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女子挺身長立,身高卻不比張小強矮上分毫,瑩潔無瑕的瓜子臉就在他眼前,如蘭似麝的沁香自女子身上散開,被沁香回繞的張小強雙眼欲裂,狠戾地瞪著這個青絲如墨,雙眼妖異的女子。
女子凝視著在她手中如羔羊一般無力,卻又始終不肯屈服的男子,男子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兒讓她打心眼裏厭惡,不止一次想要扭斷男人脆弱的頸子,卻不忍心這雙有強烈情緒的眸子因此熄滅。
“咚……。”
隨著女人鬆開手掌,張小強無力地摔在地毯上,急促的喘息,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這個女人,心中的憤怒用凶戾的眼神回應女子的輕蔑。
下一刻,張小強猛然發現,在他身邊漂浮著無數血滴,成千上萬的血珠子如密集的雨點一般,圍聚在他身邊漂浮,而他傷口中滴落的每一顆血點都會違反重力,漂浮在他身邊。
環繞在無數血點之中,呈現出一副另類的美感,張小強詫異的望著女子,女子嫣然一笑,再次揮袖,無數血點凝結成先前費雲鮮血凝出的血精,紅玉般剔透晶瑩的血精飄到女子手中,‘砰’地化作粉末,粉末散開,紅煙似的在女子皓腕扁湧動,三圈兒後便在空中遊動著,如同兩條細細的紅色蚯蚓一般鑽進張小強的鼻孔。
火辣辣的刺痛鑽進他的腦中,張小強哀嚎著抱著腦袋在地上防滾,不管他怎麽滾動,細細的紅線總是向他鼻子裏鑽過去。
張小強不知道鑽入自己鼻子的紅線是他自己的精血所化,心*那女子恨到極點,不停地在腦中發誓,一定要報仇,女子對張小強眼中的憤恨無動於衷,手腕邊的紅色血粉散盡,費雲的那顆再次炸開,繼續向張小強飄去,若是換做外人在場,隻要不是白癡都能看出,這女子其實是在救他。
“啊!!!”
張小強再也忍不住,狂叫起來,他自己的精血所造成的痛楚還能熬得住,費雲的精血卻讓他的痛感增加了十倍,在他吼出之後,嘴角頓時噴出紅白相間的血沫子。
無力卷曲在地毯上的張小強艱難地扭頭,看向背對著他的女子,此刻,他的鼻子仿佛被燒紅的鐵釺烙過,再無一絲感覺,雙眼也開始模糊,看著女子的背影也是模模糊糊的,他不知道那女子怎麽決絕他,他也不在乎了,就剛才那幾下便要了他半條命,算是他這輩子所吃到的最大苦頭。
隨著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抹紅色無限放大,最終停留在他的腦中,隨即陷入黑暗,處在黑暗中的張小強,第一次在陌生的環境中完全喪失控製能力,等在著生與死的未知。
“春水凝碧斷雁越澄空,揮袖撫琴七弦玲瓏,蘆葦客舟雨朦朧,那年竹樓惘然如夢……”
張小強從黑暗中驚醒,尚未睜眼,耳邊便傳來婉唱輕音,音色甜美,如溪水滑石,帶著微微的甜意,劃過他的心田,讓他不由自主地沉浸,享受著這取頗有古風的小調,張小強散發的思緒慢慢收斂……。
“皓月長歌把酒臨風,傾杯暢飲盡長虹,浮雲事尊前休說,彈指間昨日堪留……。”
突然,張小強在吟唱中睜開雙眼,身子猛地跳起,滾落床下,正在因吟唱的江南小調戛然收聲,張小強全身赤裸,光身趴伏在地上,十指輕撐地麵,雙眼圓瞪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整個人如同即將獵食的黑豹,全身繃得緊緊地,光滑的皮膚上,一層層肌肉在脊背扭動,隨時準備爆發。
張小強雙眼將屋內一切人與物盡收眼底,突然爆喝,爆炸性地從地上彈起,揮拳向背對他的女子砸去,女子身穿白紗長裙,一頭烏黑潤亮的長發寫意地垂在身後,聽到身後的爆喝,扭頭看來,卻見一隻無限放大的拳頭正向她的鼻梁砸過來,不由地尖叫。
“哄……。”
女子額前的長發猛地飛散,散開的發絲緩緩下墜,落回到她耳邊,她驚恐的望著眼皮前碩大的拳頭,小鼻子突然**,兩條鼻血蜿蜒地流了出來,接著她翻起白眼,無聲地倒向地麵。
張曉強看著這個大眼睛,高鼻梁,膚白勝雪,紅唇似焰的女子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古怪的收回拳頭,剛剛明明收回力道沒有打到,難道他的拳風也能傷人?
回望四周,張曉強發現自己還在帳篷內,隻不過地麵沒有鋪上地毯,裝飾也很簡單,除了一張大床,隻剩下一張木桌和一把椅子,看看地上十七八歲的女子,張小強放棄了脫下她衣服的打算,伸手拉下白床單圍在身上,轉身就要向外麵走去。
剛轉身,外麵就進來三個裝扮的一摸一樣的女人,都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統一穿著裙角垂到腳背的白紗長裙,腰間束著銀色腰帶,掛著一個精致的鈴鐺,青絲如瀑,隨意披在頸間,看上去腮紅齒白,個個清純如水。
三個小妞兒差*望著做希臘賢者蘇格拉底裝扮的張小強,又看向如美人撲街姿勢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同伴,全都變色,一起驚恐的望著向她們怒視的張曉強,嘴皮子都嚇得哆嗦了起來。
張小強掃了她們一眼,沒見到那個蜀錦華服的所謂女王,硬著頭皮走向帳篷口,直直地向幾個女子撞去,她們忙不迭的閃到一邊,低頭看著張小強的赤腳走向外麵的草地。
張小強無驚無險的來到了外麵的草地,卻發現外麵一切的一切都和先前一樣,藍天,白雲,草地,帳篷,還有在草地上嬉戲的變異獸,之前毀掉的那頂帳篷此刻恢複如常,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魘。
是不是夢魘隻有張小強最清楚,到現在他還光著屁股,著實讓他不爽到極點,張小強圍著他的床單肆無忌憚的在草地上來回走動,尋找著離開的道路,來路他是不準備考慮了,上千人的營地,光著屁股衝過去,一不小心便是在上千人麵前裸奔,他還沒有這個嗜好。
那個自稱為女王的神秘物種早就被張小強無視了,是死是活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上位者當得久了,他也有了尊嚴,不願意去妥協,他代表的不是單身一人,而是身後的百萬人口,女人實在古怪,張小強沒有心思能擺脫她的控製,一旦將她引到自己的地盤,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殃。
明知那個女人就在暗處盯著他,他也不在乎,隻要沒被殺掉,他便會想辦法跑掉,去他媽.的新紀元,去他媽.的女王,他隻想回家看兒子,隻要找到尤裏上到飛機上,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兒就將向這片帳篷扔出智能炸彈,毀滅一切。
不知道為什麽,先前看了張小強逃的屁顛顛的變異獸們全都圍了過來,也不靠近,就蹲在一邊,用水汪汪,迷蒙蒙的大眼經望著他,張小強麵色冷峻地站在原地,打量著這些長相怪異,又萌的讓人發暈的各種獸,心中一動,難道這些畜生都是女王派來監視他的?
看到這邊變異獸沒有襲擊他的意圖,張小強變做不見,轉身向帳篷後麵走去,身後稀裏嘩啦的跟上了一大群變異獸,張小強坦然的走到帳篷邊,稍微靜立,歪著腦袋看著後麵植被茂密的叢林,等他暗自將最佳的逃跑路線記住之後,突然轉身,迎著那些變異獸走去,頓時眾獸驚散,仿佛它們都知道自己隻是一群盯梢的小角色,張小強扭頭又看向走出帳篷的四個女孩兒,試著向她們走出一步,突然跺腳,猛地向後跳開,翻了一個筋鬥落盡叢林……。
張小強在這片叢林中幾乎是閉著眼睛跑的,在叢林中最容易迷失方向,又沒有道路,張小強隻能朝著心中估摸的方向跑,身上的床單早就掛的破破爛爛,到最後,他不得不用剩下的布條做成掛檔布,露著兩條毛腿,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叢林中狂奔,不顧樹枝與荊棘將他的皮膚劃得稀爛,終於,在他前方光芒大方,好似到了叢林盡頭,張小強心頭一緩,到現在,那個瘋女人還沒有追過來,不是證明他即將脫險?
身形陡然加快,張小強最後幾步躍出的幅度更大,健步如飛,踩著地麵的枯枝與碎石跳躍起來,踹在身邊的樹幹上,借著反彈的力度越過一大叢荊棘,落向外麵的地界。
當他躍在半空,即將墜落的時候,臉上的欣喜卻突然變成詫異,還沒等他的詫異變成其他的古怪神色,整個人被一種強大的束縛力固定在半空。
這裏還在叢林之中,不過,這裏的樹叢中間有一個方圓百米的水潭,水潭的水質清澈透底,各種美麗的卵石點綴在水波中,隨著波光舞動,閃出琉璃般的色彩。
水潭之中,一抹白雪隱藏在水波之中,長長的青絲在水麵上鋪開,遮擋了大半的春光,哪怕如此,不小心露在外麵的瑩瑩雪白也足夠讓張小強觸目驚心,差點就噴出了鼻血,當然,若是這個女人是除了瘋婆子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