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讓你心癢癢

如果懂得討好人的人,一定說順著話,說是太後寵愛什麽的奉承話。

那樣的話,皇後的妃子們去看她,常說,太後聽的多了,真真假假也不會當回事。

鳳淺竟毫不掩飾在她這裏不得寵,皇太後有些意外,回頭到身邊服侍的嬤嬤笑道:“我都不記得有多少年沒聽過真心話了。”

嬤嬤是皇太後的親信,跟在皇太後身邊多年,也見慣了後宮妃嬪的奉承拍馬,難有半句真心話。

但這些不是她一個奴才能當著外人的麵評價的,“長樂郡主年幼,自然天真些。”

皇太後笑笑,皇家的姑娘,哪個不精得跟鬼一樣,象鳳淺這年紀,早滿肚子的心眼,她死而複生,竟變成這樣,實在難得。

“是有人求我向你問些話,而這些話,方便在宮裏問。”

“皇甫天佑?”

嬤嬤咳了一聲,鳳淺才想起,皇甫天佑在這裏是太子,她不該直接叫他名字。

皇太後對鳳淺對皇甫天佑直呼其名,反而不以為然,“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鳳淺不接話了,有些事雖然可以猜,但沒有證實之前,不能亂說。

皇太後微微驚訝,她說話莽撞,卻不是毫無分寸。

她一向不喜歡鳳淺,當聽說皇上竟要皇甫天佑娶鳳淺的時候,還生了好些天的氣。

虞皇拒了婚事,正合她的心意。

沒想到皇甫天佑從小到大從來不開口求人,這次竟破天荒地求她,讓她觸成他和鳳淺的婚事。

她自然不會同意,但經不起皇甫天佑的求,答應先見見鳳淺,看鳳淺是不是真的不同了,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太子妃。

太子被拒,還死纏爛打,如果傳出去,還不把太子的臉丟光了?

宮裏看似太平,實際上,誰不睜大眼睛盯著?

想把皇甫天佑從那位置上拽下來的人,比比皆是。

虞皇對鳳淺這個義女寶貝得不得了,如果她執意不肯嫁寧王,虞皇也未必會勉強她。

而寧王風流之名都傳到了北朝,這樣的人也未必非要娶鳳淺。

鳳淺雖然名聲不好,但家世好,有個虞皇義母,又有個鎮南王的爹。

她嫁了太子,對太子的大業確實有好處,正因為這樣,她才勉強答應見一見鳳淺。

如果她也有意於太子,又肯動用自己的資源助太子一臂這力,那麽在她和寧王的婚事沒告示天下之前,私下了結,讓她當個太子妃也沒什麽不行的,大不了以後再給太子找一個端莊賢淑的側妃。

為了皇甫天佑的臉麵,她不方便招鳳淺入宮,才借了這次休養的機會,把鳳淺召來。

“這裏沒有別人,不用顧忌。”

“太後有什麽話,問就是了,鳳淺無不如實回答。”

“你怎麽認識太子的?”

“是……”鳳淺偷看了皇太後一眼,總不能說是上一世吧?

嬤嬤插話,“郡主還是如實回答的好。”

鳳淺幹咳了一聲,硬著頭皮道:“是我家姐打了我的丫頭,我氣不過,打了回去,恰好被太子看見,然後就認識了。”

皇太後眼皮跳了一下,還是個悍女,她那孫子真是打仗打壞了腦子?

“虞皇拒絕了聯姻,讓你嫁給虞國的寧王?”

“是。”

“那你的意思呢?”

“婚姻大事全憑父母作主,不是小女能左右的。”

“當初嫁西門政,可不見你說這話。”

西門政是她自己要嫁的。

“以前的事不記得了。”鳳淺傻笑,那是極品女要嫁的,不是她。

“以前的事,真的一點不記得?”

“是。”

太後後麵的話活生生地給堵住了。

人家現在不會再象以前那樣荒唐胡為了,婚事也交給了父母作主。

她總不能跟她說,我孫子想娶你,你別聽父母的了,把婚事退了,嫁我孫子吧?

再說,她自己也更偏向於太子不娶鳳淺。

不管再問什麽,鳳淺隻是一味裝傻。

皇太後鬱悶得太陽穴直跳。

坐了一會兒,就推說累了,鳳淺立刻起身告辭。

等鳳淺離開,皇太後揉著漲痛的太陽穴,鳳淺不嫁太子,是她希望的,但想到皇甫天佑求她時的眼神,心裏就堵得慌,這是那孩子第一次求她。

嬤嬤遞了茶上來,“長樂郡主確實是個美人,太子年輕,又長年在軍中,少見女人,一時被她迷惑,也是難免的。”

皇太後‘嗯’了一聲,心裏卻不認同嬤嬤的話。

太子看似什麽事都不在意,心裏卻事事明白,不是那麽容易被人迷惑的,他能這樣求她,就是真喜歡上了鳳淺。

她明明不喜歡鳳淺,但見了她以後,竟半點沒有以前的厭惡,反而覺得她天真可愛。

如果不看她以前的事,現在這模樣,確實是討人喜歡的。

可見鳳淺真是有她的迷之人之處。

她和皇上在幾年前,就一直想給太子娶妻,可是他一直以國事為借口給推了。

雖然太子從來不和她說心事,但她看得出來,他是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姑娘,而不想和別的皇子一樣,婚姻隻是為了地位和利益。

他現在遇上了自己喜歡的,結果卻是這樣的結果,她都不敢想太子會有多傷心難過。

嬤嬤知道自己的話,沒進到皇太後心裏,又道:“反正沒太後許可,長樂郡主也不會這麽快離開,再找時間試探一下她對太子的心意。”

“也好。”皇太後既然答應了太子,總要有個合理的交待。

鳳淺在皇太後那裏沒坐多久就了出來了,她怕一梅不夠時間辦事,不急著回去,在園子裏慢慢閑逛,欣賞園中夜景。

鳳淺雖然沒在皇家長大,但對皇家禁忌並不是一無所知,她刻意避開北皇的住處,朝少人走動的方向慢行。

這座移宮,論奢華遠不如‘留居’,但勝在有大片的蝶心蘭,自成一道風景。

鳳淺閑著無聊,故意給暗中盯著她的隱衛找麻煩。

一路走,一路采路旁的蝶心蘭,采了丟,丟了采,不時還把花瓣揉碎,讓他們一朵一朵地數,一片一片花瓣的去湊。

數死他們,湊死他們。

鳳淺不用看,也能想以藏在暗處的那些人的眼神有多怨念,對她有多恨之入骨。

這樣的小惡作劇讓她心情出奇的好。

哪裏花多,她往哪裏走,不知不覺竟進了一所僻靜的院子。

皇帝入住,沒有人敢隨便喧嘩,移宮裏自然安靜,但這地方卻靜得有些過份,甚至沒有一個下人走動。

鳳淺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不再往前,正要原路返回地,去外頭院子找千巧,突然聽見身邊窗格裏傳出一聲破碎的呻吟聲。

鳳淺第一感覺是有下人在偷情。

這種事,跟她沒有關係,轉身的時候,卻聽見另一個隱約聽過的聲音傳來,“雲兒,你還要磨蹭到什麽時候,真想要急死朕嗎?”

朕?

鳳淺想起,這是北皇的聲音。

北皇想要寵幸誰,還有誰敢攔著?

有好好的寢宮不用,巴巴的跑到這僻靜的地方,太過詭異。

而他叫的人叫……雲兒……

鳳淺立刻想到雲末,不由自主地湊到窗邊,在窗紙上輕戳了個小洞,往裏看去。

北皇穿著便袍半躺在軟榻上,神態慵懶。

有人輕笑了一聲,從屋角走出,伸手輕搭上北皇的肩膀。

“明欣急著叫我來,到底是想見我,還是想看美人?”

他叫的是北皇的字。

以鳳淺的角度,隻能看見他的一個背影,他個子極高,一身寬鬆的深紫袍子,袍子上的暗金繡紋在燭光下忽明忽暗。

他有一雙和雲末一樣修長好看的手。

北皇的眼睛在這一刹那間黯了一,聲音也變得有些暗啞,握住那隻好看的手,“都想。”

鳳淺呆了,這……

接著想到無顏離開之前說的話。

不管看見了什麽不該看見的事,見到什麽奇怪的人,不要理會。

原來如此……

那人又笑了一下,不追究北皇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在軟榻靠背上輕輕按了按,身旁地板慢慢滑開,另一張軟榻緩緩升起,與北皇躺的那張合二為一,成不一張大床。

升起的榻上躺著一個全身光光的的美人,美人羞答答地垂著頭,不敢看麵前的兩個男人。

北皇伸手抬起美人的臉,整個人僵住,慢慢地眼裏露出癡迷之色。

鳳淺視線落在美人的臉上,臉色微微一變。

那美人竟和母親虞皇有幾分相似。

“**一刻值千金,明欣想就這麽看一夜?”那叫雲兒的紫袍人已經繞到北皇的背後,環手到他胸前,解開他身上衣襟。

北皇長舒了口氣,兩眼仍不離美人,任紫袍人脫去他的衣服,猛地把美人摁倒,在她臉上又親又啃,熱情奔放得讓鳳淺這個厚臉皮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看。

過了一會兒,北皇突然氣惱地把美人一把推開,眼裏浮上慍意。

鳳淺這才發現,北皇居然沒有感覺,微微一怔,難道北皇不行?

他不行,這人卻送個美人來給他,等於是打他的臉。

鳳淺心想,這紫袍人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