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目光來自於段靳薄。
薑書越隻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專心致誌的吃飯。
薑書越在段家住了兩天病好,有了精神,也終於在薑萬裏第三次打電話來詢問的時候,同意和他見麵了。
“謝醫生。”薑書越抿著嘴,表情有些嚴肅。
“怎麽了?”謝詩藍回頭,看這孩子應該是有重要的事。
“你能不能先不告訴我父親我眼睛的事情。”
薑書越說著其實有些難為情,他在對一個神醫說讓她幫忙隱瞞病情。
“你還想要繼續‘看不見’嗎?”謝詩藍問道。
“如果我不裝,他可能真的看不到我了,我必須在他確定和那個壞女人斷了聯係才能痊愈!”
他的語氣堅定,看樣子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他有自己的主意,不是能夠任人擺布的孩子。
“可以,但多的我不會說。”謝詩藍答應下來,又想到了那件重要的事情:“對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想辦法讓你父親來找我體檢一下。”
“您是說關於我父親的病嗎?”薑書越立馬關心起來:“您已經知道他是什麽情況了嗎?”
“必須親自檢查才能確定。”謝詩藍看著他。
薑書越嚴峻的點點頭:“謝醫生,麻煩你了,謝謝你幫助我和我爸爸。”
謝詩藍聽著他道謝,倒是好像看到這個男孩成熟的一麵。
她隨意的抬手揉了揉薑書越的腦袋:“別叫謝醫生了,喊阿姨吧,畢竟我真正要治療的不是你。”
謝阿姨,要比謝醫生這個職業稱呼更加的親昵。
薑書越欣然接受了。
既然要見麵,謝詩藍就將人也約在了咖啡廳中,人不算多,而且這個環境對於薑萬裏來說應該也更加的放鬆。
出發的時候,段靳薄還在處理公事,謝詩藍並沒有帶兩個小家夥。
她和薑書越一人一隻口罩,來到了咖啡廳率先坐下。
“等下你記得你要裝作看不見了哦,還不趕緊吃一點東西?”謝詩藍將蛋糕推在了他的麵前。
薑書越臉紅了。
羞的。
因為他一個男生愛吃甜食的事情被發現了。
“趕緊吃吧,不然等可真的一點都吃不了了。”謝詩藍將叉子也給他準備好。
薑書越才慢慢地動起來,吃起東西來斯文秀氣。
謝詩藍看著他就想起了謝安安,她笑著拿起對著薑書越就是“哢嚓”一聲。
薑書越嚇了一跳,愣住。
他拿著叉子,嘴角沾著蛋糕漬,惹得謝詩藍笑個不停。
門外,薑萬裏剛到了約定好的咖啡廳。
正要走進去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自己家的秘書。
這個時候打電話一定是有什麽要緊事,薑萬裏停下:“希希,你現在這裏等我一下,我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好的,那你要快一點呀!”葉希希嬌笑著說。
她臉上帶著大大的墨鏡和口罩,還圍著一條長長的條紋圍巾,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本來是百無聊賴的看著街上的人群,隻是將視線轉向咖啡廳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坐在窗邊的二人。
“那是……”葉希希不可置信的看著正在互動的兩個人。
一大一小之間彌漫著溫馨。
他們明明是才認識不久的啊!
還有,薑書越不是瞎了嗎?為什麽動作那麽靈活?還能與謝詩藍搶手機?
葉希希瞪著著那道窗戶,恨不得把裏麵的兩個人盯出個洞來。
不知道謝詩藍又給薑書越看了什麽,兩個人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又恢複了安靜。
裝模作樣!
薑萬裏打完電話走了回來,他輕輕的搭上葉希希的肩膀。
“希希,我們進去吧!”薑萬裏說道。
葉希希也朝他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走了進去。
薑萬裏來到這一桌的時候,薑書越已經吃完了蛋糕,早就讓服務生撤下了蛋糕的碟子。
他一秒鍾變成呆滯的模樣,讓謝詩藍不禁感歎這真的是天生的演員。
兩人完全沒有想到的是,葉希希也會跟著來。
“謝醫生,真是非常感謝這兩天你對書越的照顧。”薑萬裏笑著一邊說著,一邊和葉希希坐在了對麵的位置。
他視線落在薑書越的身上,他問道:“謝醫生,不知道我們書越的眼睛怎麽樣了?”
“他的眼睛……”謝詩藍看著薑書越,話語在嘴裏轉了轉:“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治好的。”
“我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薑萬裏立馬讚同附和。
可這讓葉希希氣壞了,薑萬裏這是什麽態度!
怎麽這個女人說什麽他就信什麽!
葉希希挽上薑萬裏額額胳膊:“謝醫生,聽說您就是神醫blue?之前一直久仰大名,上次是我冒犯了。”
“沒關係。”謝詩藍對於這種莫名其妙還陰陽怪氣的女人,她也不喜歡多理。
“那我們家小越的眼睛什麽時候能好?你竟然這麽神?就算給不了個準話,那大概的時間總能有一個吧?”葉希希眨了眨眼睛。
“我是醫生,不是神。我可以慢慢治好他,但多久不是我說了算的,主要還是要看個人的體質。”謝詩藍微笑著說道。
“對,個人體質確實是個問題,是不是因為我們小越窩在房裏太久了?一直不活動的原因?”薑萬裏開始認真反思,是不是薑書越這體質真的太差了。
“我覺得小越現在十三四歲,這是長身體最健康的時候,我不認為他的體質有什麽問題。”葉希希開口反駁。
“我早就說過了,書越屬於是心病,想要病早點好,那心結就得早點解開。”謝詩藍抬眼看一下葉希希:“你說是吧,葉小姐。”
葉希希桌下的手狠狠的攥緊了自己的裙擺。
薑書越能有什麽心結,他的心結不就是想讓自己離開嗎?
很好,謝詩藍果然是打著要把自己趕走的主意!
薑萬裏不顧兩個女人的爭鋒相對,他麵對著自己的兒子,一時間有些語塞。
“書越……”
“嗯。”薑書越異常的高冷。
“爸爸那天不是故意要動手的,你能原諒爸爸嗎?”薑萬裏搓了搓手,有些期待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