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顧儒林篇7

顧儒林愣了一下,想要解開顧明瑜的衣服看傷口,但是顧明瑜畢竟是女孩子,男女三歲不同席,他一個做堂哥的,扒妹妹衣服,萬一叫人看到,隻怕會被人當做變態吧!

顧儒林看著顧明瑜許久:“明瑜,你可以自己處理傷口嗎?”

顧明瑜伸出手探了探傷口,然後搖頭道:“怕是不行,我夠不到!”

“那,你先忍忍,你是女孩子,我不是你親生哥哥,不能脫你衣服!”顧儒林看著顧明瑜,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皇家獵場,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顧明瑜有些委屈,但還是點了點頭。

顧儒林坐在那裏,顧明瑜有些困倦,就靠在顧儒林懷裏,慢慢睡著了,顧儒林等了許久,一直到深夜,都沒能聽到有人來尋,就在他將睡不睡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聲驚呼,顧儒林猛地驚醒,立刻拿起了手中的劍,慢慢的向著洞門口去.。

走到洞門口以後,顧儒林聽到一聲馬吠,然後就看到成禾從角落裏慢慢走了出來。

原本光鮮亮麗的成禾,大概是摔了跤,這會兒灰頭土臉的,衣角都破了好幾塊,顧儒林快步走過去,一把握住成禾的手,提著她左看右看,然後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我聽說明瑜被抓了,就想說先回營地,回了營地見你不在,聽洛寧說,你去找明瑜了,我有些擔心,就也去尋,走到半路上聽到狼嚎,然後被狼嚎聲一路逼迫到這邊!”成禾看顧儒林,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從北麵的斷橋過來,那座橋我還未完全到這邊,橋就斷了,若不是我反應快,這會兒,殿下隻怕隻能見到我的屍首了!”

顧儒林看著成禾微微泛紅的臉,有些心疼,然後握住成禾的手,伸出手輕輕地擦拭著成禾的臉:“有沒有帶信號?”

“帶了,但是放不出來,像是潮了!”成禾一遍說著,一邊從懷裏拿出信號煙火。

顧儒林接過,看了一眼,果然和他的那個煙火一樣,無法點燃了。

“你膽子倒是大的,竟然一個人來尋我!”顧儒林看著成禾,心下有些後怕,“若是出了什麽事,可如何是好?”

“我,我也就是一時之間急壞了!”成禾委屈的看著顧儒林,“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餓狼,一路追著我,可偏偏,我看不見他,拿著弓箭也不知道射哪裏……”

顧儒林心下有了幾分計較,摸了摸成禾的腦袋:“罷了,那狼也是該死,若是叫我尋到了,定然扒光他的毛!”

要被拔毛的洛寧躲在樹上,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隻覺得心虛的厲害。

成禾的手被顧儒林握在手心裏,暖暖的,成禾也就這麽被蠱惑著,跟著他走進了山洞裏:“也不知道父皇他們什麽時候能尋到這裏,我們隻能現在這裏待著,我看放在這天黑壓壓的,一顆星星都不曾有,隻怕會下雪!”

“我們都這麽慘了,還要下雪,這也太慘了吧!”成禾有些委屈的看著顧儒林,顧儒林剛要抬手安慰,卻牽扯到傷口,猛猛的吸了一口氣,也正是吸了這麽一口氣,成禾發現顧儒林受傷了,“殿下,你……”

顧儒林卻搖了搖頭,拉著成禾走進山洞深處:“明瑜也受傷了,我隨身帶了一瓶金瘡藥以備不時之需,你先給成禾看一下,我出去找找看有沒有幹柴!”

成禾眼巴巴的看著顧儒林,然後點了點頭:“好的,殿下仔細身體!”

顧儒林捏了捏成禾的小臉,轉身離開。

成禾在顧明瑜身邊蹲下,到底是嬌生慣養的孩子,縱然心性堅定,但是身子還是嬌氣的很,受了傷又受了驚,沒有半會兒的功夫,就發起了燒,這會兒臉都燒紅了。

成禾自己也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剛剛成婚,也不會照顧孩子,隻能小心翼翼的給顧明瑜脫衣裳,脫著脫著看到那樣大的傷口,就忍不住開始罵:“狗賊,變態,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哪裏算是個人啊……”

顧儒林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成禾拿著帕子小心翼翼的給顧明瑜擦拭傷口,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看,就隻能轉過身去:“你再等一等,我看看能不能找一點水來!”

這都是山頂了,哪裏來的水!

顧明瑜忍不住在心裏腹誹,但還是點頭。

“你說你一個毛娃娃,就是個奶娃娃的樣子啊,可偏偏就是個女孩子,受了傷,你哥哥都沒法子給你包紮,說的好聽是男女有別,說的不好聽,那就是你哥哥迂腐,你說對不對!”成禾給顧明瑜撒藥的時候,忍不住吐槽說道。

“嫂嫂不知道嗎?因著皇兄以前喜歡過我娘,所以外頭總有人傳言,說皇兄待我好,是因為我像了我娘!”一直昏睡的顧明瑜慢慢睜開了眼,“自打我記事起,就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非要給大皇兄冠上一個**的名頭,想要讓皇帝伯伯厭棄大皇兄!”

“我知道啊!”成禾一邊撒著藥,一邊輕輕地吹著,“凡事都是要見仁見智的,你皇兄可是最最正直得人,那些人也隻敢在背後潑髒水,正麵裏的,哪個敢說?不說旁的,就是讓你爹爹沅王爺知道,能放過他?”

“可凡事,還是要小心謹慎些的!”顧明瑜因為發燒,多少還是有些虛弱無力,說著說著,便又有些困倦。

成禾看著顧明瑜小小的臉,冷不住冷哼:“哪個同你說的這些?”

顧明瑜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成禾:“照顧我的宮女,她們都是這般同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你可知道,你的背景有多強大?”成禾給顧明瑜上好了藥,然後給她穿好衣服,怕她冷,就解開外袍,將她抱在懷裏,“你外祖父,可是保疆衛國數十年的護國將軍權子言,你外祖母是創立巾幗衛的始祖,你外祖母的母族,可是我朝最大的皇商沐家,你可是沐家這麽多後代裏,唯一的一個女兒,你有多少表哥,那可都是人中龍鳳!”

顧明瑜微微斂著眼,細細的聽著。

“你還是太上皇和皇太後手掌心裏最疼愛的寶貝,顧明瑜,論背景,隻怕是其餘的幾個公主都沒有你來的厲害一些!”成禾捏著顧明瑜的小手,笑著說道,“你呀,隻要不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是將這京城翻個底朝天,也是有人護著你的!”

顧明瑜低垂著眼,不說話。

“我們呢,不惹事,也是對的,但是不能事兒來找我們,我們還要忍氣吞聲啊,若是往後,再有人說你,說你大皇兄的壞話,你就找人打他,往死裏打,哪怕是朝中大臣的孩子也沒關係,出了事,就是他們不給你兜著,嫂嫂也給你兜著!就像之前欺負你的那個小世子,咱們不怕他們!”

顧明瑜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嫂嫂做什麽對我這樣好,我可是聽皇後娘娘宮裏的人說了,你現在和我大皇兄鬧脾氣,許多日都沒有同房了呢,還想著護著我,我護著嫂嫂還差不多呢!”

“嘿,你這小沒良心的!”成禾有些羞惱,伸出手戳了戳顧明瑜的額頭,“我願意護著你,那是因為,你娘可是我心裏的大英雄,美豔不可方物,武功不可小覷,明瑜啊,你往後,一定同你娘一般厲害!”

“那我肯定比我娘還要厲害些!”顧明瑜輕輕笑起來,然後看著洞門口,“皇兄回來了!”

成禾愣了一下,然後就看到顧儒林從洞口哪裏慢慢走了進來,水自然是沒有尋到的,但是他的頭發上卻是沾了不少雪花,成禾愣了一下,然後問道:“這是下雪了?”

顧儒林點了點頭:“對,下雪了,而且,下的還挺大的,看這樣子,我怕過了一夜,或許會將我們的洞門口堵住不少!”

成禾脫了外袍給顧明瑜裹上,自己一時沒忍住,抖了抖身子:“好冷!”

顧儒林一個健步衝過來,將披風脫下蓋在了成禾的身子上:“你做什麽脫衣服啊!這樣冷的天,沒得惹了風寒!”

成禾愣了一下,然後拉著顧儒林到一旁坐下,用自己的外袍將顧儒林和顧明瑜兩個都好好包裹起來:“你在這裏,將火點上,我去接一點雪花,還有我的馬,我也得牽進來!”

顧儒林被忽然強勢的成禾安排的明明白白,一臉震驚的坐在那裏,看著自己平時吃了睡,睡了吃的妻子徒手拿起一塊巨石。

顧明瑜抬頭看了看一臉不知情的顧儒林,笑了笑:“看起來,你是不知道咱們家嫂嫂的厲害了吧!”

顧儒林看著成禾好一會兒,最後一本正經的看著顧明瑜:“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多管閑事,睡覺!”

被教訓的小孩子顧明瑜,沒忍住,直翻白眼:“你就一個勁的煩好了,小日子不好好的過,吵吵的那叫一個厲害,我娘都說了,你和嫂嫂,比她和我爹年輕那會兒還折騰!”

“那是你娘瞎說!”顧儒林冷哼一聲,“要知道,你爹娘當年為了能成婚,輪番著去宮裏跪求,那是真的難,我和成禾,可是順利成婚的!”

“可是你們成婚以後,成天吵吵鬧別扭!”顧明瑜一臉嫌棄的看著顧儒林,“男子漢大丈夫的,總是和女人吵架,皇兄,你算不得是個男人!”

被一個半大的孩子說自己不是男人,顧儒林也是很失敗的了,他看了一眼顧明瑜,冷聲道:“趕緊睡!”

顧明瑜深知現在自己是要依靠顧儒林的,不能惹怒他,所以乖乖的閉上眼。

成禾生來便是食量驚人,四個乳娘都還餓的直哭,成家的人也不多想,以為是乳娘乳水不足,後來大了一些,成家才發現,成禾不僅食量驚人,而且力大無窮。

在京城之中,但凡家境殷實的人戶,總會請個教頭教家中孩子武藝,成禾上頭有個兄長,自然是要自小習武的,武藝強人體魄,成禾也就跟著小打小鬧。

三歲的奶娃娃,輕而易舉的拎起教頭用盡全力才能拿起來的巨石時,成家人才知道,成家嫡出的大小姐,生就了一身力大無窮的本事。

隻是這本事,怎麽就生在了較弱的女兒家身上了呢!

成家人決定將這事瞞下來,一瞞,就瞞到了女兒出嫁。

顧明瑜到底是受了驚嚇又受了傷,窩著沒多久,就睡著了,顧儒林將顧明瑜用外袍裹好了,就點燃了火堆,外頭還在下雪,成禾許久都沒能回來,顧儒林有些擔心,就想著說要出去看看,誰知道,一出去,就看到了,他那嬌嬌弱弱的娘子,這會兒整馱著一個一人粗的大樹回來,身邊還跟著她那匹小馬!

顧儒林覺得有些不能接受,一直到顧明瑜走到他身邊了,才開口道:“你這是做什麽……”

“不是下雪了嘛,用這顆樹擋著洞口,那雪就不會吹進來了!”顧明瑜說著,就將樹放下,發出了一聲巨響,躲在遠處的洛寧也被嚇了一跳,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成禾把樹拖到洞門口,嚴嚴實實的蓋住,然後脫下身上的披風蓋在顧儒林的身上:“這馬委實不聽話,跑了老遠,我走了許多路才將它拉回來,我在馬上放了三個水袋,還有我獵的幾隻兔子,應該能果腹!”

顧儒林看著成禾牽著馬向前走,隻覺得眼前這個人,不像是自己的妻子。

成禾見顧儒林沒有說話,便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怎麽了?”

顧儒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

成禾也沒有多想,見顧明瑜睡著,就蹲下探了探她的額頭:“有些發燒了!這天這樣子冷,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過去!”

“明瑜從小就有宋嫣然調養身子,算的上是百毒不侵的,應當過一會兒就好了的!”顧儒林慢慢走到成禾身邊,“倒是你,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或者受傷的?”

成禾搖了搖頭,然後拉著顧儒林坐下:“殿下,你將這外袍脫了,我給你看看傷口!”

“都是些小傷,不礙事的!”顧儒林看著成禾,搖了搖頭。

成禾看著顧儒林手上擦不掉的血跡,有些惱火:“讓你脫掉就脫掉,我們總歸還沒和離呢,那就是夫妻,難不成還看不得你的身體不成!”

顧儒林一噎,看著成禾好半晌,才伸出手慢慢解開自己身上的衣帶,褪去外袍。

白色的中衣被鮮血染滿,權勝藍看著顧儒林許久,然後歎了一口氣:“這就是你說的不礙事?”

顧儒林慢慢脫下中衣,已經幹涸的血液撕扯到傷口,將剛剛結痂的傷口撕破,又開始流血。

成禾看著顧儒林身上的傷口,忍不住皺眉:“怎麽傷的這樣重?”

“還好,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顧儒林說著,拿起剛才給顧明瑜上藥的藥瓶,遞給成禾,“你幫我上藥吧!”

“不然呢,你還想自己來啊!”成禾沒好氣的接過傷藥,看著顧儒林背上的傷口,微微紅了眼,“你這傷,都快能看到骨頭了,你還說不礙事!”

顧儒林沒說話,隻是看著火堆發呆。

成禾用水壺裏的水沾濕了帕子,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他傷口上的血痂,然後露出了猙獰的傷口,成禾忍著心疼,將藥一點一點的灑在傷口上:“疼嗎?”

“我說不疼,你信嗎?”顧儒林輕笑了一聲,然後穿上衣服,回頭看向成禾。

成禾對上顧儒林深邃的目光,頓了頓,然後躲開:“殿下看什麽?”

“我在看,我這嬌嬌弱弱的小妻子,是怎麽用一隻手拖回來洞口那棵巨大的樹來的!”顧儒林看著成禾,唇角微微上揚,“我以為,你隻是食量過人,卻不想,你這力氣,也是過人啊!”

“還請殿下幫妾身保密才是!”成禾抬眼看向顧儒林。

顧儒林看著成禾,微微挑眉,然後輕笑:“憑什麽?”

成禾頓了頓,然後咬牙:“憑我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

“明媒正娶啊!”顧儒林輕笑,“你不是揚言要與我和離?和離以後,你可就不是我的妻子了,既然不是妻子,我做什麽,還要與你保密?”

成禾心口一痛,然後抬眼登著顧儒林,瞪了許久,最後才低下頭:“隻當妾身求你的,縱然往後我們和離了,我爹和我兄長到底還在朝做官,總是給你們皇家賣命的,總要給我爹爹和兄長一些顏麵的!”

顧儒林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猛地抬手握住成禾的手,將人拉到麵前:“你怎麽這樣倔,你就不能說一句,你並不想要與我和離嗎?”

成禾愣住了,然後直勾勾的看著顧儒林,最後竟然是落了淚。

顧儒林慌了神,看著成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後隻能將成禾擁進懷裏:“你莫要哭了,我從未和女子接觸過,我若是做了什麽你不喜歡的事,你大可以同我直說,隻求你現在莫要哭了!可好?”

女孩子開始落淚以後,就很難止住,不論顧儒林說什麽,成禾都不斷的流淚。

顧儒林沒了法子,將成禾緊緊地抱在了懷裏:“你哭吧,盡管哭,等你哭高興了,我們再說!”

成禾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從顧儒林的懷裏抬起頭來,一臉幽怨的看著顧儒林:“你怕不是瘋了吧,我都哭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要同我說什麽!”

“我們來說說,你要怎麽樣,才能不同我和離!”顧儒林看著成禾,伸出手輕輕的擦拭掉顧儒林眼角的淚水,“成禾,我不想和你和離,我也不想一個人睡在書房,書房裏的床硬的很,我現在時常懷疑,前些年,我還未成親的時候,是怎麽在那麽硬的床上睡了那麽多年的!”

成禾扁了扁嘴:“書房的床硬,你就不會回臥房去睡嘛?你自己的臥房!”

“我一個已經成婚的人,竟然還要一個人睡臥房,說出去,那都是笑話,那還不如睡書房,睡書房,人家隻道我事務繁忙,總想不到,我是叫妻子從房裏趕出來的!”顧儒臉看著成禾,忍不住輕聲說道。

成禾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眼看向顧儒林:“什麽叫做我將你從房裏趕出來,分明是你自己不來!”

“我怎麽不去,我去你房裏,你同我說的什麽,說要給我納妾,我賭氣不去,你也不叫人來請我,你看看我那些同窗伴讀的妻子,那個不是好茶好水的去請,有點手段的,裝病也要叫人去請的!你倒好,好不容易送來的荷花酥,還是給權勝藍,權勝藍不要的!”顧儒林說著,都有些委屈。

成禾看著顧儒林好一會兒,最後沒忍住,輕輕笑了起來:“你,你怎麽,你怎麽這樣無聊,還同旁人去比這些!”

顧儒林握住成禾的手:“我不曾娶妻,也沒有通房妾室,至今,也就隻有你一個女人,你同我生氣較勁,我卻連你為什麽生氣較勁我都不知道,我隻能去和他們喝酒,你也是個沒良心的,我就是喝的再多,也再沒能見你來接過我!”

成禾低下頭沒說話。

顧儒林看著成禾,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我的性子冷,除了和權勝藍那男人婆吵嘴的時候,能多說幾句話,今日,算是我話最多的一回了,全是與你說的了!成禾,你同我說一說,你究竟在氣什麽?若是我錯,我就改,若是我沒錯,是你的錯,那我也不怪你!”

“什麽叫做我的錯!”成禾抬眼看向顧儒林,猛地一拳打在了顧儒林的胸口上。

顧儒林本就受了傷,這麽一打,差點沒緩過氣來,成禾一晃,就想著站起來看看,然後撞到了顧儒林的下巴,最後,兩個人都捂著各自受傷的傷口哀嚎。

卷縮在一旁睡覺的顧明瑜,實在沒眼看,趁著兩個人都沒注意,翻了個身,好讓自己眼不見為淨,她以往總覺得皇兄厲害,如今卻隻覺得,皇兄若不是生在了好的家室裏,隻怕,就這個腦子,連媳婦都也不一定能娶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