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內奸
關於現在這個臨時湊合在一起的團隊,有內奸,這個已經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自從禾木村老漢被殺後,陳禦風就悄悄觀察身邊的人,這個奸細自然不可能出現在他們四個人之中。張力夫帶著十大軍頭,總共十一人,再加上涼泉公主,這十二個人之中必然有奸細。
禾木村老漢被殺,似乎嫌疑更多的集中在張力夫和十大軍頭上,涼泉公主雖然生活在沙漠中,但她那點武藝,也隻能夠防身,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那老漢,顯然也不容易。
這次國賓館要不是有奸細提前通知,也不會有人冒充仆役前來銷毀證據。
“我覺得涼泉公主比較可疑。”閆子秋說道。
餘天衣和童遙相視而笑,閆子秋恨恨的說:“你們什麽意思?”
“子秋,那你說說她有什麽可疑之處?”陳禦風說道。
“感覺,我感覺她很可疑。”
“感覺?子秋姑娘的感覺我怎麽覺得有點酸酸的?”餘天衣笑道。
“哼!”閆子秋氣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先生,我倒是覺得張力夫手下的一個軍頭甚為可疑。”餘天衣說道。
“誰?”
“那個叫秦蒙的,那天我特意看了一下他們操練,秦蒙的武藝完全在其他軍頭之上,不敢說比張力夫強但至少在三百回合上應該是平手。你們想想,有這樣的武藝竟然甘心做一個小軍頭,本身就比較可疑。”
“天衣,這也不算什麽可疑吧。”
“先生,他操練的時候故意隱藏自己的武藝,我看他的時候他不自覺的就躲開我的目光,還有啊,這個秦蒙晚上經常不睡覺。就前些天吧,我半夜起來上廁所,都遇到過他幾次了呢。”
“恩,這個確實有些可疑!但是有的人尿頻,半夜經常起夜也是很正常的。”
“照這樣說,涼泉公主現在還在可汗的牙帳中,你們說著算不算可疑?”閆子秋說道。
“對了,子秋,昨天你和公主一起上街的,怎麽可汗還專門來請她了呢?”
“說來也覺得可疑,我們昨天出了門,我總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一直跟了幾裏路吧,到了集市上,跟蹤的人不見了,沒逛多久,一隊衣著華麗的回鶻人找到了我們,聲稱是回鶻可汗的使者,請涼泉公主去牙帳。這不我就回來了嘛。”
“這些是有疑點,但是和這幾件事情也沒有直接的關聯。涼泉公主遭遇了滅門慘案,我們更是不能亂說話,讓她傷口上撒了把鹽。再說了,試想我是奸細,我想我這個時候必然會更加小心謹慎,不會漏出馬腳的。”陳禦風說道。
“先生,那我們是不是對秦蒙和涼泉公主重點調查呢?”童遙問道。
“不,你們要外緊內鬆,對誰都一樣,表麵上看起來根本不重視他們,而實際上又要把有疑點的東西記下了。”
不久,涼泉公主回來了,跟著她回來的還有一些侍從,這些侍從帶來了一些回鶻的特產,有吃的也有穿的,還有一些補品。
侍從把東西都搬進屋子後,向涼泉公主行了禮,就回去了。這時涼泉公主才過來,陳禦風問道:“公主,可汗找你去是什麽事情?”
涼泉公主對大家說道:“回鶻可汗聽知道了我去中原找你們,我的地宮發生了慘案,就特地請我去,安慰安慰我,還說如果需要的話幫我重建地宮,並賞賜些回鶻人給我。”
“公主,這是好事啊!”
“先生可知,一個你心愛的東西毀滅了,那種感受又是怎麽能輕易彌補得了的。”
“公主節哀,我們一定會找到凶手,為你報仇雪恨。”
“謝謝先生!對了,先生,你們去了賀蘭山,有沒有發現什麽線索了?”
童遙正準備說話,陳禦風搶著說道:“沒有,完全是一團迷霧,現場的慘烈我生平第一次所見。”
“小女子深信,隻要先生在,這些迷霧,懸案終將澄清,小女子地宮慘案也將會得到雪恥。”說著,涼泉公主兩眼淚汪汪的,就連餘天衣都恨不得去安慰安慰她,在這種情況下,又怎麽能去懷疑她呢,誰懷疑誰都沒良心。
“子秋,你扶公主進屋吧!”陳禦風吩咐道。
“先生,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餘天衣問道。
“怎麽辦?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我現在隻知道,我要去找一個人。”
“找誰?”
“周公。”
“先生,這大白天的你還要去睡覺啊?”童遙道。
“當然,不睡好怎麽想好呢?”
可汗的人情
逄拓乞在陳禦風他們回到高昌的第三天,宴請了一行人,盛宴款待,但是陳禦風沒有多少胃口,特別是回鶻的羊肉,吃法比較粗狂,直接用一把彎刀割著羊腿吃,有蒸羊羔,烤駱駝等等。這些肉食讓陳禦風趕到煩膩,倒是高昌的甜瓜和紅葡萄,比較合陳禦風的胃口,特別是身邊還有回鶻的美女還一顆顆的剝好,喂過來。陳禦風也不推脫,隻是用手接過來再一顆顆的吃,約莫吃了上百顆,隻覺得渾身舒坦,口中生津。
餘天衣和張力夫等人是習武之人,對肉食偏好更甚,隻見各自的桌子上都堆滿了一大堆羊骨頭和駱駝骨頭,兩人的小彎刀猶不停歇。
酒是葡萄酒,有紅色和白色兩種,這種酒入口偏甜,和果汁沒多少區別,可是不知不覺就覺得渾身發熱,微微犯暈但又覺得很舒坦。
約莫喝了兩個時辰,大家都喝了差不多了,逄拓乞和大家說了聲有事先行告退,並讓內侍從約陳禦風到裏屋相見。
陳禦風跟著內侍從進了裏屋,隻見這間屋子裝飾極為奢華,地毯上繡著非常精美的圖案,屋頂整體吊頂,牆上掛著各種飾品和武器,其中一把圓月彎刀,光看刀鞘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東西,
“先生為了回鶻之難,不遠萬裏來到高昌,真是萬分辛苦。本王甚是感激!”
“汗王不必客氣,我雖為回鶻而來,其實也是為中原華夏百姓而來。隻是到目前為止,對喀喇的意圖尚不明白。”陳禦風坦然道。
“先生你知道嗎?其實本王對喀喇而言,借道給他們是還一個人情。這不借道反倒說不過去了。”
“還望汗王賜教。”
逄拓乞說道:“說到很多年以前,我們回鶻和喀喇本來都是回鶻,後來由於各種利益和信仰,回鶻逐漸分為東西兩個回鶻,西邊的回鶻就是現在的喀喇。多年以來雖然有著爭端,但是也相安無事。後來到了我父汗這個時候,我們回鶻發生內亂,我被迫去了喀喇,後來喀喇可汗親自借兵幫我平了內亂,我也坐上了可汗的位子。當時曾經許諾,未來喀喇如果有事相求,回鶻定然依諾答應。”
“可是汗王,喀喇既然向回鶻借道,可是為什麽又悄悄潛入賀蘭山?並且用狠毒的手段製造白骨血案呢?”
“先生莫非認為賀蘭山我回鶻將士的屍骨是喀喇人力所為?”
“難道汗王不這樣認為?”
“先生啊,本王也知道你在中原破了一起起驚天大案,可是這不一樣啊,喀喇巫師深通法術,能呼風喚雨,招來地獄惡鬼,賀蘭山的白骨血案就是惡鬼所為,我請先生來就是希望先生用高深的法術來破解這種邪惡的巫術啊。”逄拓乞坦言道。
“哈哈,汗王啊,我雖然也會畫幾道鬼畫符,但是說道法術,我可沒什麽法術啊。”
“先生不必過謙,像你在中原破了布雨神君,墨門巨子,活佛法師的事情,在我們回鶻邊疆也都傳開了,難道這些不是先生用高深的法術破的嗎?”逄拓乞說道。
“汗王,這些都是傳言,其實破案用的並非法術,這些大案都是一宗宗大陰謀,陳某隻是動大腦,梳理頭緒,一點點揭開迷霧,最終找到真凶。”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先生說賀蘭山血案不是鬼神所為,那可看出是什麽所為了呢?”逄拓乞問道。
“現在還說不準,但絕非鬼神所為。對了,汗王,我想問問你,你們有沒有繪製好的賀蘭山軍事圖?”
“這個?先生怎麽會問起這個呢?”
“汗王,因為我發現喀喇小可汗匆忙離開回鶻,在迎賓館落下了這種地圖,後來有命人前來銷毀,等我發現的時候隻剩下這麽點了。”說完陳禦風拿出那半截牛皮紙,遞給逄拓乞看。
逄拓乞一看果然是賀蘭山軍事地圖的一角,緊皺眉頭,說道:“這賀蘭山軍事戰略圖都是藏在鷹師重地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來人,你們速去鷹師,讓鷹師衛隊長把賀蘭山軍事圖送來。”
不一會,鷹師衛隊長送來了地圖,地圖並沒有丟失,看來這是喀喇小可汗通過非常手段悄悄繪製的,逄拓乞說道:“這喀喇研究我賀蘭山戰略圖,看來他們是在準備第二種計劃啊。”