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半天,若雪還是沒弄清楚自己到底這是在哪兒,隻知道是個很大很大的莊園,另外就是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以前暗龍很閑散,可以說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就不肯坐著,不知是回了他的暗夜需要維持威嚴還是什麽原因,自己二人在涼亭裏呆了半天,暗龍愣是沒有坐一下。
“龍安,你是不是病了啊?”若雪瞅著站在涼亭中,做仰望天空狀的暗龍問道。
“恩?”暗龍有些納悶她怎麽突然這麽問,“我沒生病啊。小雪,你以後還是叫我暗龍吧。”暗龍的神色暗了一下,接著說道:“龍這個姓,自從我進入暗夜以後就沒有了。”
“為什麽呀?”若雪追問。其實,她一直想問的是司空寒到底怎麽樣了,他是不是真的被暗夜給殺死了?可是又不敢問,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聽的答案,雖然司空寒那樣的傷害了她。
暗龍轉頭望著故作興趣十足的若雪,心裏微微歎氣,什麽心思明明都擺在了那張小臉上,偏偏又想把自己的心思隱藏起來。
“小雪,你不是不想知道嗎?我之前可是有問過你的。現在怎麽忽然感興趣了?”暗龍並不想揭穿她,卻故意逗弄著她。
若雪一撇嘴,“不想說就不說,我才不問呢。”圓溜溜的眼睛骨碌碌的轉悠轉悠,再看看又望著涼亭外的暗龍,悄悄起身向他接近著,當走到他背後的時候,就想伸手去拍他,一邊說著:“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屁股上長了個尖,怎麽就是不肯坐下呢!”隻是伸出去的手拍了個空。
暗龍也是武功高手,如何能不知道若雪在背後的小動作,眼角餘光早就看見了她的淘氣眼神,隻是想看看她到底想玩什麽罷了,所以在她出手拍來的瞬間,暗龍就閃了開來。暗龍搖著頭看向若雪,這個丫頭,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是不應該拍男人的屁股,開這樣的玩笑的嗎?隻是看著她像個孩童一般純真的眼神,暗龍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若雪的樣子明顯就不太明白這些事情,真不知她是在怎樣的一個環境中長大的。
若雪卻還在那舉著自己的手驚奇,“暗龍,你怎麽知道我要做什麽的呀,你背後長眼睛了啊?”
“背後長眼睛那不成怪物了?小雪,能說說你的家在哪裏嗎?”
“誰說背後長眼睛就是怪物了,我明明見過好幾個背後長眼睛的嘛。”若雪小小聲的嘟囔道,在天庭她還真見過一些長得有些奇異的仙君。聽暗龍問道自己的家,若雪垮了臉,撅著嘴說:“你們都喜歡問這個問題,難道你也想送我回家嗎?那先讓我離開這裏好不好?”說到後來有些小小的諂媚的笑著看向暗龍,卻刻意忽略著心底的那絲絲疼痛。
暗龍聽她說你們都喜歡問這個問題,忽然間就笑了,當初司空寒問若雪並且說要送她回家的時候,他可是就在不遠處藏著呢,後來還差點被司空寒這家夥發現。隻是,若雪為何就是不肯說她家在哪裏呢,莫非是離家出走的千金小姐?還是不對啊,以司空寒這個王爺的身份都不能送她回家,看來並不是普通的千金小姐……
暗龍陷入了沉思。
“喂喂,到底行不行啊?”若雪見暗龍瞅著自己半天就是不說話,不禁著急的上前在暗龍的眼前晃了晃手。她還惦記著逍遙金仙說的救助萬人的事情呢,要是以後天天就在這個莊園裏,她還怎麽去治病救人,更別說萬人了。
“小雪,在這裏不好嗎?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發生任何的危險,受到任何的傷害。”包括,司空寒帶給你的傷害也可以一起隔絕在外,這句話暗龍隻是在心裏說著,並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要是若雪知道司空寒之所以誤會她,其實最根本和最大的原因在於他,她會不會生氣而再也不理他?
若雪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學著暗龍的樣子站在她身邊,好奇的跟隨他的角度想知道他在看什麽,嘴裏解釋著:“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她有些小小的煩惱,煩惱該不該把自己需要尋到天心才能回去的事情告訴暗龍,她哪裏知道在她和司空寒說的時候,早已被暗龍聽了個一清二楚呢。不過想到天心,若雪忽然記起一件事情,轉到了暗龍的麵前去,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暗龍的身體說:“暗龍,我有個事問你,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說。”暗龍停了笑容,她終於要問司空寒的事了嗎?
“天之心傳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若雪猶豫的咬了一下嘴唇,說:“為什麽你們暗夜會那麽湊巧的出現在那裏?”還有,司空寒他死了嗎?若雪卻終究沒敢問出口來。
暗龍又有些想笑了,這丫頭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嗎?想了想決定還是和她說了吧。於是,一邊帶著若雪回房間一邊向若雪解釋了暗夜之所以出現在琳琅峰的涼亭處,是因為天之心傳說本就是暗夜設置的陷阱,消息也是暗夜散布出去的,看著若雪迷糊的樣子,順道解釋了一下暗夜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組織。
“那司空寒……”若雪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他死了嗎?”她被擊暈然後帶回了暗夜,暈過去之後的事情實在是不清楚。
暗龍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那你是希望他活著,暗夜失敗,還是暗夜成功呢?要知道,如果暗夜失敗,我可就慘了哦。”
若雪被問住了,臉色蒼白的看著暗龍。她既不希望司空寒就那麽死了,也不希望暗龍出什麽事情,畢竟暗龍雖是暗夜的人其實對她並沒有做什麽,相反還對她很好。隻是,她既忘記了第一次遇見暗夜的時候,如果不是司空寒舍命相救她早已成為一具屍體了,也忘記了暗龍是暗夜的現任首領,他又能慘到哪裏去呢?
見若雪臉色漸漸蒼白,暗龍無奈,若雪居然這麽被自己這麽一句話給問的陷入了兩難境地,立即笑道:“好了,不逗你了!司空寒沒死,這下你滿意了?”
“那你呢?”若雪聽到司空寒沒有死,一直懸著的心倒是放了下來,緊接著又擔心起了暗龍。
“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哈哈哈……”暗龍大笑,說什麽好呢,這丫頭太有趣了,“別忘了這暗夜可是我義父創建的,現在我是首領哦,誰敢治首領的罪啊?”衝著若雪眨了眨眼睛,說的跟真的什麽事都沒有一般。
“暗龍,你又騙我!”若雪一聽他沒事,頓時瞪圓了眼睛,很是憤慨,自己就那麽好騙嗎?氣哼哼的若雪說完轉身就進了房間,還“砰”的一聲狠狠的把門給關上,直接就把暗龍給關在了門外。
暗龍摸了摸差點被門撞扁了的鼻子,聳了聳肩膀,正要再開口喊若雪,忽然身後多了一個人,暗龍冷聲問道:“什麽事?”
“首領,張登又來了。”張登就是屢次與暗龍接觸過的那個低沉嗓音,他至今還不知道與他討價還價的人就是暗夜的首領,還當他隻是一個做不了主的,隻是與外界聯係的一個小卒。
暗龍沉了臉色看了看屋子裏吹滅了蠟燭的一片黑暗,轉身向外走去。
來稟告這事的人接著說道:“首領,暗醫大人剛才來找過您,他說……”那人看了看暗龍的臉色才接著說道:“暗醫大人說首領別隻顧著泡妞,要注意身上的傷。”那人苦著一張臉,他哪裏敢來這樣和首領說話啊,可是暗醫大人說要是自己不把話帶到,以後就拿他當針灸試驗品。
針灸試驗品,那真不是人能幹的事情,簡直是比生不如死還慘!大概在暗夜大多數殺手的心裏,寧肯去刑法堂承受暗星那家夥的刑罰,也絕不願意當暗醫大人的試驗品!
暗龍哼了一聲,心裏罵道:雷雙你個混蛋,就你能說這樣話出來,等我逮著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若雪其實並沒有休息,隻是氣惱暗龍拿話騙她,害她白擔心了半天。回了房間,直接就把蠟燭熄了,隻是站在那裏卻沒有半點的睡意,忽然想起暗龍還沒說放不放她離開這裏呢,於是又走回了門前準備開門問一問,結果聽到外麵的對話,還有那句“要注意身上的傷。”讓若雪有些糊塗,難道暗龍真的受傷了嗎?
在過了很久很久之後,若雪才知道了暗龍被杖責一白的事情,還為自己的愚笨懊惱了好半天,暗龍總是站著不肯坐下休息,自己居然沒有任何的察覺。
若雪也不知道這個張登是什麽人,隻是暗龍已經走遠了,若雪隻好揣著這一肚子的疑問睡了過去,這次,沒有再夢到司空寒。
就這樣,在暗龍的陪伴下,若雪優哉遊哉的在暗夜這裏居住了十多天,幾乎每一天若雪都會要求出去,甚至還想像上次似的,自己翻牆出去,隻是暗夜豈是能任人隨意來去的地方?於是,她的逃跑計劃總是無疾而終,讓若雪懊惱之極。
暗龍隻當她是嫌這裏沒有什麽女孩子,比較無聊,也曾經帶著她逛了好幾次街,卻發現她除了在一開始見到那些好吃的比較興奮之外,再也沒有半點高興之意,反倒是閑來無事像雷雙那個家夥似的,逮著人就想給人家號脈診病,這讓暗龍暗暗納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