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庭結束後,雙方再次對峙,經過了之前的審判,勝利的天平已經傾斜到了沈恩星那邊。
被告席上,氣氛緊張,沈恩然攥緊了拳頭,渾身不自覺的發抖。
而陸庭深依舊冷著臉,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前方。
席下,律師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著什麽,隻是他方才的那一句話,還在他耳邊縈繞不絕。
證據,真的會找到嗎?
庭審重新開始,果然如自己的律師剛才所說那樣,沈恩星直接將她和星星的親子鑒定以及各種社會材料交上。
審判長一一驗證,之後開始雙方的辯論。
其實,到了目前這種情況,沈恩然知道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可為了星星,他們也不得不盡自己所能去做了。
時間很快過去,來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
審判長和審判員起身,審判員宣讀庭審記錄。
眾人都緊張起來,就連沈恩星自覺已經勝利,但她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掩蓋自己的緊張。
被告席下,陸庭深輕輕捏了下沈恩然的手,似乎像在安慰她,而她也相信著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放棄星星。
半晌,正式的宣判開始……
“全體起立。”書記員朗聲道。
緊接著,眾人起身,無不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宣判結果。
“本院認為被告人沈恩然,陸庭深未能履行其撫養義務,甚至有虐待兒童等行為,故將其子沈星熹判由其生母,沈恩星撫養。”
審判長開口聲落,隨著最後一個字的結束,沈恩然幾乎快要倒在地上,旁邊,陸庭深抿緊了嘴巴,緊緊的扶住了沈恩然。
席下,眾人有的拍手叫好,有的指著這二人怒罵,法庭內一片嘈雜。
審判長輕輕敲槌,問道:“被告,你可接受?”
陸庭深沉吟片刻,半晌道:“不接受……”語出,四周一片嘩然。
“你憑什麽不接受!”
“是啊,禽獸,瘋子!”
“虐待狂!”
無數罵聲襲來,不等審判長說話,陸庭深冷著眸子,如覆霜雪般掃了過去。
眾人猛的一驚,瞬間閉了嘴。
審判長輕咳了一聲,“那好,過幾日你可再次提起訴訟……”
說完,審判長帶著一眾離去,那些看客們也紛紛離開法庭。
此時,法庭內就隻剩下了沈恩然,陸庭深,沈恩星這三人。
勝了訴,沈恩星自然心中得意,她晃著身子從原告席上走下,朝著沈恩然便走了過去。
贏了官司,她勢必要炫耀一番,看著自己妹妹這般傷心欲絕的樣子,她心裏好不痛快。
“恩然,現在星星是我的了,你再沒有資格待在他的身邊,快滾吧。”她抱著胳膊,一臉狂傲的說著。
可誰知,沈恩然不讓寸步,她雖然傷心,但為了星星,她不能示弱,“不,姐姐,勝負還未定論。而且,不是非要和你搶星星,我隻是希望他能擁有一個正常的監護人,給他一個正常的生活。”
“你……”沈恩星還打算說什麽。旁邊的陸庭深卻一把將人推開,拉著沈恩然走出了法庭。
回到家中,沈星熹早早就在門口等待。
吱呀——門打開,見是這兩人回來,沈星熹迫不及待的撲了過去,“媽咪,你們去了好久啊,星星想你。”
聞言,陸庭深像是吃醋一般,摸了摸星星的頭,“怎麽?隻想媽媽,不想我嗎?”
星星討好的撲過去,抱住陸庭深的小腿,蹭了蹭,“星星也想爹地了。”
二人相視一笑,隨即,陸庭深的目光一沉,看向沈恩然,她立刻會意,哄著星星要他自己去玩一會兒。
星星懂事的點頭,朝著樓上噠噠噠的跑了上去。
看著孩子的背影,沈恩然笑容凝固,殊不知,她方才在外麵用了多久的時間才平靜下來,這才敢進門麵對星星。
“我們的時間還有多久?”看著陸庭深,她開始急躁。
陸庭深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那雙眼睛仿佛已經洞察了一切,“距離下一次開庭至少還有一周的時間。”
“一周……”沈恩然有些慌亂,“這麽短的時間,我們……”
陸庭深笑了笑,道:“你放心,我已經吩咐手下去查線索,但還有件事我需要你。”
聽到他的話,沈恩然有些驚訝,“什麽事情?”
“我要你拖住沈恩星……這段時間她一定急於和星星見麵,所以無論如何,你要幫我拖住她,這樣我們才有時間找到證據。”
“好,我明白了。”沈恩然點點頭。
翌日,二人開始分頭行動。
早上,送完星星,沈恩然特意向陸庭深要了兩個人,為的就是以防沈恩星趁其不備將孩子直接帶走。
另一邊,陸庭深的調查進展還算是順利,通過調查,他們成功摸到了之前沈恩星住著的醫院。
他直接約見了當時負責沈恩星的主治醫生。
起先,醫生並不想泄露個人信息,但陸庭深本身自帶的強大氣場,再加上身後那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醫生也隻能全盤托出。
“這個人的確在我這裏有過治療經曆。”
“那她現在治愈了嗎?”陸庭深問,視線緊鎖在這個醫生身上。
醫生抹了把汗,從身後一堆文件中找到了關於沈恩星的病例,慌道:“全在這兒了,我記得她當時病的很重,接收她對我也是個挑戰,可後來還是因為費用問題,不了了之了。”
陸庭深點點頭,示意手下將病例帶走,臨走時還特意向醫生囑咐道:“如果有人問起,別說你見過我。”
醫生連忙點頭,將人送了出去。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沈恩然坐立不安,她總是害怕星星會出事。
正好,趁著午休,沈恩然直接去到了幼兒園,遠遠的,見到星星還在那裏玩耍,她這才放心,臨走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未來的這幾天,二人幾乎都是這樣兩頭奔波著過。
而此時距離再次開庭,還剩下一天。
晚上,陸庭深將自己收集來的所有資料擺在桌上,二人細細的看了一遍,還將其中重要資料傳真給律師。
整理完這一切已是深夜,沈恩然路過星星的房間,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而一轉頭,卻發現陸庭深也站在不遠處。
那人難得的朝自己笑了笑,轉身回了房間……
第二日,庭審正式開始。
接到傳票的沈恩星幾乎暴怒,此時雙方位置互換,下麵的看客也換了一波,仿佛風水輪流轉,隻不過今天能得到勝利的,注定不是沈恩星了。
“開庭。”
一聲落下,還是按照之前的流程,這一次全員幾乎全部傾向原告方,沈恩星氣的麵目猙獰,她又開始了那套悲情戲碼,她朝審判長哭,朝著下麵的群眾訴苦。
然而律師呈上來的資料卻將她一下子打入地獄。
“經我們調查,沈恩星也就是沈星熹的生母,她一直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而且至今未愈。”
律師一字一句的說著,審判長將一頁頁診斷書拿在手中,這些證據直指沈恩星。
“胡說!你胡說!我沒病,我沒病!”沈恩星嘶吼起來,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她已經付出太多了,好不容易,她就要到達頂端,她不能放手,不能放手。
“審判長!你聽我說,她們做偽證,那是偽證!”
對麵,沈恩然冷笑了一聲,她直接抬眼示意了律師,轉頭向審判長道:“作偽證的不是我們,而是她!”
律師再次向前,送上關於沈恩星買通證人的證據。
審判長一一看去,對沈恩星道:“被告,你可承認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