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子……”楊文痛苦的聲音持續傳來,白蜀葵的心裏也不好受,一臉擔憂的神色。這時,白蜀葵無意間看到了楊夫人的表情,她滿眼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雖然,她也要罰,但是她隻是想陪兒子一起在祠堂裏受罰,畢竟跪著隻會讓他腿麻,吃點苦餓著渴著也就算了,可是這皮肉之苦,當真是打在兒身疼在娘心。

白蜀葵想了想後,便對楊翰說:“爹,不要打了,相公的內傷還沒好呢!”楊翰咬著牙,不說話,隻是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雙拳緊握。白蜀葵看得出,其實楊翰也心疼自己的兒子,但必須要懲罰。

白蜀葵眼珠一轉,想了一計,一咬牙衝了上去,抱著楊文的後背,用自己的後背擋著。下人們見少奶奶突然衝了過來,想要停手,奈何動作太快了,來不及刹車,直接打在了白蜀葵的身上。

一股錐心之痛傳來,疼的她頭皮發麻,她從來都沒受過這種程度的疼痛,一時間頭暈目眩的,耳朵嗡嗡作響。

“大姐!”燕脂和宮雪梅齊聲喊道,立即衝了過去,一人推開一個下人,奪下他們兩個手中的木棍。

“孩子!”楊夫人立即過去扶起白蜀葵,此時的白蜀葵額頭冒著虛汗,眉心緊蹙著,可見這兩棍子打的她有多疼。白蜀葵趁機流下了眼淚,哭著說:“爹,娘,你們要打相公,就連琳娜一起打了吧!”

光要秀賢惠怎麽行?還得秀恩愛!我就說我一見鍾情,他們能奈我何?何況,我都已經用行動來證明了,你不信也得信了!

“娘子……”楊文虛弱的看著白蜀葵,眼神帶著一絲詫異。

做戲就要做到底,白蜀葵甩開楊夫人的手,再次抱著楊文的後背,繼續接著疼痛的引子流淚,嗚咽著說:“琳娜就這樣抱著相公,他們要打,就連我一起打了吧!從我剛見到相公開始,就已經認定相公是琳娜今生的男人了,夫妻本是一體,我怎麽忍心相公單獨受這樣的苦!”

楊翰愕然的看著白蜀葵,其實,最初楊翰看白蜀葵,是秉著她是想過上好日子,想在這裏找個靠山而已,賢惠或許是她的本性,但從來都沒相信過她會愛自己的兒子,以為日子久了,遲早都會有感情的,卻沒想到白蜀葵剛才的一番話,才讓他明白,感情這小丫頭一開始就看上自己的兒子了?

這倒是容易讓人相信,畢竟行動已經證明了。就算沒有,憑著自己兒子的長相,雖然說不是特帥,但也俊著呢!

“老爺!你就別打了,你這樣打下去,就連兒媳婦兒也要跟著受苦了。你看她那麽柔弱的身子,怎麽經得起那麽粗的棍子打啊?”楊夫人趁機求情,希望自己的丈夫能順著台階就下了,不管有什麽事,都已經打的差不多了。

楊翰歎口氣,咬著牙,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好!你們好啊!慣吧!你們一個一個的都慣著他!等哪天慣出事了,吃虧的是你們!”吼過之後,狠狠的一甩袖而去。

在楊翰與她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暗自鬆了一口氣,宮雪梅雙眼一眯,暗自冷哼了一聲,不過她沒作聲,隻是安靜的看著白蜀葵,心有所思。

“孩子,快起來吧,你爹走了。”楊夫人扶起白蜀葵和楊文,兩人一人一邊架著楊文的胳膊,慢慢的扶到他們兩個人的新房裏去。

“水燕,快把藥拿來。”白蜀葵脫下楊文的上衣,見到那上麵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禁皺起了眉頭,她長歎一口氣,伸出手隨意的搭在楊文的身上,仔細的觀看他的傷口,順便檢查還有沒有內傷。皮肉雖然紅腫了,可是皮肉下麵的肉,都已經碎裂了,這不是外傷就能治好的。

白蜀葵咬咬唇,這必須要做手術,切開那一片傷口,然後在裏麵上藥才能修複。可是,她不能暴露自己會醫術,想了想說:“水燕,空間袋就給我吧。娘,你們都出去可以嗎?我們家鄉的藥,或許對相公的傷有用,我單獨給他弄就好了,實在不行就大夫吧。”

宮雪梅看了白蜀葵一眼,立即走到楊夫人麵前說:“楊嬸嬸,你放心吧,我們家鄉的藥雖然不是萬能的,可是效果絕對比這市麵上賣的好用的多,先讓大姐給姐夫上藥看看情況再說。”

楊夫人歎口氣,點點頭,隨後一臉感激的看著白蜀葵,今天要不是她這個兒媳婦兒,隻怕自己的兒子不死也昏迷了!便輕輕一笑,點點頭說:“好,你幫他上藥吧,有什麽需要就吩咐下人們去辦。”

白蜀葵點點頭,勉強一笑,“我知道了娘,除非我喊,否則不允許任何人進來。相公的傷很嚴重,這點你要跟爹明說。”語畢,給楊夫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能說多嚴重就說多嚴重。楊夫人立即會意,點點頭,笑著轉身離開。

宮雪梅扭頭看了白蜀葵一眼,“大姐,讓雲虎和風雪在門口等著嗎?”白蜀葵嗯了一聲,“叫它們兩個在門口等著,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我有話要跟相公說,尤其是老爺,說什麽也不讓他進來,什麽時候相公好的差不多了,再讓他去老爺麵前請罪。”白蜀葵的話是故意說給楊夫人聽的,這一番聽得楊夫人心裏美滋滋的。

但是白蜀葵知道,越深的信任,將來受的傷就會越深。宮雪梅微微一笑,扶著楊夫人走出去了。燕脂擔心的看了白蜀葵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心想有什麽話也不急於這一時說,便放棄了。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楊文躺在床上,伸出手,虛弱的叫了一聲,“娘子……”白蜀葵聞言轉身看著楊文,握住他的手說:“相公,沒事的,我先用家鄉的藥給你療傷,不過服用了這個藥以後,要睡上兩個小時呢。”

楊文張了張嘴,疼的眉心緊鎖,一臉感激的看著白蜀葵,“娘子……此生有你,足矣。”白蜀葵笑了笑,“別說了,還是上藥要緊。”語畢,從空間袋裏取出麻醉藥給楊文服下,等到他睡著了以後,便走出門口看看,見到風雪和雲虎在門口守著便放心了。

其實,楊文的傷口麵積不大,兩根棍子也都打在了同一片地方,所以才會這麽嚴重。手術過程大概用了三十分鍾左右,白蜀葵特意用量特別少,隻是把基本的傷勢修複了一下,還殘留表麵上那麽一點,要修養個十天半個月,等著新肉長出來就好了。

愈合藥液在刀痕處一抹,整個後背就好像是從來都沒動過刀一樣,接下來就是等著楊文醒來了。

白蜀葵靠在椅子上,仰望著天花板,想了好多事。隻要是沒事的時候,她總是回憶著以前的快樂時光,隻有這樣她才會堅持下去,隻有這樣,她才會告訴自己,這些人值得她這麽做!

一個半小時後

白蜀葵看看時間,楊文應該醒來了,便走過去看了看,用手輕輕的推了推楊文的肩膀,輕聲道:“相公,醒來了,看看傷口怎麽樣。”

楊文迷迷糊糊中,聽見白蜀葵的聲音,眉頭一蹙,漸漸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白蜀葵那張清秀的臉蛋,不禁輕輕一笑,“娘子……”

白蜀葵也笑了笑,“相公,起來看看藥效如何。”語畢,扶著楊文起來。

在起身的過程中,楊文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的身體,那種錐心的刺痛之感沒那麽強烈了,不過還有一點疼,便問:“娘子,你家鄉的藥,怎麽這麽好用?我感覺身子輕了許多,沒那麽疼了。”

白蜀葵嗬嗬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好。不過你還要修養一陣子才行,我們家鄉的藥不是那麽神奇的,隻是給你止痛了而已,你還得吃些補藥,快快長肉才行。”

楊文笑著點點頭,握住了白蜀葵的手,“娘子,真抱歉,什麽事都是我惹出來的,讓你跟著我受苦。你後背疼嗎?我感覺到你受了兩棍子,是這樣嗎?”

白蜀葵搖搖頭,笑著說:“我不疼了,休息幾天就會好了。楊家的女人,沒那麽弱的,你放心吧。”說罷,看了看時間,“相公,你最好還是趴著,我去請大夫,讓大夫給你開點藥吃,畢竟開藥方這種事,我是不懂的。”

楊文點點頭,老老實實的趴在了床上。白蜀葵笑了笑,轉身離開。走出大門的時候,風雪一臉擔心的看著白蜀葵,見到風雪這摸樣,白蜀葵蹲下來摸摸風雪和雲虎的頭說:“放心吧,我沒事的。這些天疏忽了你們,以後我會好好陪你們的,等等我好嗎?”

風雪哼唧一聲,笑眯眯的在白蜀葵的手上蹭,雲虎也伸出舌頭舔舔白蜀葵的臉,它們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沒有因為白蜀葵的遠離而變得生疏。

隻是,在她後麵一個隱秘的地方,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