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兩通電話
大腦猴接著說:“後來我還刻意查了了一下,上次給我們提供那個山葬墓信息的人。沒想到的是,上次提供給我們這些信息的人,也是這個四叔!而且你知道這個四叔給我提供信息要的什麽價碼麽?告訴你吧,這才是最讓我感到奇怪的,他這兩次提出的要求一模一樣,他要求在我們摸到好東西後,讓他在其中挑一件……他隻要一件!”
我頭皮一陣發麻,我本以為四叔好歹也曾是張家村的一份子,如果知道後山有如此一個山葬墓並不稀奇,可而今聽大腦猴這麽一說,我開始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他沒指明說要什麽東西?”我問道。要知道從墓中帶出來的東西有貴有賤,大腦猴本身也是個精明人,如果他答應下來,肯定不是賠本買賣。
“他說了,好像是一個什麽鼻煙壺?好像叫銅雕……”
我還沒等他說完就接道:“是銅雕雲龍壺?!”
“你知道?”大腦猴驚奇道。
我腦子嗡的一聲炸開,銅雕雲龍壺,這不是那天我在後山見到狗剩時狗剩拿著的鼻煙壺麽?這……
我腦子亂成一團,本來沒解開的謎團和新的謎團蜂擁而至。
狗剩怎麽會有那個鼻煙壺?四叔又為何再找這個鼻煙壺?他們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問大腦猴他有什麽打算,難道還真要回去原來那個山葬墓去走一趟?
大腦猴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我,看來他也沒想好。
後來掛了電話後,我想到了我的父親和古墓裏那個女鬼的話。感覺如果想要知道怎麽回事兒,至少我首先應該先知道這個古墓和我們家有什麽關係,那個女鬼又怎麽會知道我父親的名字。
這一切的事情,我絲毫不知情,在我父母離異的時候我還很小,還沒記事。不過我們家倒是有個人可能會知道些什麽,那就是我母親。
這天飯後我找了個借口,把繼父支開,把母親帶到了我的房間,母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嗔怪我這幅模樣跟個小孩似的。我心裏著急也沒跟她瞎扯,就開門見山的直接把之前發生的一切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母親聽完好像晴天霹靂一般,身體一震,之後差些沒哭出聲來,跟我說:“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在我們家父親的事情可以說是禁言的,我們很少提及關於他的一切,現在看來這裏還真有我不知情的東西。母親在衣服櫃裏摸索半天,最後找出一個匣子遞給我,我打開一看,裏麵沒別的,放著的是一張父親的照片,照片上父親的樣子有些滑稽可笑,他手輕撫到一邊想擁抱什麽人,可是他懷裏終歸沒有任何物體。我仔細看著父親的表情,很安詳,很滿足的樣子,似乎他抱得不是空氣,而是他最心愛的人一樣。
母親看我疑惑的樣子,歎了口氣,跟我講起這其中的由來,事情是這樣的——
之前我也說過,父親曾跟著南爬子進過一次古墓,後來回來以後父親就開始變得悶悶不樂,時常一個人在外喝的嘧啶大醉,回來後就對著空氣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終於一次母親無法忍受,對父親發了火。母親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平時賢妻良母溫文爾雅的樣子,可是萬一她要是真的因為什麽事情生氣了,一發起火來可是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沒什麽人能攔得住。
一通發泄,母親哭了,父親也哭了,父親開口提出了離婚。父親一直說對不起我們母子,說他在外麵有了別人。父親和母親感情很深,母親一時還真無法相信父親說的是真的,母親要那個女孩兒的相片,她說至少要知道是什麽樣的人搶走了她的老公,搶走了她幸福的家。父親拗不過母親,最後拿出了照片,也就是我手中的這張。
母親看完哭了半天,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為什麽要騙他,照片上明明就沒有別人,他相信父親沒有愛上別人。母親始終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直到後來父親開始一天比一天神誌不清,他開始對著空氣說話,對著母親發火,讓母親滾,讓母親離開他的家!母親再也不法忍受,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帶著我離開了那個家。
後來母親帶著我孤苦伶仃,沒有地方可去,在最困難的時候經朋友的介紹認識了我現在的繼父,母親當時對父親傷心欲絕,繼父卻正在那個母親內心最脆弱的時候,幫我們母子倆度過最為困難的日子。兩人漸漸傾心,走到了一起,結了婚在一起過了生活。
母親從無意間從一些閑言碎語中聽說過關於父親的事情,父親在大同老家發了瘋,最後跳樓死了。至於老家的房子,母親曾回去過一趟,家裏的東西他一件都沒動,他把我的親生爺爺奶奶接過去,把房子交給了他們,自己就離開了,從此在沒有跟父親家有任何聯係。
我問母親知不知道父親去的是哪個古墓?為什麽出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母親泣不成聲,隻是搖頭,沒有說話,我怕母親心裏壓力太大,沒再詢問什麽,抱著她安慰了幾句。
其實母親不說我也能猜到,父親當年去的那個古墓,很可能就是一年前我和大腦猴、黃醫生一起出來的那個張家村後山的山葬墓。而父親可能是見了什麽可怖的事物,神經受損,才會精神失常,做出來這樣讓家人傷心欲絕的事情來。
我拿著照片仔細端詳了一下,終歸還是沒看出別的信息來,就把他還給了母親。我相信母親還是愛著我的生父的,不然這張照片這麽多年了,她怎麽還收著。
我覺得有必要給黃醫生打一個電話,一來可以問候一下,問問現在張家村那邊的情況,我畢竟在張家村呆著那麽久,跟很多人還是有著感情的,二來我想讓黃醫生幫忙查查狗剩家的事情,狗剩到底有沒有回家?
因為黃醫生住在山裏,根本沒有電話,我電話隻能打到村子裏,讓村子裏的人找到黃醫生後,黃醫生再給我回電話。
接到黃醫生的電話,已經快過去一個星期了。
黃醫生聽了我的聲音很激動,彼此問候了半天,大家的近況都彼此了解後,這才談論到了狗剩。沒讓我想到的是,當我一提及狗剩後,黃醫生啊的一聲,似乎很驚奇似的。
我問他怎麽了?黃醫生使勁壓著嗓子,似乎是怕被別人聽見了,跟我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麽?狗剩已經死了!”
“什……什麽?!”我被嚇了一跳,差點沒叫出聲來,“狗剩死了?這怎麽可能?什麽時候的事情!”
黃醫生跟我說:“是真的,說來也很詭異,你還記得我們那次在山上遇見是幾號麽?就是我們進了那個山葬墓之前見到的那次。”
我想了半天,上次在山上遇到我記得天氣還很冷,應該是11月份左右的事情了,就說道:“應該是11月份左右吧?”
“是11月23號,我還清楚的記得,我一個月采兩次藥,那次我正好是出門采藥的時候!”黃醫生補充道。
我問道:“黃醫生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這跟狗剩有什麽關係麽?”
黃醫生說道:“有關係,這關係可大了去了,狗剩他並不是死在咱們村裏的,而是在學校死的,我聽說經過警方的確認,狗剩是在11月22號死的。死因是……謀殺!”
黃醫生的話讓我一個激靈,頭皮一下炸開,腦子就懵了。
如果說狗剩在22號死了,那麽我們23號在上山遇見的那個人,把我推下山崖的那個,把繩子隔斷的那人不是狗剩?那又是誰?
而且之前我在22號,把秀靈帶到二嬸家的那天,在路上撞見上的那個人又是誰?
可能黃醫生也猜到我想到這些疑問了,就給我說道:“你也很奇怪是麽?我們那天在山上見到的人,到底會是誰?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去大軍家裏麽?狗剩的四叔也在。”
“嗯,我記得。”我說道。
“四叔就是來告訴大軍這件事情的,狗剩死了,是真的……”
這些事情根本就不符合邏輯,我越想腦子越亂,最後我想起大腦猴說四叔的事情,黃醫生也不是外人,就一並告訴了他。黃醫生聽後,驚訝不已,喃喃道:“他們……他們還要來?”
我一時沒聽懂黃醫生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當時也沒想太多,腦子裏疑問已經夠我喝一壺的了,就沒多問。
掛了電話後,我找了個本子,把我腦子裏所有的疑問一條一條寫了下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突破口。看了半天,終歸沒找到,最後我感覺我應該去一趟大同老家,父親那個老屋去找找線索。聽說爺爺奶奶還住在老屋,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
我問母親要了老屋的詳細地址,在母親多次阻止後,我依然買了第二天的車票,在家睡了一宿,第二天坐著車就去了大同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