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雲梯上的聲音越來越大。
守在城牆上的青牙堡軍士,心中也越發緊張起來,心砰砰跳著很快很快。
終於。
隻是幾息的時間。
靠近甕城城牆右側的一處雲梯上,爬上了一個左手持盾,右手拿著重砍刀的後金馬甲。
這馬甲身形魁梧,體型高大,臉上恐怖,還有一道刀疤。
看他這粗壯無比的身形,起碼是穿了兩三層的重甲,內裏穿了兩層棉甲,在外麵還包裹了一身鐵甲。
這馬甲爬上城頭,跨出雲梯,也沒有來得及多看。
直接將盾牌抵在自己身體,避免剛露出身子,就被青牙堡的軍士用弓箭、火銃射擊。
防禦住身體後,這馬甲隨即就大喝一聲,提著重砍刀,從城牆上蹦了下來。
一種恐怖凶猛的氣勢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後金馬甲的心中暗自得意。
以往碰見守城的明軍,見自己用這般凶勢跳下來,俱會嚇得逃竄。
自己用這一招,已經屢試不爽。
想必眼前這股守城的明軍也是如此。
並且,這個馬甲也極有信心,隻要他能在城頭上站住腳跟,抵禦住守城明軍的攻擊,身後自家大金的勇士就能源源不斷衝上城牆,最後奪下這個屯堡,肆意搶掠燒殺!
“哈哈哈……”
後金馬甲的心中大喜。
卻不料,他從城牆上往下蹦下,碰見的不是守城明軍的攻擊,而是有著鋒利尖刺的高大拒馬。
“嗤——”
後金馬甲直接蹦到了拒馬上,即便他身穿了三層盔甲,也擋不住拒馬鋒利的尖刺,身體直接被貫穿,透了後心。
瞬間。
後金馬甲發出劇烈的慘叫,拚命扭動身體想要從拒馬上下來。
然而,他披著盔甲極為沉重,不僅沒有馬上下來,反而在身體扭動中,傷口越來越大,掙紮得越來越困難。
與此同時。
在其他雲梯上,也有後金戰兵爬了上來。
這些後金戰兵有的同樣蹦到了拒馬上,而有的則小心謹慎,注意觀察,爬上城牆後,並沒有著急蹦下,而是發現拒馬後,嚐試去推開。
但不管如何。
麵對這些爬上城牆的後金戰兵,青牙堡的長槍兵一起挺槍而上。
瞬間在城牆上響起了一片的喊殺聲音:
“殺!”
一處雲梯前。
連續兩個後金馬甲爬上了城牆,發現城牆後麵擺滿了拒馬,兩人並沒有馬上蹦下城牆。
而是相繼爬過城牆,用手上的盾牌去將拒馬給推開。
這能成為先頭兵,爬上青牙堡城牆的,俱是後金軍中較為精銳的士兵。
這兩人的力氣很大,一米多高,有五六百斤的拒馬在他們兩人的用力推搡之下,居然要被推開。
見此。
負責這麵城牆的一伍長槍兵的伍長大聲喊道:“長槍兵,前進!”
隨即,伍長當頭率先前進。
一槍刺向其中一名後金兵的喉嚨處。
這名後金兵正在推開身前的拒馬,見長槍迅猛至極地刺到眼前,他大驚失色,立即用盾牌往上一提。
長槍和盾牌相撞,發出“嘭”的巨響聲音。
後金兵手臂震麻,心中驚訝至極,對麵好大的力氣。
卻還沒有放下心來,要進行反擊。
不料伍長已經收回長槍,這次刺向了他的胸口。
“噗呲”一聲。
後金兵身上的兩層盔甲,被鋒利的長槍破開,刺入了胸口。
青牙堡的軍官都是隊伍中的佼佼者才能擔任,一個個經過了嚴酷的訓練,又進行了嚴格的考核。
這名伍長是上中等的考核成績,平日訓練的就隻有兩招,刺擊和收槍,槍法又準又狠。
加上這後金兵被困在拒馬後,根本沒有位置進行躲閃,完全是躲閃不住的。
不過,這個後金兵也是悍勇。
被刺入胸口後,居然還有力氣動彈,他右手抬起重刀就要劈砍伍長。
就在這時,又是幾杆長槍刺入他的身體。
這會。
後金兵終於沒有了力氣,身子歪扭倒在了拒馬上,沒有了動靜。
另外一個後金兵卻是謹慎。
看到同伴在推拒馬的時候被刺死,連忙後退回城牆上,在旁邊尋找了一下,似乎發現了什麽。
他急忙又爬上了城牆,找到了一處沒有拒馬的地方,跳了下來。
那片城牆正是祖季負責的地方,看到這名後金兵跳過來,立即指揮著一伍軍士後備軍士去抵擋。
這伍軍士是混編伍,火銃手和長槍兵各有五人。
聽到命令。
伍長立即領著隊伍過去,長槍兵在前挺槍對峙,火銃手在後點燃火繩,擊發彈丸。
看見十人的明軍隊伍。
這名後金兵非常悍勇,臉上不見一點懼色,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揚了揚手上的盾牌和重刀。
隨即臉上出現猙獰的笑容,大吼一聲,就衝了上來。
“嘭嘭嘭……”
幾聲火銃擊發的聲音響起,空氣中散開刺激鼻腔的火藥和硝煙。
這十人混編隊伍中的火銃手開槍了。
如此近的距離,不到十米,即便這名後金兵舉著盾牌,披著重甲。
但是在五門巨大衝擊力的短火銃麵前,盾牌和重甲根本給予不了他一點的保護。
這個後金兵的身上立即出現了五個拳頭大的血洞,血肉橫飛。
甚至火銃彈丸的巨大衝擊力,還將這名後金兵給重重打的倒飛出去,正好砸在一名剛剛爬出雲梯的另外一名後金兵身上。
那名後金兵剛剛爬出雲梯,從城牆上冒頭,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見一個黑影倒飛而來,重重砸在他身上。
這後金兵沒有來得及扶住雲梯,便從十幾米高的城頭上摔了下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看到這般戰果,一石二鳥。
率領這隊的伍長不僅沒有一點高興,反而對著那五名開火的火銃兵大罵:
“媽的!
“誰讓你們全部都扣動扳機的?開戰之前不是和你們交代過嗎?
“最多兩門火銃開火,其餘火銃用來應急,擊殺其他敵人!
“你們倒好,全部都將火銃擊發完了,幸虧隻有一個敵人,要是多幾個敵人,就隻能靠著長槍兵的兄弟搏命了!”
聽到伍長的罵聲,隊伍中的幾個火銃兵,臉上立即露出羞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