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誰的心在悸動

唐寂淡淡的瞥了邱澤一眼,邱澤立即拿起唐寂的行動電話,走出房間才接了起來:

“喂?”

“唐寂哥,雨晴燙傷了!!嗚嗚,找不到人幫忙,你快叫你的私人醫生過來。”

歐陽曦一定是急壞了,連誰的聲音也沒有辨認,聲音裏滿是哭腔。

邱澤安慰了她幾句,叫她別急,便迅速掛了電話,然後立即安排唐寂的私人醫生去唐宅。

沈冬陽此行目的已經達到,便也沒有什麽理由再留在這裏。

送走沈冬陽後,邱澤坐在唐寂對麵,笑著說:“上個星期沈冬陽的公司從美國轉到A城來了。上次他開記者招待會已經表明要打入中國市場。”

唐寂淡淡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初雨晴在A城,依照他和初楓慕之間的約定,回國發展是遲早的事情。

隻是,一想到沈冬陽臨走前謙遜有禮的對他說:“最近這段時間因為雨晴小姐的事情,多有麻煩了,改天一定登門道謝。”他就十分不快。

邱澤推了推黑色鏡框,笑著說:“底下的人都吵著要見你,看他們現在的興致,恐怕寂少你是走不了了。”

每年逢年過節,這些弟兄們雖懼寂少,但是卻也十分鬧騰。

他有老婆,還好些,弟兄們早早放行。可是寂少始終一個人,大家平日裏都盡職盡責,也不好掃興,便任由他們折騰。

唐寂聞言微微一笑,話鋒一轉,問邱澤:“歐陽曦打電話過來什麽事情。”

邱澤剛剛掛了電話,礙於沈冬陽在這也沒多說什麽,後來又去送沈冬陽,被底下的兄弟拉住喝了幾杯,就把這事情拋在了腦後,現在寂少問起,邱澤才想到,輕聲說:

“初雨晴被熱水燙傷了,我已經派醫生過去了。”

被燙傷?唐寂眼風掃過邱澤,眉頭微微皺起。

“雨晴,你要不要喝點水?”歐陽曦紅腫著眼睛扶起躺在床上的初雨晴。看著初雨晴潔白如玉的小腿上一片紅腫,心裏自責的不得了。

要不是她鬧著要把唐寂哥家的傭人都趕回家,也就不會在雨晴幫她打掃衛生的時候,她不小心,把滾燙的開水灑到了雨晴身上。

初雨晴好笑的看著歐陽曦,明明是自己被燙傷,怎麽哭的人卻是她?

“曦曦,剛剛醫生不是說沒什麽事情嗎?又不會留下傷疤,不要再哭了。”

初雨晴這麽一說,歐陽曦更自責了:“雨晴,都怪我,唐寂哥要是知道了,一定很生氣。”

唐寂會生氣?因為她被歐陽曦燙傷??簡直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事情。

初雨晴無奈的拉著歐陽曦坐在床沿,安慰她:

“曦曦,我和唐寂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很快就會好的。”

歐陽曦平時雖然鬧騰了一點,但卻是個很知分寸,十分機靈的人,所以看初雨晴強顏歡笑說著唐寂之間的關係時,也不再說什麽。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歐陽曦和初雨晴疑惑的看向對方。

唐宅的傭人都回家了,隻有剛剛邱澤派來的醫生和幾名護士,都在屋子裏,那敲門的是?

“邱太太,邱助理打來電話讓我們送您回去。”

這聲音……李管家?

歐陽曦打開門,果然是李管家低眉順眼恭敬嚴謹的站在那裏。

“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

李管家禮貌的回答:“是寂少派我們回來照顧雨晴小姐的,邱助理派車過來接您回去。”

邱澤接她回去,歐陽曦犯難的看向初雨晴。

初雨晴一笑:“回去吧,李管家他們會照顧好我的。”

歐陽曦最終還是一步三回首的回家了。

同為女人,初雨晴是有些羨慕歐陽曦的。可以看得出來,邱澤對歐陽曦很好,甚至是過分的包容寵溺。

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夠嫁給一個自己愛並且更愛自己的男人,歐陽曦的幸福,讓她的心裏暖暖的,又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每次想到唐寂,初雨晴都會想到冷硬這個詞語。

自從七年前初見,到如今,整整八年,她愛了他八年,他卻全然無視。

冷血薄涼,心硬如石。

今天歐陽曦和她說過按照慣例,唐寂今天肯定回不來了。

所以當有人敲門時,初雨晴隻當是傭人,當唐寂一身西裝,緩步走進時,她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過了幾秒,才滿是驚訝的問:“唐寂?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唐寂淡淡的看了眼初雨晴微微紅腫的小腿,緩步走到她床頭的椅子上坐下,才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剛回來。”

他不會是因為聽說她燙傷了,才特意回來看她的吧?初雨晴在心裏大膽的設想,然後立即打消了念頭,這幾天唐寂對她確實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卻也沒有到那種地步吧!

初雨晴嘻嘻一笑,試圖打破尷尬的氣氛:“曦曦說你今天應該會有很多應酬,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這話問的……,初雨晴說完才發現自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正在為自己的話後悔不已,全然沒有發現唐寂轉瞬即逝的笑容。

屋子裏很安靜,氣氛有些詭異。

初雨晴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輕咳出聲:“唐寂,中秋快樂!”

今天歐陽曦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盤旋,他是孤兒……,他沒有父母……,那樣的人生,那樣的童年,他是如何一個人麵對的?

初雨晴不敢想,也不願意讓自己去想。她雖然怨他不解風情,怨他冷漠涼薄,可終究,她深愛著這個清冷華貴的男人。他自己不心疼自己,她替他心疼。

窗外的滿月如玉盤一般,銀色的月光透過玻璃灑進屋子裏,為空曠的屋子蒙上了奇異的色彩。

不知過了多久,初雨晴聽見唐寂淡淡的回了一聲:“嗯。”

初雨晴輕輕一笑,是發自肺腑的。

她看向唐寂,笑著說:“唐寂,其實這樣很好。”

她說的極為含蓄,可是她相信聰明如唐寂,一定會明白她的意思。

眼前的女人笑麵如花,眼睛裏都是笑意。

不知是誰的心裏微微悸動,唐寂突然有些煩躁,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