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疲憊地回到葉府,推開自己的房門,死豬一般倒在床上,眼皮子已不受控製地眯了起來。
“葉逸……”冰寒烈服用了丹藥,腦子也有些迷糊,他用肘撞了撞葉逸的腰叫道。
“冰塊,不要吵。”葉逸嘟噥了一聲,側轉過身一身搭在冰寒烈胸口,一腳擱在了他的腿上,意識再也頂不住地沉睡過去。
冰寒烈掙紮了一下,隻是藥力湧上,他也沒這個力氣折騰了。‘
翌日清晨,清新的空氣從大開的窗戶進入,帶著淡淡的竹香,鳥兒嘰嘰喳喳地在外頭歌唱。
葉逸睜開雙眸,伸了一個懶腰,往旁邊一瞅,發現冰寒烈不見了蹤影。
“這小子起得挺早嘛。”葉逸翻身而起,眼角的餘光瞥到桌上有一張折疊的帛紙。
葉逸走過展開一看,頓時一愣,這是冰寒烈留下來的辭別信,他說家中有事,急需趕回,感謝這幾日的招待,來日有緣再會。
“這小子,說走就走,太沒義氣了。”葉逸怔仲了一下,隨即搖頭一笑,也沒再多想。
……
希爾坐在高背椅上,神情淡淡地晃蕩著一瓶銀色藥劑,絲毫不理會正跪在他麵前的美婦。他心中想的是葉逸,那個奇特的少年,還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替陸千千解了那陰葵花毒,這實在令他震驚。
陰葵花毒解藥的祖方的確已經遺失,不過並不代表他就沒有辦法,他隻是想逼葉逸出手,看看他真正的實力。醫病救人非一個魔藥師的特長,但是解毒配毒卻是,他手上的銀色藥劑便是按葉逸開給陸千千的藥方配製出來的,他試驗了一下,這種藥對陰葵花毒有顯著的中和作用,算得上一張極好的藥方,不過僅憑這張藥方卻並不能徹底清除陰葵花毒,他好奇的是葉逸為陸千千驅毒的手法,據他所知,這世上沒有任何一種手法與他是一樣的。
“好小子,隱藏得東西夠多嘛。”希爾突然嘿嘿笑了起來,有些渾濁的目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美婦,開口道:“迪拉克的病我不是讓你去求葉家那小子嗎?老頭子我隻會配一些亂七八糟的藥劑,對於醫病救人一竅不通。”
“希爾大人,可是葉家五少對我已有了成見,我求見了幾次他都避而不見。”美婦道。
“那小子吃軟不吃硬,你迪克拉家族誠意不夠,一塊碧血龍紋玉就想讓他出手,難啊。”希爾淡淡道,對於葉逸吃軟不吃硬的性格他是深有體會。
“那……那要多少代價才可以。”美婦顫聲道。
“嗬嗬,迪克拉家族富可敵國,目前風光無限是因為有那老家夥撐著,你們根基還太淺,他若一死第一個對你們動手便是端木冠,到時各大世家緊跟著一擁而上,你可想到你們的下場,所以隻要迪克拉還在,用個十年二十年穩定根基,到時就算他死了也沒人敢打你們的主意。況且,若是能搭上葉家這根線,其好處不用我多說,這些道理你家老爺子都明白,用怎樣的代價去請動葉家小子,你讓他看著辦。”希爾淡淡笑道,這回看看葉逸那小子如何應付,如果他真有這個本事將迪拉克治好,那他就豁下這張老臉去葉重那將那小子要過來,想來這個麵子葉重不會不給。
“多謝希爾大人指點。”美婦磕了一個頭便退了出去,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對希爾的敬重都堪比皇帝了。
希爾lou出一絲狡詐的笑容,隨手將藥劑瓶一丟,便見到這藥劑瓶緩緩地飄飛到藥架之上,如長了眼睛一般拐了一彎停在第二排的左部空位,這一手恐怕這世上就沒幾人能做到。
黃昏時分,葉逸走出皇家學院的大門,漫無目的地帝都大街小巷裏穿梭,心裏有些空洞,他一直在思考著上次神秘人指點他時那一閃即逝的靈感,每次都覺得似乎就要抓住了,但到頭還是空空如野,這種感覺令他有些難受。
“節奏,頻率,攻擊點……”葉逸嘴裏一直反複呢喃著,腦海裏不斷地回想著神秘人攻擊他時的情形,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腳底下行雲流水一般閃過重重人群中的間隙,衣角不沾。
此時,不遠處的一家酒樓裏正雞飛狗跳,一眾夥計店員個個狼狽不堪地追著那些受驚亂竄的家禽和一些低級魔獸,魔獸身體上綁著禁魔繩也解了開來,一些低級魔法亂飛,雖然不至於傷人性命,但卻帶來巨大的麻煩,這酒樓的客人早已跑光,不是這裏著火了就是那裏被水淹了,酒店老板急得直跳腳。
驀然間,無數道青芒閃過,那些亂竄的禽獸一個個被製住。若水震北提著若水瑤走了進來,那些夥計一個個指著若水瑤怒道:“老板,就是這個丫頭在後院將所有的待宰的家禽魔獸放了出來,還放鞭炮驚嚇。”
那老板也是怒氣衝衝,不過看若水震北氣勢不凡,想必自己惹不起,不過酒樓弄成這樣也不出現算了。
“是在下這侄女不懂事,真是對不住了,這酒樓的一切損失我會賠償。”若水震北語氣極為客氣,但那氣勢卻是容不得人反駁。
老板見他道了歉,又表示會賠償損失,便將一口氣咽了下去,道:“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若水震北賠償了一千金幣,提著若水瑤出了酒樓,麵對這闖禍精他也十分無奈,剛來帝都這麽一些天,便惹禍無數,很多人對於若水家族的身份敢怒不敢言,但對於家族的聲譽影響卻頗大,想若水家族門風嚴謹,老頭子板起一張臉誰都害怕,偏偏就將這丫頭寵得無法無天了。
“四叔,我知道錯了,你可別告訴我父親。”若水瑤可憐兮兮道。
“瑤兒,若水家族雖然在青藍行省一手遮天,但這是帝都,若惹出大亂子,四叔恐怕也保你不住啊。”若水震北語重心長道。
“我知道了。”若水瑤敷衍道,眼見得若水震北還要開口,她突然見得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行來,眼睛一亮,對若水震北道:“四叔,我看到一個朋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