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惠的別墅在郊外。

九點多,不算太晚,但是郊外的路上車輛並不多。

項崢羽跟著音樂唱歌,心情大好,開得並不快。

拐個彎,上了往蕭惠家的那條路,項崢羽赫然發現,後麵一直有兩輛車在跟著他!

之前在市內車子多,他並沒在意。

可到了這條路上,車輛稀少,他很快就看清楚了,這兩輛車一直跟在他後麵,而且開著遠光燈。

項崢羽把音樂關掉,警惕地看著那兩輛車的動靜。

被人跟蹤,他不是第一次了。難道左梅又故伎重演了?又雇人來跟蹤他了?

果然,開了不到一公裏,這兩輛車突然加速,呼嘯著超越了他的車,然後一前一後猛打方向盤,直接停在了他的車正前方!

項崢羽隻能猛踩刹車,車子發出刺耳的“哢擦”聲,在逼近那輛現代跑車的跟前停住了!

娘的,想玩什麽?項崢羽不由得在心裏罵了一句。

夜晚的飆車黨很多,尤其是在這樣的郊外,經常能看到這樣的跑車沒命地加速往前狂奔,似乎生命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拿來玩兒的。

這會兒項崢羽以為自己遇到飆車黨了。

飆車黨最討厭人家擋他的路,這樣無法飆車,十分不爽。

兩輛車依舊開著遠光燈,十分刺目,項崢羽被刺得根本看不清對方。

這時,兩輛車上同時下來兩個人,黑衣黑褲,在大燈的照射下,就像是幾道剪影,隻看見輪廓,看不清樣貌。

其中兩個人晃**著來到項崢羽的車跟前,敲了敲項崢羽的車玻璃,對他招招手,示意他下來。

項崢羽把車窗放下來,看著眼前這個頭頂留著一撮毛的家夥,耳朵上還掛著幾個耳環,心想自己這是遇到混混了。

“下來!”對方瞪著他吼道。

“兄弟,你們想幹嘛?”項崢羽笑道,“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這時,項崢羽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了。他也無暇去顧及。

“少廢話,我們老大讓你下來!”一撮毛吼道,“哪還有你說話的份?”

“嗬嗬,口氣不小!”項崢羽笑道,“你老大何方神聖?”

“你他媽少廢話,再不下來老子廢了你的車!”另外一個說著就用力地踢了項崢羽的車門一腳。

項崢羽頓時怒目而視!一群人渣!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就這麽幾個乳臭未幹的小混混也想來劫他項崢羽,不睜開眼睛看看爺是誰?

項崢羽把車子熄火,打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口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不知道是誰這麽執著地給他打電話?

他剛下車,就看到剛才一直靠在後麵那輛車旁邊的高高大大的男人朝著他走了過來。

這孫子大晚上的居然還帶著墨鏡!我去!

項崢羽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了,裝什麽比啊!

那兩個催項崢羽下車的小年輕一左一右夾著項崢羽。

項崢羽盯著眼前這位帶著墨鏡,梳著七分頭的高大男人,不明白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對方也死死地盯著他,久久不說話,就那麽看著他,來回晃悠著,上下左右全方位立體式的打量著項崢羽,似乎要把他看個透。

項崢羽也不惱不急,淡然地笑著看他。

他倒是想看看,這孫子能對他怎麽樣?

對方足足看了他有幾分鍾,才緩緩開口道:“你是項崢羽?”

“對,自從我父母賜給我這個名號,哥就用這個行走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項崢羽故意說道,“請問大俠是哪位?”

“哈哈哈哈哈--”對方聽得項崢羽這話,突然間仰頭狂笑起來,笑聲在這空曠的郊外被傳出去很遠很遠。

其餘三個人也跟著大笑起來。

笑屁啊!老子跟你玩玩,就這麽憋不出了?項崢羽冷笑兩聲,隨時做好防備出擊。

這些人是有備而來的,連他的名字都知道。

但是項崢羽卻是對這幾個龜孫一點兒都不認識,從來沒見過,不知道他們是在哪個道上混的。

他們為什麽要跟蹤他?他瑪的究竟想幹什麽?老子得罪過他們嗎?難道又是那幾個綁架了童童的同夥?

項崢羽在腦海裏搜索著可能的對象。

“大哥,少跟他廢話,直接廢了他!”墨鏡旁邊那個瘦個子惡狠狠地說道。

墨鏡男終於把墨鏡摘了下來,項崢羽這才看清楚了,對方居然長著一張英俊無比的臉!隻是,這張臉上帶著邪氣,陰氣,而沒有絲毫的正氣。

真是可惜了!項崢羽心裏想,有正道不走,偏要走邪路,上帝也救不了你了!

隻聽墨鏡男咬著牙齒吐出了一個字:“上!”

其餘三個人便魚貫而上!

項崢羽早有準備,一個閃身後退,兩步跨越直接跳到了對方的車頂上!

那三個人呆愣了片刻,想直追上來,項崢羽又是一個飛身而下,對著左邊那兩個踢了兩個帥氣的飛毛腿,那兩個龜孫就被踢出去很遠了!

右邊那個想跳到車上的一撮毛見項崢羽有這身手,馬上從兜裏掏出家夥:一把亮閃閃的匕首!

握著匕首他惡狠狠地朝著項崢羽撲將過來!

項崢羽眼疾手快,迅疾側身,輕巧地躲過了對方,然後順勢一把撈過對方的手臂,使勁兒一拍,他手裏的刀應聲落地!項崢羽再一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地卡在了自己的胸前,絲毫動彈不得!

“為什麽跟蹤我?”項崢羽問道。

“啊,啊--”對方被他勒得幾乎喘不過氣兒來,大聲求饒道,“大哥,大哥,救我!”

墨鏡男看著項崢羽這麽厲害的身手,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娘的,這男人居然有這般身手,三四個人都敵不過他一個!他剛才要是自己動手,這會兒被卡住的就是他自己了!

“說!為什麽跟蹤老子?啊?”項崢羽手下再稍一用力,那孫子就嗷嗷嗷嗷直叫喚了!

“啊--啊--大哥饒命,救我,大哥!”一撮毛雙腳不停地掙紮著,表情十分痛苦。

剛才那兩個倒地的這會兒爬起來又要衝上來!

“來啊,我先把手裏的這個解決了!”項崢羽咬著牙說道,“老子與你們素昧平生,幹嘛跟我過不去?”

說著手下又用了力。

“啊--啊--啊--”一撮毛又在痛苦地叫喚了。

聽得這痛苦的叫喚,對方不敢再往前靠近,生怕項崢羽把一撮毛給活活勒死了。

“你他媽的瞎了眼,敢動我大哥的女人!你是活膩了是吧?整個潁州誰不知道蕭惠是我大哥的女人?就你他媽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居然看上我大哥的女人了!”其中一個指著項崢羽破口大罵道。

項崢羽聽得雲裏霧裏,蕭惠是他的女人?蕭惠怎麽會是這個地痞無賴的女人?難道蕭惠被他養著?還是要依靠他擺平一些麻煩?

可是,蕭惠那麽聰明的女人,怎麽可能跟這樣下三濫的男人在一起呢?

項崢羽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絕對不可能!

他相信蕭惠不會這麽做。

“蕭惠是你的女人?哈哈--”項崢羽大聲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嗎?”

“你!他瑪欺人太甚!”墨鏡男終於忍無可忍,一把甩掉了掛在心口的墨鏡,和其他兩個人同時衝了上來!

項崢羽扭著一撮毛的手臂,用力地把這孫子踹了出去,然後順勢退到了更加開闊的地方。

對付這幾個孫子,他自認為不在話下。

這幾個也就花拳繡腿,根本沒有什麽真本事。

墨鏡男和其他兩個人被一撮毛直接給撞到在了地上,四個人摔成了一團!

一群廢物!項崢羽對著他們啐了一口唾沫。

然後他返身飛速上車,趁著那幾個龜孫還沒爬起來發動車子倒了出去--

爺不陪你這些人渣玩兒了,別耽誤老子的好事兒!

墨鏡男爬起來後對著其他三個人使勁兒踢了幾腳,大罵道:“真他瑪的廢物!三個還打不過一個!”

“大哥,這孫子太厲害了!”一撮毛痛苦地說道,“他剛才差點兒把我勒死!你看看,我脖子這兒是不是有勒痕--”

“勒死你活該!家夥都拿出來了還被人控製,有他瑪鳥用!平時養你們幹什麽吃的?媽的就知道出去嫖去賭,關鍵的時候就沒個卵用!”墨鏡男邊罵邊上了車,真是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

“大哥,追吧!”另一個說道。

“追你他瑪的蛋啊!追過去送死啊!”墨鏡男說道。

對方立馬不吭聲了。是啊,還想追著被打一頓嗎?

“媽的,這孫子一定是去和那個賤人見麵了!”墨鏡男恨恨地說道,“這個賤貨,敢給老子戴綠帽子,看我整不死她!娘的!”

“大哥,要我說,你們都離這麽些年了,你咋還這麽惦記著嫂子呢?”另一個問道。

要這麽愛,當初就別放手啊!真他瑪的吃飽了撐的!

“你懂個屁!開車!”墨鏡男瞪了他一眼說道。

對方趕緊閉嘴,發動車子往回開--

路上,項崢羽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蕭惠給他打了五六個電話了,這麽急著見他啊!

項崢羽心裏樂滋滋的,為了給蕭惠一個驚喜,他沒有回電話,直接把車子停在了蕭惠的別墅門前,然後快步走到大門口去按門鈴。

誰知他的手剛抬起,厚重的大門就打開了,蕭惠眼含淚花地看著他,無限擔心無限憂傷地叫了一聲:“哥--”

項崢羽走進去,把門關上,一把摟住了蕭惠,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道:“寶貝兒,怎麽了?”

蕭惠在他的懷裏卻是有些瑟瑟發抖,緊緊地抱著他不放,似乎一放手他就會消失了一樣。

“怎麽了?”項崢羽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慰著,“發生什麽事兒了?”

“哥,我以為你來不了了?”蕭惠哽咽著說道,然後抬起頭仔細地看著他,不停地撫摸著他的臉,反反複複地看個不停,仿佛檢查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似的。

項崢羽瞬間就明白了,蕭惠剛才一直給他打電話是因為她知道他要出事兒!

“妞兒,你真是他的女人嗎?”項崢羽抱著她,想了一會兒終於問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