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開始恢複二更,下午16:00還有一更,至於持續到什麽時候還不好說,有特殊情況會另行通知。】

兩邊激烈地對峙中,慕輕鴻終於開了口:“兩位,猜燈謎乃是雅事,若是用來作賭注,未免有失樂趣。這裏還有第三個謎題未解,不如就由在下來解如何?”

第三張謎條在他手中輕展開,他的聲音宛若春雨綿綿,輕柔地在每個人的耳中化開:“雨滋春樹碧連天,天連碧樹春滋雨。風送花香紅滿地,地滿紅香花送風。豔豔紅花隨落雨,雨落隨花紅豔豔。”

霎時間,現場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寂靜中……

七國最為年輕的臣相,天下第一智者,他的風采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姬萱呆呆地凝望著他,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優雅清爽的氣息,淡淡微笑的臉龐和清澈的眼眸讓人產生親切的好感,雙眸之間一片坦蕩和自若。

轉眸間,他朝著她的方向望了過來,格外明亮的黑眸裏閃動著異樣的光彩,猶如一陣春風撲麵而來。

姬萱久久地出神,直至掌心處傳來了疼痛,她才恍然覺醒。

宛如做賊被當場捉到一般,她撓撓頭,故作左右顧盼狀,不敢去瞧邊上人的臉色。

真該死!她怎麽能當著贏徹的麵,對別的男人犯花癡?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她未來的妹夫……

這次死定了,人贓並獲!

“砰”的一聲巨響,在楚宮的東南角,一道耀眼的火光衝天而起,灼亮得刺人眼球,同時也轉移了人們的視線。

“這是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

“不會是著火了吧?”

“聽說那邊是楚宮的煉爐房,或許是有人在那裏煉製寶物,發生了變故吧。”

煉爐房?楚宮煉爐房……

聽到這幾個字,姬萱心中微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地眼睛大亮。

她怎麽忘記了,當初在燕子樓買下了天下第一煉劍師秦木非的藏身之處,不是別的地方,正是楚宮。

楚宮之內戒備森嚴,她不敢擅入,所以暫時沒打算找秦木非算賬,不過今日到了楚宮之中,或許是個好機會。

“各位不必緊張,宮宴很快就要開始了,大家還是移步前往大殿吧。”司徒敏適時地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也趁著機會拉走了自己的弟弟,以免一會兒真的出了什麽差池,而丟盡司徒家族的臉麵。

其他客人們見沒什麽熱鬧可瞧了,也就紛紛散去。

“都去大殿了,贏徹殿下還不走嗎?”趙潯自人群中走了出來,一雙鳳眸牢牢地盯著他們相握的手,隻覺得那裏無比刺眼。

姬萱無意中抬眸,對上的就是他帶著怨怒的眼神,不由地呆了一呆,難道他也認出她來了嗎?

“哥,走了!”贏朔有些等不及,也催著他們快行。

“走吧。”贏徹的聲音盡量地放得輕柔,可是還是能聽出其中稍許的冷硬和不悅。

姬萱幹笑著瞄了他一眼,指尖在他手掌中撓動了下,直至他的手腕逐漸放鬆,她才稍鬆了口氣,看來他的醋勁還真不小呢!

一行人於是陸續朝著宮宴的現場走去。

接近大殿時,姬萱臨時找了個借口離開,她想去探一探煉爐房,看看秦木非是否真的藏身在那裏。

為了行動方便,她敲昏了一名宮女,換上宮女的服飾。

她的身影在楚宮之中靈活地穿梭,一邊飛掠一邊小心地查探周圍的動靜。

越是靠近東南角的煉爐房,守備越是森嚴!

轟的一聲驚響,煉爐房的房頂再次噴射出了灼熱的火光,那火光跳躍著,宛如充滿了生命的靈物,在肆意地叫囂和張揚。

姬萱的目光緊盯著屋頂的方向,眉心揪起,莫非那秦木非又在鑽研什麽高深的煉劍術?

回廊的一端,恰巧有兩名宮女朝著這邊的方向走來,她側身躲入了假山後,隱隱聽到了她們的談話聲。

“看,那火光越來越亮了!是不是秦大師快要將大王的地煞劍修複完畢了?”

“噓,翠兒,你小聲一點!大王吩咐了,不許將這件事宣揚出去!”

“噢,知道了!我們還是快點給秦大師送吃的去吧。”

兩人剛走出沒多遠,頸後突然被什麽東西重擊了下,失去了知覺。

姬萱就地翻滾了幾周,險險地接住了兩人手中的食盒,免去了它們被打翻的危險。

守衛在煉爐房的士兵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名宮女手持兩隻食盒往這邊走來,其中一名士兵走上前,攔阻了她。

“你是什麽人?今天怎麽是你來送飯?”

宮女低垂著頭,卻是鎮定自若地回道:“今晚宮中盛宴,翠兒姐姐她們被大王子妃調往大殿伺候賓客。我是大王子妃身邊的宮女,新入宮不久,大王子妃怕我笨手笨腳的,一不小心就在大殿上得罪了賓客,所以就遣我來替換翠兒姐姐她們前來給秦大師送吃的。”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士兵沒有任何的疑問,於是放了行。

姬萱沒有料到這麽容易就順利接近了煉爐房,眼底劃過一抹精光,繼續舉步朝著煉爐房的房門走去。

隨著房門被推開,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像是一頭火獅噴射著火舌,空氣中一張張猙獰的紅色臉孔在舞動。

心神微晃了下,姬萱穩步邁入了房門,還不忘將房門順手帶上。

很熱,像地獄炙烤一般得熱!

姬萱剛在裏麵待了一會兒,渾身上下就蒸出了一層層的熱汗。

楚宮之中的煉爐房,其規模之宏大,讓人歎為觀止。

一個足以容納千人的恢宏建築,裏麵所有煉造的器具和設備樣樣俱全,最引人注意的莫過於其中一口三人高的銅鑄大鼎。

這景象不由地讓她聯想到了黑風林中秦木非煉製絕殺劍的巨大煉爐,隻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聞到任何的血腥味,反而在灼熱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聖潔的香味。

那究竟是什麽?

在她好奇間,一個大笑聲從高處傳了來。

她抬頭望去,果然在大鼎前方的石階上見到了秦木非的身影,這個瘋癲的家夥,為什麽每次出場都是同樣的形象?

“哈哈哈……我終於領悟到了,原來要修複上古絕品寶劍無須童男童女的血,隻要有足夠的聖果溶入到鐵水中,同樣也能修複上古寶劍,而且精氣更為純淨!我果然是個天才!哈哈哈……”

“古籍上說,但凡有靈性的寶劍,都是滴血認主的!這一次我一定要在地煞劍還未完全恢複靈識之前,認我做主人!絕不能再像上次,晚了一步,給他人作嫁衣裳……”

一柄匕首出現在了秦木非的手中,他正欲割腕滴血,忽然又好似想到了什麽,猶豫地自言自語道:“地煞劍是大王讓我幫著修複的,倘若我將地煞劍占為己有,那麽往後在楚國豈不是再無容身之處?離開了楚宮,我也無處可去,倒不如繼續留在楚宮為大王效力,或許大王往後還會需要我來為他修複其他的古劍……我有獨門的絕技傍身,就不怕楚宮之中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想著,他踱步走下了石階,看樣子像是要去叫人通知楚王。

姬萱低著頭,主動迎了上去,微微欠身行禮道:“秦大師,該用膳了。”

秦木非甩甩手,也沒有正眼瞧她一眼,隨口說道:“嗯,先放著吧,你去叫外麵的守衛進來,我有事吩咐他們去做。”

姬萱勾唇,冷笑了聲:“秦大師不覺得放棄眼前的機會有些可惜嗎?”

秦木非微愣,不解地望向她:“你這話什麽意思?還有,你是誰,為什麽不是平日裏來給我送飯的那兩名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