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她依舊愛著他
這幾天歐陽曦時不時就派人送來補品,其實那天隻是輕微燙傷,根本沒有那麽嚴重,若是平時,她根本就不會在意。
廣告部的同事對初雨晴的態度比以前好了很多,至少不會在百般刁難,除了那個李姐外,偶爾還有同事和她說幾句話。
初雨晴對這樣的狀況已經很滿意了,她剛剛大學畢業,學東西最重要,也就不再強求同事們對她能多和顏悅色,畢竟她沒有辦法解釋她和唐寂之間的關係。
這天,初雨晴中午下班,準備去公司樓下的小餐廳吃飯,剛出公司門口,還沒走進餐館,就聽見有人叫她。
初雨晴回頭,五步之外停了一輛黑色的寶馬。後座的車窗緩緩打開,一位老者正坐在車子裏看她。
初雨晴突然感覺身體有些發冷,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
溫憲禮坐在車子裏,看到初雨晴的反應麵色有些不悅,隨即又溫和的對初雨晴一笑,親切的叫她:
“雨晴,上車,外公帶你去吃飯。”
外公?嗬!初雨晴壓抑心裏莫名的怒氣,禮貌的開口:
“我一會還要上班,就不耽誤您了。”
見初雨晴轉身要走,溫憲禮立即打開車門,走到初雨晴麵前:
“你媽媽她……還好嗎?哪天我去看看她。”
“我媽媽很好,您事務繁忙,就不用抽時間去看我媽媽了。”初雨晴禮貌的回答。
母親生病住院的事情,原來他還不知道。
溫憲禮見初雨晴對他的態度這麽生硬,放低了語氣:“雨晴,我知道你怪我,可是血濃於水,親人之間,又何必計較那麽多,當時你爸爸的事情,我實在是不能收留你們。”
初雨晴緊咬著下唇,溫憲禮說的,她懂。可正是因為是親人,卻在最為難的時刻,和她們撇清了關係甚至是百般嘲笑,叫她怎能不怨。
溫憲禮看初雨晴不說話,以為她聽進去了,繼續說:
“雨晴,聽說你現在住在寂少家?”
嗬!她還真是沒有猜錯,原來放下身段來找她,還是因為唐寂。
初雨晴突然覺得有些煩躁,冷了口氣:
“我是住在唐寂家裏,不過如果您想讓我幫您和他說生意上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我沒有那麽大的麵子。”
沒有想到初雨晴會這麽直接,溫憲禮一時詞窮,站在那裏。
這人情冷暖,她經曆的太多了。當初母親在大雨瓢潑的天氣下跪在溫家大門口,他們沒有一個人顧念血濃於水的情分,最後打發乞丐一般扔下一些錢把她們趕走。
那是她們唯一的親人,卻礙於麵子,礙於社會輿論,這樣對她們。
這樣的親情,她不恨,卻也不想再有任何交集。
“我上班的時間要到了,如果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初雨晴客氣的道別,也不等溫憲禮再說什麽,轉身走向公司,飯,她是沒有心思吃了。
溫憲禮看著初雨晴遠去的背影,恨極了自己當年的舉動。都說富不過三代,現在溫家的企業嚴重資金緊缺,如果這次寂少不願和他合作,那他溫家的家族企業就真的經營不下去了。
因為溫憲禮的出現,初雨晴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來。晚上無精打采的回到唐宅,意外的發現唐寂居然回來了。
“唐寂,你公司沒事嗎?這麽早就回來了?”
初雨晴換了鞋子走進客廳。
唐寂此時也剛剛回來,正在脫西裝外套脫,一旁的傭人立即走過來把唐寂的外套帶走。聽到初雨晴問他,唐寂優雅的坐在沙發上,隨手解開了襯衣的第二顆紐扣,才淡淡的回答:
“今天公司裏沒什麽事。”
唐寂穿了一件白色襯衣,西裝褲子,這樣懶散的坐在沙發上,清冷之餘,另有一股妖嬈之感,初雨晴在心裏暗歎這個男人,真的是美的毫無瑕疵。
“你不過來坐?”冰涼的語調,是唐寂的專屬。
初雨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門口站在半天了。尷尬的捋了捋肩邊的長發,走到唐寂對麵的沙發坐下。
每次在唐寂麵前,她總是不知所措,大腦短路。
初雨晴看著對麵的唐寂閑散的拿著六角水晶杯把玩,猶豫著要不要問他。
察覺到對麵的人的異樣,放下手中的六角水晶杯,漫不經心的吐出了幾個字:“要說什麽?”
額……初雨晴大腦再一次瞬間短路,這人難道是會讀心術嗎?初雨晴咬了咬下唇,還是說出了疑問:“我外公……也就是溫憲禮,他的公司是不是出什麽狀況了?”
唐寂嘴角輕彎:“溫憲禮今天找過你?”
這樣諷刺的笑意,初雨晴太過熟悉,她尷尬的點頭:“他今天中午找過我,”初雨晴頓了頓,看對對麵的人依舊麵無表情,接著說:“想通過我……找你幫忙。”
唐寂微微點頭,眼裏多了幾絲笑意,漫不經心的說:“所以呢?”
“我……”初雨晴剛要說,卻又停了下來,眼前的唐寂少了往日的淡漠,讓她突然間大膽了許多,竟起了開玩笑的心思:
“你猜!”
果然是天性難改,這樣的初雨晴,和七年前刁專古怪的初雨晴太過相像,唐寂不禁有些懷念起那個聒噪的女孩子。
初雨晴現在其實是很緊張的,她生怕眼前這個清冷華貴的男人如七年前那般,無視她的話,得不到回應。
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這次,唐寂終究沒有無視她,反而修長的雙腿交疊,冰涼的語調裏夾雜著幾絲興致:“你覺得我會幫他嗎?”
初雨晴輕輕搖頭:“你不會的,即使我答應替他說情,你也不會的。”
如果唐寂真的想幫溫憲禮,又怎麽會拖這麽久。一個商人,是不會在沒有價值的事情上浪費時間的。
這樣的回答,讓原本輕鬆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唐寂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模樣,隻是那狹長妖異的眼眸不再看她,從初雨晴這邊看,隻能看到兩排長長的睫毛。
初雨晴的神經不知為何變的緊繃,輕聲問他:“唐寂,我說錯了嗎?”
唐寂輕聲一笑,冰涼的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淡漠:“他的公司已經出現了經濟危機,即使我幫他,這筆資金他三五年之內也還不上,對於CPN來說,如果投資也是筆失敗的投資。”
他的話已經再明顯不過,初雨晴嘴角輕抿,卻沒有因為猜出正確答案而喜悅。
唐寂淡淡的看著眼前眉頭緊鎖的小女子,他太了解她,從她說出‘即使我答應替他說情,你也不會的。’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依舊愛著他,卻已經對這份愛不再抱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