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惡人自有惡人磨。

江尋自出道以來,手上沾染的性命不在少數。雖然他所殺之人大多為稱霸一方的惡霸魔頭,但江尋從來沒有自詡過自己是什麽替天行道的俠客。

常年遊走於黑暗世界之中的江尋,深諳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道理。所以麵對霸哥等人,江尋壓根就沒有好臉色。

別看他語氣上多平淡多溫柔,但真正的下起手來,他並不比那些惡名遠揚的魔頭差。

哢擦!

一腳將霸哥的小腿踢骨折之後,江尋繼續用他那略帶磁性的嗓音柔和地問道:

“如果你還不老實交代的話,下一腳可就不是踹斷你兩條腿那麽簡單了。”

說著,江尋眼角的餘光,在霸哥的注視下,緩緩朝他的襠部移去。

身為男人,他同樣知道,男人最柔弱的地方,不過是那第三條腿。

果然,在江尋故意的眼神示意下,霸哥頓時**一緊,被斷兩腿都沒有吭一聲的一米八幾大漢,居然在此刻劇烈顫抖了起來。

“不……不要!”霸哥顫抖著聲音求饒道。

“他們常說,人越是喊不要,就代表著他要。”江尋戲謔道,並將腳掌緩緩挪向霸哥的襠部。

霸哥聞言見狀,又是一哆嗦。他真是心裏有苦說不出啊!

這句話明明是說女孩子的,怎麽能把這句話蓋在自己頭上呢?

“我是純爺們,說不要就是不要!”霸哥硬著頭皮說道。

和**相比,我可以不用那麽在乎顏麵的。

“哦?你純嗎?”江尋似笑非笑地低下頭,看著霸哥,並把腳尖抵在了霸哥的**。

看著江尋這個動作,躺在周圍的小弟們此刻都是屏住了呼吸,忘記哀嚎。

身為男人,他們也很清楚,如果以江尋那兩腳踹斷霸哥兩條腿的實力,去踢踹霸哥的第三條腿,那對於霸哥來說,無異於是毀滅性的打雞。

“純!不摻一點雜質的純!”霸哥咬牙說道。

別看眼前這個年輕人現在和自己笑嘻嘻的交談,但是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霸哥都從江尋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如果說自己斷了兩條腿還可以算是江尋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的花,那麽此時此刻,江尋給霸哥造成的心理壓力可是堪稱炸彈一樣。

在霸哥看來,如果自己還抱著一開始拿下江尋的想法,那麽自己鐵定沒有好果子吃。

“那好,你告訴我你們是在給誰辦事。”江尋緩緩收回了腳掌,臉帶笑意地盯著霸哥。

暫時感到安全的霸哥,額頭上卻沁出了幾滴冷汗,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讓江尋滿意,那麽自己的小兄弟隨時還有被毀滅的危險。

於是,他咬著牙,忍著劇痛回答道:

“我隻知道大家都叫他公子,至於他姓什麽叫什麽,我也不清楚,甚至我連他的麵都沒見到過……”

江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那你們是如何溝通聯絡的?”

“是通過一個叫吳先生的人認識的,不過這個吳先生,我也隻見過兩次。但是他們出手都挺大方的,所以我才帶著兄弟們給他們辦事。”霸哥解釋道。

聽起來挺真誠的,不像是刻意隱瞞,反倒是他知道的情況就這些。

當然,這也符合幕後黑手的辦事手段。如果輕易就能得到幕後黑手的信息,那江尋或許還不一定會輕易相信。

畢竟能夠悄無聲息的花大價錢囤積藥材的人,他所圖謀的東西,必定十分巨大。

在江尋看來,金錢或許都不會入這隻幕後黑手的法眼了。

“對了,他好像姓井,我記得有一次吳先生管他叫做井公子。”霸哥突然想起了什麽,大聲喊道。

“姓井?”江尋的眉頭並沒有隨之舒展,反而是皺得更緊了。

因為霸哥這個消息隻是稍微縮小了一下範圍,起到杯水車薪的作用。

畢竟霸哥隻知道對方姓井,至於是哪個井字還兩說……

因為整個龍國號稱有百家姓,光是井字同音的,江尋隨便一想,腦子裏就冒出了兩個姓氏。

井、景……可是龍國人口那麽多,上哪兒去找一個姓井的……

江尋兀自頭疼時,他突然轉念一想,卻也覺得這是一個寶貴的信息,畢竟姓井之人雖多,但能拿出如此財力來囤積藥材的人隻在少數。

隻需要調查一下龍國內姓井的大戶即可。

“你們平常是怎麽聯係的?”江尋問道。

“平常都是吳先生聯係我,他用的是那種網絡虛擬號,我沒有他的聯係方式!”霸哥回答道。

聞言,江尋點點頭。這倒是符合有腦子的人幹事的標準。

“那你預計吳先生下一次會在什麽時候聯係你?”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一早我們把藥材轉移出州城,吳先生就會打電話指示我們把貨交到什麽地方去!”

聞言,江尋陷入了沉思。

看來自己動手動早了……

若是忍耐一下,明天或許就能找到對方新的根據地。

不過好像也不早,把這事交給南宮秋豔和柳妍兒來辦,會更省力。

想到這兒,江尋掏出手機,給南宮秋豔和柳妍兒分別發去一條信息,讓她們各自帶人來這裏接手工作。

“這個信息對我來說還算有用,那我就說話算話,放你一馬。”通知完二女之後,江尋點了點頭,抬開腳,暫且把自由還給了霸哥。

不過霸哥雙腳已斷,站是站不起來的,更別說跑路了。

霸哥連忙謝恩道:

“謝謝,謝謝!”

“先別急著謝我,我還有事要問你。”江尋卻打斷了霸哥。

霸哥立馬又露出驚恐的表情,戰戰兢兢地問道:“什……什麽事?”

“除了你們幾個以外,那個吳先生還有沒有找過其他人幫他購買藥材,並幫他保管?”江尋盯著霸哥的眼睛說道。

迎著江尋的注視,霸哥眼神開始躲閃起來,並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這位爺,您也不想看到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還被人追殺吧?”

看到霸哥的扭捏與為難,江尋知道,這裏麵還有戲。

於是,他表情一正,冷聲道:

“那你也不想看到我現在就殺了你吧?”

江尋混跡江湖可謂是實打實的,說他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都一點不誇張。

所以當看到江尋此刻的神色過後,霸哥剛剛才有所緩和的**忍不住再次一緊。

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凜冽的殺氣,正從江尋的身上冒起。

“我說我說!”霸哥此刻也顧不得什麽後果了,連忙向江尋遞交投名狀,

“據我所知,吳先生在州城還有一堆人馬,專門負責給他收購藥材!他們領頭的叫做彪子,是個五品武王!”

聞言,江尋則是來了興趣。

一個五品武王他並不感冒,他在乎的,是對方在什麽地方出現。

不是江尋相信胡力和那個無辜女孩不是被霸哥滅口,而是這兩個地方實在是相隔甚遠。

如果霸哥所言不虛,那麽整個州城最起碼被那個吳先生分成了兩塊,分別交給霸哥和那個彪子用作收購各自轄區內的藥材。

既然如此,那麽當初發現胡力和女孩屍體的地方,就不會是霸哥曾經藏匿的地點。

因為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吳先生有意這麽做的話,以他的聰明才智,是不會讓霸哥和彪子交叉奔波的。

“這個彪子在什麽地方出沒?”江尋問道。

“具體的我不知道,但是他上一個藏匿的地點是在百花村!”

百花村!

沒有錯了,殺死胡力和無辜女孩的人,就是彪子那一群家夥!

江尋的眼神冰寒,渾身也有凜冽的殺氣浮動。

這可把霸哥一群人嚇了一跳:

“這位爺,您還有什麽想要知道的嗎?”

“你還知道什麽?”江尋冷聲問道。

“我……”霸哥也懵了。

他不過是想說,您如果沒有其他要問的了,能不能先把他放了。可看到江尋凶狠的眼神,他愣是把後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萬萬沒想到,江尋居然還真的反問他還知道些什麽!

“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霸哥弱弱地回答道。

“你拿我開涮呢?”江尋瞪著眼睛說道。

霸哥頓時眼睛一眯,不敢去看江尋:“沒有沒有。”

“行了,你也別廢話了,我告訴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江尋說道,

“你就等著被製裁吧!”

“您不放過我們嗎?”霸哥重新睜開眼,疑惑地問道。

不得不說,他那眼神之中透露著一絲清澈的愚蠢。

“我又沒有權力、沒有資格製裁你,當然要放過你啊!”江尋回答道,

“不過我已經通知了能製裁你的人,所以你就等著被製裁吧。”

“這……”霸哥頓時哭喪著臉。

你這叫沒權力、沒資格?

我的兩條斷腿、我手底下的兄弟現在還倒地不起,這些可都是拜你所賜。

你現在輕描淡寫地給我來一句你沒權力沒資格!

合著你和我鬧著玩呢?

“霸哥,士可殺不可辱!咱和他拚了!”一旁,已經有耐打能力比較強的小夥子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吼道。

習武之人應當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道理!

既然左右都是死路一條,何必拚一把?

隨著這人的吼聲傳出,陸陸續續又有數人搖晃著站起來,咬牙切齒地盯著江尋,大有和江尋拚命的架勢。

看到這一幕,江尋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一股欽佩之情。

這群家夥雖然不入流,但是這精神可嘉,值得鼓勵。

但是錯了就是錯了。雖然囤積藥材有壟斷經營之嫌,但罪不至死。更何況現在還不知道幕後黑手所圖什麽,所以這罪還真不好定奪。

但話又說回來了,這群家夥一看就是常年打架鬥毆之人,若是讓柳妍兒那妮子抓去嚴加審問的話,指不定能從他們身上審出點什麽陳年舊案呢。

所以江尋欽佩歸欽佩,卻並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

再說了,自己給柳妍兒和南宮秋豔都打了電話了。這要是把他們放走了,豈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就在江尋尋思再揍這群家夥一頓,打擊一下他們囂張的氣焰之時,倉庫外突然警鈴大作,刺破了黑夜的寂靜。

一聽這震天的動靜,方才那些還叫囂著要和江尋拚命的家夥,卻是一瞬間萎了下去,重新栽倒在地。

剛才那拚命三郎的氣勢也是瞬間瓦解。

這一幕讓江尋的嘴角直抽抽……

尼瑪,老子欽佩你們欽佩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