎麽辦?還不是你闖的禍?”
朱雀怯怯地低下頭去,不敢再多言,倒不是真的畏懼他,而是在為自己的魯莽而懺悔。
慕容白凝神思索了一番,又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墨九天,無聲地歎息道:“沒辦法了,也隻能找他了……”
“誰?”朱雀好奇地問道,眼睛忽地一亮,脫口而出,“你是說……他還活著?”
慕容白不置可否,對著龍三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龍三被點到名,龍軀震了震,戰戰兢兢地走到慕容白的身邊,眨巴著眼睛無聲地詢問。
慕容白伸手將姬萱抱了起來,又給了龍三一個又冷又熱的眼神,龍三這下學乖了,當即搖身一變,化作了獨角銀龍,匍匐在他的跟前。
“去林音寺!”慕容白冷然地說了個地名,隨手將姬萱和墨九天兩人的身體陸續放在了龍三的龍身上,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朱雀見此,也跟著坐在了龍三的龍身上。
這可苦了龍三!
呼哧呼哧地吐著白氣,一雙龍眼裏滿透著委屈,它堂堂龍族,什麽時候變成交通工具了?背上不止馱著兩個人,還有兩個神君,它還反抗不得!要知道人家可是神君,隻須隨便一甩手就能將它給拍扁羅!
“那個神君……林音寺在哪兒?”沒辦法,它不得不頂著被拍扁的危險,弱弱地問了句。很不好意思,它初來乍到,地理概念不怎麽好,根本沒聽過林音寺這麽個地名,更不知道它究竟在哪裏。
“往東北角,五十裏地。”慕容白隨口回了它一句,一邊運功為姬萱療傷。
“往東北角,五十裏地……”龍三嘴裏喃喃自語著,重複著他的話,心底暗暗叫苦,它不止地理概念差,這方向感也……算了,先飛再說,萬一惹怒了這二位大神,可不是鬧著玩的。
昏迷中,姬萱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正經受著痛苦的折磨,被真火灼烤過的肌膚比起一般的燙傷更容易發生潰爛。皮連著筋哪!
許久,終於有一股清涼的力量逐漸取代了這股灼熱,也讓她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待她有了意識,微微睜開眼,入目的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慕容白那張熟悉的臉,隻是那張臉上鑲嵌著一隻較為怪異的赤目,但它已不像從前那般充滿殺傷力。
“慕容——”姬萱見著他,胸中湧過一股熱流,情不自禁地撲入了他的懷中。她的眼底泛著淚光,頗有些受了委屈撒嬌的味道,感覺到一種好似父親般的溫暖包圍著她,身上的疼痛也跟著消失了。
她沒有注意到,此刻在房間內另有一個人存在著,正用著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她,那目光深沉而深邃,濃濃的情感蘊藏在他的眼底,如激潮湧進,又如涓涓細流徐徐流淌,那是極為矛盾的情感。
看了兩人許久,終於,他還是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兩人繼續安享片刻重逢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