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下逐客令,讓江貴妃等人十分不爽,但他們走到程曦的地盤上來,確實又有不妥。
見程曦已經招呼程泓席地而坐,完全不搭理他們,江貴妃也不願自討沒趣,隻能訕訕離開。
離開前,沈讓狠狠地瞪了程曦和紀承謹一眼,還想再說什麽,但是三皇子勾住他的肩膀,將他帶離的稍微遠一些,他才發現三皇子手裏,正握著一顆小石子。
沈讓見三皇子掂了掂石子,麵上掛著一副沒安好心的笑容,他略微猶豫道:“這不妥吧?”
“有什麽不妥,又不傷及性命,再說,那丫頭讓我們吃了多少癟,仗著寵愛就為所欲為,難道你還憐惜她不成?”
三皇子故意說的挑釁,還看了一眼走在身邊的江靜嫻。
“我憐惜她,怎麽可能?!”
想到程曦讓江靜嫻受到禁足的懲罰,又想到剛才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樣,沈讓冷笑一聲,最終拂袖而去。
“叮!宿主大人,您被滔天的怒火和尖刻的言語持續攻擊,生命值減少至50%以下,建議您盡快進行補血!”
等到身邊終於清靜下來,程曦覺得特別累,身體累,心也累,聽著腦海裏毫無感情的係統電子音響起,她歎了口氣。
剛才忍著眩暈、冷汗、惡心反胃的不適感,她先和沈讓唇槍舌劍,又和江貴妃宮鬥,早就透支了大部分的精氣神。
已經太久沒有體驗過貧血的症狀,這次來勢洶洶讓她極為難受,雖然紅葉和水月攙扶著她,但救命的人還得是站在身邊的紀承謹。
“紀公子,你過來一下。”
程曦伸出手,剛想拉住紀承謹,忽覺後腦勺一痛,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東西,人直接暈過去了。
紀承謹連忙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見她臉色蒼白的倒在自己懷裏,不由皺了皺眉頭,心裏的鼓脹讓他陌生,可是這一刻又讓他溫暖?
還沒來得及多感受,下一刻紅葉和水月就大聲叫了起來,兩人一邊慌忙上前接過程曦,一邊聽從程泓主持大局的話,迅速回鳳陽閣請禦醫。
撿起砸中程曦的小石子,紀承謹看向江貴妃一行人離開的方向,將它收進衣袖裏跟著走了。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三皇子,得意的跑回觀雲台,將消息告訴給沈讓聽。
沈讓沒想到程曦竟然這麽脆弱,被一顆小石子就給砸暈了?
二公主聞言,猜測道:“她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按照程曦如今的厲害勁兒,裝出來讓他們上鉤也不是不可能,他們內心深處其實都還挺怕的。
隻有江靜嫻擔心的看向三皇子,說道:“三表哥,你這麽做有沒有被人發現?萬一明若公主醒來,告訴了陛下,來找你興師問罪可就麻煩了。”
“哼。”江貴妃放下手上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在陛下來之前,我倒先要讓她好好學點規矩。”
程曦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紅葉和水月守在一邊,見她醒來,立刻端起藥碗上前。
這些藥對她的恢複沒有作用,但她還是配合著喝了下去。
“我怎麽回來了?發生了什麽事?”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宮苑的林子裏,被沈讓和江貴妃氣的半死,正要叫紀承謹給她補血,後腦勺就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麽東西砸中。
紅葉聽程曦的問話,心有餘悸的說道:“公主您在林子裏突然暈倒了,我們趕快返回鳳陽閣,紀公子說您被小石子砸到了腦袋,禦醫檢查之後給您敷了藥,說是沒有大礙。”
雖然紅葉說的有些混亂,但她還是聽明白了,同時也察覺到自己的頭上正包著白色的繃帶。
“叮!宿主大人,您目前的生命值回複至50%,建議您盡快補充血量!”
奇怪了,她記得自己在宮苑時,生命值低於50%,怎麽暈倒之後還漲了?難道她對紀承謹做了什麽事?
聽到程曦的問話,紅葉和水月臉上一紅,還是水月開口說道:“公主,您暈倒的時候,就直接……直接倒在紀公子懷裏了,我們過去扶您的時候,您的手還扒拉著紀公子的衣服,不想鬆開呢。”
哦,原來如此。
程曦取下頭上的繃帶,輕咳一聲,貧血導致的全身無力,讓她說話的聲音也跟著小聲起來。
“你們去把紀公子請來,我有事找他。”
紅葉沒想到自家公主剛醒來就找紀公子,十分不解,但是她還是開口勸道:“公主,您才剛醒,還是需要好好養著,紀公子就在偏院,也跑不了,天大的事也可以之後再說啊。”
救人的事,難道還不是天大的事嗎?
不方便給紅葉解釋,程曦隻說讓她去找便是,紅葉無法,隻得去請了紀承謹來。
原本紀承謹就在擔心程曦的傷勢,聽見紅葉請他去主院,便跟著去了。
流光悄悄地叫住紅葉問道:“你們在宮苑發生了什麽事?”
“公主暈倒了。”
紅葉說完之後就匆匆離去,流光明白過來,難怪紀公子回來之後就有些心不在焉呢,可是現在叫他過去,不會是要拿他出氣吧?
流光又開始擔心起來。
主院很安靜,紀承謹站在院子外麵,等著紅葉進去稟報,片刻後,紅葉就出來了,朝他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
“紀公子,公主讓您進去呢。”
又進去?紀承謹隻猶豫了一瞬,他就邁步推開了房門。
紅葉和水月在院子裏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上次紀承謹進入房間裏的情形,莫不是公主又要想欺負紀公子了吧?
這是他第二次進入程曦的閨房。
這次與上次不同,在他剛關上門時,程曦就在裏麵發出了氣息微弱的聲音。
“紀公子,一回生二回熟,快過來。”
紀承謹的臉色瞬間不好了。
程曦也覺得這話似乎聽起來有些不對勁,但是為了活躍氣氛,不至於那麽尷尬,也為了讓她回血的目的快點達成,就忽略不計了。
“公主有事,就在這裏說吧。”
紀承謹走到閨房裏間的門邊,見到程曦醒過來,正靠坐在床邊,不像很嚴重的模樣,也就停下腳步,沒再跨過那道門檻。
“紀公子,隔那麽遠,不是很方便呀。”
這是程曦的真心話。
可聽在紀承謹的耳朵裏,他想起第一次進來這房間,就被程曦拉著,陪著她睡著了才離開,他走出房門時,忘不了當時紅葉和水月看見他的眼神。
那個時候還不知道程曦已非同一人,如今知道後,他可不能再像原來那般才是,已經做此打算,但想著想著,他又回想起程曦那些變化的點點滴滴,連忙搖搖頭,阻止了回憶。
程曦看著紀承謹站在門邊上停下來,她無論怎麽招呼,嘴皮子都要說破了,紀承謹都堅決不邁進一步,倔的像頭牛。
“紀公子你站著不累呀?”
“公主有事說事,沒事我就走了。”
說完之後紀承謹還真要離開,她連忙叫住。
難道又要連哄帶騙的將他騙進來?可是第一次他就上了當,估計早就已經有了防範,人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再來一次恐怕太不現實。
正思考著,她就摸到了一樣東西。
紀承謹站在門口,不知道程曦找他所謂何事,上次也是這般神神秘秘,難道還是同樣的事由?
他正回想著,就聽程曦在裏間說道:“既然紀公子不肯進來,那就麻煩你把手伸出來一下,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紀承謹如言伸出右手。
剛伸出去,就見手腕上飛快的纏上了一條軟鞭,軟鞭上灌注的一道力量,將他往房間裏扯去,他始料未及,被拽進了閨房裏間。
眼看著要撲到床邊,他暗中用力,收回右手,想擺脫軟鞭的束縛。
程曦方才摸到了床邊的軟鞭,覺得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反正紀承謹也隻能吃啞巴虧。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用軟鞭將人拉過來,眼看著要到床邊,沒想到對方也使力,她在力的作用下,紀承謹沒被她拉過來,她反而被紀承謹拉著,直接從**滾下去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也太丟人了吧!又要掉血了!
痛呼聲出了口,可是預料之中沒有和地麵親密接觸,反而意料之外的撞到紀承謹的身上,一開始的衝力,還讓她覺得胸部被撞得生疼,可是隨之而來的回血舒暢感,抵消掉了一切不適。
管不了那麽多啦,程曦迷迷糊糊地按住還在掙紮的身體,鼻息間充盈著好聞的森林樹木的氣息,她滿足的閉上眼睛,用臉頰蹭了蹭。
她舒服了,紀承謹呆住了!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程曦,表情饜足,像一隻吃飽喝足,慵懶曬太陽的貓。
她胸部的柔軟緊貼著自己,她的體溫透過身上的衣衫傳遞過來,讓紀承謹有些熱,房間很安靜,耳邊能聽見自己心髒脈搏鼓動的聲音,他的雙手握緊又張開,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等到係統提示音再度響起,生命值恢複至100%,她滿意的抬起頭,這才發現了現在十分不和諧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