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妃,捉賊捉贓,你可不能隨便冤枉人。”姬萱輕甩著肩頭的辮子,轉了頭,一臉輕鬆,靈動的眸子轉動著,流光溢彩。
司徒敏方才是背對著她的,沒有看清她的臉此刻已是另外一副模樣,待看清後,不由地微愣了下,眼底旋即劃過一抹嫉妒。原本她就嫉妒著姬萱長得如此醜陋,竟然也能得到秦太子的親睞,如今見著她傾國傾城之姿容,眼底的嫉妒之色更濃,恨不得將她置於死地而後快!
“有人親眼見到你進入了煉爐房,你怎麽解釋?”
“哦?誰看到了?不妨讓他出來對質一下,清者自清,我不怕跟他對質。不過呢,倘若大王子妃因為嫉妒我的美色,所以有意詆毀我,想要置我於死地……”姬萱冷冷地勾唇,故意欲言又止。
司徒敏眼神微凜,心裏不禁思襯,她怎麽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麽?她心神一陣恍惚,隨即又恢複了鎮定之色,朝著身後招了招手:“你過來!看看進入煉爐房送飯的宮女,是不是她?”
姬萱泰然自若地看著一名士兵從士兵隊伍中走出,正是守在煉爐房門外的守衛之一,她唇角輕扯,衝著他展露了一抹魅人的笑容。在看到他癡迷的神色後,心中暗自得意,當時的他看到她的醜容時,厭惡之色很是明顯,也就是瞟了她一眼就再沒看她。現在前後如此大的差異,她就不信他能認出他來。
士兵呆呆地看著她,心中激動不已:“這世上怎麽能有這麽美的女子?我不是在做夢吧?”
姬萱俏皮地一笑,朝他搖搖手道:“小兄弟,你不是在做夢,你的大王子妃還在等著你的指認呢,你確定你以前真的見過我?”
士兵聞言,連忙把頭搖得跟波浪鼓一般:“沒見過,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麽美的姑娘……”待發現大王子妃正一臉震怒地盯著他,他連忙住了嘴,諾諾地低下頭去。
“哼,他之前見到的是你臉上畫了斑點的模樣,現在自然認不出來……”
姬萱打斷了她的話,冷笑道:“那照你的意思,是要我再往臉上畫上斑點,自毀容貌,這樣大王子妃你才會看得順眼,才會不嫉妒我的美色?”
“你……”她故意一次次戳破她的心事,讓司徒敏很是惱火,“你之前在大殿內消失了一段時間,而且臉上還有斑點,你的嫌疑最大!父王極為重視地煞劍,你在我麵前花言巧語也沒有用,除非你肯放我搜身,證明你的清白,我們才能放你離開楚宮,否則的話,今天你就算是說破了天,也休想離開楚宮一步!”
“大嫂,你這麽汙蔑我的朋友,未免太過分了!我可以為她擔保,她絕對不會偷地煞劍的!”楚雲茜看不慣司徒敏咄咄逼人的態度,站了出來維護姬萱。
姬萱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她如此相信和維護她,倒是讓她有些愧疚了。不過她暗暗在心底對自己說道,倘若有一日楚雲茜需要她,她一定會竭盡全力、赴湯蹈火!
楚雲濂也跟著站出來道:“是啊,大嫂,你沒有證據就不要隨意冤枉她!她不是這樣的人,不會偷盜地煞劍的,再說了,在煉爐房裏還有秦大師在,以她的武階如何能鬥得過秦大師?說不定是秦大師看寶劍煉成,一時起了貪念,中飽私囊了。”
司徒敏細想了下,似乎也覺得有理,從她的角度可以多少感應出對方的實力,她的武階最多也就是藍竹,怎麽可能鬥得過秦木非呢?
難道真是秦木非煉成了地煞劍,攜帶地煞劍逃離了王宮?可是王宮之內守衛森嚴,他又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就消失不見了呢?
姬萱輕挑著眉毛道:“你們說的秦大師應該就是天下第一煉劍師秦木非吧?我聽說秦木非曾經修複了絕殺劍的劍靈,那劍靈恢複了靈識後就有了靈性,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或許就是秦木非中飽私囊,在地煞劍劍靈的幫助下逃離了王宮也說不定,至於你們說的那宮女,也可能是跟著他一起跑了。那宮女說不定就是秦木非在宮中的相好,兩人約定好了,一旦劍煉成,就一起私奔……”
司徒敏眯起眼,依舊一副懷疑的神色打量著她,說道:“我還是不能相信你,我要搜身!如果我搜不出任何東西來,就證明你是清白的。”
其實方才在打量她的時候,司徒敏就已經將她上下可能匿藏寶劍的地方看了一遍,地煞劍可不是姬萱的破天劍,可以隨便就藏在靴子裏。她之所以還懷疑她,是因為她看到了垂在她腰間的布囊,她在楚宮之中見聞廣博,對於聖衣殿的儲物袋,她並不陌生,她現在最大的懷疑,就是她身上擁有儲物袋,而地煞劍就藏在了其中。
“我看誰敢搜她的身?”一個極為威嚴的聲音響起,贏徹擋開了士兵的包圍,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姬萱的身邊。他淩厲的目光凶狠地掃向司徒敏,那無可阻擋的氣勢讓司徒敏心頭微微一顫,這一番精神力的交流,她就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以她現在墨竹之境的修為,遠不是他的對手。
白楚歌看到贏徹在此刻站了出來,眉頭微皺了下,有些懊惱自己為何不早一點站出來維護她。他也跟著向前一步,擋在了他們和司徒敏之間:“大王子妃,你僅憑自己的猜測就胡亂冤枉人,未免太過兒戲了。我勸你還是盡早收手,跟這位姑娘道個歉,否則我白楚歌也不會跟你善罷幹休!”
“哼,你得罪了她,就是得罪我!別以為你們楚國實力雄厚,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趙國也不是好惹的!”趙潯也站了出來表態。
一時之間,似乎所有人都站在了姬萱這邊,將司徒敏孤立了起來。
姬萱看著身前的幾人,他們此時此刻都站在她這邊維護她,讓她很是感動,有時候真正的朋友就是不問緣由就相互支持和守護的,她能有這麽多挺她的朋友,此生便無憾了。
想到此,她精神渾然一震,從他們身後站了出來,昂首道:“大王子妃若是非要搜查不可,我願意配合,但是倘若什麽也搜查不出,我要你……當眾對我道歉!”
司徒敏略微垂眸,沉思了片刻,點頭道:“好,倘若我什麽也沒有搜查到,我司徒敏就當著眾賓客的麵跟你道歉。但是,倘若搜查出你身上確實藏了地煞劍,那麽……就算你們所有人都合起夥來抵抗,也是沒有用的,我楚宮之中高手如雲,不是你們所能想象的。”
姬萱冷笑了聲,張開雙臂道:“搜吧!”
她這一動作,有兩雙眼睛齊齊緊張地看向了她,這裏邊贏徹和白楚歌兩人都是知道姬萱身上擁有儲物袋的。如果她果真盜了寶劍,那麽最好的藏寶之處就是儲物袋了……
司徒敏一眼就看上了她腰間的布囊,指著它說道:“你把它解下來,我要搜查它!”
姬萱低頭指了指腰間的布囊,頗為好笑道:“你不會以為這麽小的一個布袋裏麵能裝一把寶劍吧?”
“那可未必!我知道聖衣殿有樣寶物,叫做儲物袋,它的體積雖小,卻可以容納一整個屋子的東西。我現在懷疑,你腰間的這個就是儲物袋,而地煞劍就藏在了其中。你敢不敢讓我搜查?事實真相也就立見分曉!”
徐徐解下了布囊,姬萱兩指拎著它垂在了眼前,冷笑道:“大王子妃的想象力未免太過豐富了,你竟然說這麽一個普通的布囊裏麵能藏住一把寶劍,真是可笑!好,我就讓你查,看你是不是能查出什麽花兒來!”
“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若是什麽也查不到,那麽必須道歉!”她說著,隨手就將布囊拋給了她,神情詭秘地衝她眨眨眼道,“事先提醒一聲,可要小心哦!”
司徒敏眉頭微蹙了下,她這麽輕易就將東西拋了過來,難道她真的猜錯了?
不過,她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之人,既然事情都已經到這份兒上了,不查也得查!
她不死心地打開了布囊,先是往裏瞧了眼,發現裏麵空空如也。她詫異,聽說儲物袋的外表看起來跟普通的布囊沒什麽差別,可是內裏卻是內藏乾坤。
她於是又伸手往裏掏去……
“啊——”她突然尖叫出聲,迅速地從布囊裏抽出了手,指尖上紮了三枚閃亮的銀針,不細看還真看不到。
那銀針乃是慕紫煙喂了毒的,一旦見血,毒素就會順著血液滲入體內。整隻手很快就染上了黑色,司徒敏顫著雙唇,凶狠地瞪向姬萱:“你、你暗算我!”
姬萱無辜地聳聳肩,搖頭道:“大王子妃,你這麽說未免太過冤枉我了,我可沒邀請你來搜查,是你自己非要搜查的。現在一不小心被銀針紮到了手,怎麽能怪我呢?再說了,我可是有提醒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