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蓉自導自演的“孕婦哭求”事件被拆穿後,獨孤絕就沒再關注過後續發展,以至於“雙城之爭”發生了好幾天,他都還不知道。

他之後又去了紀氏大廈幾次,雖然還是碰壁,但他發現,紀氏的員工這一次對他的態度很奇怪。

不是原先抱著同情,麵對他時的欲言又止,而是明顯的排斥,甚至有點像躲瘟疫一樣的,在躲著他。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那件事不是都已經解釋清楚了嗎?他是被冤枉的,他們沒看新聞嗎?

這時,趙釗給他打電話,提醒他上網看新聞。

他一看,這才知道,原來紀家被榮家惡意針對了,同時也在被眾多網友圍攻和抵製,而他,就是那個始作俑者!

他既愧疚又憤怒,立馬錄製了一段自拍視頻傳上網。

視頻中,他言辭懇切、態度誠懇,再次向公眾說明了情況,並再次鄭重的向紀念念公開表白,表示他獨孤絕隻此一生,隻愛紀念念,也隻要紀念念。

他的這段視頻,在紀榮兩家角力的過程中,並沒有起到什麽實質的作用,但卻感動到了不少人,比如,葉英翹、吳穎芝、金婉潔、丁香、Teresa和簡女士等。

尤其是簡女士,隻要在家裏看到紀念念,就自發的為獨孤絕充當說客。

當然,獨孤絕在未來丈母娘的暗中指導下,也逐漸開竅,意識到用輿論逼紀氏父女露麵,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原因隻有一個,用簡女士的話來說,紀家人的脾氣,就像那什麽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於是,他改變了策略,也轉移了陣地,偷偷到紀氏停車場出口,或者紀家所在的別墅群門口去堵紀念念。

但他在有司機開車的情況下,不會有動作,因為有外人在,他跟念兒可能連話都還沒說上,就被打發走了,所以,他要等念兒親自開車的時候,才會行動。

就這樣又等了幾天,終於讓他等到了。

這是一個周末,紀念念自己開車從家裏出來,獨孤絕當機立斷撲了出去,嚇得紀念念猛踩刹車,還是差一點就撞到了他的腿。

紀念念氣結,幾年不見,她都不知道,高冷堪比冰山的獨孤絕,什麽時候也變成了無賴,連碰瓷這招,他現在都會用了?

但隨後她馬上想起了她家簡女士的話,簡女士最近幾次三番勸她,讓她耐心地聽一聽獨孤絕的解釋。

而且,不僅是簡女士,她身邊的人,她的閨蜜們,甚至連一向不愛管閑事的司冥,都替他說過好話。

司冥還勸她,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更不要把什麽事都憋在心裏,尤其是感情的事,讓她跟隨自己的心意,不要過於苛刻自己。

其實在剛回國的時候,簡女士就想告訴她,有關於獨孤絕這幾年來做的事,但她很不耐煩聽,簡女士也隻得作罷。

最近的那些事發生後,簡女士就又開始勸她了,勸她跟獨孤絕心平氣和的談一次,還說逃避不是辦法,就算要拒絕,也應該是在雙方沒有誤會,並達成共識,而且對方保證不再糾纏的前提下,拒絕才有效。

她的理解是,簡女士希望她能明確的跟獨孤絕說清楚,斷了他的念想,不要再死皮賴臉纏著她。

想到這裏,紀念念堅定了一下自己的決心,然後,降下車窗,朝後方比了個手勢,就放獨孤絕上了車。

車子飛快的駛向郊外,獨孤絕也不問去哪裏,反正他知道,他的念兒不可能害他就是了。

一路上,獨孤絕的眼神帶著激動和思念,癡癡地看著紀念念的側臉,俊眸中的深情,如有實質一般厚重。

等到車子停下,獨孤絕才發現已經到了一個陵園,他看到門口的牌匾上寫著:紀氏陵園。

一瞬間,福至心靈,他猜到了念兒是來“看”誰的,於是,臉上的表情也馬上變得肅穆了起來。

果然,跟著紀念念一行人走到一座墓前,墓碑上寫著“全深之墓”,獨孤絕想了想,當年為念兒擋刀而死的親衛隊長,好像就叫什麽深,那這應該就是他的墓地了。

整個祭奠的過程,獨孤絕都在認真的跟著做,這讓親衛隊的隊員們紛紛側目,就連阿木看他的時候,臉色都緩和了不少。

結束後,紀念念讓所有人後退五十步,然後神情冷淡的對獨孤絕說:“我知道你有話想說,說吧!”說完,就滾。

獨孤絕卻以為念兒終於被他感動,要重新給他機會了,他一時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念…念兒,你終於肯聽我解釋了,我…我早就想對你說…我想說…”

“請你長話短說,並且直接說重點,謝謝!”紀念念打斷了他的話,漂亮的桃花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耐煩。

這絲不耐煩,看在了獨孤絕的眼裏,不由得心裏又是一痛。

深吸一口氣,忍著心痛,獨孤絕沉聲道:“以前很多事,其實都是誤會,我跟沈夢茹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也總結了一下別人幫他分析的重點,終於想明白了事情的症結所在。

獨孤絕的話音剛落,紀念念的嘴角輕輕勾起,卻並沒有笑意,清澈的眼眸中也透出了淡淡的諷刺。

獨孤絕知道,她還是不信他,心裏的委屈又開始冒頭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還沒說話,獨孤絕的一張俊臉已經變得通紅了,紀念念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知道她是在等自己說話,獨孤絕咬了咬牙,一鼓作氣,說出了一句讓他自己都有些羞赧和難以啟齒的話,“我今年三十二歲了,我我還是…還是處…男…”

最後兩個字說得很小聲,也說得有些艱難,但紀念念還是聽到了,愣了一瞬之後,卻冷笑著沒有接話。

“你不信麽?”獨孤絕急了,可這事兒也沒法證明啊,男人又不像女人,有個那什麽膜,這可怎麽辦?

“長這麽大,跟我親近過的女人,隻有你,我真的隻有你!”

“雖然…雖然,我們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就那樣的程度,我也隻有你!”獨孤絕現在已經不止臉紅了,連脖子和耳朵都紅了,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羞的。

說實話,紀念念聽到這裏,其實已經開始相信他了,心裏的那根刺也有了鬆動的跡象。

她對獨孤絕多少還是了解的,他很不會說謊,而且,她從小就學習心理學,觀察微表情的技巧,她也還沒忘記,所以,他這會兒說的,是真話!

想想也是,連她家看上去最好說話,實則卻是最挑剔的簡女士,都在幫他說情,而能通過簡女士的審核,可見他是真的情有可原。

要知道在某些方麵,簡女士比紀先生都更冷靜客觀,也更不會感情用事,尤其在跟她有關的事上,簡女士更是如此。

所以,她這個時候才重新審視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否真的太偏激了…

可是,她還是心裏不舒服,她不舒服就想要難為別人,“所以呢?你是不是處,有沒有過別的女人,跟我有什麽關係嗎?我又不是你的什麽人,你跟我說得著嗎?”

“再說了,你說是,就是?你怎麽證明啊?”說完,也不等獨孤絕回答,轉身就走,表示這些問題,她問是問了,但對於他的答案,她並不感興趣。

純屬無理取鬧,“善解人意”這個特質,她有,但她不想用在這種事上,而且此時,也不想用在獨孤絕身上。

她今天就是想任性一把,誰能奈她何?

隻是誰也沒看見,決絕離開的人兒,嘴角那抹忍俊不禁的微笑,看著獨孤絕抓耳撓腮急著解釋,卻又解釋不清的傻樣子,她承認,她心軟了。

“不是…這…這要我怎麽證明啊?”

“這我沒法證明啊!但我沒有說謊,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那種事!”

“我真的沒有碰過沈夢茹,我也沒有別的女人…哎…念兒,你不要走,你聽我說啊,念兒…”獨孤絕一著急,就忘了控製音量,不遠處的親衛隊員們聽到後,立刻哄堂大笑。

獨孤絕也管不了這麽多了,什麽難不難為情的,他也不在乎了,一邊急切地喊著自己是清白的,一邊追在紀念念的後麵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