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之騙,多美的名字啊。”蕭瀟眼睛一亮,花癡的說道。
“卻是很血腥的故事,墨青雲的死,跟這件事,有很大的關係,如果不是這件事,他最後也不會落到那個結局,紅顏禍水,這句話,一點都不錯,我和你左師叔一輩子都不曾婚娶,就是吃夠了那件事的苦頭,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女人還是如此陰魂不散,當真可惡!”
“那件事……”蕭瀟張張嘴,還想問個清楚,但賀江那刀子一樣的眼睛裏冒出的凶光,嚇得好奇寶寶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什麽也不敢說了。
“我毀掉的那塊墨玉,滿地紅是見過的,那東西根本不可能仿造的,如果滿地紅都認為是真的了,那麽一定就是墨青雲當年交給鍾無蓉的那塊,那小子十有八九就是鍾無蓉的後人!”賀江恨恨的說。
“師兄,這裏麵恐怕另有隱情,你還記得趙前進吧?”左千華猶豫了片刻,張嘴說道。
“趙前進?那個和尚專業戶?怎麽,他也在北京嗎?”賀江詫異的問道。
“在東京,趙前進後來去了日本,兩個人一直沒斷了聯係,還合作過幾次,聽滿地紅說,趙前進在日本惹了個大人物,被抓了進去,他也是救人心切,又仔細的查過幾次,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所以就信了這個小子,現在想想,趙前進的事情,就是那個讓滿地紅上鉤的餌。”
“不對,這不比以前了,通訊這麽發達,滿地紅不會傻到一句話就相信那個小子,趙前進肯定也是出事了,而且,這件事,跟那個小子,有很大的關係,他們兩個不過是暗墨的小角色,鍾無蓉,這麽多年了,還不肯死心嗎?”賀江麵色陰沉,眉頭緊皺,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的樣子。
“既然這樣的小角色都不肯放過,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如果有合適的餌,就可以釣上這條小魚呢?”一直沉默不語的賀旗,突然插道。
“這倒是個辦法,那個人既然千裏迢迢找上了門,就這樣雙手空空的走了,反倒讓我們這些主人過意不去,總要送他點東西才好。”賀江點點頭,冷笑著說道。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一行人決定去見見倒黴的滿地紅,畢竟孔懷兄弟,同氣連枝,不管不問,並不是一個巨子應有的風格。
隻是,似乎滿地紅遇到的麻煩還不僅僅如此而已,當左千華撥通了滿地紅的電話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出來:“滿地紅在我們的手中,如果想要他沒事,就到威斯汀酒店的前台那裏,取我留給你們的東西吧,順利完成那件事的話,就把他毫發無損的還給你們。”
不等左千華出聲發問,那人就掛斷了電話,隻留下目瞪口呆的左千華拿著電話楞在原地。
“想不到自己找上門來了,哼!”賀江沉聲吼道。
“明明知道是個陷阱,可還是要跳啊,真是頭痛啊。”賀旗無奈的搖頭道。
人總是無法自由的行走在這世上的,即便是你努力避開那撞向你的形形色色,不期而遇的人,最後卻隻是發現,在陽光下或長或短的影子,永遠都是你無能無力的所在,你躲不掉,逃不開,因為那就是命運。
周穎認真的盯著眼前那個掐著指頭,念念有詞的老頭,換做平時,周穎壓根不會理會這種半路殺出來的算命先生的,但如今的她,已經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女強人了,那個老頭彷佛也是有些本事的樣子,如若不然,為什麽又會說出:“禍起蕭牆,眾叛親離。”這樣的話來呢?
“大師,到底怎麽樣?那件事,還有希望嗎?”周穎覺得自己的腿都要蹲麻了,她站起身來,使勁的伸展了下身體,有些急迫的問道。
“難,難,難!”老頭睜開眼睛,皺著眉頭,說道。
“真的沒有希望了嗎?”周穎失望極了,整個人都癱在了那裏。
“客星襲主,雖在今日,血光之災啊,這位姑娘,我勸你速速回家,哪裏都不要去,不然少不得皮肉受苦。”
“嗬嗬,血光之災,算得了什麽,我這個樣子,跟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周穎慘笑道。
“你這一世尚有因果未了,還有十年的大運,但凡山川龍脈,一起一伏,本來就是尋常之事,何必掛懷呢?”老頭投過一絲憐憫的目光,說道。
“我,我不甘心。他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可到頭來,為什麽,為什麽恨不得殺了我,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周穎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著。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早早了結了這裏的事情,走出這裏,天地之大,任你雀躍,隻要過了此劫,不僅有十年大運,還有一段注定的因緣,聽我一言,速速回家,不然一切悔之晚矣。”老頭拍拍手,不等周穎再說什麽,竟然轉過身去,邁著步子慢慢的走了。
“大師,我,我還沒給你錢!”周穎跺跺腳,追上了老頭,掏出一遝紅花花的鈔票,就要塞給老頭。
“人潮如海,你我來去匆匆,即便擦肩,也是了不得的緣分,我出言助你,隻是了結前世的因果,收了你的錢,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心血,不過想來你也不會聽我的,也好,該來的躲不掉,好自為之吧。”老人輕輕的推開了周穎遞過來的錢,頭也不回的擠上了一輛路邊的公交,周穎愣了一會,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隻看見老人若隱若現的笑容和那黃色的公交車一起絕塵而去。
“該來的,總會來的。”周穎默默的念道,今天是談判的日子,她約了那個男人,還有自己曾經無比信任的助手,那個笑靨如花的女人,就在離這裏不遠的一間酒吧裏,那個叫做後海夜色的地方,在那裏,他們相識,相知,相愛,然後一步步的走向了雲端。
“他是個念舊的人,或許還有希望吧,滿滿的都是回憶,總要努力一次才對。”周穎小聲的對自己說,然後挺起了胸膛,大步的走向了那個已經今非昔比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