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與城外各懷心思的聯軍頭目、意氣消沉的將士們相對照,巨木堡城內是一片歡騰的氣氛。
累斯頓河麵上,鐵甲艦隊披紅戴綠、張燈結彩,排成隊列緩緩航行,後麵跟著繳獲來的敵船,船頭押著數千俘虜,向市民和陸軍戰友們炫耀戰功。
沿河兩岸的城區,也是到處彩燈高懸,亮如白晝,老百姓們喝著獨裁官免費供應的「慶功酒」,在那裏載歌載舞,為子弟兵的出色戰績叫好喝采。
聯軍入侵以來,大家一直忐忑不安,各種傳聞也都是壞消息。今天敵人大軍抵達,本來所有的人都縮在屋子裏,拿著十字架祈禱,很少有人上街去看獨裁官為大家解悶而設置的歌舞表演。
等到天黑時刻,卻傳來蛟龍軍團水戰大捷的喜訊,龐大的塞爾艦隊灰飛煙滅,敵艦隊指揮官瑞姆達也被殺死。全城軍民的精神都為之一振,守城信心大增,而關於查理和蛟龍軍團的事跡,更是被吹得神乎其神,到處傳頌。
除了兩岸城區外,大街小巷、河濱廣場等都有軍民聯歡和提燈遊行。
自從丹西率領猛虎軍團於巨木鎮大破枯葉與麥芽城聯軍後,巨木堡還是第一次舉行戰爭勝利的歡慶儀式。
多日來的恐懼、對未知前途的不安,這些曾藏在心底裏鬱結醞釀而無法發的東西,都在今晚被釋放和扔棄,讓希望重新占領自己的情感世界。
席爾瓦深知,勝利是調動信心和希望的最佳藥引子,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棄。真正的大戰尚未來到,但士氣的成長卻令他相當高興。
巨木堡市政廳也變換了角色,成為舉行勝利舞會的場所,高級軍官們都在此會聚慶功。
為了表達對勇敢的敵軍老將之敬意,查理用塞爾水師軍旗裹著瑞姆達的屍體,送入了巨木堡城內。當他略有些遺憾地將項圈送還美芙洛娃時,卻被夫人微笑著拒絕了。
「留著吧!無論是蓋亞、習博卡二世、蓋蘭親王,還是那個喬伊塞王子,隻要是王公貴族、將軍大臣,戰爭結束前給我牽一個回來,你就算完成了任務。」
於是這銀絲項圈便留在了查理的手上,成為蛟龍軍團繼續殺敵俘將的激勵物。
大廳內,紅發獨裁官席爾瓦和留守夫人美芙洛娃跳完第一首舞曲之後,就適時地告退,離開舞場,進入他經常召開密議的地方--市政廳地下室。
美芙洛娃帶著意氣風發的軍官、興高采烈的軍政官員女眷、城內大商人等各色巨木堡新貴們,繼續翩翩起舞。
處於大陸中心的中央走廊地區,本來就是東西文化的交會之地,而以大野uU地移民為主體的巨木堡,則更是海納百川,以其寬廣的胸襟包容一切文明成果。各具特色的文化都薈萃於此,而且巨木堡還在融各家之長,正逐步組合成一種獨特的新風格。
舞會雖然是西大陸流行的一種交際方式,但在巨木堡市政廳中舉行,仍然鮮明地打上了融合與創新的烙印。
這裏有流行於王公貴族交際場的傳統典雅宮廷舞,也有花樣繁多的各地民間舞蹈,有柔情婉約的羅曼曲步舞,也有飛躍敏捷的布魯斯快步舞,有熱情奔放的奧爾斯舞蹈,也有浪漫迷人的拉舍爾舞蹈,有粗獷豪邁的塞爾舞蹈,也有俏麗活潑的捷斯蘭舞蹈。
不過,跳得最多的,還是美芙洛娃編導的新式舞蹈--「風之舞」。
生於宮廷之家的美芙洛娃,從小精通舞藝。在丈夫外出征戰期間,閑暇甚多的她帶著諸位軍政官員的女眷、一眾侍女和樂師,創造出一種節奏明快、暢意灑脫的新舞種,名為「風之舞」。它融合多家之長,大量使用跳步、滑步,加上一些輕快的左右旋轉。跳舞時,舞者交替繞著舞場飛奔,配上樂曲更是輕快歡愉,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市政廳裏,男士們俊拔挺秀、瀟灑自如,女士們裙擺飄飄、婀娜多姿,整個會場的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查理、尤勒、克魯斯、丘根、蘇雷幾個人,也和紅發獨裁官一樣,跳了一小會舞後,就相繼一個接一個心照不宣地悄悄隱退,從秘道進入地下室議事。
這幾個人才真正組成了巨木堡防禦戰的核心決策圈。
巨木堡市政廳的地下室,是丹西和席爾瓦多次召集秘密會議的場所。它的隔音效果極佳,頭頂上的奏樂聲、舞步聲、喧鬧聲,根本侵入不進這防護嚴密之地。
「蛟龍軍團今天打得漂亮!」席爾瓦已經給每人都親手斟上一杯葡萄酒∶「為今天的水上大捷,大家乾一杯!」
所有人臉帶興奮,一飲而盡。
對於他們而言,這種興奮比之過去獲得勝利時的慶功要更有激情,更加自豪!
包括獨裁官席爾瓦在內,在座這些人過去都未曾獨當一麵指揮過大型戰役,隻是猛虎軍團中的一些普通高級軍官。不僅夠不上安多裏爾和李維這樣的級別,就連可以指揮數個萬人縱隊,承擔某一方麵攻防任務的凱魯、威達等人都及不上。
丹西北上進軍閃特,本來是想留下經驗豐富的萬斯與席爾瓦一同主持大局,並根據文高於武的原則,賦予席爾瓦最終決策權。自從萬斯被席爾瓦排擠出巨木堡防禦戰核心決策圈後,除了查理的鐵甲艦隊憑藉這個有點唬人的名頭和海盜頭子雷米過去創造的戰績,令人略略有些重視外,剩下的這些人,不僅在大陸軍界藉藉無名,即使在猛虎軍團內部也非人盡皆知。
可如今他們一上來就要以幾分之一的兵力麵對整個猛虎軍團戰史上也從未遇到過的超強敵手,進行全大陸罕見的超大規模戰役,這個指揮群體不僅受到了聯軍的輕視和手下軍民的懷疑,他們自己心裏也非常沒譜。
今日的水戰,雖然席爾瓦帶著大家對此進行了無數次商議探討,每個細節都詳加研究,付出了很多個不眠之夜艱辛籌劃,可包括紅發獨裁官在內的所有人,表麵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內心裏其實都沒有足夠的信心,以至要全城戒嚴,禁止市民和雜牌軍登城觀戰。
今晚,水戰終於塵埃落定,戰果比想像的還要輝煌。巨木堡的軍政大員自然也和普通軍民一樣,對自己的能力、對未來的陸上守城,信心倍增。
「查理他們今天全殲塞爾艦隊,明天就輪到咱們陸軍發威了!」丘根興衝衝地說道∶「全殲城下七十多萬敵軍,讓咱也創造一個戰爭史上的奇跡!」
「我看哪,」知道大型咱u嬪叢噢埽{序的查理笑著接話道∶「丘根軍團長也別太性急,估計輪到你們建功立業,還要等上些日子呢!」
容易衝動是經驗不足將領的通病,席爾瓦倒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直接給丘根潑冷水,他轉向另一位陸軍戰將克魯斯∶「克魯斯將軍,您又怎麽看呢?」
「水軍大捷為我軍防守咱u應y了很好外圍的條件,但恐怕決勝之地還是在城牆上。在這方麵,形勢對比難以樂觀。」被獨裁官點名,寡言的克魯斯也不得不發言。相比活潑的丘根,他就謹慎得多了。
「這倒也是。」雖然沒有獨自指揮過大規模戰役,但丘根出任大隊長、縱隊長等高級軍官多年,不用提醒也明白陸上的力量對比∶「跟聯軍在城牆下較勁,我軍勝算當然不大。不過有了蛟龍軍團的配合,卻是另一回事了。水上主動權在我方手裏,對方如果分散在沿河的防線上,就會像沿著漫長的河岸線撒豆子一樣,造成戰術主戰場上,局部空間的防衛薄弱。我軍又掌握了進攻方向、時機上的主動權,隻需突破一點,對方防線必然全麵破碎。倘若抽調兩萬精兵讓我帶領,沿河輪番騷擾聯軍腹地,打擊其陸上驛站和運輸路線,必然叫聯軍首尾不能兩顧,巨木堡之圍自然也會不戰而除。」
丘根顯然有些拘泥兵法成例,未考慮具體形勢而作出了過於理想化的判斷。
席爾瓦也隻好苦笑著說道∶「丘根將軍,倘若我們有三十萬精兵,你的計劃當然可行。說實在的,若有這麽多可用之兵,我也不會如此龜縮了。現在的形勢,可不是敵人據河防禦,我軍沿河進攻哪!六萬正規部隊,防禦住四麵幾十公裏的城牆都隻是勉強,剩下的又都是雜牌部隊,紀律性和戰鬥力都不足信,隻能當作替補和預備隊使用,抽出兩萬精兵,談何容易?!」
看到丘根還有些不服氣,席爾瓦繼續解釋道∶「即便我能抽出足夠的人手,戰爭也非是你想像的那麽簡單。聯軍的各位統帥都不是戰場上的初哥,他們可不會撒豆子般均勻地分散布兵,讓人一點擊破,各個擊破。我看對方很有可能采取有縱深的機動式防衛對策,兵力集結於各防守要點處,形成一個個跨區域間協同作戰的扇形防禦圈,糧道等補給線也不會沿河開設,而是有一定縱深保護區間。塞爾人以騎兵為主力,是完全適應這種戰法的。兩三萬人的騷擾,他們的兵力根本不懼。你的騷擾區離河岸過近,除了讓我們的水師和登陸部隊疲憊不堪外,對敵人起不到什麽傷害作用。騷擾區過深,他們更加歡迎,因為你們可能被對方優勢兵力截斷退路,加以圍殲。」
席爾瓦對河防戰略的一番分析後,室內一片沉寂。聯軍若如此布防,確實是無懈可擊,今日水戰大捷的成果也打折不少,決戰還是要由守城陸戰來定勝負。缺少反擊力量的巨木堡,仍然無法擺脫進行大規模消耗戰,最終兵盡而亡的陰影。
「其實倒也不用過分誇大聯軍的陸上優勢。」查理沉默一會後鼓舞著大家的鬥誌道∶「河道控製權已經落在了我軍的手中,大可以善加利用。聯軍被我們分成了互不相連的兩個部分,蛟龍軍團除了在後勤方麵繼續施加壓力和威懾外,還可以從水上協助守城,打擊對方的攻城陸軍。」
「查理將軍說的有道理。」克魯斯也道∶「我方雖然兵力不夠,但通過合理調度,提高用兵效率後,卻能以一當十,聯軍雖凶,未必能在攻城中占到便宜。」
「嗯。」席爾瓦點點頭∶「蛟龍軍團今天大勝後,恐怕今後的任務仍然不輕。從明天開始,鐵甲艦隊必須分成數撥,日夜沿河巡邏,上下遊都必須有艦隻往來檢查,除削弱對方沿岸陸上軍隊外,更要保證徹底切斷兩岸敵軍的聯絡。查理,這項任務就辛苦你啦!」
「放心吧!」查理信心十足地答道∶「我一定不辱使命。聯軍在陸地上張狂,且自由他,若想踏進累斯頓河半步,管他來的是誰,我們都送他去喂河蝦!」
查理的話引來眾人的一片喝采和第二輪乾杯。
「獨裁官閣下、各位將軍,我不懂軍事。」再飲乾一杯後,猛虎自治領首府,巨木堡行政長官蘇雷緩緩開口道∶「不過,有一個想法卻想提出來與諸位探討一番。」
「說吧,都是自家弟兄,有話就說,說錯了,也不會有人笑話你。」席爾瓦鼓勵道。
「是這樣,剛才席爾瓦先生和丘根將軍給了我相當的啟發。蛟龍軍團既然控製了累斯頓河的水上控製權,我看巡邏範圍是否可以繼續延伸,不要局限於我國境內。如果可以伸展到更下遊地區,直入塞爾國境內,是不是不僅能打擊對方的軍事力量,更能破壞他們的經濟命脈呢?這是第一個建議。」
「第二個建議是,剛才丘根將軍提出來的沿河騷擾戰術雖然被否決,但我看也有不少合理之處哩!主動出擊素來是猛虎軍團的傳統,而我們又是否可以下手更狠一點,不去招惹大軍壓境、實力雄厚的聯軍,而是直接進攻塞爾國腹地的沿河重要城鎮呢?這樣不僅可以給敵人以軍事、經濟上的沉重打擊,而且可以擄掠財富和奴隸供我方使用。我個人建議,抓塞爾國的凱提南亞下手。這是塞爾國也是中央走廊地區的最大港口,是錢財匯聚之地,奪取下來,我們中央郡也有了一個出海口可以利用。當然,我說過,我不懂軍事,我方有沒有足夠的兵力去完成和怎麽完成這項任務,就聽諸位將軍的主意了。」
凱提南亞是塞爾的第二大城市,也是塞爾王國也是中央走廊地區的最大港口,人口約有二百萬,非常的繁華富庶。當年丹西率猛虎軍團進入中央走廊地區,就是坐船從薩格爾出發,在此登陸的。
「嗬嗬。」查理不由笑道∶「蘇雷先生到底是政務官,優先考慮的是財政問題,不僅要我們鐵甲艦隊去重操海盜舊業,而且要為中央郡奪取一個出海口。不過,巨木堡往南有數百公裏水道,我方的艦艇數量有限,想要徹底控製有些難度。至於出海口,即使我們能夠拿下凱提南亞,這樣一塊飛地,恐怕也難以守住哩!」
「看來,蘇雷長官比我還要貪心啊!」丘根也笑了起來。
在眾人一片笑聲,蘇雷有些赧顏的時候,席爾瓦卻頗為認真地眯起了眼睛∶「蘇雷的建議雖然在實行上有很多技術上的問題,卻不免給我們大大拓寬了思路。鐵甲艦數量有限,但我們也繳獲了大量的敵船,其中還包括好幾艘高樓艦。蛟龍軍團的人數不多,我們可以多徵募民間水手服役,反正隻是要會操縱船隻即可。登陸甲士,我們則可以派雇傭軍擔任,燒殺擄掠,他們幹這種事情倒是拿手。數百公裏河道,我們當然無法完全控製,徹底截斷塞爾境內的河道運輸。但時不時來幾次外科手術似的進攻,讓塞爾人吃吃苦頭,給國庫添點金幣倒也不錯呢!」「至於出海口問題,實際上是我們猛虎自治領的一個戰略問題。中央郡控製了大陸公路與累斯頓河道,閃南、閃北、沃原三郡都是內野ua區,我國目前確實沒有海上出口。雖然沒有個十萬八萬兵力,休想攻下凱提南亞,但有了強大的水軍撐腰,未來有實力的時候,卻並非不是一招狠棋。」
「我看這樣。」席爾瓦下定了決心∶「剛才的計劃做一下修正。蛟龍軍團除了在境內軍事區進行正常巡邏外,瞅準時機帶萬兒八千的雇傭軍出去騷擾一下塞爾國累斯頓河沿岸鄉鎮,給敵人一些反擊,搶劫一些財貨也未嚐不可。」
「查理手下的水軍,除了巡邏河道外,還必須加緊擴大蛟龍軍團的規模。我看新徵集的那五萬新兵蛋子就全交給你訓練,爭取一年半載弄出一支具有一定戰鬥力的大型水師出來。」
「尤勒先生,您的造船廠也不能歇息,需要繼續加緊建造鐵甲艦。今天一戰,充分顯示了鐵甲艦的威力,今後,除了漫長的河岸線外,稱霸海上也得靠它們啊!」
「席爾瓦先生,您的命令,我當然樂意遵從。」尤勒笑道∶「不過,您有所不知,河麵艦隻與海上艦隻頗有些不同。海上一望無際,水麵限製小,海水的浮力也大,艦隻需要更大一些。如果是鐵甲艦,應該比內河鐵甲艦大上一倍左右才合適。像目前的這些小型鐵甲艦,隻適合於內河、近海航行與作戰。另外,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可不能隻依靠車輪槳的人工動力,須更依賴風力。風帆驅動係統也必不可少。」
「河艦更靈活,海艦更堅實,兩者各有發揮威力的領域。當然,這兩種我都可以建造,但以什麽樣的比例建造卻需要您來確定。造一艘艦船耗費不貲,各造多少艘才最經濟適用,您可得給我一個準數。」
看來誰也不是全知全能,任是心思縝密的席爾瓦,也有他不熟悉的領域。丹西自猛虎軍團建立時起就一直提倡的戰前集體商議,群策群力的做法,雖不及獨斷專行效率高,卻能有效地避免草率和失誤。
「多謝先生指教。」席爾瓦也不由臉有些微紅,不過他向來尊重曾在鯊魚島救過他的尤勒,此時受訓倒也不會完全掰不開麵子∶「現在船廠的造船速度如何?」
「像今天作戰的河艦,大概一個月可以建造十艘左右,如果全部改為建造海艦,大概是五艘左右。」
「嗯,河艦大概再造五十艘,就可完全滿足需要,其餘的都建造海艦。」席爾瓦恢複了常態,沉吟著∶「我再給你加派一倍的人手,每月建造五艘海艦和十艘河艦。待造滿五十艘河艦後,再全力建造海艦,如何?」
「有些難度。」尤勒掐指頭計算著∶「我盡力而為吧!」
「有勞先生了。」席爾瓦恭敬地說道,隨即又轉向了丘根和克魯斯兩位陸將∶「蓋亞手下那幾十萬土撥鼠估計忙乎幾天後就會蜂擁登城,全體陸軍,包括雜牌軍在內,都要照既定計劃進行最後的備戰工作,第一次交手,一定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才行。」
「放心吧,我們已經準備了足夠的佳肴來款待這些不怕死的土耗子!」丘根朗聲道。
克魯斯則沉穩地點頭應允。
「蘇雷長官,城內的治安和市民情緒,你也需要多操操心,尤其是那些被我國情報機構懷疑為間諜的人,更要仔細監控他們的一舉一動。」
「沒問題。」蘇雷答道。
「那好,我還要告訴大家,此次防禦戰,我方即使在陸上也並非被動挨打,我軍是有反擊部隊的。這是一支特殊的部隊,由我直接控製,到時候你們就會清楚的。」席爾瓦諸事布置完畢,放下心來,他再次給大家打氣之後,第三次舉起酒杯∶「乾完此杯,我們回去跳舞!」
幾人相繼悄然重回舞池,正趕上舞會即將結束。
紅發獨裁官優雅地執著女主人美芙洛娃的手再舞一曲。
任誰也沒有想到,在眾人輕歌曼舞、歡樂開懷時,這個核心小圈子已經商議完許多問題,作出了諸多重大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