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被咬痛了,眼神陰鷙地看著自己,但卻沒有動怒給她一巴掌。

他另一隻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顎,那力道能把她的下巴弄脫臼。

紀眠也是剛烈,盼著下巴脫臼,也要下更重的口,咬掉他一塊肉。

兩人就像是猛禽在僵持著,互相都扼住了對方的咽喉。

就在這時,裴硯匆匆趕來。

“紀眠,鬆口。”

紀眠渾身火焰頓時熄滅,哪裏還想剛剛激進的小豹子。

她立刻鬆口,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奔向裴硯。

威廉看了眼鮮血淋漓的虎口,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裴警官,你養的人,好凶啊。”

這話,竟然有幾分嗔怪的意思。

紀眠鎖眉,厭惡地看著他。

裴硯眯眸,覺得威廉此刻的眼神太有侵略性,像是對獵物產生了興趣。

他上前一步,將紀眠完完全全護在身後。

“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嗎?”

“一點小傷,並無大礙。我明天就要回國了,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麵。”

威廉臉上掛著虛假的笑,轉身離去。

他一走,紀眠身子立刻軟了下來,要不是裴硯出手快,隻怕要重重摔倒在地上。

裴硯將她打橫抱起,帶到了樓上休息室。

她嘴裏滿是血腥味,她趕緊漱了口,口腔清新了,才覺得整個人舒服多了。

“他破壞了監控,把你耳麥摘了,這麽危險的情況你還試圖激怒他,隻會讓你死得更快!”

裴硯動怒地說道。

“我氣不過嘛,見不得壞人如此囂張。當時我都想好了,如果他敢動手,我就趁勢跌倒在泳池裏。我就在水裏不動,這樣他就被扣上蓄意謀殺的行為了。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他……”

紀眠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堵上了。

裴硯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插入她如墨的發絲間,扣住她的後腦勺。

她隻覺得天旋地轉,下一秒倒在沙發上。

這個吻,難舍難分,裏麵有很多她看不穿的情誼。

吻到最後她氣喘籲籲,眼神迷離,胸口急速起伏。

鬢角的發絲也亂了,此刻一縷縷地掛在臉頰上。

那紅唇更是微張,呼吸粗重。

紀眠整個人都像是含苞待放在枝頭的花朵,給人一種訊息,現在可以來摘我了。

紀眠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有多誘人。

裴硯呼吸加速,大手忍不住掐上她的細腰。

“我可以嗎?”

他啞著嗓子問。

紀眠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那她這算勾引成功了嗎?

她正胡思亂想中,裴硯的手指點在了她的心口。

“這裏,清理幹淨了嗎?”

紀眠覺得此刻語言都是蒼白的,直接勾住了裴硯的脖子。

此時此刻,她也是動情的,一想到自己以後可能隨時殞命,不如及時行樂。

她直接吻了上去,這就是最好的回應。

裴硯膽子也大了幾分,熱情回吻著,紀眠感覺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明明兩人穿戴還算整齊,可裴硯的手在身上遊走,所過之處就像是點燃了熊熊火焰,足以燎原。

她喉嚨裏情不自禁溢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唔……”

裴硯呼吸加速,正準備撕扯她的衣服,沒想到耳畔傳來了老龐幹咳的聲音。

“裴硯哪,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我們是真的不想出聲打擾,可……可這表麵看是兩個人的遊戲,實際上是四個人的遊戲啊。”

裴硯身子一僵。

該死,他怎麽把場外兩個電燈泡給忘了。

他戴著耳麥,紀眠身上還有針孔攝像頭。

那兩人剛剛……豈不是都看到了。

“你怎麽不動了?”

紀眠有些難受,眼神迷離又無辜。

她很難受,等待他的解救。

“要把一些麻煩解決才行。”

裴硯從耳朵裏摘下了耳麥。

紀眠看到的那一刻,大腦轟轟作響,全身血液逆流。

“啊——”

她尖叫出聲。

她身上還有監控!

兩人做什麽說什麽都被小趙和老龐知道了,以後還怎麽見人。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腳踹在了裴硯身上,把人踹在地上。

裴硯捂著胸口,悶哼出聲。

紀眠也顧不得那些,匆匆去衛生間將監控給關了。

裴硯隻摘了一個耳麥,左邊的還在耳朵裏,此刻老龐和小趙發出了響亮的笑聲。

“哈哈哈哈……我剛剛好像看到飛來一腳,都快踹到裴哥的臉上了。”

“弟妹……弟妹有點東西,看這身手我都覺得有些熟悉,裴硯呐,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我們是真不想打擾啊,但你們要是真把衣服脫了,扔在地上,蓋住了還好。要是正好鏡頭對著你們,多不雅觀啊。我們掛了,你們慢慢玩,走了走了……”

那邊終於沒了聲響。

裴硯看著衛生間亮起的燈,無奈苦笑。

他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劣根性。

他怕自己終有一天控製不住,會傷害到她。

紀眠麵色漲紅的從裏麵出來,看向他的眼神極其不自然。

“那個……我們下去吧。”

“嗯,下去吧。”

裴硯已經穿戴整齊,臉上依舊是寡淡如水的神色,波瀾不驚,似乎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兩人手挽著手下樓,威廉手上已經纏上了紗布,現在也不避著裴硯了。

他上前和裴硯打招呼。

“本來還想和你談合作的,但我行程有變,需要回去一趟,隻能改期了。”

“如果有緣,總會見麵的。”

“你說得對。”

就在這時有人走過來,盯著威廉手上的傷:“威廉先生,你的手怎麽了?”

“哦,不打緊,被一隻不乖巧的貓咬傷了。”

“貓?這裏有貓?”

“可能是野貓吧,還沒有完全馴服。等馴服了,也就好了。”

威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似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身上。

紀眠壓根不理會。

“裴總,我很欣賞你的妻子,能方便單獨說一句話嗎?”

“不方便。”

“那還真是可惜啊。”

威廉歎了一口氣,然後也不避著人,直接湊到了紀眠旁邊,用很低的聲音說道。

“起初,我隻想知道你叫什麽,現在我很想知道你在怎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