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密道
陳禦風暗暗吃驚,問道:“可汗說的第二種計劃是什麽情況?”
逄拓乞歎道:“這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二十年前,高昌回鶻發生內亂,逄拓乞的父親當時是高昌回鶻可汗,其弟弟勾結吐蕃裏應外合攻破了牙帳,逄拓乞的父親在內亂中喪生,逄拓乞也在大臣的照顧下匆忙逃離牙帳,一路向西便逃到了喀喇。
喀喇和高昌回鶻本有著利益衝突,但喀喇可汗破例收留了逄拓乞,並且給予好生款待,逄拓乞在喀喇待上一段時間後,喀喇可汗邀請逄拓乞相見,並且答應會幫助逄拓乞複國。但前提條件是未來喀喇有事情相求高昌回鶻時,高昌回鶻要給予足夠的幫助。
逄拓乞當時落難,見有人答應幫助,本身就非常感激,再說喀喇可汗並沒有苛刻的要求,於是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喀喇可汗當即給予了逄拓乞五萬騎兵,當時逄拓乞還覺得五萬騎兵根本不濟事,很難攻破高昌城,更別說複國了。
“那可汗可是還有其他援兵?”陳禦風問道。
“當時我逃離高昌後,雖然有一些部落希望支持我,但是他們並沒有派出援兵,也來不及聯係,一直按兵不動。”
“那可汗是怎麽複國的呢?難道就這五萬騎兵?”
“沒錯!當時叛軍有二十萬,高昌回鶻的鷹師和豹師都掌握在叛軍手中,而虎師則護衛北邊,並沒有機會回軍。”
“你們就靠五萬騎兵就複國了?這騎兵豈不是戰鬥力超強?”陳禦風驚歎道。
“喀喇的騎兵戰鬥力確實強悍,可是單憑著五萬騎兵想要攻破高昌,那也是非常困難的,再說叛軍知道我到了喀喇,在西北方麵布置了大量的鷹師和豹師,我們很難突破防守線。” 逄拓乞歎道。
“那你們又是怎麽用五萬騎兵做到的呢?”陳禦風也感到奇怪。
“那是因為我們出其不意,繞開了鷹師和豹師,直插牙帳,等我們拿下叛軍,鷹師和豹師都還不知道我們到了高昌呢。”
“繞開?難道你們借道吐蕃?”陳禦風看了看地圖,覺得想要繞開西北的防軍,隻有從南麵的吐蕃才能繞道。
“先生可能忘了,叛軍就是聯絡吐蕃裏應外合的,怎麽可能再給我借道呢。” 逄拓乞說道。
“是啊,那這巍巍賀蘭山,自然也有叛軍的把守,你們又是如何繞道的呢?”陳禦風也驚訝,難不成是從天而降啊。
“這本身也是無法做到的,但是喀喇國師做法,打通了賀蘭山的一條通道。” 逄拓乞說道。
“借法打通要道?那是什麽要道啊?”陳禦風問道。
“我高昌回鶻緊鄰賀蘭山,之前我也曾巡查過賀蘭山,但是從來就不知道有一條通道。可是這喀喇國師一做法,竟然真有一條通道讓五萬騎兵一夜之間過了賀蘭山。”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會不會是之前喀喇就開挖的通道呢?”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平定內亂後,我再派人去查看那條通道。畢竟如果這條通道存在的話,喀喇對我回鶻而言就存在太多的風險了。”
“恩,是的,如果通道不把守好,喀喇豈不是隨時可以抵達高昌城下。”
“可是,我派人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那條通道的存在。”
“啊,一條能通過五萬騎兵的通道,轉眼之間就沒有了?”陳禦風驚訝的問道。
“是啊,這件事我也覺得很奇怪。當初相傳喀喇法師精通各種法術,沒想到正如其言,竟然真打通了一條幽靈通道,之前的傳言竟然真實成真了。” 逄拓乞說著,其臉上的表情時隔多年仍然有著驚恐之態。
“那可汗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喀喇要南下,極有可能會重新打開幽靈通道,直接穿過高昌南下?”陳禦風問道。
“正是如此!喀喇汗國傳說有著非常多的法術,這次我回鶻精騎想必也是遭遇了最為毒辣的法術,百餘人瞬間成為白骨。這也才會讓先生來查看,中原人才濟濟,看能否破喀喇的法術。” 逄拓乞說道。
“那可能可汗要失望了,道家雖然有諸多的奇門遁甲,風水天象,但是要破法術巫術,這並非我的擅長。”陳禦風經曆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最後都抽絲剝繭,找到這迷幻背後的真相。
“先生休要過謙,能在中原破了那麽多大案,先生的威名我們回鶻也知道。這次關於白骨凶案和幽靈通道,還望先生不辭勞苦,破解這喀喇的法術。” 逄拓乞說道。
暗黑法師
“既然這喀喇國師法術如此了得,想必可汗定然會有所布置了。”陳禦風說道。是啊,一開始就敬畏的東西,定然會想方設法的打聽,調查,陳禦風料想回鶻可汗見識到喀喇的秘法,定然會有所安排。
“先生高明,自從我回鶻複國後,我確實悄悄的派了人去跟國師學法,明麵上是學法術,暗地裏摸索國師的神秘之處。” 逄拓乞坦然說道,顯然他並不覺得國與國隻見互派間諜不是什麽不光彩的事情。
“那恕我直言,可汗是不是並沒有打聽到國師的神秘法術?”陳禦風暗想,如果探到具體內容,想必可汗也就不會那麽恐懼了。
可是有些事情並非像猜測中那樣,這次陳禦風竟然猜錯了。
“非也,我不但探到了消息,還探到了可怕的消息。” 逄拓乞說話的時候,顯然還有些遲疑,在考慮是不是要把這個事情說出來。
“莫非可汗探聽到了秘法,而且得到了秘法得以論證的恐怖消息?”陳禦風說道。
“是啊,我之前曾一直懷疑,賀蘭山是不是之前就有挖好的密道,可是我並沒有找到這條幽靈密道。而在我派人去喀喇後的第二年,就得到了消息。”
“什麽消息?”
“國師的暗黑法術。”
“法術?還是暗黑的?”陳禦風對法術兩字並不生疏,但是暗黑法術,他卻是第一次聽說,想必這法術有著太多的陰狠毒辣。
陳禦風接著問道:“莫非這國師能通天徹地,通曉陰陽?”
逄拓乞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悠悠的說起了一件往事。
在喀喇的深處,是微微的昆侖山,而昆侖山是一座神山,這昆侖山中有著太多不可思議的東西,而喀喇的法師就是在昆侖山修煉多年。
喀喇往西,穿過荒漠大山,有著太多的國家,這些國家有大有小,從漢代就存在,曆史考證的都有三十六個小國。其中這些小國之所以能在西域範圍存活,除了其遊牧本性外,這些國家都會一些生存之道,他們每個國家都會供養著一些在昆侖山修煉的國師,這些國師能觀風測雨,預知國難家禍,還確實有一些國家和戰爭源於法師,而最後又消於法師。
其中有一個國家,叫做鄯善,也有稱為樓蘭的,在西域曾經強大過年,其樓蘭鐵騎也曾橫行於西域大漠數百年。然而,鄯善的衰落卻和喀喇有著不小的關係,甚至說鄯善的滅亡和一個人有關,一個在昆侖山修煉多年,出山後立刻稱為一個國家法師的人。
顯然這個人有著非常的本事。
在沙漠中生存,最重要的當然是水源,而鄯善之所以能強大,就是占據了沙漠中最大的水源地,在茫茫的沙漠中,有水就有草,有草就有馬,有馬就有騎兵,有騎兵就有一個部落,而有諸多的部落就能成為一個強大的西域汗國。
鄯善於是強大起來,並且時常侵擾周圍的眾多小國,在多年的征戰中吞並了十幾個小國家,正當它準備南下向喀喇用兵的時候,喀喇的法師得到了喀喇汗國的密令,要阻止鄯善南下。
國師借道密令的時候,正是逄拓乞派遣密探去的第二年,國師帶著他的十幾名弟子見過十幾天的跋涉,距離鄯善已經不遠了。
這天夜裏,國師帶著弟子們在沙漠中住下了,而國師則連夜去了鄯善。
第二天,他們並沒有進城,而是就在這個沙漠中遠遠的觀望,直到第五天。
國師在沙漠中布下了一個道場,並且按照他的安排在這裏開始施法,忙活了三天,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鄯善城內和往常一樣,而城門也市場有列隊外出的騎兵。
第四天,細心的弟子發現好像鄯善城有些不一樣了。
外出的不隻是騎兵了,還有很多老百姓,而且這些老百姓是拖家帶口,帶上家裏的各種東西,用馬車拉著出來。
第五天,更多的老百姓出城。
第六天,依舊不少。
第七天,人漸漸少了下來。
第八天,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出來。
而後逐漸沒有了人,直到第十五天,城門敞開著,並沒有任何一人出入。國師安排手下的幾名弟子進城打探。
回來的匯報,用來城內數十萬百姓和數萬騎兵全部撤出鄯善城,到西北的地方去遊牧了。而之所以離開鄯善城,就是因為鄯善一夜之間,那條生命之源的沙漠之河竟然幹涸了。
雖然這個事情就連鄯善汗王也不知道為什麽生命之河會幹涸,隻有喀喇汗國的國王得到了國師的回報,才知道國師暗黑法術的恐怖之處。後來喀喇大汗王和小汗王商議後,封國師為齊腰汗王,在喀喇享有僅次於大小汗王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