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潛龍在淵
道士算命看相再厲害,也怕錦衣衛,一個留不住神被錦衣衛或者是東廠的人抓去的話,免不了又是一頓毒打!
要說朱由檢身上沾染著龍氣,這個無話可說,朱由檢是皇室中人,當今天啟皇帝的親弟弟。什麽叫九五之氣,九五之尊除了當今的聖上還會有什麽人嗎?
“您的意思是說我會取而代之?”
朱由檢問道,老道士這麽說就讓朱由檢更加的好奇,天啟七年之後自己會登基大典的事情在當今世上絕對不會有第二個知道,除了自己那酒瓶子。
雖然周奎並沒有明說出來,但是話中的意思誰都能聽得出來,將寧采兒是徹底的震撼住了,這個老頭的膽子也是真的夠大,什麽樣的話也敢說的出口!
這分明是在躥著王爺造反!
寧采兒不善的站起來道。“周道長,您說的這番話可是大逆不道,要是傳出去,恐怕道長以後未必能夠像今天這樣逍遙自在的生活下去了。”
周奎不以為然的拿起酒杯來呻了一口。
“姑娘,今天的話是老道推心置腹根據你家夫君臉上的麵相推測出來的,這一切都是天意指引,談何來的大逆不道呢?再說了,今天的話隻有你我四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外人哪裏又會知道的呢?就算是傳出去,老道若是被抓,為了保命定然會供出二位,到時候兩位能夠脫得了關係嗎?”
“你……”
“采兒坐下!”
朱由檢並沒有反感,反而對這個周奎甚是信服,這就是一個活神仙!
“不知道我那兩條命運的走向會是如何呢?”
周奎略一思索道。“公子這另外的兩副麵相大同小異,雖都帶著一種九五威嚴,但是這走向卻是大相徑庭。
一者是多災多難,命運多舛,雖然富貴,卻是短貴之象,到頭來免不得會自行尋死。
另一條老夫真是看不透,天機不見,朦朧一片,想必是老天爺刻意將天機盡數隱藏,恕老夫無能!”
朱由檢聽的是目瞪口呆,這話說得幾乎是一點兒錯都沒有,多災多舛說的不就是崇禎這個倒黴孩子嗎?
即位十七年,不是內憂就是外患,到頭來落得一個吊死在煤山之上。
“道長真是神算啊!單憑相貌便能窺出天機,如果不是家裏不許的話,我朱八真定要拜道長為師,學習這相麵之術!”
朱由檢拜道。
“哪裏哪裏,這一行講究一個緣分,若是沒有緣分的話,學習一輩子也參透不了天機,還不如安心的在家裏學習點四書五經,將來入朝為官,博得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名聲呢!
好了,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老道士就先告辭了,若是有緣,將來定會相見!”
老道士說完站起身來拿起幡布就要離開雅間,周瑩瑩看了朱由檢一眼後,衝他微微一笑,跟在周奎後麵。
“道長留步我這裏有東西想要送你!”
朱由檢想了想,站起來將腰上扣著的盤龍軟玉接下來雙手送到周奎的麵前。
“這塊玉算是我家裏祖傳的吧,想要送給道長,算是紀念我們之間的緣分吧。若是以後有機會,還望道長到這裏來等我。”
“既然是公子好意,那麽老道就厚顏收下了,瑩瑩,接著。”
周瑩瑩從朱由檢的手裏接過玉佩,在朱由檢的目送下,扭著纖細的腰肢隨周奎下了樓去。
出了青樓,周瑩瑩拿起玉佩在陽光下端詳了幾分,一張櫻桃小口不由得張圓了,捂著嘴道。“爹!這是一塊上等的和田寶玉!上麵居然還雕著龍,起碼也要價值一百兩以上!還有這雕工也是神來之筆,這一定是皇宮裏的物件!”
“了然!這天底下除了皇室中人又會有哪個敢用得起這種寶物?”
“爹,你的意思是……他是朱家的人?
可是這皇家哪有一個叫朱八真的人呢?
就是有,恐怕也不會珍貴到那裏去,畢竟神宗的子嗣也不多。女兒未曾聽說過還有哪個朱家的子孫能夠用得起這和田雕龍軟飾掛在身上。
難道不是什麽騙子或者是有權有勢的達官顯貴?”
“不,他已經說過了,他姓朱,能夠姓國姓而且隨身帶著皇宮裏的寶貝到處跑的人,就是當朝的九千歲也未必敢有這番作為。朱八真,哪有人會起名叫豬八戒的,這個名字一定是個假名字,不要忘了當今聖上還是有一個弟弟的。”
“爹,您是說剛剛那個人是信王?”
隨著周奎的一步步分析,朱由檢的身份竟然被他給猜了出來。
“可是,爹,那您又是怎麽肯定的他就是信王呢?還有說的這些話,就不怕他生氣嗎?畢竟皇上可是他的哥哥!”
周奎自信的搖了搖頭道。“這個盡管放心,其實自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看見了他身上的玉佩,我就大膽的猜測他是皇室中人,看相的時候我說他有龍氣,這一點兒他沒有反對,沒有什麽表情,十分的自然,這就更加的說明了他是皇帝身邊的人。信王是前些年封的王,現在也就是十五六歲,這個朱八真胎毛未退,乳臭未幹,也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如今能夠做到這一點而且心無愧疚的人除了信王還會有哪個呢?”
“原來是這樣,爹,你真聰明!”
周瑩瑩誇了父親一句,隨後想起一分不妥之處。
“爹,女兒還有一事想問,照這麽說,信王貌似也沒有大婚,但是這個朱八真卻帶著妻子,這應該不對吧?如果他們真的不是夫妻的話,那麽這對一個女孩子家的名聲都是有影響的,還有這個叫采兒的小姑娘也沒有反對呀!這些倫理綱常的事情,他們應該不會不懂吧?”
“嗬嗬!爹的好閨女,你要學的事情還多著呢,也罷,爹來給你解解疑惑,信王是什麽身份,大明的王爺,這府上的侍女可都是他的皇帝哥哥送的,換句話說,隻要他願意,這些女子可就全都是他的妾也不為過。
這個寧采兒應該就是他的侍女,既然是王爺身邊的女人,那麽用什麽身份還不都是王爺的一句話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叫采兒的小姑娘,眉峰凝聚,腰肢不動,她還是個處子之身!她應該不是信王的真正女人!”
“女兒受教了!爹爹,我們還是走吧!”
周瑩瑩扶著周奎離開了青樓門口,周瑩瑩邊走邊道。
“爹,以後我們還是離這些事情遠遠的吧,畢竟他是王爺,我們和他聊不來的,剛剛在裏麵,你和他說著這些話,女兒聽得這都心驚膽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外人給聽了去,這些可都是殺頭的大罪,實在是不行的話,我們就離開京城吧!”
周奎在一階台階上坐定,招呼周瑩瑩也坐下,周瑩瑩坐在他的身邊。
周奎說道。“爹說的話雖都是殺頭的狠話,爹行走江湖也幾十年了,這見什麽人就說什麽話。自然有一套相人之法,與人說話的時候要留三分餘地,莫要將話說的太絕,容易招致殺身之禍且不說,麻煩的事也不會少的。
皇帝即位五年,卻是無子,皇帝不理朝政,沉迷酒色。爹和他說起這九五之尊的龍氣歸屬,他無絲毫的反感和驚訝,這也就說明了他絕對不是一個池中之物,想必他也看清楚了這大明朝的江山到底是掌握在誰的手裏。與其說他囚龍在洞,倒不如說他是潛龍在淵才對!”
周奎慈祥的撫摸了一下周瑩瑩的秀發。
“我的女兒也大了,也漂亮了,也到了出閣的年紀了,爹也老了,是該要找一個歸屬了!”
周瑩瑩俏臉一紅,低下頭撒嬌道。“爹,女兒不嫁,女兒要照顧爹一輩子。”
“嗬嗬,平常家的凡夫俗子豈能配的上我的女兒,爹讓你自幼學習相夫教子之術,難道就是讓你成為普通人家的農婦嗎?
爹給你準備了一份嫁妝,這份嫁妝這個天下除了為父,誰也送不起!”
雖說現在還不想嫁人罷了,但是周瑩瑩還是對周奎嘴裏的那份嫁妝也很是好奇,畢竟跟了爹爹也十幾年了,自己的爹有多少家當還是清楚的。
“爹,你說的嫁妝是什麽呢?不會是金手鐲吧?”
“哼!這些庸脂俗粉的東西,我豈能送的出手,爹送你的是信王的正統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