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落幕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似乎都有各自的心事。

上官鬱在揣摩秦元到底在想什麽,秦元在想萬一待會真的動起手來怎麽辦。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已經超出了秦元的控製,上官鬱殺又殺不得,放又放不得,簡直讓秦元抓了狂。

與其這麽擔驚受怕下去,還不如來個痛苦,因此,去見那個真正的錦衣衛,秦元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到了,前麵那個朱紅色的大門,就是我住的地方。”上官鬱指著前麵巷子,身體一頓,對著秦元說道。

“恩,走吧,去見見你的叔父。”

聞言,上官鬱輕咬朱唇,眼神默默,認真地看了一眼秦元,幽幽一歎,沒有在說什麽,率先走了過去。

“叔父,是我,我回來了。”上官鬱敲了敲朱紅色的大門,輕輕地說道。

沒過多久,大門就開了,人還未至,聲音就傳來道:“鬱兒,今天回來的這麽晚,平時天一黑,你可就回來了。”

上官鬱臉色不變,淡淡道:“今日臨時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回來的就晚了一些,正巧,回來的時候,又遇到了一位......朋友,正好他跟我一起來了。”

“哈哈,是哪位朋友,我可要見識見識。”伴隨著一陣爽朗的大笑,朱紅色的大門緩緩開啟,一道魁梧的身影頓時出現在秦元眼前。

上官鬱還沒有來得及介紹,秦元就在一旁似笑非笑道:“胡大哥,我們可又見麵了。”

“哈哈,原來是秦老弟,昨日剛剛別過,今日我們就又見麵了,看來我們二人,還真是有緣啊!”說來也巧,開門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人在酒樓裏,強行拉著秦元喝酒的黑鐵大漢,胡山!

上官鬱看著熟絡的兩人,頓時呆在了原地,叔父,何時認識了此人?

“秦老弟,我說你這一身,是什麽情況啊?”胡山雖然是笑嗬嗬的說著,但是眼中很明顯的閃過了一絲寒光。

雖然這一絲寒光一閃而逝,但是卻被秦元和上官鬱看的一清二楚。

“怎麽,胡大哥不請我進去坐一坐?”秦元似乎什麽都沒看見一般,笑哈哈的說道。

“哎呦,你看我這,竟然忘了禮數,讓秦老弟見笑了,來來來,秦老弟,快進來,我去泡壺茶。”胡山一拍腦袋,有些懊惱的說道,趕緊說了一句,匆匆趕去泡茶了。

秦元剛跨進去,突然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等下如果發生什麽事情,你劫持我就好了,叔父他老人家很疼愛我。”

似乎怕秦元誤會什麽,上官鬱挽了挽發髻,漠然道:“別想太多,我上官鬱從來不欠任何人的,這樣一來,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秦元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一絲壞笑,摸著胡須說道:“那你恐怕想多了,這個情,你恐怕要欠我一輩子了。”

說著,秦元大步往前走去,留給上官鬱一個囂張的背影。

上官鬱在衣袖內緊緊攥緊了小拳頭,緊緊抿著紅唇,想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緩緩關上了大門。

胡山的客廳似乎沒有傳說中的那麽講究,隻有幾個黃花梨木的凳子,勉強還算家具,其他都是一些家長之物。

“秦老弟,久等了,茶來了。”沒多久,秦山端著一壺茶水,還有三個杯子,笑哈哈的走了上來。

一番客套之後,胡山率先問道:“秦老弟,今日你這身打扮,是什麽意思?”

胡山自己是錦衣衛,當然一眼也就看出來,秦元是高仿的,但是他現在還拿捏不準,秦元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叔父,是這樣的,今天我回來的時候.......”上官鬱將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都說出了出來,包括自己曾經提出來,今日就和秦元成親,以此來交換生存的機會。

“哦,原來如此啊。”胡山默默喝了一口茶水,點頭道:“秦老弟,有一點我想不明白,你既然敢冒充錦衣衛,肯定也知道被人發現的後果是什麽,你既然已經有了妻室,無法接受鬱兒的提議,為什麽不直接殺了鬱兒,以此來斷絕後患?我相信,以你那日在公堂上的見聞,肯定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胡山似乎沒有追究的意思,反而直接問出了這其中最關鍵,也是最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因此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上官鬱,也是悄悄豎起了小耳朵。

秦元苦笑一聲,他總不能說,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無法過心裏那一關吧,雖然這是他內心最真實的寫照,但是現在不能說!

因為現在就是他和胡山言語、心裏互相博弈的一個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決不能將自己的弱點暴漏給對方。

“這個嘛.......”秦元端起茶,輕輕喝了一口,大腦瘋狂的思考著。

“實不相瞞,我雖初次見到上官鬱小姐,卻已經被她的氣質和智慧所深深折服,所以,我實在下不去手。”憋了半天,秦元從肚子內憋出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

胡山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打趣道:“可是剛才秦老弟已經說過,你已有妻室。”

“額,話雖如此,但秦某尚無妾侍......”秦元硬著頭皮說道,而且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完全消失。

不遠處的上官鬱端坐在椅上,柳眉緊蹙,麵色漠然,似乎沒有聽到秦元在說什麽。

其實這裏很多人,都會有一個誤會,認為古代是一夫多妻製,其實不然,自古以來,我們實行的都是一夫一妻製。古代也是如此,是一夫一妻多妾製度,外加通房丫環和合法嫖chang等。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妾在家裏地位,很低,非常低。當然,如果你生了一個兒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胡山麵色時而紅,時而白,望著秦元一言不發,隻是他那緊緊抓住椅子的手上,青筋根根凸起,那衝天的怒火,即使隔著三丈遠,也能感覺到。

“秦老弟,你這玩笑,開的有些過分了吧。”胡山的聲音平靜的不見一絲波瀾,卻有一股難以抑製的陰霾,在客廳內響起。

“胡大哥,世事變化無常,誰也說不準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情,尤其是感情的事情。”秦元背後已經被汗水浸透,但還是勉強保持住了鎮定。

“哼,別說我胡山看不起人,想要鬱兒給你做妾侍,那你至少也要名動天下,而是現在這樣一個寒酸的小仵作!”胡山憤然揮袖,直接撕破臉皮道。

“一言為定,胡大哥,等我名動天下的那一天,我上門來,你可別不承認。”

“歡迎之至,鬱兒,送客!”

上官鬱默默站起來,輕聲道:“秦元,你可以走了。”

秦元拍拍衣服,站起身來,咧嘴一笑,走了出去。

“上官鬱,今天的事情.......”秦元走出去,剛想解釋些什麽,就發現門被重重的關上了,哪怕他閃的及時,膝蓋還是被碰撞了一下。

“媽的,這小妞,還真是狠呐.....”夜色下,“錦衣衛”秦元,一瘸一跳的去處理後續的雁翎刀和身上的衣袍。

客廳內。

“叔父,你為什麽要和那秦元動怒,他隻是......”上官鬱回來之後,看到胡山正在客廳內來回的走動著,忍不住開口道。

“鬱兒啊,這秦元要演戲,我總不能讓他唱獨角戲,總要陪他演下去。不管如何,我們這一次,算是欠了他一個大人情啊。”胡山的目光深邃而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