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顧儒林篇6

成禾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走到權勝藍身邊,挽住成禾的手:“嬸嬸,已經做好飯了,我做了我最擅長的鬆子桂魚,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權勝藍到底還是沒有留下來吃飯,成禾自己一口一口的吃掉了她做的所有菜,吃著吃著,便淚流滿麵。

從大皇子府出來以後,權勝藍就進了宮,見了一臉滄桑疲憊的皇後,隻是,她話還沒有開口,皇後就開口道:“本宮暫時不會給儒林納側妃的,除非儒林自己開口,否則,本宮不會給他納的,更不會主動給他納,他如今尚且還沒有嫡長子,本宮可不希望儒林有個庶長子!”

權勝藍張了張嘴,又想說話,皇後卻又開口道:“至於李家小姐的謠言,根本就是誤傳,嫻妃的弟弟在馬球會上見過李楠,心悅與她,想讓嫻妃出麵說親,但是她們顧慮道李楠的母親同你娘感情很好,而那李楠更是在你手底下學過一些日子的武藝,就托了本宮叫李楠入宮相看!”

權勝藍看著皇後老半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

皇後放下手裏的賬冊,輕輕的按壓著額角:“過段時間就要冬獵,今年過年的時候又出奇的早,本宮既要準備冬獵的事情,又要準備過年的事情,一日日的忙得焦頭爛額,想要讓成禾來幫忙,他們夫婦卻是不和,不鬧騰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了,本宮倒是想尋你來幫忙,可你這一日日的,也來給本宮添堵!”

權勝藍有些尷尬的撓了撓眉毛:“我又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情況,我白姨一人在家中,李槐是她的小女兒,她自然最是放在心上的,京城之中傳出這樣傳聞,白姨自然心中慌亂,就找了我娘,說了這番話!“

“唉!”皇後扶著額頭,長歎了一口氣,“他們的事,隨他們去吧,總歸,儒林本宮也教訓過了,成禾,本宮也說過了,但是他們自己的事,就隨他們自己去做就是了,你既然到宮裏來了,就不要走了,幫本宮一起打理一些事情!”

權勝藍抬眼看著皇後,尷尬的笑了笑,剛想托事離開,皇後就開口了:“不要想跑!”

被點名的權勝藍把顧儒林和成禾在心裏記了一筆。

年關將至,宮中各項事務都要盤點核算,還要準備各個宮中的年貨,以及年關時要給臣子們下派的年貨,再加上即將麵臨的冬獵,實在是將人整得手忙腳亂。

最近著些日子,因為皇後宮中太忙,以至於,皇帝來皇後宮中的時候,都少有好臉色看,前些日子,皇後更是因為顧儒林和成禾的關係,在宮中發了好大的火,皇帝為此,平白的吃了一個閉門羹,第二日,顧儒林就在朝堂上被皇帝訓斥了,總歸,大皇子這一脈,一日日的,都不大好過。

權勝藍從宮裏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若不是權勝藍堅持要回府,顧謹之也親自到宮門口迎人,皇後才將權勝藍放了出去,離開皇後宮裏的時候,權勝藍甚至連軟轎都不願意坐,跑著就走了。

坐到馬車裏的時候,顧謹之剛煮好一壺茶,權勝藍聞著茶香,卻是半點胃口都沒有,身子一軟就癱在了顧謹之的懷裏:“皇後真真是太難了,我這幫了一整日,看了的東西,還沒有百分之一,我同你說,近來這些日子,我可是不願意再入宮的了,萬一再被皇後逮到,我真真是要瘋了!”

顧謹之看著權勝藍這副虛軟的樣子就知道她是真的累,笑了笑,然後握住權勝藍的手:“這個時候,應該有宮中的妃子一同幫忙的,再不濟,兒媳裏總有幾個好用的人!”

“皇上妃子不多,便是有的幾個,也大多都是權臣的女兒,若是放在一起,難免又是吵擾,皇後就顧儒林一個兒子,顧儒林現在又在同成禾鬧別扭,皇後也不好叫成禾入宮去幫忙!”權勝藍歎了一口氣了,“也是苦了皇後了!我也是看不懂成禾,今日我去尋他,她卻是什麽都不說,你那裏呢,顧儒林那小子可是說了些什麽?”

顧謹之撓了撓眉毛:“也沒說什麽,就是夫妻間的一些小矛盾吧,小夫妻兩個,都擰,心中分明都有對方,但是都不願意先開口的!不如,我們搞點事?”

“嗯?”權勝藍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事,會比生死更能看懂人心了!”顧謹之輕輕笑了笑,“顧儒林那小子,啥事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性質,倒是對明瑜很是上心,咱們那丫頭也是個機靈鬼,冬獵在即,我們就借冬獵逼一逼那對小夫妻,如何?”

權勝藍微微眯起眼,看著顧謹之:“明瑜那孩子,武藝不精……”

“你我都是風雨中長大的孩子,明瑜一直被父皇母後護在膝下,未來,難免會太過嬌弱!”顧謹之握著權勝藍的手,一字一句的說道,“試一試又何妨,有洛寧在,總是能保她性命的!”

權勝藍的猶豫,沒有超過一刻鍾,就點了頭,同意了。

顧儒林和成禾,就這麽,被權勝藍和顧謹之這兩隻狐狸算計了。

隻不過,在冬獵之前,權勝藍一直都沒能逃脫被皇後召喚進宮的命運,即便是裝病,竟然也被皇後抬了軟轎抬進宮裏,一連半月,每日都是懨懨的權勝藍,終於在冬獵那一日有了神色,一大早便起來梳洗打扮,還可以穿上了她的騎馬裝,英姿颯爽,甚是好看,就連好容易才從太後宮裏騙出來的顧明瑜也甚是喜歡:“娘真好看!”

權勝藍彎腰將顧明瑜抱在懷裏,笑道:“你娘當年可是這京城的第一美人,自然是好看的!而且這騎馬裝啊,還不如你娘我當初穿將帥服的時候好看呢!”

顧明瑜一臉崇拜的看著權勝藍:“娘,我也想穿將帥服!”

權勝藍愣了一下,然後伸出手,輕輕的刮了刮顧明瑜的鼻子:“你自然穿得!”

權勝藍這邊已經顧謹之一起出門了,而大皇子府裏,成禾卻還在用早膳。

大皇子已經在院子了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可是成禾卻還是不緊不慢的起床,梳洗,用早膳,而大皇子也不急,就這麽站在院子裏好好等著,竟然也是沒有惱怒。

顧儒林站在院子裏,看著原本破敗的院落已經被整理好了,花圃裏還種上了菜,顧儒林的目光就漸漸溫柔,即便等了許久,也不覺得無聊不耐煩。

等了整整兩個時辰,成禾才打扮的好好的,出了院子。

走出屋子的時候,她一眼便看到了一身騎馬裝的顧儒林,身材修長,麵容姣好,實在是俊朗的很。

顧儒林站在那裏,看到成禾,眼睛一亮,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然後對著成禾伸出手:“你今日很好看!”

成禾愣了一下,將手放在顧儒林的掌心。然後垂下眼,輕聲說道:“殿下今日,也甚是俊朗!”

兩個許久不曾說話的人,在這一刻,倒是像極了恩愛夫妻,顧儒林走在成禾身邊,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牛乳味,忍不住問道:“早膳可是用了牛乳茶?”

“是!”成禾乖乖的應了,“聽說父皇這一次冬獵,準備夫妻同獵,便是母後也會親自下場,隻是妾身不善騎術,今日去了冬獵,隻怕要給殿下丟臉。”

顧儒林卻是滿不在意:“今日,除了沅王府的那對夫妻,其他人,隻怕都是要輸的,包括我父皇母後,沅王少年成名,武功深不可測,能打的過他的人,至今,我還沒有見過,至於沅王妃,更是我朝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以女子身份掛帥上戰場的,能勝過她的女子也甚少,我們隻是去玩,不在意輸贏!”

顧儒林的聲音很溫軟,成禾聽著,心裏的芥蒂也略微有些放下:“妾身知道了!”

兩人走到府邸門口,門口停了一輛馬車,顧儒林牽著成禾走到馬車前:“馬已經去了冬獵場地了,我們坐車去!”

成禾點了點頭:“好!”

顧儒林扶著成禾上了馬車,一路上,成禾的手都被顧儒林握在手心裏,成禾很是乖巧,不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安靜的坐著,隻是顧儒林卻不喜歡這樣子的成禾。

馬車慢慢向前走著去,成禾就這麽靜靜的坐著:“你先前給我送的荷花酥,很好吃,丫頭說,是你親自做的!”

成禾愣了一下,然後想起那一日權勝藍來府上,被權勝藍拿去送給顧儒林的荷花酥,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的笑起來:“那荷花酥,原本是給沅王妃用的,沅王妃說殿下辛苦,就送去給殿下了!殿下若是喜歡,往後妾身給殿下做!”

顧儒林沉默了一會兒,慢慢放開握著成禾的手,輕輕的應了一聲:“嗯。”

跟在外麵的小廝丫鬟聽的清清楚楚,忍不住歎氣,殿下分明以為那盒點心是皇子妃的討好,可皇子妃卻說點心是沅王妃送的,實在是,朽木不可雕!

馬車緩慢的行駛著到達了冬獵場地,顧儒林率先下車,然後回頭扶著成禾下車,成禾站在馬車上,看著顧儒林那隻白淨纖長的手,輕輕的將手搭在了顧儒林的手心:“多謝殿下!”

顧儒林頓了頓,然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我們是夫妻,不用這般生疏恭敬!”

成禾不應答,隻當做沒有聽到。

顧儒林臉色逐漸難看。

因為成禾收拾的時間有些久了,所以顧儒林他們來的,算是最晚的了。

成禾跟在顧儒林身邊乖巧的走著,遠遠的,就看到了穿著一身銀白騎馬裝的權勝藍,那副模樣,甚是俊朗,一時之間,竟是挪不開眼。

顧儒林一直往前走,忽然覺得身邊的人走得越來越慢,便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隻看到成禾一直看著一個方向發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他那個搔首弄姿的嬸嬸,顧儒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吧,我帶你過去!”

成禾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顧儒林:“啊?”

顧儒林看著成禾這副呆呆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一聲,然後無意識的伸出手輕輕的刮了刮成禾的鼻子:“你不是一直盯著元沅王妃看嘛,那我就帶你過去看看,可好?”

“殿下!”許久沒有這麽親昵過了,成禾直接紅了臉。

顧儒林握住成禾的手,把她的手緊緊地捏在手心裏:“也不知道沅王妃給你們下了什麽迷魂湯了,竟然是比那些年輕的公子哥還要受歡迎一些!”

成禾低低的笑著,卻是不語。

顧儒林認命的帶著成禾走到權勝藍身邊,權勝藍正在和旁人說話,見到成禾來了,便輕笑著道:“你們來了,我還以為,今日的冬獵會,你們夫婦是不準備來了呢,原來是晚到了啊!”

“我貪睡了一些,就睡過頭了,讓殿下等了我許久,這才出門,所以就來晚了!”成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權勝藍看了一眼顧儒林,總有幾分嫌棄,然後伸出拳頭,一拳打在顧儒林的肩膀上:“這回冬獵,你小子總能贏我們一局了吧!”

顧儒林看了兒一眼不遠處正在套馬的顧謹之,很懂事的認慫:“應當是贏不了的!”

權勝藍看著顧儒林,沒好氣的抬腳踹了一下,卻被他躲開:“沒點出息!”

顧儒林卻是麵不紅氣不喘的:“我可不是顧酋赫,為了爭這麽一口不可能爭贏得氣,被皇叔吊著打!”

是了,前幾年冬獵的時候,因為顧酋赫大言不慚的說顧謹之已經上了年紀,被奪了冠的顧謹之吊在樹上一天一夜,最後還是皇後去求請,才將人放了下來。

顧儒林在這一方麵,就一直都是很知趣的。

“對了,聽說明瑜也跟著來了!”顧儒林忽然想起什麽事情,然後開口問道。

權勝藍點了點頭:“知道我們要出來冬獵,那丫頭安耐不住,就非要跟著一起來,你皇祖父答應了,我便讓笙簫看顧著她,在這邊上安全的地方騎騎馬,練練箭!”

幾人寒暄片刻,鑼鼓聲便響了起來,一聲高唱的“開始”,眾多馬匹奪道而出。

成禾騎著一匹棕色的千裏馬,是顧儒林親自挑選的,成禾少有狩獵,所以也沒有圈養馬匹,隻能從皇家馬廄裏隨機挑一匹。

鑼鼓聲響起的時候,顧儒林扶著成禾上馬,有些擔心,千叮嚀萬囑咐:“我不會騎得很快,你要好好的跟在我身邊,知道了嗎?”

成禾看著顧儒林,感受到他眼底的擔憂,便乖巧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殿下放心!妾身雖然少有騎射,但是騎馬還是好的,不會摔下馬來的,殿下隻管好好狩獵,莫要太過擔心於我!”

“知道!”顧儒林摸了摸馬匹的臉,鬆開韁繩,走到自己的戰馬前,翻身上馬。

開始的時候,顧儒林回頭看了一眼成禾,見她一臉笑意的坐在馬背上,便放了心,專心的等旗手揮旗,旗子落下的那個瞬間,顧儒林夾緊馬肚,他的淩馳便飛奔出去,直追顧謹之。

顧謹之感受到身後有人窮追不舍,回頭看到顧儒林的時候,卻也不驚訝:“臭小子,你這馬,可是好馬啊!”

顧儒林勾了勾唇角:“自然是比不過皇叔的!”

男人們彎弓射大雁,女人們也都不是小瞧的,尤其是權勝藍,一開場,便連出三箭,射中了三隻兔子,竟然是比男人們都要快一些,因為是熙王妃親妹的身份,而受邀的李楠則騎馬跟在身旁:“勝藍姐姐好箭法!”

權勝藍笑了笑,回頭的時候,看到了一旁拉弓射箭,射下一隻穿梭在草叢裏的灰兔,權勝藍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李楠:“別跟著我,自己去玩!”

李楠玩心重,笑了笑,騎著馬就走了。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權勝藍才輕輕夾了一下馬肚子,向著成禾那邊走過去,成禾正好把射下來的獵物裝進袋子,見到權勝藍過來,眼角都笑的彎了起來:“嬸嬸!”

“你跟著我做什麽?”權勝藍看著成禾上馬,笑著問道。

“我眼力不好,瞧不見哪裏有獵物出現,跟著嬸嬸,還能撿到一點皮毛!”成禾騎上馬,笑嗬嗬的看著權勝藍,“雖然有我這個拖累,殿下多半是贏不了的,但是我想著,總不能空手而歸的,不然太丟人了!”

權勝藍看著那隻兔子,笑了笑:“小丫頭片子,也是個會藏拙的人啊!”

成禾愣了一下,知道權勝藍是看出她的箭法了,便有些尷尬的摸了摸下巴:“我爹爹兄長他們都是文官,不喜歡女孩子舞刀弄槍,但是也順著我,讓我娘給我請了教頭!”

權勝藍笑了笑:“既然有點本事,就別藏著掖著,成禾,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成禾看著權勝藍,眼睛都微微發亮,然後笑了起來:“好啊!嬸嬸,我們比一比,若是差的太多,你也不許笑話我!”

“絕對不笑話你!”權勝藍大笑兩聲,然後拉緊韁繩,“終點見!”

權勝藍率先騎馬而去,成禾笑了笑也緊隨其後,但是權勝藍速度太快,成禾終究還是沒跟上,獵場很大,容易迷路,成禾就一路做了記號,想著到時候可以和顧儒林匯合。

顧儒林在獵場中奔馳,卻忽然聽到一陣馬蹄聲,似乎是在追逐的樣子,顧儒林猛地停下馬,抽出刀劍:“誰!”

洛寧騎著馬慢慢停下來,然後一個翻身下馬:“大皇子殿下,明瑜郡主遇刺,被人劫走,屬下已經派人前去追殺,但是屬下一路都尋不到王爺……”

“你說什麽!”顧儒林皺眉,立刻調轉放下,“我現在立刻回去,你去尋皇叔回來!”

洛寧眼看著顧儒林離開,長籲了一口氣:“希望郡主,千萬別說漏嘴了,不然大家都免不了一頓板子!”

顧明瑜是實實在在的被人劫走了,也的的確確是心懷不軌的人,隻不過,這一次劫殺,巾幗衛早就知道風聲了,隻不過顧謹之夫婦是完全沒有把這一次所謂的複仇劫殺放在眼裏,要知道,這種劫殺,每年都要上演好幾次,權勝藍小時候就經曆無數次了。

借著這次劫殺,顧謹之和權勝藍打算讓顧明瑜曆練一下,也剛好,作為顧儒林和成禾之間可能存在的調和劑。

顧儒林穿插小路回營地的時候,好巧不巧的就遇上了劫殺的刺客,算是正麵對上,可對方足有二十多號人,而顧儒林不過獨自一人,一來二往,被劃傷數道傷口,但終究還是將人給救了下來。

整個營地都因為顧明瑜被劫而鬧得雞飛狗跳的,權勝藍和顧謹之卻是心寬體胖的找了個地方烤兔子吃,權勝藍看著漸漸暗沉下來的天色:“你說,顧儒林他們會不會被逼到我們曾經去的那個山洞!”

顧謹之搖了搖頭:“他那匹馬應該是跳不上去的!”

顧謹之猜的是非常的準,就顧儒林那匹養尊處優的千裏馬,奔跑起來確實是急速,但是想要讓他越過斷崖,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顧儒林也不可能會堵上這個法子,但是他還是很不巧的找到了那個山洞,隻不過,比當初的顧謹之,狼狽的太多太多。

顧儒林被追殺之時,為了躲避刺客,隻能放走馬匹,自己帶著受傷的顧明瑜躲在草叢裏,卻在好不容易可以出來的時候,不慎跌入山崖。

顧儒林借力打力翻上懸崖峭壁,竟然順著藤蔓爬上了那座斷崖,然後在天黑之前找到了那個山洞。

顧明瑜受了一點小傷,一路上不哭不鬧,睜著大眼睛看著顧儒林,一直等到顧儒林說,可以說話了,她才開口道:“儒林哥哥,我傷口疼!”

顧儒林愣了一下,想要解開顧明瑜的衣服看傷口,但是顧明瑜畢竟是女孩子,男女三歲不同席,他一個做堂哥的,扒妹妹衣服,萬一叫人看到,隻怕會被人當做變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