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城外。

數萬大軍已經將整個燕雲城四麵包圍,雲梯搭在城牆上,可以讓他們不斷跟城牆上的士兵們換班。

因為他們的武器完全是碾壓,又居高臨下的緣故,雲蒙人根本靠近不了,所以原本的生死搏殺,倒成了單方麵的殺戮。

雲蒙人別說攻破城門,甚至根本就靠近不了城門。

數個時辰的一次換崗,更是讓將士們隨時可以保持最佳狀態。

城外燃起了灶火,鍋裏燉著肉,將士們吃的十分開心,感覺精神抖擻。

“大人,您嚐嚐,這紅燒肉香的很呐。”師爺十分狗腿的端著一碗肉走了過來。

江元夾了一塊肉,滿意的點點頭。

軍營的夥頭兵以前都隻是會做飯就行,但江元認為將士們隻有吃好了才能好好作戰,所以便要求所有的夥頭兵都要進行專業的訓練,所以他們不光是戰士,而且也是專業的廚師。

這時,三千營統帥陳安邦走來。

他滿麵紅光,興奮無比,畢竟這可是一場大勝,更是一場潑天的大功,而他這個統帥幾乎就沒做什麽,隻是按照江元的吩咐行事之外,輕輕鬆鬆的就拿下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雖然還沒有打完,但他明白現在贏下這場戰鬥已經沒有任何懸念,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場功勞,根本就是撿來的,這讓他對江元的崇拜更是到了無敵投遞的程度。

“大人果然神機妙算,這一戰之後,雲蒙至少數年都恢複不過來了!”

雲蒙地廣人稀,但每每大戰都能拿出大量士兵,原因就在於他們的生活習慣,造成了幾乎全民皆兵的情況。

但就算再怎麽全民皆兵,經過兩次大戰,損失近百萬人,對於雲蒙來說也必然是巨大的損失,短時間內很難恢複。

江元點點頭,開口問道:“這一次入城的雲蒙人大概有多少?”

“大約有五十萬上下。”陳安邦不假思索的回答。

聽到這個數字,江元十分滿意。

五十萬人,至少能俘獲將近四十萬人,有了四十萬雲蒙奴隸的加入,那基建工作就有了大量的勞動力,按照與礦山一樣的管理模式,可以穩定的讓他們工作,建設效率也會大大提升。

江元是個很心急的人,明明是數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偏偏要用幾年就要做完,可神奇的是他偏偏做到了。

現在的江元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他知道還可以更快。

“吩咐下去,所有人都隻需要按照提前指定的要求行事,將士們每四個時辰換一次崗,要保證充足的休息,另外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守住城門,不要讓裏麵的人出來就行。”

“是!”陳安邦恭敬領命。

他現在對江元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一招請君入甕,直接破了雲蒙五十萬大軍,而且三千營一個傷亡都沒有,這種情況古往今來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師爺說是神在用兵不隻是奉承,根本就是事實!

······

十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這十天裏,江元都沒有出現,畢竟家裏麵有多麽多美人,他當然有很多事情要忙。

他們暫時借用了附近的城池,安置了城內的百姓,江元也在縣令的府衙住了下來,對方知道江元的厲害,當然也不敢有什麽意見。

這一日,師爺前來稟報:“大人,已經十天了。”

“十天了······”江元喃喃道。

按照他的記憶,正常人隻吃東西不喝水能夠活三天,隻喝水不吃東西能夠活七天,這個數值會根據個人不同得身體情況而有改變。

雲蒙人比較強壯,他們能撐的更久,而且他們還可以宰殺馬匹活命,十天的時間,怕是不太夠。

思索了一下,江元又道:“再等五天,五天後你去勸降,隻要投降人數超過四十萬,其他不投降的人就可以直接殺了。”

江元語氣平靜,似乎幾十萬人的生死在他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麽。

師爺心中一凜,連忙領命退下。

······

又是五天的時間過去。

燕雲城內,到處都可見死去的戰馬屍體。

雖然雲蒙人都很愛惜自己的馬,可是到了這種極端情況下,他們也隻能吃馬肉活命。

他們的情況很糟糕,因為江元不但封堵了城中的水井,更是在井水中下了藥,雖然不致命,但也讓喝過井水的將士們腹瀉不止。

所以他們就不敢再喝城中的水,隻能飲馬血和自己的尿液,半個月下來,所有人都瘦了幾圈,整個燕雲城就像是地獄,到處都是像餓鬼一般的雲蒙士兵。

就連左穀蠡王也瘦了很多,他的眼神無比疲憊,他的嘴唇也缺水幹裂。

他甚至想哭,這一座燕雲城,幾乎磨滅了他所有的勇氣和鬥誌。

在這次之前,他甚至從來都不會想到,打仗竟然會打的這麽憋屈。

這些天,左穀蠡王組織過許多次的衝鋒,但在城中,士兵們的衝鋒規模也受到了限製,他們想要拆掉房屋,卻發現這燕雲城的房屋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建造的,竟然非常結實,很難拆除。

“大帥,大家都快堅持不住了,馬肉幾天前就吃完了,又沒有水,再這樣下去,兄弟們都會餓死的。”一名副將走上前稟報。

他本來就不是很胖,這十幾天下來更是瘦脫了相,就連走路都在搖搖晃晃了。

左穀蠡王沒有說話,他隻是望著遠方。

前麵幾百米就是城門,這短短幾百米的距離,現在卻仿佛天盡頭那麽遙遠,似乎永遠都無法靠近。

他嘴唇微張,慘然一笑:“難道我們都要被困死在這燕雲城裏了嗎?”

“喂喂喂,都能聽到嗎?”就在此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出現。

這聲音是經過擴音的,聲音很響亮,眾人循聲望去,發現北城門上正站著一個人,對方身形幹瘦,形貌猥瑣,說起話來嘴上的鼠須還會顫動,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

正是師爺,他手裏拿著擴音器在大喊:“城裏麵的人都聽著,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