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獨寵,狂妃很妖孽088 以後,我保護你
“水姑娘,你的好奇心似乎太重了。”北堂洌一鬆手,手中碎成片的瓷片掉落在地,碰撞間,發出清脆的敲擊聲。此時,他微微緊抿的唇彰顯著此刻的不悅。
姬沐離見他竟然對水依畫擺臉色,沉聲一笑,“怎麽,難道我的畫畫說的不對?你敢說心裏沒有那麽一點兒自卑,沒有一點兒對純種歃血族族人的羨慕?”
北堂洌猛然轉頭看他,目光依舊清冽如水,裏麵卻似乎在一瞬間結了冰渣子。
姬沐離不以為意,纖薄的唇瓣無比妖孽地勾起,嘖了兩聲,“這是惱羞成怒了麽?啊呀,你可別為了逞一時之快而殺人滅口,我們幾個可都是你師父的客人。還有,你這在百姓眼裏無比尊貴的形象,千萬不要因為我們幾人而毀於一旦,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東方陵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來,爺的嘴上功夫真是越來越高了。以前還真沒覺得,怎麽自從遇到王妃之後,這說話就利索了這麽多呢,不僅利索,簡直稱得上毒辣了。
劍十一也微微揚了揚唇,以前的爺雖然也無恥了些,但是現在明顯越來越無恥毒舌了。
北堂洌看向姬沐離,良久沒有開口說話。倒是水依畫偷偷在姬沐離腰間擰了一把肉,提醒他收斂一些。姬沐離這混蛋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啊!媽的,就不能給她消停一些麽!
收到水依畫拋來的警告冷眼,姬沐離暗哼一聲,收回了自己鄙夷不屑的目光。
“洌師兄,方才是我失言,你可別往心裏去。”水依畫忙道。脾氣再好的人被戳到痛楚也是會發飆的,更別說這個北堂洌看起來根本不想脾氣很好的人。
北堂洌清冷的目光掃過幾人,看了樂西和樂東一眼,示意兩人將地上的瓷杯殘骸收拾一下。等兩人帶著地上的碎片退出去後,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道:“我從未覺得父親帶給我的是恥辱,相反我很尊重和愛戴他。你們是外人,有些事不知道就不要瞎說。”
說完這句話,那人一拂衣袖,滿身冷氣地離開了。
東方陵伸直脖子瞅了瞅門外,確定沒有人偷聽牆角,才好奇地問,“這北堂洌的父親既然是中土人,作為同族人,我們是不是該去拜訪一下?也好通過他走走後門。”
水依畫伸手摸了摸下巴,“據說北堂洌自從跟了大祭司後,就再沒有跟他的親人聯係過,不像這祭司堂的其他人,他們的家人以他們為榮,他們時不時的回家拜訪會受到家人最好的待遇,所有人以進入祭司堂為榮。”
“照畫畫這麽說來,這北堂洌真是個無情無義之人,不可深交啊。”姬沐離立馬下結論,反正是一逮著機會就往這人身上潑冷水,簡直不遺餘力。
水依畫不著痕跡地睇他一眼,“姬沐離,貌似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不知道姬沐離跟他的父皇姬洛風有什麽糾葛,但是姬沐離對姬洛風的態度哪像是個兒子對父親的,分明就是向姬洛風要債的人。不過看姬洛風縱容的態度便知道,是這父親欠了兒子的。
每個人心中都有那麽一點兒不想說出口的秘密,這些秘密已經無關信任不信任,而是一旦說出口,那些結好的痂就會被人硬生生地掀開,露出還未來得及愈合的傷口。所以,縱使水依畫知道姬沐離的心裏有一些沒有解開的結,她也沒有再去碰觸,除非有一天這人願意主動開口,回憶過去的傷口時,傷害才會降低到最小。
姬沐離聽了水依畫的話後,薄唇一抿,默不作聲。
水依畫一見他這樣,心裏頓時就沒底了,剛才隻是順口一說,完全沒有別的意思啊。就算這家夥對別人如何冷漠無情,隻要對她好就行。可是,這家夥該不會把那句順嘴說出的話當真了吧?
“喂,姬沐離,你生氣了?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水依畫放低聲音問,朝他靠了過去。
姬沐離陰沉著一張臉,冷漠道:“沒有,你說的很對,爺的確是個冷漠的人,爺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水依畫連忙將臉湊過去,笑嗬嗬道:“怎麽可能,我家紅紅最溫柔體貼了。”說著,就在那側臉上輕輕落下幾個吻。
姬沐離微微側頭,方便她輕吻,等她親完,繼續扭過頭,渾身散發冷氣。
水依畫:“……”難道他剛才偏過頭方便自己親吻,隻是一種本能?
劍十一朝站在一邊準備偷窺的東方陵剜了一眼,東方陵會意,跟著他不聲不吭地悄悄離開了屋中,走前還不忘順手將門關緊。
屋中就剩兩人,水依畫見這人此時軟硬不吃,無奈一扶額,低歎道:“姬沐離,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我從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何況我水家的那些破事,你也都看到了。不就是正妻姨娘等爭寵、兄弟姐妹間不和睦這些糟心事兒麽。我也沒想著要從你口中知道什麽。就算有一天,你對全天下的人冷漠,對所有人無情我都不在意,隻要你仍舊對我心存……愛意。”
說到最後,臉皮練得越來越厚的水依畫都忍不住有些羞赧了。
姬沐離聽了這話,果然冷意一收,立馬就將水依畫撈到了自己懷裏,目光柔得能滴出水似的。理了理她的碎發,薄唇翕了翕,才緩緩地問,“畫畫,這件事是我不對,說好了不再對你有所隱瞞,可是有些事仍然沒有告訴你。”
水依畫心裏鬆了口氣,伸手勾著他脖子,點點頭,道:“你沒做錯,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沒有必要告訴我。”
姬沐離見她不想聽,又不高興了,“畫畫,這些事你必須聽!”以前不想把這些糟心事講出來,是覺得沒有要說的必要,他的畫畫隻要了解他現在的一切就好,以前那些爛賬,說出來也是讓她陪自己一塊煩惱。但是現在,既然她想知道,自己就講給他聽。
“畫畫,你覺得姬洛風對我的態度如何?”姬沐離將人抱在懷裏,垂頭看她,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他對你自然是無所不應,一副對你很虧欠的樣子。”水依畫幾乎想都沒想,就這樣說道,這也是她對姬洛風的第一印象。
姬沐離聽完卻冷笑一聲,“你說的沒錯,這都是姬洛風他欠我的!他那副情深不悔的樣子最讓我惡心了!”
水依畫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這……這是兒子談到父親該有的口氣麽?
“不過畫畫,你放心,我不是姬洛風,我這一生都隻喜歡你一個人。”姬沐離語氣一軟,對著水依畫輕喃道。
水依畫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輕輕捏了兩下,這親昵的小動作顯然取悅了姬沐離,說到姬洛風時的那股陰冷勁兒一下子就沒了。
“你想說的話,我隨時當你的忠實聽眾。獨此一家別無分店,嗬嗬嗬……”
聽到懷中美人兒那脆生生的笑聲,姬沐離就算想起以前那些糟心事兒,心情也不那麽低落了。那老頭一輩子總算是做了件好事,起碼一開始給他找了個好媳婦。雖然按照他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接受那老頭的好意,若不是後來他聽到劍十一在這女人手上吃了癟,他也不會好奇地來瞧了一眼,最後一顆心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老頭到底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兒,讓你嫉恨成這樣?”水依畫問,伸手撫過他的眉眼。或許,姬沐離這妖孽長得跟他母妃很像,那一定是個顛倒眾生的美人,也一定是個溫婉如水的女子。
聽到水依畫跟著自己叫老頭,姬沐離第一次在提到姬洛風時露了點兒笑意。任那幾根纖細的手指在自己的眉和眼上輕輕勾畫,他微微垂了垂眸子,聲音有些低沉,“我的母妃是個很溫和的女子,她長得很美。畫畫你知道麽,我很慶幸自己長得像母妃,因為我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都能透過自己的臉看到以前的母妃……”
水依畫窩在他的懷裏靜靜聽著,這個時候不需要她的安慰或者別的,這些都顯得太過蒼白,她隻要好好聽他的傾訴,認真地聽便好。
“姬洛風在認識母妃的時候已經是太子了,還娶過了太子妃,也就是我火羽國當今的吳皇後,可是他竟然跟母妃說他尚未娶親!後來騙得我母妃一顆心全交給了他,才發現這大騙子居然是火羽國的太子,家中早有美妻,暖床大丫鬟還給他生了個兒子!你懂那種被心愛之人欺騙的感受麽?
母妃外柔內剛,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姬洛風,所以一個人偷偷離開了他。可是。姬洛風那無恥老頭居然半路將偷偷離開的母妃又劫了回去!後來用一堆花言巧語騙得母妃甘願下嫁與他,做了側妃。
在外人眼裏,母妃雖為富商之女,可是能嫁給火羽國太子乃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太子府裏的下人都巴結著太子妃,根本不會給她好臉色。
母妃一旦用情了,就是一輩子。可是,有的人就是不懂,就是不好好珍惜,等到悔悟過來又有個屁用!母妃喜歡上姬洛風那種人,她也認了。可是姬洛風當年成功抱得美人歸之後,整日想著自己的大事,早出晚歸,根本就沒有好好對待母妃。若不是母妃也是出生富貴人家,見慣了那些爾虞我詐,就憑姬洛風這麽放心地把她放在後院裏,母妃早就被皇後那老巫婆不知道陷害了多少次!”
說到這兒的時候,姬沐離胸膛起伏不定,情緒明顯有些過激。水依畫連忙伸手在他胸前順氣。
姬沐離牽起她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將方才的情緒收了起來,眼裏恢複原本的深邃,聲音也變得有些平淡,繼續道:“這些事或許都不算什麽,哪個深宅大院裏沒點勾心鬥角的雜事,可是,畫畫你知道姬洛風那負心漢後來又做了些什麽?”
水依畫下意識地就要問什麽,姬沐離已經毫不停頓地說了出來,“沒過多久,父親順利登基,太子妃成為皇後,母妃被封為茹妃。而那個生了兒子的那暖床丫鬟沒活太久,死後被追封蓮妃。母妃她不嫌棄大王兄是一個卑賤丫頭生的孩子,親自撫養他。後來姬洛風專寵母妃一人,引起朝臣不滿,而且母後這段時間也一直未孕。”
說到此處,姬沐離的嘴角明顯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於是後來,姬洛風頂著外頭所謂的”壓力“接連好幾天寵幸吳皇後,後來……吳皇後懷孕了。惡心的是,等那老妖婆一懷孕,姬洛風立馬就去找母妃。”
水依畫聽到這兒,眉頭不知不覺中緊緊蹙起。姬沐離伸手撫平她的眉和額,聲音放柔道“畫畫放心,我就你一個女人,以後也隻有你一個。”
“後來呢?”水依畫問,她知道這些應該不足以讓姬沐離如此憎惡自己的父親,一定還發生了更加不可饒恕的錯誤。
姬沐離的情緒早已不像先前那樣起伏不定,說話時就像是說著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後來,母妃也有孕了,姬洛風便強行奪了她對大王兄的撫養權,將大王兄扔給了奶娘。他以為是為母後好,可是他這是奪走了母妃的精神支柱,畢竟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都是吳嬤嬤和年幼的大王兄陪著母妃。再後來……母妃懷孕八個月的時候……親眼看到他和一個美貌女人在她的床上抱成一團、翻雲覆雨。然後,母妃氣急攻心,早產生下了我。”
姬沐離的語氣淡淡,但是水依畫知道他再一次將以前的傷疤解開,當時候的情景就算她沒有細說,水依畫也能想出來。
放下了原本的自我選擇愛情,可是這份愛情帶給他的甜遠比苦要多得多。以前的小事已經在慢慢消磨茹妃的感情,而唯有這一件事成了那最後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自己和愛人無數次歡愛的床上,竟然是愛人和別的女人歡愛糾纏的身影,想想都要氣得吐出一口血。
水依畫深信,若是自己處在茹妃當初的位置,她一定二話不說地上前,一刀子捅進那女人的心窩,再一刀子斷了姬洛風的**,這賤男人!
怒歸怒,但水依畫身為一個旁觀之外,也猜到了一些內幕,姬洛風再渣再惡心,也不可能帶著女人在茹妃的床上做那檔子事兒,十之八九是中了媚藥之類的東西,然後天時地利人和,那算計的女人成功惡心到了茹妃。
既然她能想到這些,姬沐離自然也想到了,可這又如何,姬洛風難道沒長腦子麽,什麽女人都敢往茹妃的宮裏帶?就算不完全是他的錯,他也不值得茹妃的原諒!
“是我的話,我會讓那女人不得好死,姬洛風也別想得到原諒。”水依畫沉聲道。
姬沐離聽了這話,竟然輕笑出聲,順著她的烏發,道:“我知道,你不是母妃,你不是願意將就的女子,而我也不是姬洛風那種花言巧語的男人。”
“打住!姬沐離,你若不花言巧語,這天下沒有花言巧語的人了!”水依畫橫他一眼。
姬沐離知道她在轉移話題,試圖驅散自己心裏的怨氣。但是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份怨氣已經融入骨血,不可能分開了。
他手中抱著水依畫,往後一倒,繼續那沒有起伏的講述,“母妃因為早產身子大虧,一直沒能調養好,縱使姬沐離找了天下最好的良藥為她調理身子。但是心死了,藥再好也沒用。
再後來……不,沒有什麽後來了,母妃一直撐到我六歲的時候終於去了。姬洛風酩酊大醉了幾天幾日,早朝也沒有上,將近一個月後才振作起來。一開始我很恨他,他更恨我。”
水依畫仰頭看他,一雙眼晶亮有神,呐呐道:“他該不會把茹妃的死怪在你頭上吧?”
“畫畫,你可真懂渣男的心。”姬沐離似笑非笑地讚了一句,“我懂事懂得早,姬洛風待母妃如何,我一直看在眼裏,除了物質的給予,他還給了什麽?在我十一歲以前,我們就像一對仇敵,互看不順眼,他也從不管我的事,知道有一日他看到我的臉,忽然對著我嚎啕大哭起來,自那日後竟開始對我加倍寵愛。”
說到寵愛二字,眼中滿滿的嘲諷。
水依畫有些心疼他,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是在皇宮那種吃人的地方,一個被人不聞不問的小孩,要想安全長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氣,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到的。難怪姬沐離要戴著麵具生活,若是沒有這麵具,或許他早就變成了一堆白骨。
姬洛風,你這個人渣,不配做丈夫,更不配做父親!
水依畫一下將姬沐離的頭拉了下來,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吻,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看進他眼裏,“姬沐離,以後換我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