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惠的身子在他懷裏變得僵直起來,一動不動的,抿著嘴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說道:“哥,他是不是在路上攔你了?”

“是!他是想警告我,說你是他的女人,讓我離開你,沒想到四個人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我要是下手狠點兒,他們每個人都要爬著回去--”項崢羽說道,鬆開了蕭惠,坐到了沙發上,但依舊盯著蕭惠的眼睛,“他,是誰?”

蕭惠臉色凝重,緩緩來到項崢羽跟前,挨著他坐著,她知道,她必須把柯龍的事情告訴項崢羽了。

按理他們已經離婚了,可柯龍這個無賴,卻總是時不時來騷擾她,她不見他,他就電話騷擾,有時候還跑到她的公司門口去攔她,說要看兒子,還說要和她複婚,真是煩透了!

“哥,他是我孩子的爸爸,叫柯龍,就是把我帶到潁州的那個男人--”蕭惠慢慢地說道,“我沒想到他會去攔你--”

項崢羽側過頭,目不轉睛地看著蕭惠,聽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接到他的電話後就一直給你打電話,我知道他可能在某個路口跟蹤你,想讓你小心,想告訴你今晚別過來了,可是你一直沒聽電話,我知道他可能已經和你動手了。我在家裏擔心得要命,哥--”蕭惠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麵,“我怕你受到傷害,他們人多,而且下手狠--”

“嗬嗬,原來你比我先知道。”項崢羽笑道,“他是不是先通知你說他要收拾我?”

蕭惠點點頭,“他就是這麽說的--”

“狗日的,他有什麽資格來幹涉你的生活,幹涉我們的自由?”項崢羽恨恨地罵道,“你們不是早就離婚了嗎?”

“是,已經五六年了--”蕭惠說道。

“豈有此理,剛才我應該直接廢了他!”項崢羽說道,“他說你是他的女人,你還和他有來往嗎?”

“沒有,我再也沒有理過他,是他總找我的茬,尤其是今年起來,他隔一段時間就會打一個電話來威脅我,讓我小心,讓我把兒子還給他,有一次還堵在我公司門口,要我和他複婚--”

“無賴!人渣!下次他再這樣你告訴我,我好好收拾他!”項崢羽憤怒地說道。

“哥,他就是個無賴,手下有不少混混,你還是別招惹他。”蕭惠害怕地說道,“以前他沒有這樣騷擾我,聽說他去年又離婚了--”

“他是不是回過頭又想起你的好了,又想著和你複婚?”項崢羽生氣道。

這世界上還有這樣不要臉的男人?

想離就離,想結就結?

蕭惠恐懼地點點頭:“我現在最怕他打電話給我,更怕他時不時就到公司門口堵我。”

“別怕,下次我來收拾他!”項崢羽摟著蕭惠的肩膀安慰道,“對付這種人就得用非同尋常的手段,和這種人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哥,他,他是混混--”蕭惠弱弱地說道。

“混混?哈哈--”項崢羽大笑起來,“那我就是紅社會的,專門收拾混混的人渣!太平盛世陽光政府居然還有混混橫行?我就不信了,就他那慫樣還做混混,我一個人收拾他一窩!”

“哥,你別大意,他們,有槍--”蕭惠再次懼怕地說道。

“他敢!打死老子他能跑得脫?我就不信了!”項崢羽的倔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還敢非法擁有槍支,這是犯罪!找個機會,把這幫孫子全部送進局子裏去,為民除害!”

“哥--”蕭惠緊緊地抓住項崢羽的胳膊,“我真的擔心,他們都是一幫不要命不怕死的人,你不能和他們正麵接觸,真的,你要聽我的,我們還是能躲就躲吧,不行就報警!不不不,報警也沒用,他們都是一夥的--”

項崢羽吃驚地看著蕭惠,沒想到蕭惠害怕成這樣!

這個該死的柯龍難道真的對她做過什麽?不然她怎麽能怕成這樣?身體都在發抖!

項崢羽把蕭惠摟進懷裏,輕撫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妞兒,別怕,有哥在,你什麽都不用怕!柯龍,這個名字取得好,說明他父母對他的期望很大,希望他成為一條龍。不過,我看他就是一條蟲,一條害蟲,遲早得被消滅掉!”

“哥,你說得對,他父母就是對他期望很高,本來是希望他回到潁州接管家裏的小企業,可是,他不願意,嫌那個規模太小,限製太多太辛苦,跟著一幫人到外麵混,現在據說獨攬了整個海河的河沙開采權,每天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嗬嗬--”項崢羽笑了起來,“這孫子是有陽光道不走,偏要走死胡同,我今天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可惜了,長得還挺人模狗樣的,就是一臉的陰陽怪氣的,原來是幹這個的!真是上帝都救不了他了!”

“開采河沙利潤巨大,他覺得這個來錢快,所以不惜鋌而走險,和那幫人混在一起,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在外麵有了女人,開始對我動手,後來我們就離婚了。”蕭惠說道,“想到和他生活在一起,我就心生恐懼。”

“離開他是你的福氣,他就是魔鬼。”項崢羽說道,“現在想起你的好了?還是純粹希望你把兒子還給他?”

“都有。但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把兒子還給他。兒子已經判給了我,我不會再讓兒子回到他那肮髒的生活裏--”蕭惠說道,“所以當時我堅決要把兒子送出去。”

“你的決定是對的,孩子要是留在國內,一定不會有平靜的生活,這樣對孩子的一生都是致命影響,送出去好!我也想把孩子送出去,隻是苦於無能啊!”項崢羽感歎道。

“哥,你把孩子的撫養權爭取到,然後就可以送出去了,錢不是問題,我給你出,以後公司賺錢了,你再還給我!”蕭惠馬上說道。

“傻瓜,哪有那麽容易?”項崢羽苦笑了一下,“不說這個了,我累了,我們洗洗睡吧--”

“恩--”蕭惠點點頭。

把大門反鎖後,又檢查了一遍所有的門窗,蕭惠才和項崢羽相擁著往樓上走去。

最近,蕭惠總是擔心柯龍會找上門來,雖然別墅的安保防衛森嚴,但是柯龍這樣的人,是不走正常路的,蕭惠怕的就是這一點。

來到樓上,項崢羽脫下襯衫,準備沐浴。

蕭惠驚訝地發現他的手臂上流血了!一道長長的細細的刀口滲出了紅紅的血液,已經凝結了。

“哥--我幫你消毒包紮一下--”蕭惠心疼地說道。

“不用,這點兒傷算什麽?等我衝涼後抹點兒消毒水就行了,不用包紮--”項崢羽笑道,然後大聲唱道,“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麽--”

看著項崢羽健碩的脊背,蕭惠內心瞬時升騰起無限柔情和渴望,她情不自禁地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了項崢羽。

項崢羽一轉身,一把抱起她,走進了浴室裏--

愛,讓兩個人暫時忘卻了所有的不快和煩惱,全身心地投入到愛的戰鬥中。

幾番酣暢淋漓之。

蕭惠卻是毫無睡意。

看著身邊睡著的愛人,她心裏隱隱有種擔憂和恐懼。

柯龍就像個定時炸彈那般,隨時都會把他們平靜的生活炸出驚天大雷,會破壞他們的幸福生活。

今晚柯龍沒有達到目的,反而被項崢羽打敗,這隻是暫時的勝利,但後患可能會更多。

因為蕭惠知道,柯龍是不會就此善擺甘休的,他一定會伺機而動,卷土重來,那樣的話,項崢羽一個人很可能招架不了。

更何況項崢羽在明處,柯龍那幫人在暗處,他對付你是早有準備,而你卻是毫無防備,這樣的話,項崢羽的處境太危險了。

“哥,愛上我,讓你惹上了麻煩--”蕭惠自言自語道,心疼地吻了吻項崢羽的胳膊,“我們走吧,我們離開潁州,我們移民,我們到j國去,把我們的孩子都帶去,到那個沒有仇恨沒有紛擾的世界裏,安安靜靜地過我們想要的生活,好嗎?”

說著說著,蕭惠眼裏的淚就吧嗒吧嗒往下落,滴在項崢羽的肩膀上。

“妞兒,你怎麽了?怎麽又掉淚了?”項崢羽睜開眼睛問道。

他是個很機警的人,一點動靜就能把他驚醒。

剛才蕭惠吻他,這會兒眼淚滴落在他的身上,他都感覺到了。

“哥--”蕭惠伏在他的心口,“我們離開潁州吧,好嗎?”

項崢羽吻了吻她的手臂,笑道:“蕭總,區區一條小蟲就把你給嚇跑啦?”

“不,哥,我是擔心你,他不會善擺甘休的!”蕭惠擔心地說道,“我知道他不敢對我怎麽樣,但是他對你卻是恨之入骨,我怕他會傷害你--”

“哥是誰啊?就他那條蟲能傷害我?放心吧,哥有辦法對付他!”項崢羽胸有成竹地說道,“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睡覺--”

“可是--”蕭惠還想說什麽,項崢羽一個翻身,再次深深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