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詩藍在公司工作了幾天,逐漸適應了公司的工作模式。

她的工作內容暫時和在謝氏沒什麽差別,隻是工作強度要大很多。

或許,這就是大公司吧。

她本身也知道,段氏是一個工作強度很高的公司。

好在自己能扛得下來,否則,被那群股東逮住機會數落,可就麻煩了。

謝詩藍敢打賭,這其中肯定有支持段勳之複位的人。

她在這裏,絕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但總有人會給她找麻煩。

謝詩藍在工作的時候,見到段靳薄接下一通電話,臉色很不好。

“第一,謝設計師不可能做出抄襲這種事。”

“第二,您無憑無據侮辱我公司的人,我完全可以不接你這通電話。”

“這件事,我們會核實,是我們的錯,我們會照合約賠償,如果不是,還請您道歉。”

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讓段靳薄說出這種話?

謝詩藍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剛才電話裏提到了自己,這件事肯定和自己有關。

抄襲……

難道有人盜用了自己的設計?

段靳薄終於掛了電話。

他閉上眼睛,眉頭緊促。

“有人說我的設計抄襲嗎?”

見他不說話,謝詩藍猜測著。

看他這樣子,估計也想著要替自己解決了。

“這件事你不用管,你的設計沒有問題,我會找出那個抄襲的人。”

竟然敢算計到她頭上。

真當他不存在嗎?

見狀,謝詩藍開始思考。

要知道,找一個抄襲者哪有那麽簡單?

而且這個老板是怎麽知道設計被抄襲了?

“是哪個公司的單子?”

謝詩藍打開電腦,打算查看備份。

沒想到,屏幕剛亮起來,便彈出了一條新聞。

“國際知名設計師謝詩藍涉嫌抄襲,相似度高達百分之八十,合作方提出賠償。”

這新聞竟然傳播得這麽快?

謝詩藍點進網站,看到了新聞的全貌。

網站不但把自己的設計圖公開了,還將另一副圖也放了上去。

乍一看,兩張圖真的很相似。

不同的是,另一張圖顯示的發布時間,隻比自己的交稿時間雜牌二十分鍾。

世界上會有這麽湊巧的事嗎?畫出這麽相似的圖。

顯然不可能。

那麽就隻剩下抄襲一個答案了。

其實謝詩藍也不怕。

畢竟自己的聲譽擺在這,一個無名之輩和一個國際設計師相比,當然是後者更有威信。

所以,為什麽這個老總會來找段靳薄賠償?在還沒有弄清楚真相的情況下。

將微博往下拉,謝詩藍看見了更離譜的東西。

這一條條熱門評論,竟然都在罵自己。

“什麽國際設計師?我看就是江湖騙子!年紀輕輕的,懂什麽叫設計嗎?”

“就是!還加入段氏,可別拖後腿!”

“看她哪天在媒體麵前那樣,我就覺得惡心,怎麽這麽會裝?”

……

這一條條評論不堪入目,一看就知道是水軍。

而那些真正為自己伸張的評論,卻被壓到很下麵去了。

這件事,從各個方麵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段總!”

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撞開,林一麵上是少有的慌張。

沒想到謝詩藍也在這,他剛想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怎麽了?毛毛躁躁的。”

段靳薄黑著臉道:“你別看她,她有權力知道公司的事情。”

林一咬咬牙,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公司樓下被記者圍住了,說……要謝小姐……謝總解釋一下抄襲事件……”

段靳薄隻是揮了揮手:“告訴他們,詩藍沒有抄襲,有問題的是另一份設計的設計者。”

他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可是……老段總和夫人也來了……”

這才是林一真正擔心的事情。

前段時間他們針鋒相對,現在謝小姐一出事,二老就過來了,很明顯就是想把謝小姐給拽下來啊!

“他們來了?不見!”

段靳薄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拒絕。

這個時候兩人過來,肯定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

“連你的老子都不見?段靳薄,你是不是忘了是誰生了你?”

陰鬱的聲音從走廊上傳來,謝詩藍站起來,來到了段靳薄的身邊。

與此同時,段勳之和薄湘荷也走了進來。

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林一就站在雙方中間,感受到了濃濃的火藥氣息。

這……這是什麽架勢?

上司打架,別殃及員工啊!

“林助理,你先出去,記得把門關上。”

謝詩藍嚴肅吩咐,隨後開始觀察段勳之。

這個男人,看起來倒是比段靳薄成熟不少……確切地說,是威嚴。

老一輩的人總是那麽有壓迫力,就連說話也是帶著一副高高在上的長輩姿態。

這樣談判,根本不會有什麽結果。

直到林一離開,段靳薄才開口。

“當年你把爛攤子丟給我和爺爺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一個兒子,一個父親!”

當年情況危急,以自己和爺爺的能力,也足夠撐起段氏。

隻是,段勳之的做法,讓他很不齒。

哪怕當年他們沒有選擇帶著弟弟逃到國外,他也不會有那麽大的怨恨。

如今,他們又有什麽資格來對自己的事情指手畫腳呢?

這番話讓段勳之麵色變得通紅。

“如果沒有我留下的基業,你以為你能有如今的地位?”

“還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你了?”

……

這父子倆吵架,幾乎都要把辦公室給掀了。

段靳薄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每一句話都敲在了謝詩藍的心尖。

她才知道,原來段勳之做的事情這麽過分。

過分到……足夠抵消了前十八年的父子感情。

段勳之在公司為難之時,選擇帶著弟弟離開,隻怕是段靳薄心中的一根刺吧。

六年前那晚的段靳薄,是在經曆了這些事之後的他嗎?

謝詩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不想揭他的傷疤,隻想和他一起好好抓住未來的日子。

“你也少說兩句吧!”

眼見陣仗不對,薄湘荷推了推段勳之。

“咱們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訓斥兒子,先把謝詩藍這個狐狸精趕走才是正事!”

“段氏也不需要三流公司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