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次另外一個目標是來求官,溫越力求把故事說的精彩,得到朱由校和魏忠賢看重。

溫越將前世看過的不少小說中的敘事技巧,融合進故事裏。

聽得朱由校和魏忠賢一愣一愣的。

整個殿內隻有溫越平淡而又穩定的聲音,所有人都保持著安靜狀態,認真聽著溫越的故事。

“……便是這樣,臣從建虜手中搶回了近一萬的大明百姓。”

溫越將故事收尾,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巴。

而他的故事異常精彩,上首的朱由校聽入了迷,溫越一住口,朱由校立即揮舞手臂,大聲道:

“這些建虜真是可惡!

“若是朕,朕一定趕上去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溫越行禮道:“陛下英勇,臣不能比也。”

“溫越,你很好。”

聽了精彩的故事,朱由校非常高興,也意猶未盡,正要繼續開口問什麽。

這時,旁邊的魏忠賢提醒道:“陛下,天色不早了,該用膳了。”

朱由校一看外麵天空是暗了許多,宮殿內也暗淡了許多。

天色將晚。

不便留外臣在宮內。

“唉,也罷,今日就到此吧。”

朱由校道:“溫越,你非常不錯,明日你早點來,繼續與朕講講你是如何殺敵建功的。”

“微臣遵旨。”

溫越躬身認真行禮。

“大伴,你送溫愛卿出宮吧。”

“是,陛下。”

天啟帝起身,臉上興奮,轉入側邊離開了。

等他走後。

溫越和魏忠賢這才起身,兩人相視一眼。

魏忠賢揮了揮拂塵,道:“溫大人,請吧。”

“不敢,不敢,魏公您先請。”

溫越急忙再次躬身,態度放得很低。

魏忠賢“嗯”了一聲,也不推遲,走在前方。

溫越亦步亦趨跟在魏忠賢後麵半步。

走出宮殿好一會後。

前方的魏忠賢才緩緩開口道:“溫越,你很不錯,難得陛下今日這麽開心,又讓你明日再過來,這可是難得的榮耀,特別的恩寵啊,就連那些內閣重臣也是很難得到啊。”

溫越急忙道:“卑職不敢居功,這都是魏公您的提拔。”

“嘿嘿,咱家能有什麽提拔,你莫要謙虛了,該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

溫越不知道他這是正話還是反話。

太監心思如女人一般,捉摸不定,很難去猜。

溫越也不想去猜,隻做著最穩妥的解決方式

“卑職不敢,沒有魏公在朝中替卑職遮風擋雨,卑職也難得有此作為。”

溫越說到這,扯開話題:“卑職聽說後日就是公公的壽誕,便擅自主張攜帶了些微薄禮物,過來替公公祝壽。”

魏忠賢生**財,聽溫越這麽說,注意力便轉到了禮物上麵。

“哦,你帶來了什麽禮物?”

“卑職能力不限,此次特帶來五千白銀奉給魏公,另有萬年人參一根,五千年人參三根,鹿茸等遼東特產。”

五千兩銀子不少了。

來給魏忠賢祝壽送禮,能一次性拿出五千銀兩的人並不多。

但對魏忠賢來說,這些銀子不過是半個月在國庫裏的貪腐,微不足道。

倒是溫越後麵所說的萬年人參,倒讓魏忠賢有些興趣。

萬年人參,從這個“萬”字來看,想來不是凡物。

看來溫越對自己是真的忠心耿耿,特地花了精力,來替自己祝壽的啊。

魏忠賢心中有些感慨。

可他卻不知道的是,溫越直接是從采參人的手裏買了幾根品相不凡的老參,然後包裝一下,宣稱是“萬年人參”、“五千年人參”。

反正,這時代有沒有顯微鏡,可以判斷出是不是真的萬年人參。

“溫越,你有心了。”

魏忠賢停下腳步,轉身深深看了溫越一眼:“說吧,你想要咱家給你什麽?”

溫越深深拜下,說道:“隻想向魏公討要一份差事。”

“可是山海關總兵一職?”

魏忠賢臉上看不出表情。

“魏公竟會讀心之法?”

溫越假裝愕然不已。

“哈哈哈,你便當咱家有吧。”

魏忠賢看見溫越愕然不已的表現,哈哈大笑,心中得意。

之前他就想過,為了掌握兵權,將溫越任命為山海關總兵,控製住遼東命脈。

但是探報而言,溫越手下已經有五六千精壯軍士,且之前又被孫承宗賜字,和他走得近。

若是將山海關這重地交給他,給予時日後,他壯大起來,日後不聽命令,又該如何?

所以他一直沒有下定決心,這次正好過壽誕,也趁這機會看看溫越到底如何。

這番看來,溫越對他忠心不差,雖說野心大了點,但這是好事,有野心者,才會想辦法立功有作為。

若是一個廢物留在關外,豈不是早就被遼東那夥桀驁不馴之輩,驅趕打壓走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魏忠賢猜出溫越所想的時候,溫越表現出來的愕然。

這讓魏忠賢徹底放下心來,覺得憑自己才智,控製住溫越沒有任何問題。

“溫指揮使,你這差事咱家允了,等你回去後,就與現任總兵交接吧。”

魏忠賢大笑完畢,一口應下,卻又道:“不過以你戰績,已經連升多級,咱家是不在乎他人看法,可也得符合軍法,貿然將你升為總兵,怕不服眾。

“這樣,先升你為山海關守備官,另外擔任遊擊一職,再加上陛下賜予你的便宜行事之權,你在遼東便可縱行無阻,等到再立次功勞,就升任你為總兵,甚至參將。”

說到這,魏忠賢收起笑容,認真叮囑道:“溫指揮使,你可要努力啊,若是你功勞再大一些,滅了後金一個旗兩個旗的,便是讓你擔任遼東經略、巡撫,又有何難!”

“魏公放心,卑職定不負魏公期待。”

溫越鄭重行禮,臉上還露出激動之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可溫越心中苦笑,這魏忠賢好大的胃口!

後金的一個旗兩個旗能那麽消滅,後金還能是大明的大患麽?

“嗯。”

溫越這般表現,又在魏忠賢的自以認為的預料當中。

他大感滿意地點了點頭。

“走吧,咱家送你出宮,天色不早了,莫要誤了關門的時辰。”

“魏公,您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