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語氣更像是經過撩撥的帶有欲望的嗓音,陸景辰背手站在對麵,複雜的眸落在他的身上。

他討厭被人逼婚。

更加討厭被人用這種方式逼婚。

“是的!”一襲潔白婚紗的宋雅欣宛若從天而降的仙女,左手拿著聖潔的白玫瑰,右手舉著婚戒。

沒有人知道宋雅欣做到這個地步,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

下一秒,漂亮的女人單膝跪地,手捧婚戒,滿臉殷切地看著陸景辰,等待著男人的下文。

一瞬間,兩人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宋雅欣殷切的眸,與陸景辰複雜的眸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起彼伏的祝福聲傳來。

“陸總,您就同意吧!”

“就是就是!”身旁的人無一不在配合著宋雅欣演戲。

宋雅欣眼神灼灼,直勾勾地盯著陸景辰。

被人擠到角落裏麵的南梔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知怎的心裏突然五味雜陳,難受得不得了。

宴會廳燈光的照射下。

他們兩人是那樣的登對。

周圍人的祝福,更叫她難堪萬分。

原來,他們隔著這樣遠的距離。

胸口逐漸蔓延出輕微的酸澀感,南梔低下頭不看再看。

她害怕會聽到——

“我不會娶你的!”出人意料的是,眼前的男人絲毫不為所動。

跪在地上的女人手中的聖潔的白色玫瑰重重地掉在地上,臉上的笑容僵化,宋雅欣不可置信地癱坐在地。

精致的如同瓷娃娃的女人,碎了一地。

“你怎麽能?”說到後麵,宋雅欣已是委屈得泣不成聲。

訂婚多年,就算陸景辰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宋雅欣也從未怨恨過,她隻恨自己抓不住陸景辰的心。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氣跟他求婚。

卻被陸景辰毫不留情的拒絕。

她的尊嚴,她的驕傲統統不複存在。

“當眾拒絕我。”

“為什麽不行?”陸景辰甚至都沒有動,隻冷漠地看著宋雅欣。

語氣依舊不帶有任何的情緒。

“宋雅欣,今天我就跟你明說了吧,我們——”

“住口。”不等陸景辰說完後麵的話,陸母擠過人群徑自走到陸景辰的麵前,心疼地攙扶起失魂落魄的宋雅欣,將矛頭直接對準陸景辰。

“不管你願不願意,雅欣是我陸家認可的兒媳。”

“你想悔婚,還得看我同不同意。”

說著,冷眼掃視著周圍的人群。

原本議論紛紛的吃瓜群眾頓時鴉雀無聲。

那輕飄飄的眸,隻略過南梔一眼,轉眼不見。

不知怎的,南梔被盯得發毛。

身子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借著前麵的人群剛準備離開。

轉身的瞬間,眼尖的宋雅欣看到了她。

當眾丟臉的宋雅欣哪裏還有千金小姐的理智和驕傲,不管不顧地衝過去,一把抓住南梔的手腕。

“你怎麽會在這裏?”

掙紮間,南梔整個人撞在後麵的紅酒上麵,鮮豔的紅酒全數倒在她的身上,昂貴的高定瞬間被染紅。

如同她破敗不堪的人生。

南梔低著頭,甚至不敢對視。

宋雅欣抓著她的胳膊不依不饒:“伯母,就是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就是她勾引景辰的。”

“否則景辰怎麽會突然跟我退婚。”

宋雅欣雙眼冒火,恨不能將眼前的女人給生吞活剝。

南梔被拽得動彈不得。

她低著頭,小聲地反駁,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反倒是陸母聽完這話,慢慢朝他走過來。

而後,威嚴滿滿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抬起頭來。”

南梔漲紅著臉。

隻覺得整個人被侮辱得體無完膚。

可偏偏——

“愣著幹什麽,抬頭。”有陸母撐腰,宋雅欣堂而皇之地為難南梔。

抬手狠狠在女人白嫩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南梔吃痛,咬著嘴唇委屈巴巴地抬眸,一雙鹿眼似乎被雨水打濕,朦朧中透著天真,果然是少見的尤物。

頃刻間,所有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南梔如坐針氈,坐立不安。

隻得求救似的看向陸景辰。

他,會幫忙的吧?

“哼,果然是少有的狐狸精。”短暫的驚豔過後。

陸母毫不留情的嫌棄。

“伯母,您都不知道這個賤人為了勾引景辰,都把自己的裸照拍下來發給景辰。”站在一旁的宋雅欣不忘煽風點火。

聞言,陸母的眉頭皺得更緊。

她慢慢的走到南梔的跟前,仿佛在打量著什麽商品似的直勾勾的盯著她,隨後,抬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清脆的響聲,在這種地方顯得尤為的清楚。

“都是爹生父母養,吃五穀雜糧長大的人。”

“怎麽能做出這樣下三爛的事情來?”

陸母直視著南梔的眼。

隨手拿起自己的手帕擦拭著打完的手,仿佛打的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南梔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響聲。

是,她勾引別人的未婚夫。

今日被打,是她活該。

可是陸景辰沒有任何的解釋。

才是叫人心寒的吧!

南梔瘦弱不堪的身子輕微地晃動著,她往後退了幾步,剛準備彎腰時,細腰被一雙有力的手霸道地攔住。

陸景辰站在她的麵前,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後麵。

看著宋雅欣的眸多了幾分厭惡。

“誰說她勾引我了?”

“那天我在醫院明明看到她給你發的信息,你還不承認。”

宋雅欣氣急敗壞,指著南梔恨得牙癢癢。

“景辰,你當真——”

“閉嘴!”一記冷眼看過去,宋雅欣知道自己觸及到陸景辰的底線,雖是不甘,卻也不敢開口。

隻委屈地躲到陸母的身後撒嬌抱怨:“伯母。”

“放心,伯母會為你做主的。”說著,陸母拍拍宋雅欣的手背以示安慰。

隨後,回頭盯著眼前的兩人。

眼神犀利,語氣更是多了些許刻薄:“說吧,她到底是誰?”

“母親。”陸景辰真的很討厭這種被人逼迫的感覺,尤其是現在被兩個女人逼著,更是厭惡。

“南梔是我的病人。”

“哦?”輕蔑的笑發出口,令人不寒而栗,“既然是你的病人。”

“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地嘩然一聲。

南梔腦袋嗡嗡作響。

她死死的攥住陸景辰的手。

像是抓住什麽救命稻草。

心中無比地期盼著這場噩夢早點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